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隆,那慕尔城
城内的普军士兵瑟瑟发抖。他们并不清楚眼前围城的究竟有多少法军;或许是十万,也可能是二十万,总之他们的处境非常不妙,被包围的滋味极其难受。
而骄傲的德意志邦联联军副总指挥威廉·弗里德里希·路德维希亲王则坚决拒绝向对手投降,看样子似乎是已经做好了最后一搏的打算。
官兵们的士气跌落到了谷底,那些被自己人自相践踏的伤兵们的呻吟声回荡在整个军营。
那慕尔城的平民本来打算和法国人里应外合的,但是从城外不断传来的消息证明这群法军根本就是披着人皮的野兽。
为了免于被城外的群兽们劫掠,他们自发组织了民兵帮忙守城。但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普军士气低迷的情况,好在那慕尔是座坚城,应该可以等到援军到来。
城外的法军则是过上了帝王般的生活,甚至夸张到几乎每个随行士兵都有临时征召的***陪着,还有两个民夫恭候差遣,喝的是上等的红酒,吃的是平民一年才能吃一次的火腿。
让·杜尔德将***府邸作为自己的临时指挥部。刚刚处决了三名“办事不力”的市长的他正志得意满享受着权利带给他的快感。….
“给你们一个星期时间,我要十万轻壮带好武器随我踏破柏林,之后先灭维也纳,再屠莫斯科....”
埃诺省***和布拉特班省***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抱歉,尊敬的让·杜尔德将军大人,我们两个省才六十万人,十万轻壮相当于抽调六分之一的人口,实难办到。至于武器我们先前都献给法兰西了,库存都已掏空了。”
“就那些破烂也叫武器?”让·杜尔德不屑地抬起枪指着两个***,后者立刻乖乖地举起了双手。
“将军大人,我们也是真没有办法啊。要不然这样如何,等您打下了那慕尔省,我们三个省一起想办法...”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了震耳的爆炸声,作为阿尔布雷希特派出的先遣队,其五千骑兵已经到达了那慕尔城外。
指挥官加布伦茨少将发现法军正在休整且毫无防备,看起来似乎是在开一场庆功会,便果断地发动了一次突袭。
这五千精锐随身携带了骑兵炮和火箭发射架,毕竟骑兵冲击战壕和送死无异。不久,排列好的五十台火箭发射架加上三十门六磅骑兵炮对法军的北门阵地发动了一次火力覆盖。
谁曾料到此时此刻,“强悍的”敌人非但没有躲在堑壕里,而是大摇大摆地在空地上载歌载舞,饮酒作乐。
当一发发火箭弹在他们头顶爆裂开来的时候,根本找不到任何能起到一丝掩护作用的物件遮蔽他们的身体。
突如其来的”烟花表演”瞬间让北城门外的法军丧失了大量有生力量,紧接着神射手们开始清点剩余的敌人。
被打懵了的法军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最可笑的是城内的普军军官居然认为这仅仅是一场烟花表演而已。
城头欣赏烟火的普军与在城下追逐残敌的奥军,形成了一副诡异而又可笑的画面。
等到其
它地方的法军赶来支援的时候,那慕尔城西侧再次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第三十九章 那慕尔之战
那慕尔城西,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负责支援北城门的一个法军步兵团几近全军覆没,这支2500人的围城队伍只有不到600人幸存,活下来的人要么以为只是一场梦,要么就以身负重伤难以再战。
此战乃让·杜尔德自突破法比边境以来的第一场失败,而且败得是如此之惨,直接折损了将近三分之一的兵力。
讽刺的是,遭受到如此大的损失,他手下的军官们却无法有效地分辨出对方的数量,只大概知道是个颇具规模的骑兵集团。
至于到底是使用什么武器,采用何种战术,是德意志哪一邦国的军队一概不知。
恼羞成怒的让·杜尔德当即枪决了自己手下的两个团长,虽然他并没有这个权利,但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当务之急是必须退回地处法比边境的埃诺省,补充兵员给养,固守待援。虽然他很不愿意放弃做英雄的机会,但摆在眼前的事实是有一支强悍的敌军已经盯上他了。
思考完毕的让·杜尔德下令给手下让围攻那慕尔幸存下来的残余部队迅速集合,带走一切能带走的东西,带不走的就地销毁,任何一件物品都不能留给敌人。
埃诺省***和布拉特班省***纷纷表示自己就不一同前往法兰西了,不过让·杜尔德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我们可是来拯救你们的英雄,难道你们想背叛我们去当德意志邦联的走狗吗?”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两位***连声道。
“不敢,不敢,法兰西万岁,杜尔德将军万岁。”
让·杜尔德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刚要出门,一名传令兵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报告!将军...发现德意志邦联军队,是奥地利的第一军。”
“来的正是时候!我打的就是精锐,兄弟们随我正面突围!”
1843年1月5日,让·杜尔德将军卒,7000法军战死,8000被俘。
那慕尔城内,阿尔布雷希特终于见到了被围困数日的联军副总指挥威廉·弗里德里希·路德维希亲王。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您是我们的救星啊,颇有乃父之风。”
“你也挺有你祖先的风采的,当初18天首都被攻破。而现在你带着两倍于对手的优势兵力被堵在城里....”阿尔布雷希特小声嘀咕了一句。
“您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让您受惊了。这些该死的法国人不守盟约居然私自进攻盟友,他们就交给贵军处置如何?”
阿尔布雷希特并不在乎这些俘虏,不如说他们是一些烫手的山芋,弗兰茨说要优待俘虏,但是此时德意志邦联的诸君显然对其怨念颇深,当地民众也说要将其正法。
阿尔布雷希特索性直接将这口锅丢给了普鲁士,还能做个顺水人情。
威廉·弗里德里希·路德维希亲王态度立刻从刚刚被救的感激,变成了此刻的崇敬。….
因为在后者的视角里,前者是将功劳分给了自己,这是让普鲁士挽回面子的关键呀。于是乎,关心地问道。
“那您呢?”
“哈哈,我恐怕得马上赶回国证明我还活着,毕竟眼下的维也纳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
确实如阿尔布雷希特所讲,弗里德里希争着吵着要从土伦进攻法国本土,为大哥报仇。弗兰茨也准备到前线去,并且点了朱利叶斯·雅各布·冯·海瑙作为副手。
这个海瑙又有阿拉德刽子手、布雷西亚的鬣狗和哈布斯堡之虎的“雅称”...总之是个狠角色,如让他去打这种带有复仇性质的战争,恐怕生灵涂炭真的是在所难免了。
好在阿尔布雷希特毫发无损地顺利归来,还顺带收拾了那支不可一世的法军。
充满戏剧性的反复反转战局让各国统治阶层都有些摸不着
头脑。得知结果的荷兰国王威廉二世终于长出一口气,万幸当初没有听从英国人的建议在后方摆一道追击奥地利军队,否则就一头撞到墙上了。
进入1843年已近一周,德意志邦联志愿军在瓦隆与卢森堡一带的总兵力已经接近二十万人了。
之前那两万法军已经被彻底吃掉了,之后再想侵犯法比边境的法军统统吃了闭门羹。看起来这一切都是德意志邦联引敌深入的计策而已,还好自己的情人劝住了自己。
威廉二世的秘密情人卡罗琳小姐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她万万没料到德意志邦联的军队居然如此废拉不堪,普鲁士真不愧是列强之耻。
那么问题来了,此种废物当初是如何灭亡自己的祖国——波兰的。
弗兰茨也有些被战局搞糊涂了,十几万德意志邦联军队怎么做到被区区两万法军打得四散奔逃?莫非是普鲁士方面故意为之?
但似乎可能性又不大,弗兰茨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难道是像常大队长在反围剿时的微操?
......
在几经反转之后,奥地利战争部被激怒了,他们觉得法国人背信弃义不配得到事先约定好的土地。
平衡大师梅特涅自然要出来打圆场,摆事实讲道理,阐述法军的强大和法国在这场危机中的重要性。
财务管家科罗拉夫伯爵则承认奥地利需要法国,但是这次损失这么大,法国人总要付出一点代价才行。
而得胜归来的阿尔布雷希特给出了自己的意见,他觉得法军在瓦隆地区的抢劫已然让其失去人心。
现在完全可以采用投票的方式来决定瓦隆地区的归属。至少两相对比,当地大部分人是较为怀念奥属尼德兰的日子,而不是对他们进行疯狂掠夺的文明法兰西。
不过这个提议当即遭到了弗兰茨的极力反对,一旦路易·菲利普未能得到收益,这场局部冲突会演变成一场大规模战争的。
何况俄国现在还没有表态,地处欧陆中央的奥地利冒不起这个风险,但其索取那慕尔或者让该地中立化倒是可以列入考虑意向。
而且刚刚经历战火的当地人一定会很同意这种做法。另外奥地利可以为那些不想做法国人的比利时人提供土地和其它类型的帮助。
他们可以任意选择在帝国海外殖民地或者其他未开发的土地定居,教会也会全力以赴地提供相关便利。
瓦隆地区的比利时人虽然大多讲法语,但实际上很多人也能懂一点德语或荷兰语。更重要的是可以将其打散分配到各地,过个一二十年他们就会自动成为奥地利人了。
与此同时,可以利用这次法国人在瓦隆的暴行好好做一篇文章,毕竟此时英法堪称所谓的世界灯塔,弗兰茨可不想被其他国家逆向吸引移民。
这系列的反转同样打得海峡对岸那一批人头皮发麻,他们先是听说法国出了一个新拿破仑,然后转眼之间就死在了战场之上。
巴黎方面先是声称要替其复仇,转天又变成了声讨他故意挑起战争,破坏法兰西和德意志邦联的友谊...
第四十章 基佐倒台
战火渐熄,法荷两国都没有动静。眼看着德意志邦联都开始要班师回国了,海峡对岸的盎格鲁撒克逊人终于坐不住了。
后者试图联络各国派出代表到伦敦出席善后会议,但是却因无人响应而未能如愿,最终地点定在卢森堡。
当然如果在法兰克福又或是维也纳则更好,毕竟是个凸显德意志邦联胜者地位的大好机会。
不过无所谓,因为蛋糕分配已经基本完成,就剩下和法兰西之间最后的讨价还价了。
由于法国人违反了先前与德意志邦联之间的约定,理应受到惩罚,但是无论是奥地利还是其它德意志诸邦都不愿意和其正式开战,因为他们对法兰西这个庞然大物并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只是重新商定了德法分界线。
不过为了“公平”起见,那慕尔省的最终归属还是交由投票决定。如果当地人愿意留在法方,德方绝不干涉,反之,法国也需如此。
巴黎方面以路易·菲利普与基佐在内的高层都觉得维也纳***的脑子要么坏掉了要么集体记忆失明,因为瓦隆可属于法语区。
不过前者不知道的是,当地居民刚刚被法军官兵们·劫掠过,导致几乎每一家每一户都遭了灾;不是钱粮尽失,就是妻离子散,很多被征发的民夫和女性都再也没能回来。
其实瓦隆地区的人之所以这么恨法国人,当然不可能只是因为那两万法军,他们就是再禽兽也祸害不了多少人。
而被他们击溃的十几万德意志邦联军队则不一样,溃兵就是匪,这句话在很多时候,很多情况下都是对的。
于是乎,这块土地遭遇了空前惨烈地洗劫。好在德意志邦联军的人数够多可以轮换,这些干了亏心事的败兵也不想建功立业了,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待着,所以纷纷踏上了回国的旅程。
瓦隆人找不到那些罪魁祸首,索性就将一切的罪责全都按在了法国人的头上。再加上媒体和教会的煽动,那慕尔省几乎全票通过了拒绝加入法兰西的提议。
而即将被划给了法国的埃诺和布拉班特的人民也多有逃亡,他们也不喜欢这种不顾他们死活的统治者。
法国,巴黎,杜伊勒里宫。
路易·菲利普恼怒不已。
“看看你做的蠢事!奥地利人的使者不久前亲口把瓦隆许诺给我们,而你这个蠢货却弄丢了它,还让法兰西白白牺牲了两万优秀军人!”
然而事实是普鲁士很快就发现这些战俘是块烫手的山芋,奥地利人分给他们的麻烦,而不是战利品。
所以普鲁士不顾其他邦国的反对草草地释放了战俘,他们也不想惹上麻烦。但麻烦可不见不会找上他们。
那些手无寸铁的且曾经为祸一方的战俘们,他们现在要面对的是瓦隆地区数十万愤怒的居民。….
很快一场现实版的大逃杀在瓦隆地区上演,最后能逃回法国本土的残兵可谓屈指可数。
因为在愤怒的追击者之中,还隐藏着一些不忿的德意志邦联士兵,他们心中同样憋着一口闷气无处发泄。
那些侥幸回国的法军官兵们也并没有受到巴黎的待见,只是把他们当做普通的败兵而已。
无论是路易·菲利普,还是基佐都对失败者不感兴趣。
再加上由于其武器已经被德意志邦联志愿军没收,更不用说这是丢失装备是重罪,所以他们的结局大多十分凄凉。
书归正传。
“可是英国人说他们会出兵相助,我们是不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