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知所谓啊!
对于这样的野心家,李湛当然是有杀错,没放过,全部都是斩立决,至于那些杀人放火的,李湛也是一笔划掉,虽然现在大唐粮食很多,但也不能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
特别让李湛感到难堪的是,这些杀人放火的人里面,很多都是去年大赦天下跑出来的人,这不是赤裸裸的打李湛的脸吗!
至于报上来的官员们,李湛也没有放过的道理,大唐可不是大宋,有什么刑不上大夫的传统,该杀的就杀,哪有对官员网开一面的道理?
特别是真的能上到这张处决名单上的官员,那肯定是错误犯得比较大了,如果能开脱一下,这些官员的家人们怎么着都会帮着犯官开脱的,压根就不会被上报上来。
而这些人里面最多的,其实还是当初在科举上动手的人,当初李湛让杜如晦查明徇私舞弊,卖试题的人都有谁。
这次不出意外的,他们全都榜上有名,看来他们对李湛的心思把握的还是比较到位的,知道李湛不可能容许这些人还活着。
李湛对这样的人,自然也不会讲究什么宽恕,唯有杀鸡儆猴,甚至杀猴儆鸡,才能让下一次科举稍稍干净一点。
能有这样的作用,这些人头就有他们的价值。
倒是各地报上来的重案可能还会存在一些不一定要被判死刑的,违法不违情的事情并不算少见,这样的人李湛大都网开一面,只是判了流放。
还有一些是案情上需要斟酌一下,有些许争议的,李湛也就打回大理寺和刑部,让他们重新审核,之后再报上来。
事实上,但凡能报到李湛这的,基本很少出现大规模的冤案,就算是什么违法不违请的情况,都非常少,所以李湛现在也就是充当一个工具人的角色,很少对官员们递上来的案子提出异议。
所以最后李湛判决完用的时间相当少,只是一个时辰左右,就把今年要处理的人给勾完了,几乎没有几个能在他手下成功逃脱死刑的。
说到底,李湛也是亲身在战场打仗的人,心肠不是一般的狠,就算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从现代染上的幼稚病,同情心,等到现在这时候也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指望李湛能够心软一点,像那些承平年间的皇帝们那样,动不动就放过这些犯人,那是压根不可能的。
除非是上下官员沆瀣一气,整出来一个特别大的冤案,被李湛瞧出来端倪,要不然,李湛统统都是一个杀字了事,谁害怕出现乱子啊!
离了太极殿,李湛伸着懒腰往后宫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喝侍奉在自己身边的冯道聊天。
“杜相去世已经有段时间了,如今的政事堂里人数有些少,你有意向前去政事堂当一任宰相吗?”
冯道笑的很含蓄。
“陛下说笑了,微臣身无寸功,怎敢轻言相位,臣倒是觉得陛下可以将张刺史调回来了,他们几人已经在边疆有段时日了,也该到京城休息一下了。”
“毕竟他们现在可还都是单身呢,这对他们的发展不是什么好事。”
李湛踱着步子,略一思索,确实是这么回事啊!
当初李湛想要张居正等人娶妻,他们都不是很愿意,说到底河西四州也没什么能让他们看上眼的女子。
只是回京以后,就能帮他们找到合适的人选吗?
李湛的心里有些怀疑,嘴上却说着。
“你说的有道理,朕有些忽视这事了,你觉得是否可以给他们赐婚,把朕的妹妹和姑姑们嫁给他们?”
冯道礼貌而不失尴尬的一笑,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那神情分明是在说,陛下您难道就这么没有逼数吗?
李唐皇室的公主们都什么作风,您心里就一点都不知道?
就张居正他们,谁敢娶这样的妻子啊!
李湛自觉失言,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叹气道。
“罢了,此事朕不再提了,只是你们总不能都给朕找七宗五姓的人家吧?要知道往后朕是要对他们下手的,你们可不能在那时候掉了链子。”
冯道丝毫不慌张,只是点头说道。
“此事臣明白,绝不会耽误陛下的大计。”
“军中士卒们的婚姻情况如何?”
冯道明白李湛说的是那些被他召唤出来的士卒们,和原来的流民们,提到这儿,冯道也有些头疼。
“军中士卒们还有很多现在都是单身,大唐适龄的女子太少了,就算加上原来周边各小国的女子也是一样的。”
这么多人都没有妻子,绝对会是大唐的一个大雷,可女子不足的现实也没法掩盖啊。
李湛沉吟一声,叹息道。
“如此朕先遣散出宫一批人,另外着人私底下在西域更西的地方购买女子吧。”
冯道默默的点了点头,现在也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了,总不能让大唐的勇士们打光棍吧?
至于这样的政策会不会让西域更西的国家光棍遍地,冯道和李湛压根不会考虑,他们的死活和大唐何干?
李湛并没有直奔皇后李曼玉这,而是先行到两位突厥族的贵妃这,李湛其实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再见迪雅和多兰了。
她们两个从河西来到长安后,几乎都算是被禁锢于深宫了,这样的日子对她们两个本是草原女子的人,相当的不友好。
多兰可能还好一点,她是义成公主的女儿,颇为熟悉儒家伦理,在深宫里和众人争宠,虽然也不太习惯,但终究能受得住。
可迪雅这么一个草原上的娇女,骤然被圏在皇宫里,脾气都变得差了几分,整日喜欢舞刀弄棒,还央着李湛给她了一个宫中禁军头领的职务。
李湛也颇为心软,就依了迪雅的请求,这才让迪雅恢复了几分生气,可以说迪雅的这个待遇是绝无仅有的。
历朝历代,哪个嫔妃能够掌握禁军?
李湛也并不担心禁军被迪雅完全掌握,对自己亦或者是李曼玉有什么不利,比起迪雅,禁军中的人更多的还是认同李曼玉些。
真说起来,李曼玉当年也是一名战将呢!
天气虽然已经到了最冷的时候了,但等到李湛来到迪雅所在的大殿附近的时候,还是听到一阵迪雅的斥责声。
不用猜,李湛都知道,这是迪雅又在训斥她的女儿了,李珍也是可怜,这才一岁多点,就要被迪雅逼着拿起小木棍在那挥舞。
为这事,李湛也和迪雅说过很多次了,可她依旧我行我素,固执的认为小孩要在小的时候就教她锻炼,这才能更好的让孩子生存下来。
李湛拿迪雅的这种棍棒教育的观念实在没什么法子,只能尽量多来几次她这,只要生命和谐了,迪雅不就更少把时间和精力放到孩子身上了?
等到李湛一进宫,李珍的小眼神立刻盯在李湛身上,那可真是满满的求救信号,李湛乐呵呵的长了长手。
李珍立马欢呼一声,把手中的木剑一丢,飞速朝着李湛扑了过来,一下跳到李湛的怀里不愿意下去了。
“这么冷的天了,干嘛还要让孩子在这习武,也不怕把孩子冻坏了。”
虽然李湛说过很多次,但每次再看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一说迪雅。
迪雅轻哼一声,有些不满的说道。
“我已经改了,现在更多是她做错事了,才会惩罚她。”
听闻此言,李湛捏了捏李珍的鼻子,好奇的问道。
“小公主,你又犯了什么错呀?”
李珍吸溜了一下鼻子,声音清脆的道。
“阿耶,我没做什么,只是一不小心把地上的火盆踢翻了。”
李湛很是无语,孩子这么活泼,一点都不像两岁左右的,身体健康本来是一个高兴的事,可这太活泼了反而让他头疼了。
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给他们偷偷用商城里可以帮孩子启智的东西。
这可真是自作孽呀!
迪雅很是自然的把赖在李湛的怀里的女儿揪了出来,不顾李珍的抗议,很是自然的挽着李湛的手臂说道。
“你今天怎么过来了?最近不是要开会,事情很多吗?”
李湛哈哈一笑道。
“事情再多,总不能冷落了你们呀。”
迪雅轻轻拍了拍李珍的脑袋,斥道。
“去找你哥哥他们去,别在我眼前了,看着就心烦。”
李珍欢呼一声,也不理好不容易看到的父亲,直冲皇后所在的寝宫。
也对,有这么一个要求严格的母亲,更亲近皇后李曼玉也是理所应当的事了,何况到那还能跟着她的兄弟们玩,可比一个人玩有意思多了。
……
“娘娘,圣人已经去了贵妃那了。”
听到宫人们的汇报,李曼玉的心里舒了一口气,但隐隐也有些复杂。
李曼玉当然希望李湛能够专宠她一人,可天子这个身份就注定李湛不可能这么做,而且真说起来,李湛已经算是比较专情了。
到现在为止,李湛真正宠幸的也就李曼玉和迪雅多兰姐妹俩,其他宫人连看都不带看的。
就为此,朝中已经有些不太好的议论了,目标直指身为皇后的李曼玉,就连她母亲张红拂也曾到宫里,隐隐劝说过李曼玉。
这真的是让李曼玉哭笑不得,她压根没有独霸李湛的行为,只是李湛这个人相对比较念旧,宫中那么多宫女,对他来说算什么?
更何况,这些宫女里还有很多都是年纪将将十六岁的人,虽然不知道究竟为什么,可李曼玉对李湛的一个想法还是颇为了解的。
李湛对十六岁以下的女子简直是避如蛇蝎,就算这女孩长得再好看,他更多也只是出于欣赏,而非情欲。
偏偏宫外的人不清楚这一点,只以为是李曼玉想要专宠后宫。
天见可怜,李曼玉哪有这样的本事,虽然她和李湛现在也算是琴瑟和鸣了,可终究不像是李二夫妻,算是共患难过的人,那样的感情一点都不一样。
更何况,就算是李二和长孙皇后那样的神仙眷侣,李二不照样纳了很多妻妾吗?
这怎么可能是皇后所能控制的住的,李曼玉又不是前隋的独孤皇后。
就到明年开元二年的时候,李曼玉就要组织一场大规模的采选活动了,本来是想要放在今年的,可是今年朝中事情太多了,所以李湛有意放一放。
等到开元二年,朝臣们也更有精力放在李湛的后宫采选上,按照历年的规矩行事。
至于民间所传言的,某个皇帝贪花好色,相中地方上某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平民女子的离奇故事,至少在隋唐是不可能发生的。
这时节,但凡宫中采选,那都是要找各地官员们的女儿和大族家的女儿,至于平头百姓们的女儿想要成为宫中的妃子,那真是想都不要想了。
至少也是比登天都难!
宫廷之外,也有人们在议论采选的事。
“听说明年就要采选,你们家准备派谁去?”
说话的是独孤家的媳妇林氏,她正在小声的问一边的张氏。
张氏却是宇文家的媳妇,双方同为鲜卑贵族们的媳妇,之间的来往也比一般人更为密切。
双方本来就都是长安城中的贵族,和李唐皇室的关系颇为密切,甚至她们族中就有人是李渊和李二的妃子。
只是谁也没想到,李湛这么快就异军突起,原来那些在宫中的妃嫔们,一下就成了明日黄花。
别管李渊和李二现在生活过的有多滋润,可终究是没了权力。
这些大族们之所以把女儿送到宫中,不就是为了能偶尔吹上一道枕边风,在自家族人进步的时候,少上一点阻力?
可这皇帝一换,她们又怎么可能影响到朝政呢?
特别是现在李湛是通过无声的暴力,算是把李二赶下皇位的,就连李二对李湛的影响都几近于无,何况她们这些妃子们?
张氏紧了紧自己身上的狐裘,悄声说道。
“是宇文欣那姑娘,你们呢?”
齐氏窃声一笑,颇为默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