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居然避之不及。
难不成,真的有大事要发生了?
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疯子,也要独善其身?
“六爷,看在咱们多年兄弟情义的份上,咱们有什么话,先回聚宝楼再说!”蔡贯道。
“是啊,六爷!”沈大宝道:“到时候,我把我那只红将军送给你!”
红将军是他养的一只大红公鸡,屡战屡胜,朱钧以前最是眼馋。
“当真?”朱钧眼睛一亮,旋即有些迟疑,“算了算了,我还是回府......”
“我现在就派人去取银子,再把红将军送来!”沈大宝也是下血本了。
“你们不是不信?”
“信信信!”两人不住的点头,“先回去再说吧!”
朱钧长叹一声,“也罢,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回去再说吧!”
两人对视一眼,竟齐齐松了口气。
回到聚宝楼,二人凑在朱钧的身边,“六爷,您就点拨点拨。”
朱钧喝着茶,起先并不说话,直到红将军和银子摆在他的面前,他才叹声道:“行了,别催了,我方才一直在想该怎么说。
这样吧,那我就先说说大宝家的事情!”
“您说!”沈大宝凑到朱钧的跟前。
“我接下来说的话,是道听途说,从哪儿听说的,你们别问,我也不能说。
说了,本王也要倒霉,要不是念在我们兄弟情义,我是万万不会冒险过来的。“
朱钧道:“你们沈家不是在帮朝廷修建应天城墙?”
“是啊,这有问题?”沈大宝皱眉道:“我爹跟陛下说好了,修建应天三分之一的城墙,而且不日就要修建好了。”
“哎,你沈家要有大麻烦了!”朱钧道:“我父皇督造的城墙迄今还没有完工,而你沈家的城墙就已经要督造好了。
无论是施工速度,还是用料,甚至都超过了朝廷修建的。
你让我父皇的脸往哪儿搁?”
沈大宝愣在了那里。
旋即就听朱钧继续道:“你爹也是个爱国商人,资助朝廷修建城墙,这本是好事。
可惜啊,当初你爹还跟我父皇打了个赌。
赌谁的城墙修的好,修的快。
你爹好胜心强,殊不知,这是取死之道!”
沈大宝听到这话,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朱钧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将嘴凑到了他的耳边,压着声音小声的道:“你想想我父皇,爱民如子,可是对奸商是最恨的,这些年被剥皮填草的奸商还少吗?
莫不是你爹嫌自己命太长了?
先别说输赢,哪有人敢赢过陛下,你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
而且,你沈家作死的还不止这一件事,好好想吧你!”
朱钧推开了沈大宝,沈大宝一屁股坐在一旁的躺椅上,面无血色。
而方才朱钧跟沈大宝说的悄悄话,蔡贯也是没听清。
但是看沈大宝那一脸害怕的样子,他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六,六爷,您跟大宝说了啥?”
“说什么你别管,我现在来说说你家的事情。”朱钧看着蔡贯,一脸的惋惜。
蔡贯竟然从朱钧的眼中看到了怜悯。
他一个疯子为什么要怜悯自己?
朱钧起身,勾住了蔡贯的肩膀,走到了一边,小声的道:“方才我说了沈家修建城墙的事情,你蔡家也同样逃不脱关系!
可惜蔡尚书也是个好官,怕是离告老也不远了!”
“六爷,您别吓我了。”
“吓你?”
朱钧哼了一声,“沈万千督造的城墙马上就要完工了,你父亲督造的却还远远没有完工。
不仅建造质量不如沈家,就连速度也跟不上。
朝廷难道还不如一个沈家?
你别告诉我你爹没有在里面中饱私囊,我可不相信!”
“没有,我爹绝对没有贪墨一分钱......”
“没有个屁,你这种话骗骗别人就行了,可到时候输赢结果出来,我父皇大发雷霆,肯定会问责。
说不定还要让人去查根问底。
大业律说的很清楚,贪墨一两银子,革职查办。
贪墨十两银子,抄家。
十两银子以上,剥皮填草,你可要想清楚了。
落了我父皇的面子,后果是什么?我父皇这个人,可是最恨贪官污吏了。
动起手来,可不会管你是谁!”
蔡贯背后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大业帝这一块的确是非常严厉,近些年来,不知道有多少贪官被斩首抄家。
朱钧不过是个疯子,他哪里懂这些,肯定是听到了别人说什么。
然后才过来通风报信。
但是,朱钧对银子没概念,也不是个贪财的人。
他张口就要一万两,说不定......他背后有人!
是了,他背后肯定有人授意他这么做?
那么到底是谁呢?
蔡贯不由的想起那个威严的身影,一时间气喘如牛,汗流浃背,甚至脚软的立不住身子。
联想起朱钧三缄其口,莫不是有意为之?
不一定要那位告诉朱钧,也许是他跟别人谈话,无意间被朱钧听去,
然后借朱钧之口来敲打他们。
蔡贯心中五味杂陈,恐惧和慌张占据了心扉。
他拿出欠条,手都有些哆嗦,然后当着朱钧的面,将欠条撕了个粉碎,旋即拱手道:“谢六爷提点,大恩不言谢!”
见蔡贯撕毁欠条,朱钧心中也是暗笑,这家伙,天天变着法引导前身斗鸡遛狗,将大把大把的银子输的干净。
要不然,就算前身再疯,以朝廷的岁供,那也能过的有滋有润,何至于天天让府兵喝粥吃咸菜?
“算不上提点,反正我也是道听途说。”朱钧道:“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我这两天琢磨了一下,也是越想越怕。”
蔡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恨不得马上跑回家跟父亲商量这件事。
“不是什么大事,但兄弟还是要谢谢六爷了!”蔡贯拱拱手,也没有在朱钧面前露怯。
朱钧心中冷笑,这狗东西还挺能装,旋即便拉着他的手道:“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喝酒吧,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啊,六爷,今天兄弟怕是不能跟您喝酒了!”
“为何?”
“我母亲病了!”
“哦,那是不能喝酒!”
“兄弟今天失陪了,等我母亲好了,再陪六爷醉一场!”
说着,就匆匆离开了。
沈大宝也是害怕,也想离开,但是被朱钧缠着不肯走。
要不是他又拿了两千两出来,朱钧都不肯放过他,“六爷,您拿着这五千两,自己去斗鸡场玩,有我的红将军,肯定大杀四方。”
“那剩下的五千两呢?”
“三天内送过来。”沈大宝现在也懒得跟朱钧纠缠,那五千两银子,他有的是办法赖掉。
至于朱钧手里的五千两,以后让他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给我写个欠条,亲兄弟明算账!”朱钧道。
沈大宝也是没办法,匆匆写了个欠条,就走了。
看着五千两雪花银,朱钧大笑起来,连忙把牛五六二人叫了进来。
看着箱子里的纹银,牛五六眼睛都直了,“殿下,这是......”
“咱们的银子!”朱钧双手叉腰,“走,把这些银子扛回家,咱们以后有钱了!”
青禾担忧不已,“殿下,这些银子是不是您问他们借的?”
朱钧刮了刮她的鼻子,“当然不是,这是他们两个孝敬我的,还有五千两银子没到账,总之......以后咱们府上不会缺银子了。”
青禾有些不信,朱钧从来都是只出不进,什么时候能进这么多的银子了?
但是见朱钧高兴的样子,也不好继续问。
随即,朱钧让聚宝楼的小厮找了一辆马车。
嗯,又没给赏银!
回到吴王府后,府兵过来搬运银子,都惊呆了。
一个个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朱钧从里面拿出几锭五十两的的银子,一人一个,“都拿着,这几年委实辛苦你们了,从今以后,本王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沉甸甸的银子拿在手里,众人都觉得不真实。
“这......”
“行了,其他的都搬进府库!”
朱钧走进府邸,感觉腰板都硬了。
“少爷,这红将军是不是还要找个专门的驯养师?”青禾忐忑的说道:“要不然,我来喂它,现在请一个驯养师好贵!”
“不用了,杀了煲汤!”朱钧道:“这红将军天.天干架,肉质紧实,味道肯定很好!”
青禾都愣住了,“您要杀了红将军煲汤?”
“不行吗?”朱钧道:“斗鸡是消遣,本王为了斗鸡,连府邸都差点输没了,痛定思痛,以后再也不斗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