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还得用尽量简单粗暴一点的工序,以确保可以由技工操作,就是那种不需要学量子力学和金相学的普通工人。”
李强操起切割锗的硬质刀具:“切割,这个没难度,有手就行。”
这根锗“挂面”,经过几位有色金属大佬设计的工序,加工成型后内部实际上是沿纵向分成了三种成分:沿着“面条”的中轴线有一条元素成分掺杂过的,这是基极;两侧分别也有不同的掺杂,是发射极和集电极。李强以1.5毫米的间隔,用刀具把这条“挂面”切成小段(小粒),每一粒内左、中、右,就含有三极管的三种基础功能区域。
切割完毕,李强换了个镊子,把切出来的小颗粒夹起来,放到显微工作台上:“内引线,这个其实也是,有手就行,只是需要一个低倍率显微镜的帮助。”
李强对着显微镜目镜,两手一点一点地操作,把金属丝弄上去,黄培云看着忍不住说道:“李局长,这可不是有手就行吧,米粒大的一颗东西,你还要往上面接三根线。这手艺普通工人可得练一段时间。”
李强:“不就是接三根线而已!忒简单了!你们都不知道,在你们三位专家来之前我经历过什么,也是比这大不了多少的一颗锗,我用镊子夹住,拿酒精喷灯烤完这面烤那面……”
黄培云:“……”
只用了几分钟,李强就给第一粒锗接好了引线,接第二粒的时候速度就快多了,半小时之内,李强接好了15颗,应该够检测用了。
李强:“内线接好,应该是先做一次检测再做外封装。检测程序就简单了,有手就行。”
第一粒锗(其实它现在已经是一枚三极管的核心了)插进李强设计的检测板,走检测流程……当检测通过时,黄培云没说话,李强先“哇!”了一声。
这一次的晶体管加工制作太顺了。很快15个三极管核心检测完毕,9个能用、6个不能用。能用的丢在一个盘子里,不能用的丢在另一个盘子里,待会儿直有空再拆线回炉——锗可不能浪费。
通过检测的核心拿到另一个工作台,在这里封装。
李强:“封装工序,也是有手就行。”
看着封装好的第一个三极管,黄培云问道:“哎,这是三极‘管’?一点都不像管子嘛。”
这个三极管的主体部分像黄豆大小,或者像黄豆再稍微捏扁一点。米粒大小的锗核心被封装在里面。“黄豆”的下面是三根针——当然其实不是针,而是铜制的插脚。
李强:“因为真空电子管我们一直叫管,动不动就真空二极管,真空三极管,习惯了。因此这个东西我们也叫它管,晶体二极管或者晶体三极管。”
因为还是核心的时候就做过检测,所以成品三极管的检测就没那么惊喜了。检测完成,新结构、新生产流程的三极管——TD-3号试制成功。
在试制成功的同时,李强黄培云也总结出了它的全套工艺流程,并评估其中的人工成本和设备、物料成本。
物料还好……每个晶体三极管耗用10毫克左右的锗,1公斤锗可以制作10万枚晶体管。国家计委继续搜刮锗,现在苏联人在伊尔库茨克又帮找到了80公斤,应该够用一阵子了。
掺杂材料相比锗的消耗量更加微不足道,因此也没关系。
设备方面,要用好几台进口机器,这些一一记下来,想办法采购。
制造流程中,锗熔铸这一块的流程还有点拎不大清楚,熔融锗往里面加料的时候要反复调试很多次,李强希望能有更高精度的光谱仪来监控电炉内的熔液成分,但如果没有高精度光谱仪暂时也没关系,就多调试几次呗。这具电炉是7.7升的,一次可以熔铸30多公斤的锗,足够一个配备三条生产装配线的工厂干几个月的。
只要能把锗做的“面条”扯出来,其他后面的工序就都是培训工人的问题了,短的两三个月,长的半年,就都能培训出必须的技能。
……
“聂总长,现在基本上就是这个样子了。要不要接下来核算一下生产成本?”
聂荣臻结束外出考察回到北京,也来到北京计算机中心参观李强试制出来的晶体管。看了晶体管的演示之后,聂荣臻问道:“李强啊,你有没有发现,从8月份到现在,将近五个月的时间,北京计算机中心唯一的发展方向就是死磕锗晶体管。”
李强:“确实是这样的,这个实验室的设备就是专为研发锗晶体管准备的,我们先解决晶体管的有无问题。”
聂荣臻:“其实按一般规律,也应该有另一组人开始硅晶体管的预先研制或者设计。”
李强:“我感觉春节之后就可以做那方面的研究了。”
聂荣臻摇摇头:“其实黄昆在两个月前就在琢磨硅晶体管了,只是现在计算机所全部押到了锗,所以他也被卷进来参与研发了。如果,我是说如果,黄昆对你不服气……”
“聂总,可不要乱说,我没有!”
在隔壁的黄昆耳朵很灵。
聂荣臻:“或者黄昆认为硅更有前途,会马上取代锗,那么,按照常理来说,它会……辞职,到一个支持他研发硅晶体管的地方去开宗立派。”
李强:“……”
聂荣臻:“但是现在他不会辞职的,因为全国上下只有一台计算机,只有一个计算机和电子元器件技术的实验室。他去别的地方不但做不了硅晶体管,甚至都搞不了计算机。”
李强:“确实,我的工作也出盲点了,是该检讨。”
李强是科学家、领导者合一的素质,自己能冲一线搞研发,管理团队也游刃有余,大家都对李强服气,于是黄昆这样的,有其他新奇想法的,就都自动把自己的新奇想法藏了起来或者暂时搁置,先“跟着老大把老大要做的东西给做出来”。
但现在又不能不催。1952年中国的计算机事业才从零开始,制造出晶体管可能也就是和世界最先进水平走到了一条线上,接下来中国可不会满足于暂时和外国平起平坐,而应该是领先,至少也要略微领先。
李强和聂荣臻都是看过未来文件的。如果中国有未来文件的帮助,也只是磕磕巴巴地站在计算机技术的第一方阵之内,和其他国家拉不开距离,那就太没面子了。
聂荣臻:“你上次也说过,硅这个东西有前景,但是难度很大。难度大就意味着前期研发的时间很长,因为要花很多时间去逐个解决技术上的障碍,因此如果硅这个方向我们想鼓捣出点名堂的话,我们应该早点开始。”
李强:“我想,需要成立一个不受我统管的计算机元件实验室。”
聂荣臻:“这个啊,我和钱学森在上海已经安排好了。第二台计算机形成的科研小组怕是不能完成硅研发,得要更大的平台。复旦大学会成立一个微电子系,并设立一个微电子实验室。上海有钱嘛……在那儿磕硅晶体管应该挺合适。”
李强:“可以,这样更好,北京上海,空间距离拉大了,丛林就出现了。”
聂荣臻:“所以……黄昆,你别抗议,就这么决定了,从现在开始,你‘叛逃’到复旦大学。”
第二十四章,代表证后面的二维码
“美国的科学家、总工程师,每次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时候都是西装革履峨冠博带,一副上层人士的样子。其实现实中他们不是这样。你要是在上班时间闯入他们的工作场地,多半会看见一个头发蓬乱、眼圈发黑、皮肤粗糙、衣服脏兮兮、还一副凶巴巴样子的中年人。”
航空工业和电子工业都做了制度调整工作,接下来是落实执行的时间段,聂、李、钱三人坐下来聊聊最近这段时间做的事,总结总结经验。钱学森开口却说起了他在美国的一些见闻和业内轶事。
“好吧,我那几年差不多也是这副模样,哈哈。先是给美国国防部打工,战争结束去麻省理工做教授、兼任实验室主任。主任这个职位的工作压力是最大的,你的老板,或者金主,会不厌其烦地过问:你们实验室最近有什么成果?有什么能申请专利的吗?上次列的计划完成了吗?此外还有什么发展的新方向?我是说能赚钱的方向……用咱们的话来说,就是老板会用尽办法剥削科学家、实验室及其全体员工。”
聂荣臻:“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是得学会怎么剥削我们的科学家和工程设计人员。这是我们现在做得不好的地方。你上次也说过,美国一个资深设计师,1950年的年薪是六千美元起步,有的公司与实验室获得的成果之间是提成关系,这上限可能更高。我们呢,算了还是不提工资了。肯给设计师开这么高的工资,开工资的人是资本家,这说明他有办法从设计师身上赚到远高于六千美元的收益。”
钱学森:“就是这样的,给资深设计师一个月发一百二,这不是剥削,因为这一百二是国家财政贴进去的,只亏不赚,你还没学会怎么剥削呢。给设计师一个月发三百、五百、六百、八百或者一千不等,但发多少钱出去,设计师就给国家多赚回几倍十几倍的钱,这才是学会了怎么剥削。”
李强:“在这方面,我是说在充分发挥科学家、科研人员的生产力,提高科研系统的运转效率这方面,就算是苏联做得也不是太令人满意。我是去过几次苏联的,其中有两次在苏联呆过很长时间,而且进入了苏联的科学院所系统工作,他们的那一套和美国存在着不小的差距。”
钱学森:“倒没有这么绝对。苏联的科研体制当然没有市场化了,但是苏联的科学体系有一个很重要的基础,就是他们的传统。从帝俄时代开始,几百年的传承,他们的科学家群体形成了一种精英意识和自我追求自我挑战的文化,只要是人所能想到的东西,想到的线路,他都要给实现了,挣不挣钱他都全力以赴去做,不为钱,就是为一份荣誉。”
聂荣臻:“是啊,俄罗斯科学院是1724年成立的,距现在两百多年了。我们1724年在干嘛?哦有个叫李毓秀的秀才在写《弟子规》,1724年他应该是写完大半了,还有两年就刻版印刷了。”
聂荣臻的这番话让李强和钱学森都笑了起来,是苦笑。
李强:“俄罗斯两百多年形成了科学家群体的传统荣誉感,我们也有几百年的传统,但是效果是相反的。读书做什么?考科举。考上了做什么?做官。当上了官干些什么?嘴上会说很多冠冕堂皇的话,其实背后真实想做什么就只有他知道了。我们的科技事业如果想有所成就,前提就是要扫除掉这些不良的传统:儒生趋炎附势的传统,微言大义的传统,跪舔皇权的传统,藐视一切科技、工业、进步的传统。”
聂荣臻:“这段时间中央也开会讨论过几次。经济工作中央正在陆续发布政策和决定。科技工作,中央主要是调查研究,做一个大致的方针路线,具体的实施策略还是要由我们科技小组制定。中央建议的方向是这样的:市场化是一定要搞的,但是在初期可能搞不起来,因为我们还没有足够大的市场。因此在现阶段,我们的科技工作还是要提倡传统、荣誉感和攀登精神。”
“这些精神以前中国没有吗?也有。而且尤为重要的是,我们的党在过去三十多年的奋斗历程中,就积累和沉淀了这样的一种传统和精神。实事求是、调查研究、民主制度、批评与自我批评,这些都是传统,但却完全不同于以前的那些陈腐传统。我们提倡的是我党的革命传统和斗争精神,不是那种老祖宗传下来的传统。”
“但是,在提倡传统,树立大家的职业荣誉感和攀登精神的同时,我们也得一点不打折扣地把整个运行体制建立起来,这才是长期的可持续的东西,它可以为以后更大的场面奠定基础。”
……
1953年的春节,忙碌了一年的组长、副组长、小组成员们暂时地歇了下来。
李强完成了厚厚的一本《TD-3晶体管工艺手册》,去年规划的在774厂旁边盖的“用途不明”的厂房,现在有了明确用途了。这个所谓的774A厂在53年2月就开始了工人招募和集结,工人和工程师要尽快赶到酒仙桥报道,并且立即开始相关工艺的针对性培训,争取在进口设备就位的时候,工人也练好。
对了,TD-3这个名字是李强定的,在冶金专家到位之后李强终止了原先的LQ(李强)系列,改用TD系列。TD不是“【特】种【电】子管”也不是“三极+数字化”缩写的意思,它是“铁蛋”的缩写。
因为小组内有同志开玩笑说,娃起贱名容易养活……李强就深以为然了。
黄昆和北京计算机中心的4名同志拎包就走,春节前就到了上海。在上海刚安顿下来,黄昆就向复旦的系主任提建议:挖人。
最好是把在北京攒晶体管的他的本家黄培云教授给挖过来。
过去几个月,黄昆在脑子里琢磨,查阅手册书籍,查完在脑子里继续琢磨,得出的结论是硅这种材质要想拿来制作半导体,多晶硅可能不太行,得单晶硅。
单晶硅!黄昆可不知道怎么炼出来,这必须得专业人士才能做成,黄昆只知道自己要想做出硅晶体管,得要单晶硅。
聂荣臻春节期间还琢磨了未来文件的另一段话,这是两会上面发给代表的《2021政府工作报告·征求意见稿》。作为解放军的代总参谋长,聂总对国防事业的那段话是烂熟于心的:
“全面加强党的领导和党的建设,全面深化练兵备战,坚定灵活开展军事斗争,捍卫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
这句话的重点是捍卫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这是一个被扩展了的概念,之前刚刚建国时,我们强调的是“捍卫国家领土”,这个最多只对应“捍卫国家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从字面上解读,主席和总司令认为是2022年的中国与世界存在广泛的海上贸易,因此有些中国的利益未必在中国的领土和领海之内,但也需要去捍卫。
(安全这词在2022的完全意思还包括了数据安全、信息安全、太空财产安全等)
国防事业那段接下来的一句话是:
“加快现代军事物流体系、军队现代资产管理体系建设,构建武器装备现代化管理体系,持续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加强国防科技创新,深入实施新时代人才强军战略,推进依法治军、从严治军,推动军队高质量发展。优化国防科技工业布局。”
在搞了一年多的未来科技指导工作之后,聂荣臻对这句话又有了新的理解。
军事后勤变成了军事物流体系、资产管理体系、武器装备强调的也是“管理体系”,而这些名词在政府工作报告以及2021统计公报中出现过不止一次,但其他出现的场合都是在描述民用工业和产业。
因此,军事后勤工作、武器装备的管理工作,在未来可能会越来越与民用产业难以区分。军与民可能会在同一时间采纳最新的管理体系和管理制度,通用大部分的科技成果。也就是说,那时候追求的目标是“军就是民,民就是军”,不分彼此。民用科技强,则军事科技也会随之增强或者有了增强的坚实基础;如果某一个单项是军用科技强,也必然带动民用科技快速向前发展。
这些理解最后在聂荣臻的脑子里总结成四个字,他在自己专用的批阅未来文件的小本子上把这四个字写了下来:
“军民融合”
……
“聂总,你也在看文件那。”
中南海的秘密会议室+档案室,李强走了进来。今天是大年初三,李强也是个闲不了多长时间就给自己找事干的人。
聂荣臻:“还有一些军事方面的东西,需要阅读总司令的和主席的批示笔记,再琢磨琢磨。你来这里提文件阅览,是想琢磨哪方面的东西?”
李强:“聂总,我想到了一个之前可能大家都遗漏了的信息。它不是文件。”
聂荣臻:“哦?”
李强伸手拿起公文包里那张雷布斯的代表证:“我想起了它。”
李强当然不是为了看雷布斯的那张脸。它把代表证翻过来,这张卡片的背面大部分地方是空白的,但在左下角有一个小区域印了一些图案。
这些图案大致集中成一个方块,图案的特点是——什么都看不出来。整个图案是由黑色的小颗粒状方块构成的,但看着不像任何事物。
对了,这这些黑色小方块构成的图案下面,还有4个很小的字:
中国政协
聂荣臻:“我们之前看过它,觉得它应该是一种防伪措施。”
李强:“我这几个月全钻在计算机里头了,除了鼓捣晶体管,就是鼓捣‘璞玉一号’,整天和0和1打交道。过年的时候晶体管的事完了,回头想起来计算机和二进制程序,我突然觉得,这个小图案可能不是防伪措施,或者它不仅有防伪这一种功能。”
“它的这些黑色小方块,可能代表的是‘1’,没有印刷黑色油墨的空白区域,以前我们以为那里啥都没有,但我觉得,可能代表‘0’。或者1和0反过来。”
“所以这个图案它其实蕴藏了一串的由0和1构成的信息,如果能够把这些0和1构成的信息解读出来,我们可能会发现一个新秘密。”
第二十五章,中国的战后繁荣
政协代表证后面的“黑方块”(二维码)能不能解读?李强提出了这个问题。李克农表示自己虽然不会解读,但是总参情报部有人或许能解读。
这个“黑方块”如果解读出来,会披露什么信息?交给书记处+李刻农+科技小组之外的人阅读会有泄密危险吗?这个李强、李克农都不能决定,要等书记处的主要成员下一次会议的时候讨论形成决议。好在下一次书记处的会议就在几天之后,会上各位都认真讨论了这个问题。
“黑方块”大概会是什么内容?李强在提出这可能是一长串二进制数字的猜想后,书记处的人又开始天马行空地猜测,但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但是李强用刚学到的信息论体系判断这个“黑方块”的信息量上限是1225个二进制数,如果按电报码的编码思路,解读出来会是中文的一个长句子,或者一段话。
书记处最后拍板,选择一个情报部的密码专家,既要精通密码破译,又要政治绝对可靠,由他一个人来解读这个“黑方块”。
李克农表示这样的人一定要挑选出来,因为以后总得有一个情报部门的人在这里,管理这些未来文件和书记处、小组们的笔记。
现在公文包里的所有物品不带出这间重重设防的会议室,主席总理以及所有人阅读文件后写的分析、推断、感悟等等,这些笔记本也都锁在会议室里。每个人从会议室里出去的时候,只有装在脑子里的信息是来自未来的。
这次7+1所有成员都到场了,李强首先通报了计算机方面的进展:用了5个多月时间,尝试了12次,终于摸索出了一条量产晶体管的方法;从苏联引进的第一台计算机运行良好;第二台计算机即将在上海开工,用的设计图纸是“璞玉一号”的基础上小改进。
目前国内的计算机相关产业正在建设中,目前尚不能生产高品质的真空电子管(774厂正在建设),与此同时,生产晶体管的774A厂却也动工了。
上海无线电1~5厂、南京无线电1、2厂、天津无线电1~3厂分别生产其他的电子电路器件,比如小型电阻、电容、线材、电路板等等。当然这些无线电厂还得生产电报、步话机相关的其他产品。
“晶体管和真空管比起来小太多了,不过真空管即使在未来也还有一些用场,主要是它可以实现对大电流的可控导通和中断,所以,774厂可能还是应该按计划建设下去。其他的无线电设备厂,作为配套厂,我们可能得追加一些投资,这些厂生产的产品也要有技术上的提高。”
李强说自己的建议。他开会就带来了一枚TD-3晶体管和一枚小型真空管,虽然这个真空管号称小型,可也有拇指大小,跟黄豆大的TD-3比起来,技术差距真是一目了然。
主席:“这个晶体管,是美国最先发明的,我们摸索出了大量生产的方法,美国是不是现在也摸索出了大量生产的方法?”
李克农:“从我们掌握的情报,可以确信去年8~9月美国空军已经拨款采购所谓的晶体管军用计算机了,这说明美国人肯定也找到了量产晶体管的办法。”
主席:“我们和美国同时找到了大量生产的方法,李强同志还是很了不起。可是,工厂还是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