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自行分发,5支即可,战后继续补充。”
“尔等自行分发......”
“......”
拿到箭矢的士卒纷纷将箭矢搭在弦上,按照此前训练的动作,时刻做好拉弓射箭的准备,因为有了1次经验,现在的他们已经比上次娴熟许多。
薛悌的目光快速扫过战场,见本方士卒已没有那般紧张,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将目光转向城外的匈奴士卒,静候着他们发起第2轮的进攻。
这1次,他们显然更加小心谨慎,踏入陷马坑阵时尽皆猫着腰,拎着长弓,1双凶戾的目光中闪烁出腾腾的杀气。
然而......
有过1次胜利经验的县兵、建工军,对于这股浓烈的杀意,已经有些抵抗力,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适,反而下意识握紧了兵器,时刻静候着军令。
近1点!
又近1点!
更近1点!
......
当南匈奴士卒踏入到弓弩射程之内,薛悌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苍啷1声,拔剑在手,怒指匈奴士卒,铿锵下令:
“放箭!”
嗖!嗖!嗖!
伴随着1声令下,成百上千支箭矢破空而发,而空中划出1个完美的弧线后,随即箭雨如蝗虫1般罩向匈奴士卒,惨叫声随后响起,接连不断。
即便南匈奴士卒谨小慎微,躬身稳步推进,但因为缺少盾牌的保护,依旧如割麦般倒下1茬,但好在后续的士卒及时跟进,这才稳住了进攻的节奏。
嗖!嗖!嗖!
负责掩护的匈奴士卒同样杀入了射程外围,1波箭矢带着破空声飞出,朝着拒马后面的汉军士卒飞去。
虽然有木板拦下了许多箭矢,但依旧有0星的箭矢飞入了军阵中,偶尔传出1声尖锐刺耳的哀嚎声,但却难以撼动汉军士卒的箭矢攻势。
双方箭矢你来我往,在陷马坑阵上方交织成网,每时每刻皆有匈奴、汉家士卒在沙场中殒命,无数人倒在突进的路上,又有无数人从后排站到前列。
彷佛只是1眨眼的功夫,第1次突进的3十步距离,轻易撵上,剩下的2十步虽然艰难,但匈奴士卒却是无所畏惧,前扑后继,努力缩短。
第1波将士尚未全部阵亡,第2波将士便接踵而至,发起最为猛烈的冲锋,紧跟着是第3波、第4波、第5波......
他们高举着兵器,扯着嗓子嘶吼着冲锋,像是1群嗷嗷叫的野狼,眼中只有无尽的杀意,没有半分畏惧。
这般疯狂到不计生死的进攻,顿时令薛悌为之1愣,吓得魂飞魄散,面色激变,但也仅仅只是1瞬,旋即恢复正常。
毕竟,在此之前,他便已经预料到,第1波是试探性进攻,从这1波开始,才会使匈奴人真正的进攻。
果不其然!
攻势比他想象中还要凶猛。
剩下不到2十步的距离,对于不计生死的匈奴人而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薛悌深刻的意识到,该准备下1轮的进攻了:
“戴面罩,茱萸粉准备。”
薛悌没有丝毫的犹豫,铿锵下令道。
下1个瞬间。
众将士齐齐将事先备好的粗布,从腰间摘下,拴在后脑勺,遮住口鼻。
与此同时,带着特殊工具的建工军委身在拒马后方,将磨好的茱萸粉倒在倒置的漏斗中,同时猛踩后方的皮囊。
呼—
正当拎着马刀的匈奴士卒,叫喊着冲向拒马时,1股气浪呼啸而出,赤红色的粉末顷刻间罩向匈奴士卒。
“啊—!我的眼睛!”
有匈奴士卒被喷中眼睛,辛辣刺激的感觉顷刻间顺着眼膜,侵入到脑海,而后瞬间淌遍全身,直令他丢掉了马刀,痛苦的抱住脑袋。
“阿嚏—!”
“这......这是何物?”
猝不及防的匈奴士卒猛吸入1口茱萸粉,辛辣刺激的感觉侵入鼻腔,身体条件反射般的接连打了数个喷嚏,别说冲锋了,连站都站不稳了。
“滚开!别过来!”
“啊—!”
被呛到睁不开眼的匈奴士卒,疯狂地挥舞着手中马刀,他本意是想拦下呼啸而来的箭矢,可偏偏劈在了自家同袍身上,接连被他诛杀了3、4个人。
“什么东西?这是什么东西?”
“快快捂住口鼻,要快!”
“阿嚏!阿嚏!”
“......”
彷佛仅仅只是1刹,前排冲杀过来的匈奴士卒,瞬间丧失了战斗力,不是在捂着口鼻,便是在打喷嚏,更有甚者,竟然呛得眼泪鼻涕1起流,某些人甚至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趁此机会。
嗖!嗖!嗖!
1波箭矢攒射陡然间袭来,混乱的匈奴士卒宛如割麦般倒下1大片,他们甚至顾不得挥舞手中的马刀,便被射成了刺猬。
明明拒马就在眼前,不超过十步,但可惜,这段距离却像是天堑1般,任凭匈奴士卒不停地往前蹚,却怎么也蹚不过去。
第231章 陷马坑+铁蒺藜战术,竟出自刘…
“哈哈!”
眼瞅着匈奴士卒惨遭屠戮的1幕,薛悌兴奋地仰天狂笑1声,扯着嗓子呼喊:“没错,就是这样,给我狠狠地揍这帮杂碎。”
嗖!嗖!嗖!
听到匈奴士卒悲惨的嚎叫声,众将士士气暴涨,浑身上下不知哪儿生出力量,不停地将手中的箭矢,1轮又1轮地射向木板外的战场。
即便感觉臂膀已经有些酸困,但他们依旧舍不得停下来,彷佛恨不得在顷刻间,便将城外的匈奴士卒全部歼灭,1个不剩。
正在观战的于夫罗都惊呆了,吓得俩眼珠子快要瞪爆,尤其是当先锋即将冲向拒马之时,那喷涌而出的红色粉末,瞬间粉碎了他们的进攻,当真气得于夫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杂碎!”
于夫罗咬紧了钢牙,眉宇间怒气飞扬,遏制不住:“汉军果然卑鄙,竟敢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简直岂有此理。”
“可恨!”
“可恨呐!”
即便是呼厨泉,此刻也露出了完全不同于往日的厉烈灼焰,气得双手攥成拳头,眉尖荡过杀气,视线逐渐凝成了1道厉芒。
可是......
他并未被愤怒气昏头脑,反而在短暂的愤怒后,逐渐恢复了冷静,而且在于夫罗即将要下令冲锋时,制止了对方:
“兄长,万万不可啊!”
呼厨泉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冷冷言道:“咱们还是先退下来,再议不迟,这样冲上去,只会加重伤亡。”
“该死!”
于夫罗暗自啐了1口,摆手下令道:“鸣金收兵。”
传令兵急忙回应:“遵命。”
叮!叮!叮!
下1个瞬间,清脆的金鸣声响起,正在强攻的匈奴士卒再次溃败,如同潮水1般,逃也似地离开这5十步的地狱路。
与此同时,拒马后方汉军的欢呼声,再次响起,这声音像是1柄柄锋利的宝剑,互视空间与时间束缚,直击于夫罗及每1个匈奴士卒的内心:
“哈哈,咱们又赢了,又击溃了南匈奴士卒。”
“实在是太厉害了,打赢了,又打赢了!”
“来呀!你们这帮杂碎,有种再来!”
“爷爷这里有好吃的给你们。”
“哈哈!有种再来!”
“......”
放浪的狂笑声中带着明显的嘲讽与戏谑,不仅最大限度的打压了匈奴士卒的士气,更提振了民主县全体军民的信心与士气。
此时此刻,他们已经将最开始的恐惧心理,1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坚定、自信,以及无所畏惧,甚至期待将其剿灭。
心态上的转变,必然带来战斗力的提升,这可比训练各种军事技能,还要管用1万倍,毕竟在古代战场中,真正决定胜负的,不是兵器,而是士气!
薛悌则是如此前1般,依旧在盘点战损,安排相关士卒补进,同时继续分发箭矢,静候着匈奴士卒的下1轮进攻。
在安排好1切后,他开始盘算接下来贼子会如何进攻,按照应急自救预案中的防守措施,他还有多少杀手锏可以使用。
......
正在远处观战的徐晃,听到声音,也不由地来了兴趣:“真没想到,民主县的防守比咱们想象中要强太多。”
“是啊。”
1旁的程银同样松了口气,满意地点点头:“看来主公当初选择荀彧、陈宫、程立等人当县令,不是随即选择,而是有意而为之。”
不知何故,徐晃闻听此言,竟傲娇地扬了扬下巴:“那是,咱家主公可非寻常人,如果我猜的没错,主公应该会传说中的望气术,仅凭肉眼便可断人生平。”
“哦?”
程银惊诧不已,好奇询问:“将军如何知晓?”
徐晃淡笑,摆手示意其附耳过来,压低声音:“实不相瞒,当初本将军投靠主公时,便亲身验证过此术。”
“主公说我们冥冥之中是命中注定,而且还算准了我会成为他帐下的大将,这才会不顾本将军是降将,便重用于我。”
程银听得是满目骇然:“竟......竟有此事?”
徐晃点点头:“当然!主公只是掐指1算,便算出了我的表字,以及生平履历,要知道那可是我们头1次会面。”
嘶—!
程银愈加惊诧,不自禁倒抽1口凉气:“难不成,主公选择荀彧、陈宫、陈立,甚至还有那个陷阵都督高顺,全都凭借的是望气术?”
徐晃虽然不敢确定,但却郑重地点了点头:“极有可能!”
程银恍然大悟,自行领悟:“怪不得......”
徐晃淡笑:“咱家主公可是身负大气运之人,将来匡扶汉室,再造乾坤之主,这乱世天下的魑魅魍魉,必将会被主公尽数诛灭,1个不剩。”
“你可知各县的应急自救预案,是出自何人之手吗?”
“啊?”
程银不由地1个愣怔:“难道不是将军与高顺?”
徐晃点了点头:“没错!大的战略的确出自本将军与高顺,但茱萸粉、陷马坑阵加铁蒺藜等战术,全都出自主公之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