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曹操和刘备扶我登基 第45节

皇长子笔下,这位“和珅”的形象愈发的鲜明,却也愈发的复杂且神秘了!

一辆并不奢华的马车在西园校尉军的暗中保护下,于雪地中前行。

天子刘宏坐在马车内,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照搬、化用、独创…”

他口中时不时的吟出这三个词,脑海中浮现的是荀彧口中那羽儿编纂的《红楼梦》的故事,可很快,他再度轻吟。“‘官’字两张口,喂饱上面一张口,才有可能喂饱下面一张口。”

俨然,荀彧对羽儿“施粥”的这一条解读,这一条借鉴与化用,更让他印象深刻。

其实…

刘宏来此的目的,本就是喝一碗粥。

可愣是喝出大道理来了。

偏偏,这大道理还让人信服,让他这位君王信服。

沉吟片刻,刘宏询问同处马车内的蹇硕。

“蹇硕,你觉得这玉林观如何?”

“诚如那荀彧所言,皇长子能将复杂的道理蕴藏于浅显的故事里,臣佩服皇长子!”蹇硕是打从心底里佩服。

当然,他哪里知道,柳羽默写那些书籍的原因,单纯是因为…玉林观的流民越来越多,闲来无事的时候,需要一些故事去丰富他们的生活!

真要无所事事,那就无事生非了!

对于柳羽而言,他压根就没想那么多…

更没想到自己的书,自己的行为,会被荀彧、天子接连“解读”,接连“化用”…

这算是无心插柳!

“哈哈…”

刘宏笑了,他摆摆手。“羽儿能悟出这些道理,能洞悉这时局,的确不简单!可这荀彧能从羽儿的故事中、施粥的过程中窥探到这么深层次的道理,也是个人才!”

听话听音…

蹇硕听出了几许深意,当即询问道:“陛下是想征辟这荀彧?”

讲到这儿,他连忙补充道:“方才陛下与荀彧攀谈,臣不敢多言,这荀彧乃是颍川荀氏的后人,他的祖父荀淑生有八子,被誉为‘八龙’,父亲乃是‘荀二龙’的荀绲,曾任济南相,他的六叔荀爽三个月之内从平民做到了司空!家学渊源,底蕴深厚,颍川荀、钟、陈、韩四家更是相交莫逆,甚而,昔日做过颍川太守的司马家与他们也是关系匪浅!昔日曹操桥响登闻鼓时,荀绲便在拜访司马家的老太公!”

因为这事儿涉及到曹操敲响登闻鼓…

蹇硕特地去调查过一番,故而,此番讲述颇为详尽。

唔…

倒是刘宏,他有些惊讶。

颍川荀氏…这样的门楣?有必要待在玉林观么?

似乎是看出了刘宏的疑惑,蹇硕连忙解释道:“照理说,荀氏这般门楣,这荀彧举孝廉入仕并不难,可偏偏,他与桓帝朝时的中常侍‘五侯’之一的唐衡之女定亲,士人说他是攀附权贵,结交宦党,名誉大损,故而…名士不愿赠其评语,士人也不与其相交,更没有地方官愿推举其为孝廉!”

“五侯之一的唐衡?”刘宏轻吟一声。“他不是在朕登基之初便死了么?”

“是!”

“那这荀彧缘何不退了这门婚事?”刘宏反问:“只要退婚,他便算是羞辱了宦门,那时被士人称颂,多半会与‘卧薪藏胆’、‘忍辱负重’这样的辞藻联系在一起,怎会缺评语?怎会少了推举孝廉,凭着家族底蕴与他的这般才学,入朝为官,前途不可限量。”

刘宏发出一声感慨。

他很少这么看好一个年轻人。

上一个这么看好的,还是他的儿子,皇长子——刘羽!

“陛下赎罪,这个…臣不知!”蹇硕低着头。“谁知道这荀彧是如何想的?中常侍唐衡都死了十年,可十年来…这婚事,他愣是没有主动去退,愣是等到了唐家女婚配的年纪,听说…两人就快完婚了。”

嘿…

听到这儿,刘宏乐了。

他发现玉林观,不…是羽儿周边的都是怪人,或者说,都是士人与宦门都不接纳之人。

先有曹操,后有荀彧…

“有趣。”刘宏轻吟道:“羽儿这玉林观是愈发的有趣了。”

言及此处,刘宏轻轻摆手。“无需征辟这荀彧,朕倒想看看,羽儿把这群怪人收拢在身边,他会做些什么?哈哈,哈哈…”

爽然的笑出声来。

这日子过的…委实是越来越有趣了。

来自巴蜀之地的快马,如旋风一般,在街道上踩过无数的泥泞。

马上的骑士迎着白茫茫的大雪,任由冷风如刀一般的刮在面上,依旧策马飞驰。

他的口中呵着白气,融化了飘到嘴边的雪絮,于是化为了冰水,落在他的下巴上,落在那风尘仆仆的面颊之上。

他轻车熟路的行至皇宫的司马门,原本司马门的门口还算平和,被这急促的马蹄声一打乱,顿时,几个穿着蓑衣、顶着雪的侍卫就朝他这边围了上来。

马上的校尉已经精疲力尽…

却还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吼。“急报,急报,西园军急报!”

——“蜀郡鹤鸣山…鹤…鹤鸣山!”

俨然…

他是带来了有关蜀郡鹤鸣山的急报!

而恰恰,蜀郡鹤鸣山…乃是“五斗米教”的总坛所在!

第五十章 身为棋子,难得清醒

万木萧条,纵使是皇宫中的花草亦被白雪覆盖。

刘宏刚刚回宫,尚在沐浴。

有西园校尉便疾驰赶来,他在宫殿的门前驻足,看到蹇硕守在这里,急忙赶到他的身边。

蹇硕厉声问:“陛下在‘御池’,不得惊扰?”

这一句言罢,他把这西园校尉拉到一旁,连忙问道:“何事这般慌张?”

西园校尉回报道:“蜀郡鹤鸣山,传回五斗米教的急报…信使就侯在外面!”

嘶…

“五斗米教?”蹇硕一愣,惊呼出声。

旋即,他转身急忙往“御汤”旁行去。

这时,刘宏刚从御汤中走出,束发没有带冠,内里穿着睡衣,赤足踏一双木屐,似乎还在沉思那所谓的“官字两张口”,那所谓的“借鉴化用”之妙!

见蹇硕慌张,连忙问道:“何事?”

蹇硕靠近刘宏。“陛下,蜀郡有关五斗米教,有关皇长子的消息传回来了!”

闻言,刘宏脸色一下子变得郑重不已。

他当即下令。

——“去偏殿!”

暗夜如磐,从外面看银装素裹的偏殿,骤然亮起了灯火。

其中有三人。

除了天子刘宏、西园军统领蹇硕外,还有一名跪着的西园军信使,这信使显得有些疲惫,因为雪地里日夜兼程,面颊上苍白如纸的霜痕尚未散去。

他双手颤抖着呈上了一封竹简…

刘宏迅速的展开,一连看了两遍,很明显…他的脸色骤变,变得严肃了起来。

蹇硕正想发问,刘宏已经将竹简甩给了他。

然后转过身,一言不发。

蹇硕看完了竹简,心头亦是波涛汹涌,他急忙询问那西园军信使。

“五斗米教那第二代天师张衡真的死了?”

“是!”

“柳羽成为了五斗米教的治头大祭酒?与第三代天师张鲁平起平坐?”

“是!”

接连肯定的回答。

蹇硕顿了一下,他偷偷的去望向刘宏,想看看这位天子此时的表情。

哪曾想。

“接着问。”刘宏不漏息怒的挥手。

蹇硕则继续问道。“老天师张衡真的留下这三条遗言——匡道门正统?中兴道门?匡扶…匡扶汉室?”

说到最后一条时,蹇硕自己都觉得假…

很假!

五斗米教一个“道教”而已,他们匡正统、兴道门也就罢了,竟然能喊出“匡扶汉室”,汉室与五斗米教有啥关系么?

这口号就离谱!

“属下…属下于五斗米教内安插了一名蜀女,情报确信无疑…的确是这三条,除此之外,老天师遗言还将其独女,五斗米教‘圣女’张玉兰许配给柳羽为妻!更是提出,整个五斗米教内,见柳羽如见天师!”

西园军信使如实禀报…

乖乖的…

这话脱口,蹇硕直接愣了一下,皇长子才多大呀?

他还是个孩子呀!

蹇硕是个宦官,他也不清楚,这个年龄娶妻,是不是会对身体发育产生不良影响。

当然,这个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有一种错觉,皇长子就好像是太阳一般,整个五斗米教都围绕着他在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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