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战争是催化革新的最猛烈手段。
甚至对于德军而言，一个比历史上更强的俄军作为对手，或许将会刺激出战争艺术的螺旋发展。
第五章，冰雪中的攻势，其上
以1915年德国高层的战略思考而言，大体上可以分成两类：失败主义者和军国主义者。
前者代表就是小毛奇、法金汉和霍尔维格。区别在于，小毛奇是消极失败主义者，已经被威廉二世撤职；法金汉认为德国必败，但可以通过击败法国，与俄国和解来退出战争；霍尔维格也认为德国必败，但可以通过击败俄国，与英法和解来退出战争。
后者代表便是德国军方，比如兴登堡与鲁登道夫的东线二人组。容克地主和贵族军官团在战前德国的影响力不用多言，战时德国最高统帅部，也就是军部对国家、政府和议会的实力对比也越来越悬殊。
军国主义者们把军事、战争、胜利凌驾于政治和外交之上，这种思路的产物便是必须让德国先打赢，再和谈。至于打哪一边，与英法交战的西线在1914年末已经成为一场血腥的消耗战，因此东线成为了德军的突破口。
这便是霍尔维格与兴登堡和鲁登道夫结盟的原因，德国文官政府已经开始着想在东线击败俄国后开启和平谈判，体面退出战争的事宜了。但是军国主义者们可以接受一个仅仅割占一小部分领土，或者只赔款的战争和谈吗？
这个问题在1915年的时候看起来为时尚早，但在1916乃至1917年，成为了决定德意志帝国未来的分水岭。
视角重新回到东普鲁士战区，鲁登道夫自此取得了德国最高统帅部的认可，将德军主力调往东线开启对俄作战后就开始了积极的作战规划。
以德皇威廉二世认可的一个初步方案是，从1915年5月开始的攻势同时从南北两个防线同时尝试突破俄军的防线，这将是一次巨型的钳形攻势，德军将一口气吃掉位于波兰中部地区的所有俄军。假如德军可以取得如此辉煌战果的话，那么这样的失败或许将迫使俄国接受德国的和平谈判。
如此一来，结束了东线战事后，德国也可以从容不迫地应对西线战事。
而在开启5月攻势之前，鲁登道夫决定在东普鲁士地区进行一次冬季攻势，解决卷土重来的俄军。
“正面进攻俄军阵地是得不偿失的，我们应该寻找阵线上的薄弱点，在薄弱点上追加大量兵力进行坚决的突破……只要可以突破俄军的战线，那么后续我们的兵锋将不可阻挡地席卷俄军的其余战线。随着俄军进入大混乱，我们就可以进行分割和包围战斗。”
1915年1月，随着法金汉承诺的援军源源不断抵达东线后，鲁登道夫作战的信心再次充沛起来。
德国第八集团军重新补充到了原本20多万人规模的情况下，再多追加了1个师的兵力，还有另外新组建的德国第十集团军也将在俄国北方战区与西北战区的连接处进行薄弱地带的突破作战。
不过比作战计划更快的是兴登堡和鲁登道夫战斗的信心，为了彻底光复祖国的领土完整，他们决心先发制人，在德军还没有完全集结完毕的情况下，直接动用德国第八集团军对俄军发起进攻。
促使鲁登道夫提前发起进攻的原因还有来自于俄军的航空侦察和加强防御的动向。
在鲁兹斯基就任北方战区的司令官后，最新的战局情况是，3个集团军由北至南布置在一条长弧状的战线之上，位于后方已经集结完毕的1个集团军相当于是鲁兹斯基手上的预备兵力，还有
1个集团军尚在集结之中属于纸面上的兵力。
以鲁兹斯基的经验，3个集团军不到50万人的兵力要驻守一段长达上百公里的防线是不够的。处处布设兵力就意味着处处兵力薄弱，尽管他还没有领略过德军的实力如何，但是原北方方面军有过作战经验的高级参谋官们大体上已经知道了德军作战的喜好。
“德国人会通过战役准备期的侦察、战术欺骗和试探性进攻干扰我军的战术判断，然后把优势兵力集中于我军疏忽的防御薄弱点，突破之后将战线猛烈席卷，迫使我军为了避免被迂回、侧袭的命运只能开始撤退。”
德军的战术简单来说就是重点突破，在侦察中灵活地把兵力集中到俄军防线薄弱地带，在局部地区以多打少，俄军的防线自然就被突破了。突破之后俄军部队为了不被德军迂回侧翼乃至被两翼包围的命运，只能跟着德军进攻的速度往后回缩。而撤退的话，俄军有时候就无法克制的将撤退演化为溃散。
鲁兹斯基大致了解了俄军面对德军的一些痛点后深思熟虑，决定开启一些新的改变。
首先是航空侦察不能停。尽管在冬季的暴风雪中，俄军飞机的事故率居高不下和侦察效率低下也不能停。
其次是缩短防线的长度。长度减少了，兵力的密度就提高了。
最后鲁兹斯基还决定开启新的战术改变。原先俄军的前线部队和预备队比例大约是三分之二和三分之一，现在缩减为二分之一和二分之一。
因为俄军根本没那么多兵力在宽广的东线把每一寸战线都堆满部队，而手上没有预备队的话，救火的时候该怎么办？所以与其把有限的兵力全都浪费在未必抵挡得了德军突破的一线部队身上，倒不如把一线部队再次削减，让前线指挥官手中的预备队数量增加。
如此一来，德军突破第一道战线的可能性增加了，但是俄军指挥官可以将手上更多的预备队堵在德军主要突破的缺口上。
但是这种改变带来的一个新问题是，一线部队减少了，那么德军可以突破的缺口显然会增多，那么如何在增多的缺口中正确判断出德军主力突破的那个地段呢？毕竟以目前原始的通讯手段，低下的交流效率，如何在真真假假的有限信息中做出正确选择？
这一点只能靠俄军不断成长的中高级军官团了。
2月7日，当俄军部队向后回收，调整防线、重新设立新的防御阵地的时候，德国第八集团军在冰雪皑皑的东普鲁士地区发起了突袭战斗。
这次德军的攻势失去了原本他们一直引以为豪的速度，这完全是由于冬季恶劣的天气。
德军士兵和携带弹药、拖拽大炮的马匹会陷入厚重积雪的泥地中，有时候积雪之下是雨雪混合的泥潭，德军士兵不得不在深达腰部的大雪中徒步前往进攻出发点。
不仅如此，糟糕的暴风雪天气令位于后方的德军第八集团军司令部时常失去前线的消息，电话线会冰冻然后在寒风中被刮断，这导致前线的信息回传到后方的时候已经严重滞后。
这导致德国第八集团军在发起进攻的5天之前，俄军北方战区司令部就已经知道德军的动向，但俄军的处境在冬季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暴风雪在干扰德军的同时，让俄军部队也陷入了时有时无各自为战的境遇，俄军指挥官们只能不断派出骑兵和通讯兵尝试连接各部队的通讯。
有些俄军部队的阵地位于树林附近，为了营造出开阔的视野，于是一些俄军士兵在德军发起进攻的时候还在树林里锯木伐树。而试图向他们发出预警的通讯兵还挣扎在暴风雪和泥地之中迟迟未能抵达。
还有一些俄军部队遭遇了局部的雨雪天气，于是俄军士兵为了不泡在积水的冰冷战壕里，只能放弃了耗费十几天修建起来的壕沟，尝试在更后方修建新的战壕。
总之，这场突袭的最开始，一线部队的战斗完全是建立在两军基层官兵的自我素养之上，两边几乎同时地被天气所干扰，无法做出如何有效的指挥。
第六章，冰雪中的攻势，其中（求月票
德军的突袭以7个步兵师与1个骑兵师的兵力作为开始，至2月9日的时候，鲁登道夫确信德军已经卷入了与俄军酣战的局势中。
但是到底战局如何，鲁登道夫已经失去了控制，这不仅仅是天气多变的原因，还有德军自主指挥权下放的结果。
第二次东普鲁士战役尽管开局不利，但德军炮兵部队仍旧设法使用了一些“新武器”。
化学武器在这次世界大战中的首次使用可以追溯到1914年8月，法军使用枪支发射了含有催泪瓦斯的枪榴弹，这种催泪瓦斯的成分可能是溴乙酸乙酯，法国警方曾经在1912年用这种催泪瓦斯对付过暴乱分子。
1899年，也就是沙皇尼古拉二世赞助举
办的第一次海牙国际公约中，禁止了使用有毒气体作为武器的国际条约，但法国与其他欧洲国家认为，该条约没有禁止使用催泪瓦斯等非致命的刺激气体。
法军使用的催泪瓦斯军事效果为零，德军士兵甚至没有感受到催泪瓦斯的存在，但德军仍旧把这次事件视为自己使用有毒气体的借口。
在1914年10月的西线战事中，德军对英军第一次使用了毒气，但同样没有促成对战局的什么重大影响。但德军使用化学武器已经成为了众人皆知的“暴行”。
协约国纷纷开动舆论媒体，将德国描绘成邪恶的军国分子。既然德国已经使用了毒气，那么英法等国业纷纷上马毒气的进攻和防御战术。这预示着交战各国对化学战的研究和生产同时开启了。
在东线，德国第八集团军拿到了1.8万发装有二甲基溴的催泪瓦斯炮弹。
2月8日清晨的炮击中，德军炮兵队将这些化学物质倾泻到俄军的阵地之上。这是冬季寻常的严寒日子，地上有厚雪。许多德国炮弹在触地时没有被引爆，而引爆的那些在户外极低温度的空气中几乎没有令炮弹中的气体挥发出去。
更糟糕的是，当天的风向来自东方，少量瓦斯从俄军阵前飘回了德军阵地上，但影响也微乎其微。
由于这次化学袭击没有导致俄军任何一人遭遇不适，以至于俄军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德国化学武器攻击了。
意识到化学武器的不稳定性和苛刻的环境要求，德军指挥官取消了随后的步兵进攻。但是该地区集结的俄军部队在之后的反击中，几名手贱的俄军士兵擅自挪动了几枚没有引爆的德国炮弹，结果意外触发了化学武器，导致有2名俄军士兵眼部受伤。
这才是俄军第一次被毒气攻击的报告，随后北方战区也开启了战前囤积在该战区附近的军用仓库，里面陈列着战前预先储备的十几万副防毒面具。
这令前来调度物资的俄军军需处军官感叹说：“难道我们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在等待这一天了吗？”
俄国目前的防毒面具均由莫斯科的“呼吸”工厂生产，这是一家国营工厂，战前仅仅布置了少量的工人维持化学装备的生产。唯一的采购方是俄国陆军，每年定期采购从而维持呼吸工厂的经营。在大战爆发后陆军很快追加了约500万份防毒面具的订单，在1916年前完成。
因为德军毒气对北方战区的俄军的影响微乎其微，以至于斯塔夫卡只收到了鲁兹斯基轻描淡写的报告，他只用了一句话捎带提及德军使用毒气的情况，导致斯塔夫卡也没有把这一情况转告给协约国盟友。
但是德国化学专家认真总结了化学武器失效的原因，并准备在下次部署时注意到那些漏洞。于是在几个月后的西线伊普尔突出部，英军被德军释放的氯气毒倒了一大片。
在德军率先使用化学武器之后，斯塔夫卡后知后觉地在2月中旬召开了一次特殊会议，主要是讨论俄军是否要使用令人窒息和中毒的致命性气体。在场的大多数高级参谋们都反对这个提议，认为这很不人道。
考虑到1914年之前的俄国，也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繁荣发展期，而俄军军官皆是来自城市地区生活条件不太差的社会中上层。古话有云，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宽裕的生活让俄军中上层军官也缺乏你死我活、生死存亡之战的意识。
反应在战俘待遇上，即使是积怨已久的德俄两国，都没有存在刻意虐待俘虏的情况，甚至就医护和伙食待遇上，与历史上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俘待遇有着天差地别的境遇。
但或许也正是这场突然爆发的野蛮的世界大战，把欧洲人虚伪的“文明面孔”扯了下来，真正让残酷的一面暴露出来。
虽然斯塔夫卡犹豫于化学武器的使用，还保留着一丝所谓“文明世界”的矜持，但后方已然开始大规模生产俄军的毒气储备，这道命令的签发人显然来自彼得格勒的最高决策者。
言归正传，2月10日清晨，气温是零下27℃。
瓦尔特，一名19岁志愿参军的德意志年轻人在东线寒冷的风中突然后悔为什么要加入军队。在席卷德国的爱国浪潮中，他脑子一热就跟着班上所有同学一同报名参军。等到从训练营出来，已经是1915年的时候了。
最开始瓦尔特还庆幸于自己被派往东线而不是法国战场，因为他听说在西线是糟糕的泥泞的战争，新兵很难撑太久。但是等到了东线的战场后……瓦尔特才开始后悔，这场战争没有什么换个战场就能轻松的说法。
他现在趴在一条步枪战壕的尽头，这条堑壕一直延伸到一片雨雪混合的沼泽地。在那里架设了一挺机枪来覆盖开阔的地区。
瓦尔特在这里待了好几天，手指因为寒冷而僵硬，可怕的刮得脸生
疼的冬风让他的耳朵已经冻伤了。
偶尔会有一声巨大的雷鸣，然后是大口径的小口径的、近距离的和远距离的各式火炮齐鸣，既有德军的炮兵，也有俄军的炮兵。瓦尔特所在连队的军官已经告诉他们，在两军大炮交火之后就是步兵们的进攻了。
军官看着手表吹响了进攻的哨声，然后瓦尔特踉跄一下差点没让僵硬的身体冲起来。在德军机枪的掩护下，瓦尔特的连队离开了散兵坑朝着俄军阵地跑去。
瓦尔特弯着腰提着步枪小跑过去，一次又一次听见机枪子弹射入人体的声音，可能是德军机枪的也可能是俄军机枪的声音。还没冲出去多久，两军之间的空地上已经布满了尸体。
瓦尔特很幸运，穿过了死亡区。在一个上午的交战中夺取了俄军的战壕。等到瓦尔特靠在俄军战壕中大口喘着生疼的冷气时，他看见了俄军系在后方的热气球。
还没来得及想到些什么，就听见数道声尖啸，瓦尔特随即眼前一黑。
原来俄军的炮兵观测气球已经瞄准了溃败下来的步兵抛弃的战壕，用炮弹清洗了躲藏其中的德军士兵。
瓦尔特被炮弹弹片击中，很不幸的，一枚弹片从他的右耳穿过颅骨，把他的大脑搅成了浆糊。
尽管俄军炮兵尽力了，但是德军在这一地段上投入的士兵人数比俄军守军要多，德军大炮也在俄军炮兵清理德军士兵的时候，集火消灭了十几门俄军大炮。因此在德军的人海战术下，一个缺口俨然被打开了。
与此同时在大约30公里的俄军第10集团军的防线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三四个缺口。
第七章，冰雪中的攻势，其下
2月9日，3个德国步兵师并排，以密集队形在南部趁着暴风雪突破了位于约翰尼斯堡以东俄军第57步兵师扼守的阵地。
在暴风雪的掩护下，德军的攻势俘虏了大约600名俄军士兵，随后打开了俄军防线上的一个缺口，随即德军士兵涌入，向北向南开始以缺口为突破点，席卷两翼乃至俄军的后方。
位于俄军第57步兵师侧翼的部分部队在南部侧翼与越过防线的德军开始反复激战。该师的指挥官已经有意识地在后方建立起草草搭建的新防线试图堵住德军突破的缺口，但为时已晚。极寒天气下，地面以下两米完全冻结成了冰块似的冻土，所以俄军士兵很难在短时间内构筑起新的战壕。
第57步兵师指挥官发现无法填补防线的缺口，于是下令部队撤退。在最新的北方战区的军事作战会议上，鲁兹斯基重申了斯塔夫卡的命令——任何战术都将建立在有效杀伤敌军、完成战役目标的前提下，没有寸土不让的僵化思维。
在与上级汇报该师已经被大约2-3个德国师密集攻击的情况后，第57师开始向后撤退，撤退中不免出现丢盔弃甲的现象，但是仍旧保存了较为完整的编制徐徐后撤。
驻守该地段的集团军是俄第三集团军，由预备役军官和新训练士兵组成的新部队。该集团军指挥官希夫斯基试图控制局势，在获得鲁兹斯基准许的情况下，将那些被德军攻击而显得混乱的俄军部队重新集结，并回撤到一条新的防线上。
位于北方同样被突破的俄第十集团军也遭遇了类似的情况，在得到鲁兹斯基的命令下，俄第十集团军指挥官拉齐维克斯基还将作为预备队的邻近的俄第26军拼凑出一股可堪一用的救火队，开始布设新的防线。
在北部的突破口中，拉齐维克斯基采取了鲁兹斯基的新战术，即不再寄希望于一线部队可以将德军完全阻挡在第一道战线上，而是在德军突破第一道战线之后，判断德军的突破方向，针对性地布设新的第二、第三乃至第四道战线。
这些战线完全依靠俄军部队短时间内临时布设防御阵地的能力，尽管皆是草草布设，但胜在数量众多。而且无论在何时何地，防御仍然是更优于进攻的选择。
德国第十集团军负责进攻该地区的军队是第73步兵师和1个骑兵旅。在最开始的进攻中，德军第73步兵师很轻松就击溃了俄军一线部队的抵抗，制造出一道缺口。
在第二天，负责防御该地段的俄军步兵师发动的反击被德军第73步兵师击退后，德军加快了步伐，投入了第80预备步兵师。第80预备步兵师开始朝俄军阵地的后方运动。
尽管这是一支预备役人员组成的步兵师，但德军的素养远胜于俄军的预备役部队，而且德军的部分基层军官还是曾经参加过1914年东线战役的老兵。
这些与俄军打过交道的德军军士对身边冒着风雪行军的德国新兵们鼓舞说：只要我们凿穿了俄军的防线向他们的后方和两翼挺进，俄军就会自乱阵脚，不堪一击。
在1914年，这段评论或许还有些道理，但对于1915年的俄军来说，
就或许有些小瞧俄国人了。
德军第80预备步兵师很惊讶地发现，在他们向俄军右翼运动的第三天下午，遭遇了俄军防御阵地的阻击。
这些草草布设的工事仍旧对德军的进攻造成了迟滞，但德军第80预备步兵师仍旧设法打开了局面，负责阻击他们的俄军还是无法阻挡德国大兵的脚步。
但是穿过俄军第二道防线的缺口之后，德军士兵惊讶地发现，沿途出现了更多的俄军防御阵地。虽然这些抵抗力量依旧无法做到抵挡德军前进的步伐，但是每一次的阻击中，德军进攻的势头就被削弱一层。
等到俄军的炮兵部队在卡车、骡马的拉拽下，重新布置到德军第80预备步兵师进攻的路线上时，猛烈的炮火攻击真正打退了德军挺进的势头。
在北部，德军的突破最终被俄军调动的预备队在纵深防御中被削弱，德军第80预备步兵师在俄军的炮火打击中阵脚大乱，随后俄军组织的反突击将该师击退。
尽管在北部的突破口中，德军的进攻最终被削弱，但是俄军仍旧向后撤退至新的防线上才稳固住局势。而在南部的突破口，战况就没有那么好了。
南部突破发生的时候，暴风雪突袭了俄第三集团军所处的地段，第57步兵师的撤退非但没有成功组建起新的防线，反而迅速失去了对战局的控制。随着混乱迅速蔓延，周遭的俄第73步兵师不得不跟着撤回第二道防线，
但是令人惊讶的是，一些德军部队已经抢先抵达了这里。这导致撤退变成了溃败，该师的机枪和迫击炮被丢弃在积雪覆盖的道路上。
至2月11日，由于天气恶劣、行动不便，俄第三集团军的命令开始无法跟上战场的发展形势。俄第73步兵师的撤退暴露了第56步兵师的侧翼，于是该师也在混乱中被迫撤退，俄军的一大段防线于是不得不整体向后移动。
截止到德军第一阶段的攻势结束时，在南方进攻的德国第八集团军已经向前推进了大约40公里。
由于俄第三集团军无法在德军接连不断的攻势下站住脚跟，于是鲁兹斯基下令让俄第三集团军向更南方的俄国境内撤退。
为了掩护俄第三集团军的撤退，西伯利亚第20军被鲁兹斯基下令向继续进攻的德国军队发起反突击战斗。这样的战术选择在1914年的马祖里湖战役中已经被博克托夫斯基使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