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爹的是刺史,两个儿子却都不喜欢当官,反而喜欢经商。
陶谦手中攥着那么大的权利,整日看着儿子那个样子,估计回炉重造的心都有了。
他确实应该提不起什么野心。
真正有野心的都已经早早的开始给儿子铺路了。
譬如公孙度,刘焉,刘表这几个龟儿子。
他们现在是把州牧给干成家州牧了。
皇帝是家天下,他们是家州牧。
“若朝廷新派遣一名徐州刺史,如何?”刘辩徐徐问道。
算算日子,好像快到刘备借徐州了。
徐庶摇了摇头,“陛下,此时朝廷不宜插手。”
“若朝廷新派遣一名徐州刺史,首先徐州那些将领恐怕先不答应。陶谦为人八面玲珑,深得徐州上下的拥戴,在百姓中拥有极高的威望。”
“其次不管是公孙瓒还是袁绍,袁术,恐怕都不会希望徐州在此刻回归朝廷。”
“兖州与徐州犄角相连,对冀、青、豫三州都是半包围的态势。陛下应该不会想看到袁绍、公孙瓒、袁术三人联手。”
刘辩的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被打断了。
也许,这又是刘备的命。
“那就再等等吧。”刘辩收回了心思说道。
刘表、袁绍这些人现在给刘辩的感觉就是一边卖着,一边吆喝着本姑娘纯情小公主。
要怪就只能怪那些渣男薄情寡义。
都像袁术和刘焉一样,明晃晃的告诉世人,我他娘的就要称帝,这多好。
大家反而省些力气。
在去年,袁绍他们这么干,刘辩是可以理解的。
不把他这个皇帝说的无比恶心,他们怎么好拥兵自立?那说不过去。
可都今年了,这帮人还打着除暴安良的幌子,实在是有些膈应人。
徐庶抬头看了眼皇帝。
却见刘辩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房顶。
他又看向了赵野和秦安。
秦安摇了摇头。
我新来的,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赵野微微弓着腰,目不斜视。
徐庶有些犯难了。
那他现在应该干什么?
“臣告退!”徐庶稽首喊道。
像个柱子一样,直挺挺的挺在殿上,让他浑身难受。
刘辩颔首。
“赵野,命人在城中物色一套宅子,给徐庶。”在徐庶下殿后,刘辩想了下又说道。
攥住人才的第一步,先送房。
这可是上下五千年不变的传统!
“唯!”
……
徐庶直到走出北宫,心神还有些恍惚。
他刚刚竟然有机会差点成为军司马,皇帝似乎对他好像挺看重的?
……好像是挺看重?!
徐庶猛然停住了脚步,不禁苦笑了起来。
所以他其实是把皇帝的看重,当成了皇帝胡乱加官?
……也不对,皇帝这就是胡乱加官。
我也不是名士呐!
徐庶的脑子有些乱了,兴奋中带着许多的不解。
“元直,元直!”
远处人潮汹涌中,一个人肩上扛着一条马腿疾步而来。
“什长?你这是……”徐庶指了指韩馥肩上的马腿。
韩馥哈哈笑道,“我本来是在宫外等你来着,可左右不见你出来,便在金市随便逛了逛。有个年轻小伙,在那里卖马肉,我便搞了条腿回来。”
“等会喊上孙二苟那几个小兔崽子,去我家,我给你们烤马腿,喝加了糖的茶,品夕阳客栈的上等佳酿,今日高兴,我们敞开了喝他一会。”
徐庶会心笑了起来,“我就说肯定是什长你多虑了,虽有小错,但绝无大碍!”
“还是元直你看的清楚,哎呀,你是不知道,先前进宫的时候,我都感觉不到我那两条腿了。”韩馥说起来还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好在,陛下并未责怪,反而还给了我一个新差事。”
“如此说来,什长你这是被陛下重用了?”徐庶笑道。
韩馥打了个哈哈,“不算,要算也是发配。”
“我过几日,便会随军押运兵甲去徐州,完成交接后,将常驻琅琊王府。”
徐庶:……
你这还真是发配。
“陛下应该是想在徐州埋下一根楔子吧?”徐庶说道。
方才在金殿上,徐庶就感觉到了皇帝对徐州的蠢蠢欲动。
“对,我就是那根楔子!”韩馥爽朗笑道,“相比于做生意,我更喜欢这个差事。”
“什长,这事……难度不小,而且,很容易丧命!”徐庶由衷的提醒道。
“我当什长就不容易送命了?这年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韩馥倒是看的开,他挤眉弄眼的说道,“陛下方才已经遣人去请了华神医,我那犬子如今也有救了。”
徐庶:……
你这明着往坑里跳啊。
不过大概也没有他选择的余地。
身为臣子,自然是皇帝指哪他打哪。
若能干好了,徐州未必不能成为一战功成之地。
“什长,我陪你一起去吧。”徐庶忽然说道。
韩馥将马腿扔给徐庶,“我本来就是要带你们一起去的,孤悬在外,我没几个知根底的人手怎么能行?”
“……什长,我现在是屯将。”徐庶幽幽道。
韩馥:……
第247章 袁绍的以战代练
在听徐庶说自己拒绝了皇帝赏赐的加官之后。
韩馥气的把徐庶打了一顿。
没打过!
“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啊,你怎么能干这么蠢的蠢事呢?郎中啊,军司马啊,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哎哟我,如果不是打不过,我今天真想打死你!”
在韩馥的家里,韩馥一边往来搬着柴火,一边怼着徐庶狂骂。
搬一趟,骂一通,来来回回,已经四五趟了。
徐庶闷头处理着马腿,也不吭声。
“你来烤!”又搬来了一捆柴火后,韩馥气咻咻的扔下柴火,吼道。
“好好好,我来。”徐庶笑着说道,“我喜欢脚踏实地。”
“忽然之间给我一个军司马或者郎中,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韩馥跃跃欲试的又想动手,“我跟你说,真就是我打不过你,要不然你这两条腿今天铁定跟我儿子一样!”
“不知道干什么?那能有什么难得?长这么大脑瓜你不会看呐!”
“真是气煞我也!”
院外传来了哄哄闹闹的声音。
“隔着大老远我就听见什长在骂娘!”
“也不知道他以前当冀州牧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嗓门?”
这是孙二苟的声音。
韩馥甩手就将手中的木棍隔墙扔了出去,“二狗子,你给劳资滚进来!”
“哎哟,什长,你别乱打啊,我是无辜的!”
……
刘侑依旧像是一颗熟透了的蜜桃,走路勾人的眼。
只是最近黑眼圈有些重。
她立在刘辩的面前,不疾不徐说道:“陛下,皇甫太尉的儿子皇甫坚寿和侄子皇甫郦擅离大军,奔凉州陇县去了。”
“皇甫嵩的主意?”刘辩眉头轻挑。
“不是,皇甫太尉在皇甫坚寿和皇甫郦离开后,派出探马曾搜寻过周边,还派人来了雒阳,似乎并不知道皇甫坚寿和皇甫郦的行踪。”刘侑说道。
刘辩有些疑惑。
两个小兔崽子并没有知会皇甫嵩,却偷偷摸摸的去见马腾了。
在朝廷清理了董卓在关中的势力之后,也逼迫着韩遂与马腾一路西退。
陇县现在是马腾的老巢。
“有什么推断?”刘辩问道。
刘侑的回答干脆直接,“回陛下,有两个。皇甫嵩明派士孙瑞、第五儁为使说和韩遂与马腾,却暗中派遣自己的儿子和侄子作为真正的使者,用意不明。”
“嗯,适当的猜忌是应该的,第二个。”刘辩并不反对云台镇抚司对大臣的猜疑。
猜忌并不代表着怀疑和针对,只是不能放过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