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看了看朱涛,“堂弟,依照你该怎么办?”
“其实可以设立养廉银制度。”
“什么是养廉银?”
“就是朝廷单独拿下一部分钱来,预算出每个官员的其他费用,比如冰敬炭敬之类的应酬费用,之前我提过,如果国商司的盈利给官员一些份额支取,也许会好一些,但那只是针对中级以上的官员,养廉银则可以普及全体官员。”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这样就不会出现因为贫困而卖儿女的事情了!”
朱元璋皱起了眉:“卖儿卖女?我大明新朝哪会有这种肮脏之事?”
朱涛不言语了,书上有记载,在洪武末期还真有这么一个官员,只不过这些事说多了都是雷,还是少说为妙。
于是笑了:“还记得前朝曾经有过这事,至于哪个朝代倒忘记了。”
听到他这么说,朱元璋这才点了点头。
“那也罢了,不过,真给了养廉银就可以不贪了吗?”
朱涛刚想说话,突然发现手里的烤串只有一根了,而旁边则落下了很多的竹签,赶紧把手里正在烤的一个放在嘴里撸了一下,嚼了几口。
朱元璋父子呵呵直笑。
“治大国若烹小鲜,单纯靠养廉自然不行,朝廷还应该有一个单独的廉政司,专门考核官员是否清廉,这个机构可以查任何地方的账目以及其他方面的事情,有司官员不得阻拦。”
朱元璋想了一下:“涛儿,可是这样一来,吏部考功司就形同虚设了,会不会人浮于事?”
朱涛笑了笑,说道。
“刚才说好了只谈生意的,怎么又扯到朝政上去了,只不过做生意可以不定期派一些人下去查账,等查完账之后,那些人还可以做自己原来的工作,这个廉政司也可以随时成立,随时撤销,顺势而为。”
这个办法倒是可行,朱元璋父子都频频的点头。
眼见啤酒喝了不少,烤串儿也都吃的差不多了,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朱涛就吩咐下人给老爹准备住处。
朱元璋却站了起来说。
“涛儿,今晚我们就不住了,外面生意很忙,必须先把事处理完了,太平,我们走吧。”
几个人连夜回了宫,不着急不行啊,那个的三位首辅大臣正在等着信儿呢。
再说刘伯温等三位首辅大臣,正在内阁值房等着,忽然见皇上和太子火急火燎的回来,刘伯温是急性子,赶紧问了一句。
“上位,不知道可有了结果?”
朱元璋赶紧叫三位首辅拿笔来记,说一句记一句,等把朱涛说的办法都写出来,已经很晚了。
朱元璋却说了一句:“皇后身体不好,朕要去看看,几位爱卿辛苦一下,把这些东西变成切实可行的章程吧。”
刘伯温苦笑一声:这位少东家,随便张张嘴就够我们辛苦两三天的,不过,也真是天纵英才啊,我等实在不及。”
朱元璋呵呵一笑,说了一句。
“能让你诚意伯佩服,也算咱涛儿的本事,好了,你们大家辛苦吧。”
就在朱元璋带着大臣们热火朝天的忙活,朱涛正带着沈婉儿在展示他的新发明。
这段时间,沈婉儿来朱涛庄子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因为她每次来都能发现不愿意的惊喜。
除了每次都有不同的好吃的之外,还有不同的发明小玩意儿,让她大开眼界。
朱涛把一个削好了的竹筒,用一根铁丝打穿,里面放了一块碳棒,而且是另一端拉了很远,到了另一个房间里。
旁边的沈婉儿看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涛哥哥,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好像就是个普通的竹筒啊。”
“你拿着这一头回你的房间里,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沈婉儿百思不解地拿着这一头竹筒回来,仔细摆了,翻来覆去,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就在这时候,突然发现竹筒里有声音了:“灵玉,你在吗?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啊,涛哥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沈婉儿慌忙抬头,却发现眼前并没有人,甚至连门帘都没有动一下:“明明还听着涛哥哥说话呀,他去哪了呢?”
正在自言自语,忽听身边又有人说话:“灵玉,我在这里呀。”
声音虽然很小,但她听得很清楚,就是朱涛的。
“涛哥哥,你究竟在哪里?别吓唬我,婉儿胆小,你快点出来吧,别吓唬我了。”
就听朱涛咯咯的笑声从那竹筒里传了出来:“听到没有?我在这里。”
这个东西真的是太神奇了,明明看不到人,竟然能够听的这么清楚,也只有涛哥哥才能研究出这么神奇的东西吧。
等到朱涛出来后,沈婉儿缠着他,非得让他讲清楚这是个什么东西,朱涛说。
“就是个小玩意儿,还在研究阶段,等以后再完善了我再和你说原理吧,到时候给你再做几个好玩的。”
沈婉儿也没有追问,便说。
“涛哥哥真的好厉害,每次来你这里都能见到很多的宝贝,而且你做的饭也是最好吃的,对了,我今天要吃...”
谁知道就在这时候,听外面有人咳嗽一声:“小姐,老爷叫你马上回去,家中有着急的事情,老爷都急坏了,不能耽搁了。”
来人正是婉儿的贴身丫鬟,小莹。
婉儿脸一红,轻轻地推开了朱涛,这才想到两个人男女有别,刚才也太忘情了。
朱涛也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过分,讪讪地的后退了几步。
“灵玉,你还是去问问究竟出什么事儿了吧,我看她这么急着过来,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时候,沈婉儿已经将小莹叫了进来,问他出了什么事儿。
小莹也不背着朱涛,直接说:“听说舅老爷对皇上的新政有些意见,随口跟同僚说几句,皇上大怒,把舅老爷叫到皇宫去了,至今吉凶未卜,老爷让您去舅老爷府上问安。”
婉儿听了这话,也非常焦急,一脸歉意地跟朱涛说。
“家里出点事,婉儿这就回去了,涛哥哥,以后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要等我来一起玩哦。”叮嘱完了以后急匆匆地坐车离去。
婉儿说的这些话有头无尾,朱涛也没有弄懂,不过也无所谓。
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忙,比如尽快再研发出一些新种子,再开一块新试验田。
其实他哪里知道,婉儿家出事,还真是他昨晚一些话引出来的后果。
原来婉儿的舅舅名叫沈柏年,是当今吏部考功司郎中,平时为官也清廉,属于淮西一派,跟李善长等人的关系都不错。
今日上朝的时候,忽然听说朝廷又有了新政策,为了防贪又要成立廉政司,直接针对那些贪官污吏做一些事情。
他一听就皱了眉,这些事原本都是他吏部的事儿,好好的权利平白地被别人分去了一半,换谁乐意。
下了朝以后,跟着几个至交好友,文官武将,喝了酒随口议论了几句。
却忘了这么一句话,那就是隔墙有耳。
更何况,刚刚开创大明朝的朱元璋也不是吃素的,他手下还有遍布天下的锦衣卫,这些人在市井之中打探文武百官的消息,随时汇报朱元璋。
正巧这些人里有一个名叫纪猛的,正在酒楼和他的哥哥纪刚吃饭,无意间听到他们议论朝廷新政的事,这两个人对视一眼。
于是纪猛给纪刚使了一个眼色,就说:“哥你先喝着,还有一道菜没上来,我去后面催催。”
借着这个由头下了酒楼,直接到皇宫,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了正在商议朝政的朱元璋。
朱元璋一听,既然有人议论,勃然大怒,马上命令锦衣卫把沈柏年给抓来。
这个沈柏年喝了几杯酒,正在说的痛快,忽然就被这几个锦衣卫摁住带进了宫里,只是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哀求饶命。
朱元璋看了看他:“高密知县吴山草菅人命,在你们考功司考核业绩,却给他评了一个贤能卓异,有没有这回事?”
听了这话,沈柏年当时吓了一跳:“皇上,是臣失职,请皇上恕罪,臣以后再也不敢如此了!”
“咱还知道,那个吴山就是你的把兄弟,是你隐瞒了他草菅人命的证据,对不?”
这件事沈柏年做得原本天衣无缝,谁知道还是被朱元璋知道了,直吓得汗流浃背,连连磕头。
“咱今天才明白,就是你这种人才会极力反对咱的新政,像你这种害群之马,如果不铲除,朝廷哪里还有宁日?”
沈柏年磕头如捣蒜:“请皇上念在微臣当年也有些功劳的份上,饶臣一命吧。”
朱元璋面沉似水:“革去你官职,发配三千里,充军效力十五年,十五年内大赦也不能还京,你可信服?”
这人都吓傻了,皇帝没有把他剥皮食草,又觉得万幸,连连磕头谢恩,然后连滚带爬地出了金銮殿。
“就像这种猥琐之人也可以议论新政,自不量力,咱倒是想看看,以后还有什么人妄议。”
朱元璋哼了一声,有些鄙夷,然后大踏步的离开了。
吏部考功司郎中沈柏年被从军发配的事,朱涛是好几天后才知道的,也是听一个庄客闲谈提及的。
但他并没有当回事,毕竟自己的志向只不过是做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这种朝政大事跟自己原本就八竿子也打不着。
他现在就是想,灵玉来的时候说自己这里什么都有,可惜就缺少了一副秋千架,没有办法一边荡着秋千,一边欣赏这里的美景。
妹子要求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于是他绞尽了脑汁,在这用最好的材料搭了一个秋千架。
秋千锁上,还装饰上了许多藤萝小花,下面又点缀了许多女孩子爱看的花花草草,看起来又是浪漫又是美丽。
吏部考功司郎中沈柏年被从军发配的事,朱涛是好几天后才知道的,也是听一个庄客闲谈提及的。
但他并没有当回事,毕竟自己的志向只不过是做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这种朝政大事跟自己原本就八竿子也打不着。
他现在就是想,灵玉来的时候说自己这里什么都有,可惜就缺少了一副秋千架,没有办法,一边荡着秋千,一边欣赏这里的美景。
妹子要求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于是他绞尽了脑汁,在这用最好的材料搭了一个秋千架。
秋千锁上,还装饰上了许多藤萝小花,下面又点缀了许多女孩子爱看的花花草草,看起来又是浪漫又是美丽。
只可惜他连等了好几天,都不见人来。
他哪里知道,婉儿和她过从太过频繁,两个人之间的相处也越发暧昧,想着这些,陆良庆的眉头早就皱成了一团。
自从他的大舅子沈柏年因为议论新政被发配,他深感伴君如伴虎。
今天是沈柏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轮到我陆良庆,我这一辈子已经这样了,可不能叫我的女儿再跟皇室扯上什么关系。
这个朱涛虽然有能力人也不错,可毕竟是皇上的义子,真要跟着他,恐怕会误了婉儿的终身。
为此,陆良庆发愁了一阵子,见女儿还是天天想着往朱涛庄子上跑,直接命人将她拘在了屋子里,不许她再出去了。
沈婉儿很是抗议了一阵,直至宫中忽然传出了一道圣旨,才被给放了出来。
“皇后娘娘近日深觉宫中寂寞,所以想让你过去陪她两天。”
“我?”沈婉儿有些惊讶,虽然之前父亲曾说让她多进宫去看看娘娘,但她以为不过是一句戏言而已。
陆良庆却是对这道圣旨的原由知道的一清二楚,见女儿仍是一副懵懂的样子,只能叮嘱道。
“宫中不似在自己家,规矩些,若实在不知道该跟娘娘聊些什么,可以多提提朱涛。”
“涛哥哥?娘娘认识涛哥哥?”沈婉儿更觉得奇怪了,莫非涛哥哥真的是遗落在外的皇子?
陆良庆却是不再多说,只催促着沈婉儿赶紧上了马车。
入了皇宫,皇后娘娘果真亲切非常,同其说一些在外的见闻,皇后娘娘位最关心的也都是一些朱涛的庄子的事,总会有意无意的问及。
而沈婉儿思及父亲说过的话,也自是如数家珍,将这段时间在朱涛庄子上的见闻都说与马皇后听,直听得她眉开眼笑。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此时,陆良庆的一个部下王大伟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