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他欲夺赵国之权柄。
对抗庞煖和李牧等赵臣。
便需要郭开这样的佞臣。
这样的佞臣,对外无能。
然而对其内来,却是一把利刃。
所有,在如此的情况下。
赵佾对郭开可以听之任之。
然而此刻。
当东窗事发。
郭开便成了赵佾抵挡群臣锋刃的一面墙。
曾经的恩宠,此刻尽成刀剑。
每一份,都是足以取得郭开性命的利剑。
郭开颓然。
径直的瘫软于地。
整个人的身体都是在不住的颤抖着。
不知是过了多久。
才是颤声拱手:“臣……知罪……”
随着郭开颤颤巍巍的一句。
不过片刻。
曾经备受赵王宠信的一代赵国权臣,上卿郭开。
被赵佾下令,处以车裂之刑。
举族,皆被夷灭。
贪婪反为贪婪误。
一生机关算尽,反害其命。
郭开一死。
赵国举国上下,皆以欢腾。
无数赵人奔走相告。
似乎因为郭开的死。
连先前之惨败,都暂时的忘却了。
而庞煖、李牧两人。
因为赵国除害有功。
皆被赵佾这赵王,得封君位。
庞煖为晋阳君。
而李牧因抵御列国,夺回赵国故土,屡建功勋,获封代城君。
自此后。
赵佾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称病。
所有赵国的朝政大事。
皆交由庞煖和李牧之手。
而在两人接手了赵国的军政大务之后。
很快。
便是开始积极动员。
派得使臣,加紧联络各国。
而列国。
也因前番秦国屡攻三晋之地。
本就对秦国心生芥蒂。
很快。
合纵攻秦之盟,又将复起。
而此刻。
咸阳宫中。
已为中更的白淑。
自赵国班师回朝,终回到了咸阳。
面对面前不过十二岁,却已和她一般高的嬴政。
白淑的脸上,也是带上了些许的唏嘘。
一时之间,竟是恍如隔世。
时间过得太快了。
一转眼,当初在其父之葬礼上,见到被赵姬抱在怀中的那个小婴儿,仿佛还是昨天。
而不过一晃神。
那个曾经的小婴儿,却已成为了参天大树。
“大军都已撤回了?”
面对嬴政的询问。
白淑缓缓的点了点头:“此番灭得赵军之后,列国必将震恐。合纵攻秦之事,已无可避免。”
“故此番,灭得赵军之后,吾和王翦,便领得大军一道返回了函谷关,便连留守光狼城、上党之大军,亦是悉数后撤。”
嬴政听得白淑之言。
缓缓的点了点头。
若是不通军务大事。
或是寻常之人。
可能还会疑虑。
既然已大胜赵军,更占据了上党、长平、太原如此重地。
可以说。
一小半的赵图,都已落入秦军之手。
好不容易得来的土地,却就这么轻易的放弃。
未免太过可惜。
然而此番的白淑和嬴政,自非常人能比。
别说是一小半的赵土了。
便是一整个的赵国又如何?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罢了。
该放弃的时候,自然便要及时放弃。
此战他们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尽量屠灭赵国之有生力量。
如此汾水一战。
他们的目的已然是达成了。
至于在这个过程中,攻下的上党、太原等地。
虽然重要。
然而为了大局,却自然可以舍弃。
如今列国即将合纵而攻秦。
若坚持驻守远离秦图的上党、太原等地。
不过是徒费秦军将士之性命罢了。
一切之重点。
都在不久之后的列国伐秦之战!
第一百零五章大势已成,不可更改
而这边。
白淑眯着眼睛,便是径直询问道:“我听说,自汾水一战后。庞煖和李牧逼宫,赵王不得已而斩杀了郭开。”
“而此后,整个赵国的军政,皆为庞煖和李牧所掌?”
嬴政缓缓的点了点头“赵人民风彪悍,而赵国自古便有以下克上之传统。前番,赵王赵佾倒行逆施,为掌大权而至忠将战死,十三万赵军身亡,已是引得赵国上下,民怨沸腾。”
“此番之事,不过是赵佾咎由自取。他还倒算是聪明,以弃卒保车之道,将祸水而引之郭开。不然,以赵人之怒,他这赵王便不身死,也算是做到头了。”
白淑亦是将目光径直的望向赵国所在的方向:“如此说来,此战对于赵国倒是一件好事。”
“庞煖和李牧掌权之后,必定是大肆的开始与列国结盟。”
“想必,列国合纵而攻秦,便在不久之后了。”
白淑所说。
嬴政自然是知道的。
和白淑一样,默默的望着远处的赵国的方向:“无论赵国如何改变,终不过是小势,早已非昔日之赵国。面我秦国,已无相抗之力,只有招架之功。”
“秦国一统天下之大势已成,断不可改。无论赵国如何改变,终究是徒劳无功罢了,不过苟延残喘。”
听得嬴政之言。
白淑也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
正如嬴政所说的。
如今,秦国一统天下之势已成。
便是列国合纵,也再无击败秦国之力。
若不是碍于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