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孙乾看到刘备就在跟前,满腔的委屈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孙乾一把抓住刘备的手,眼泪刷刷就流了下来,比刘备酝酿的速度还要快。
刘备的速度也不慢,红着眼,泪眼朦胧:“公佑,是何人伤了你?”
“主公定要为我报仇啊。”孙乾哭着喊道,“是那姓秦的小贼,是他割了我的耳朵,还杀死了主公的两个亲兵。”
本来,刘备是派了两个亲兵护卫孙乾一路的安全的。
但孙乾求饶的事太丢人了。
若是被刘备知道,以后铁定不会再用他,或许张飞还会杀了他。
于是,在路上的时候,孙乾就诱杀了那两个亲兵。
刘备大为震惊。
不是吕布。
是…是那个姓秦的小将。
陈登惊讶地问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公佑,不知那小贼为何如此对你?”
孙乾哭着说道:“我奉主公之命,去朐县招揽那小贼,并无失礼之处。”
“可那小贼狂傲无礼,大骂主公是屡战屡败之人,有什么脸招降于他。”
“我气不过,便跟他争执了几句,就被他砍了耳朵,逐出朐县。”
“小贼还杀了那两个护卫,说是让我自生自灭,能不能回到下邳,就看我造化了。”
“那小贼还让我传话给主公,让主公去朐县负荆请罪,将徐州大印跪着交给他。”
“不然的话,那小贼就会亲自带兵来取,还要…还要……”
张飞早就气得要跳起来,见孙乾突然支吾起来,立即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从担架上抓起,大吼一声:“那小贼还要怎样?”
刘备急忙拦住:“三弟,不得无礼,快将公佑放下。”
孙乾被张飞猛地抓起,又猛地放下,引起耳朵一阵剧痛,差点没晕过去。
深吸几口气,孙乾才稳住心神,急忙说道:“那小子说,他还要让主公三兄弟比我还要惨。”
“割掉耳朵,割掉舌头,割掉鼻子,剃光头发。”
“他还要阉了主公和两位将军,让你们断子绝孙。”
孙乾为了激怒刘备给他报仇,把赢武的话夸大了几倍。
刘备、关羽和陈登皆是目瞪口呆,一个只三千兵马的小将,何来如此的狂妄。
砍了孙乾的耳朵,杀了刘备亲兵,又放出如此狠话,似乎是跟刘备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可现在是赢武夺了刘备的妻子,按说该是刘备恨赢武入骨才对。
这人到底是什么背景,到底想干什么?
“哇呀呀,气煞我也。”张飞气得哇哇大叫,他可不会思考那么多,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将此小贼碎尸万段,俺老张誓不为人。”
仇怨无法化解了,只能刀兵相见。
关羽沉声说道:“大哥,此贼太过可恨,必须出兵,将其杀死。”
“不然,此事传扬出去,大哥的名声落地,徐州境内就再无人服大哥了。”
刘备怒声道:“小贼敢如此辱我,此仇不报,我刘备有何脸面做这徐州之主。”
“云长,立即集结兵马,我要亲手杀了此贼。”
第011章 没有我的命令,你今天不能下床
“不可……”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赵云突然开口了。
“主公,此贼虽然可恨,但他对主公,对徐州的威胁很小。”
“而真正威胁主公统治徐州的,是小沛的吕布。”
“主公率领大军攻打朐县,若吕布趁机偷袭下邳,该当如何?”
陈登听了,暗暗点头。
刘备麾下的关张赵三员大将,论武艺相差不大,却各有优劣。
论及冷静,赵云第一。
论及谋略,关羽第一。
论及武艺,张飞略胜一筹。
被赵云这么一提醒,刘备也稍微清醒了一下,眉头一皱,沉思起来。
陈登不敢劝,他是害怕张飞。
但赵云这么一开口,陈登也就壮了几分胆量。
“子龙将军之言甚是。”陈登拱手道,“再者说,那小贼有三千精锐,又有朐县城池之利。”
“主公虽大军前往,只怕难以速战速决。”
“下邳空虚,吕布定然不会放过如此良机,必然会突袭下邳。”
“另外,淮南袁术,兵多将广,垂涎徐州已久,岂能会无所动。”
“到那时,主公前不能攻克朐县,后不能返回下邳,岂不陷入进退两难之地?”
赵云和陈登的劝说,还是很有道理的。
这么一来,刘备心中的犹豫又增加几分。
“嘿……”张飞冷笑一声,“子龙,元龙,你二人虽表字都有龙字,但胆气若是如虫。”
赵云和陈登脸色顿时一变。
但因为对方是张飞,他们只得忍下这口气。
张飞继续冷笑道:“下邳城池高大,易守难攻。”
“只要有数千兵马防守,纵然吕布全力来攻,也只能是望城兴叹。”
“至于朐县。”
“大哥率领一万兵马前往,强攻三五日,岂有不破之理?”
陈登直翻白眼。
吕布率军攻下邳,只能望城兴叹。
你们率军攻朐县,就一定能攻克。
这叫什么道理?
难道你们的矛和盾,都是最锋利的吗?
关羽也力挺张飞:“兄长如此受辱,嫂嫂又陷落贼手,此仇必报。”
“那小贼年纪不过弱冠,哪会读过几日兵法,必然不是兄长的对手。”
赵云听了,不由大急:“主公三思啊。”
刘备在这一刻下定了决心,一摆手:“子龙休要再说了,我意已决。”
转过身来,刘备对关羽和陈登说道:“云长,元龙,备留三千兵马,交给你二人,镇守下邳城,以防吕布。”
“子龙,你与翼德随我率一万大军前往朐县,灭此小贼,报我大仇。”
“这…末将领命。”赵云见刘备的眼神异常坚决,不复再劝,只得领命。
于是,刘备连夜调拨兵马。
第二天一早,天色还没有完全亮,刘备就亲率一万兵马,以关羽和赵云为将,杀气腾腾地直奔朐县而去。
秦军斥候得知消息,自然快马报往朐县。
赢武还正搂着糜贞睡得正熟。
昨晚,赢武两世男人,第一次告别处男,自然就少了一些节制力。
足足丑时将过,赢武才算是过足了一把瘾,搂着疲惫不堪的糜贞呼呼睡大觉。
一直睡到,小丫鬟在门口汇报:“启禀将军,商鞅大人和王翦将军求见,正在前院的客厅等着呢。”
商鞅和王翦一大早就联袂来了?
肯定是昨晚的激将法起了作用,赢武立即起床。
糜贞不敢怠慢,忍着疼痛,要服侍赢武更衣。
赢武一摆手,淡淡说道:“不用你伺候,让丫鬟来就行了。”
门外的丫鬟听了,立即推门而入。
红着脸,颤抖着手,丫鬟帮一丝不缕的赢武穿好衣服。
出门之前,赢武看了糜贞一眼:“没有我的命令,你今天不能下床,吃喝都在床上。”
“不然,耽误今晚侍奉我,你们糜家吃罪不起。”
说罢,赢武出门离去。
望着赢武的背影,糜贞心中百般滋味。
本以为,昨晚赢武会很狂暴地摧残她,但赢武却很温柔。
虽然施腾的时间很长,可糜贞却没有感受到多少痛楚,只是那破体之后。
今天早上,虽然赢武态度依然很冷,但糜贞心里明白,赢武是心疼她,让她卧床养伤。
躺在床上,糜贞望着床单上那朵鲜艳的红梅花,一时发呆了。
这个男人,面冷心热。
对待敌人,他的手腕残忍血腥。
可对待自己人,他却能关怀备至。
这种男人,一点都不虚伪,跟刘备正好截然相反。
微微叹了口气,糜贞暗想,昨晚已经失身给他,就是他的女人了。
希望他能守得住朐县吧,不然我就只能给刘备做妾了。
现在,不管是赢武,还是刘备,糜贞的身份只能是妾。
所以,糜贞希望赢武能打败刘备,守得住朐县。
至于,彻底击败刘备,夺取徐州,糜贞根本不会去想。
毕竟,实力相差太远了。
以三千兵马,一县之力,想要吞并整个徐州,不但要击败刘关张,还得击败吕布,糜贞认为是绝无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