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知道我徐妙锦是你未婚妻,我怕什么?迟早是你的人!”徐妙锦道:“你要不服气,咱们进宫,去找父皇,找母后!”
朱钧气的不信,“你真行,还赖上我了,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此一时彼一时!
徐妙锦走到朱钧面前,以女主人的姿态道:“把府库钥匙给我,不给我就进宫!”
“你能不能讲理点!”
“自古以来,女主内,男主外!”徐妙锦道:“还有,账本也一并给我,明天开始,赈济的事情我来管,让青禾从旁协助。”
朱钧算是看明白了,徐妙锦这是豁出去了。
只不过,他心里一直提防着,当下便道:“你爱走不走,但我告诉你,府上拥挤,你想住这里,只能跟我一间房!”
徐妙锦脸霎时间通红,“你,你不要脸!”
“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朱钧的女人,跟我睡怎么了,早晚的事情!”
“无耻!”
徐妙锦已经够低声下气了,此时却直接破防了,她被李晚秋骂不要脸,却不能真的不要脸!
看着徐妙锦气冲冲离开,朱钧对小吉吉道:“让人沿途看着,别出事了!”
很快,徐妙锦回到家中,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妙锦回来了?”徐进达发妻,谢翠娥问道。
“回来了,一回来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徐妙锦的贴身丫鬟敏儿担忧道:“哭了好久了!”
谢翠娥点点头,走到门口,轻轻叩门,“妙锦,娘可以进来吗?”
里面的哭声戛然而止,“娘,我今天累了,有什么明日再说,好吗?”
谢翠娥叹了口气,旋即推开了并未上锁的门。
徐妙锦将自己脑袋埋在被褥里,听到推门的声音,吓了一跳,探出头来,却看到一脸心疼的母亲。
当时就扁起了嘴,可又害怕母亲担心,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娘我没事!”
谢翠娥坐在床边,握住了徐妙锦的手,“你骗得了别人还能骗得了娘?定是那朱疯子把你气成这样的,让娘猜一猜,是不是他将彩票店的股本卖了?”
“娘,您怎么知道?”徐妙锦惊讶道。
“现在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疯子还送了三十五股给皇太孙,现在可好了,清流,御史台,淮西,浙东各个流派的人都准备上奏弹劾那疯子了!”谢翠娥道。
徐妙锦脸色一变,“爹说的?好好的为什么呀!”
“商是贱业也,拉着皇太孙操持贱业,别说那些清流了,就算是武将也不会认同!
他自己自甘堕落也就罢了,偏生要拉着大业的未来一起,不弹劾他弹劾谁?
若是他聪明一些,命人暗中操持,将所赚取的银两给皇太孙,不仅不会招来骂名,对太子也是极有好处。
只可惜朱疯子哪懂这些,这不,招来大麻烦了!”
谢翠娥也是不住的叹气。
“娘,那爹怎么说?”
“他能怎么说,只能想办法说一些好话,难不成还过去劝他?那也要朱疯子会听才是!”谢翠娥愁眉道。
“我这就去找他!”徐妙锦擦了擦眼泪,就要离开,却被谢翠娥拉住。
“你去了又有什么用?”谢翠娥道:“他要是真的开窍,你还会哭着回来吗?”
徐妙锦眼神一黯,“他倒是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也怪我,没有弄清楚前因后果,打了一他一顿,让他怀恨在心。
他不许我管也很正常,但是现在,我的命运已经将他牢牢绑在了一起。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过,他真是有变化了,今日李先生问他何谓礼,他回答的很好,让人无可挑剔。
这让我看到了希望。”
“别傻了,永远别奢望改变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个疯子!”
“娘,您觉得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母女两相视,久久无语!
......
而此时,朱钧的府上来了一个客人。
就连朱钧都没想到他会来。
“二哥!”朱钧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不由一愣。
朱钐笑了笑,“怎么,不欢迎我?”
“不,欢迎欢迎!”朱钧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心里却在想,朱钐来做什么。
这朱钐只比大哥小一岁,封地是长安,虽说现在还是大周的国度,可见老朱对他的疼爱和期许。
而且以前回老家祭祖,都是他陪同大哥一块去的。
不仅如此,其妻子更是蒙元国柱,王保保的嫡女。
对老朱而言,王保保是蒙元最后一根柱石,这显然是招揽。
但是王保保并不买账,这两年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似有卷土重来之势!
而且从小在江南长大的朱钐,只喜欢江南女子,并不喜欢王氏。
对她特别的恶劣。
在去年,为了安抚朱钐,将卫国公邓俞大女儿嫁给了朱钐,成为了次王妃。
而王氏则被囚禁。
这在朱钧看来,是极为傻缺的事情,就算王保保干不过大业,但是并不妨碍他们和大周联手。
将朱钐请进来后,朱钐道:“老六啊,你的麻烦要来了,大哥现在不在,怕是没人能够护住你!”
朱钧愣了愣,“什么麻烦?”
朱钐道:“你不是搞了个彩票店?还把大侄子给拉下水了,现在满朝文武都说要弹劾你,要上奏父皇将你贬为庶民!”
他本以为朱钧会害怕,然而,听到这话后,朱钧竟毫不慌张,“哦,就这事?
没关系,让他们弹劾吧,我不怕!”
“你不怕?那可是满朝文武一起弹劾,自大业开国以来,前所未有的事情!”
朱钧不仅不害怕,反而有些激动的道:“太好了,这是天赐良机呀!”
朱钐都懵了,这老六果真铁憨憨一个,傻子都知道这是大麻烦来了,他居然半点不带怕的。
旋即他说道:“老六,你不涉朝政,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众人一起弹劾,就算父皇也要妥协。
到时候削了你的王爵,谁都保不了你!”
朱钧看着朱钐,心想,这家伙特地上门提醒自己,怕也是另有所图。
便疑惑道:“应该不会吧?”
“不会,你看看前宰相汪大洋,身居高位,还不是说倒就倒了?”朱钐拉住朱钧的手:“这样,你将剩余的股本转到我这来,明日我进宫,一起帮你分担压力!”
好家伙,这是把自己当棒槌呢!
朱钧心中冷笑连连,嘴上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现在一股要七千两,咱们兄弟情深,就一股便宜你五百两吧!”
朱钐愣了愣,“六弟,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你先将所有的股本转给我,我替你吸引注意力,等这件事完了,我再将所有的股本还给你!”
“那太麻烦了,还是一码归一码,你把银子给我,我把股本给你,等事了,我再把银子给你。
或者你转手高价把股本卖了,还能赚一笔呢!”朱钧道:“二哥,你不知道,现在股本涨的很快,一股从六千两涨到了七千两,我六千五百两给你,你随便一转手,就能赚五百两。
而我手上还有五十股,你转手就能赚两万五千两!
那可是近三年的岁供呢!”
朱钐急了,五十股,一股六千五百两,那他不得一次性拿三十余万两?
“六弟啊,我怎么跟你说不清呢!”
“二哥,我知道你为我好,这样,六千四百两一股,我亏点就亏点!”
“糊涂,你现在不将股本转给我,明天大家弹劾你,你以为你还保得住生意?”朱钐也是不耐烦了。
“我去求四哥,我去求母后,这两天大哥就回来了,他们能拿我怎么样?”朱钧一脸无所谓的道:“二哥你别怕,大胆放心的买,我的生意,肯定垮不了!”
朱钐心态炸了,不过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有燕王,有母后,还有马上回京的大哥。
这些人还真不一定能拿朱钧如何。
想到这里,他生气道:“你不听就算了,好心当做驴肝肺,到时候你别哭就是了!”
见朱钐往外走,朱钧连忙追了上去,“二哥,实在不行,六千三百两一股如何?真的是骨折价......”
朱钐不耐的摆摆手,加快脚步离开。
等朱钐离开,朱钧不屑的冷笑,“想从老子这里空手套白狼,你配吗?”
他匆匆回到书房,开始写信,招来了李吉霸,“去,全都送出去!”
第二天,张隆顶着熊猫眼又跟几个人凑一块了。
“哥几个,昨天都没休息好呢?”
“那神秘人又投箭了!”张鹤拿出信,“让我们今天弹劾吴王,让他就藩!”
张隆看了一眼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拿出了信。
“娘的,这神秘人到底是谁?是不是有病?一个疯子有什么好弹劾的,不弹劾就揭发我们,脑子有问题!”陈衡破口大骂道。
顾石意味深长道:“不,我觉得这件事透着诡异,想想现在是什么关口。
贪墨案还没盖棺定论,结果倒卖官粮的案子又来了,还有中都的案子,这摆明了就是浙东集团的人在背后使阴招啊!”
“说得对!”程德点点头,“这摆明了是想让咱自己人咬自己人,朱疯子再疯,那也是嫡三子,偏要在太子回来之际来这一出,摆明了是有人想针对太子啊!”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不住的点头。
“对,就数御史台那些清流叫的最凶!”
“不过咱现在为了自保,也只能顺着神秘人的意思,然后再想办法揪出这个家伙,要不然,一直被这家伙揪着小辫子不放,以后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要我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宰了蔡家父子......”
“慎言,要是这档口宰了蔡家父子,那才是黄泥巴掉裤裆!”
六个老兄弟一合计,也只能按照神秘人的意思了。
几个人赶到宫里的时候,该来的都来了,乌泱泱的,七嘴八舌的都是讨论怎么弹劾朱钧的。
恨不得将这祸害直接无公害处理。
而此时朱远章也早就收到了消息,也是有些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