而更要命的。
是范雎此人,用一句话便可以形容: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
当初魏齐辱于范雎。
而数十年后。
已为秦相的范雎,为报此仇,直接威胁魏王,速送魏齐头颅于咸阳,否则便发得秦军而攻魏。
可怜的魏齐,辗转逃于赵国、楚国,却未有一国敢于收留于他。
堂堂前魏相,便在如此绝望中,愤而自绝。
范雎之性情,从此便可见一斑。
他从不掩饰自己的心胸狭窄,甚至都敢于赤裸裸的告诉天下之人。
他秦相范雎,便是一个小人!
可以说。
秦国朝野上下。
惧范雎之人,更甚于惧之秦王。
秦王欲杀你,方得想一个合理的由头,以堂堂正正之理而杀之于你。
但是范雎他……可不会给你讲什么道理。
而便是如此一人……
如今群臣才突然想起。
似乎五大夫白淑,还是范雎唯一的关门弟子!?
一想起这里。
几乎是一瞬间。
这些人汗毛直立!
就差在自己脑门上,直接刻一个死字了!
当下,两股战战。
面对范雎之询问,那叫一个有苦说不出。
战战兢兢的,说了半天,却依旧没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到了最后。
皆是两眼泪汪汪的望向范雎,皆是战栗。
却还是硬着头皮的解释着:“范……范相,吾等……吾等不是针对于白将军之意……”
“只是以之……以之秦律……”
话还没说完。
范雎却是轻飘飘的朝着这群人一拱手:“诸位,范雎垂垂老矣,将入土之人,何必惧某于此呢?”
越是这般说。
那群人便是越惧。
就差直接哭出来直接跪着说自己错了,求范雎别在说了。
那可怜巴巴的眼神。
像极了一群几十岁的委屈孩子。
然而范雎,即是小人,又怎么会放过他呢?
范雎是老了。
但是至少有一件事,他还清楚的记得。
当初于武安君府,他可是对老友立下了誓言。
以后老友之女便是他范雎之女。
既为他范雎之女。
而这群人,欺负到他范雎女儿的头上了?
呵呵。
范雎脸上的笑意愈加灿烂了:“诸位,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诸位为秦臣,便以秦律而谏之我王,又有何错呢?”
正说着。
只是一瞬间。
范雎脸上的笑意却是突然消失不见。
那阴翳的目光仿佛是一把刀子,直接的插在了那群人的心房,而整个人的语气也是瞬间随之一凝:“不过老朽却有一事不明,还请诸位为范雎解惑。”
那群人哭丧着脸,下意识的就想要拒每.日!更,新来?自小.说 群.呆。呆(九!八?零?二,,零,五?八【五六)绝。
但是片刻,却还是低着头:“老丞相请言……”
“很好。”
范雎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冷冽:“敢问诸位,韩国为何未败而献之韩地?”
“自然……自然是惧怕我秦国之威?”
范雎撇了撇嘴:“惧怕我秦国之威?那是自然。”
“然而,韩国因何而惧怕我秦国之威!?”
“因为我秦国兵盛?”
“兵盛?”
范雎笑了,只是那笑容却满是冰冷之色。
不给这群人任何反应的时间,便是直接冷哼一声:“那便以尔等之言,既是惧我秦军,白淑为我秦军主将,缘何尔等却言之,白淑未有寸功!?”
一声呵斥。
如同晴天霹雳。
本就是惧怕的众人,此刻面色苍白:“范相,吾等非是此意……”
“非是此意!?”
“那是何意!?”
范雎骤然上前,怒目圆瞪,如同鹰鹫一般的目光直接刺于其人之上:“莫非尔等是妒忌白淑之功,故而阻之!?”
“为秦臣,不思强我秦国,却私相结党,攻讦同僚!尔等该当何罪!?”
“尔等惧为列国诸侯之细作乎!?”
二话不说。
一顿的连珠炮下去,直接几顶大帽子都扣下来了。
那群人直接是人都傻了。
他们不过是出言觉得白淑的封赏过甚。
为何在范雎的嘴里,他们就成了列国的细作了!?
这还了得。
再让范雎说下去。
那他们是不是就该图谋造反,诛得九族了!?
当下。
直接是双腿一软,直接是冷汗淋漓的匍匐在地上,哭丧着脸呼喊道:“范相……王上!方才是吾等糊涂!”
“此战,白将军当居首功!升得爵位,并无不合之理!”
“吾等同意!吾等同意了!”
这群人争先恐后的。
方才还是在反对白淑升爵。
此刻,却是恨不得爹妈给自己多生了几张嘴一般。
一旁。
陆仁眯着眼睛。
放在不远处的老友之上。
嘴角洋溢着玩味的笑容。
十年不出。
如今的范雎,却还是以前的范雎,还是以前的味道。
老狐狸人老去的只是身体,却从来不会是脑子。
而这边。
范雎见得瘫软在地的群臣。
撇了撇嘴,缓缓转过头去,连正眼都不愿意看得这群人一眼。
目光只是落在后方的白淑之上。
见得这边自家丫头脸上洋溢着的笑容。
年逾古稀的老秦相,却只是缓缓的眨了眨眼。
整个直播间中,观众们便是一片的欢腾。
“卧槽!范相牛逼!范相威武!”
“龟龟,范相还是那个范相啊!”
“范相!我的超人!”
“范相:十年了,老夫离开朝堂十年了,朝堂衮衮诸公,还是无一人是老夫嘴下一合之敌!?”
“没了武安君,你们这些渣渣也配和老夫论道?”
“喷之一道,我愿称范相为最强!”
“哈哈,还记得周姐第一次见得范相的时候,我还以为范相是一个妥妥的大反派呢,哪里像到有今天?现在的范相,我是越看越喜欢!”
“看着范相喷人,真是一种享受啊。”
而这边。
随着一场大战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