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沙俄当皇帝 第18节

1891年7月,俄国沙皇检阅了到访喀琅施塔得的法国军舰,还是在《马赛曲》的伴奏下!

在铲除暴君、号召公民反抗专制的歌曲中,全俄罗斯的专制皇帝亚历山大三世还频频对法国海军官兵敬礼。

马赛曲在诞生之初便是俄国官方封禁的反动歌曲。

可在这一天,这首曲子突然就不反动了!

第三十二章,埃莱娜公主

火车上的日子是相当无聊的,这列特快除了偶尔停靠在站台上加煤加水之外不曾多浪费多少时光。

尼古拉所处的一等舱客舱主色调是蓝色的,靛蓝色几何花纹的波斯羊毛地毯把车厢的地板全都铺满,摆放的红木桌椅也都是上等货色,真皮沙发的皮料据说是水牛皮。

“殿下,您看一下埃莱娜公主的画像。”

穿过俄罗斯中部的黑土带时,新上火车的一些随行官员带着一副埃莱娜的画像给皇太子审阅。

Hélène的法语发音中h不发音,é发/ei/“埃”的音,而英文helene中,h是发音的,所以又可以称呼为海伦公主,埃莱娜在中文里又可以换成更好听的伊莲娜,但音译有所差别。

所以海伦、伊琳娜和埃莱娜是同一个词的不同解释。

尼古拉会说英语也会说法语,但显然,对俄国人来说,法语是更优美的语言,所以他一直称呼是埃莱娜公主。

“嗯……”

画像上的埃莱娜纤弱、面色白皙、小巧玲珑、文雅可爱。

华丽的新洛可可式女装把埃莱娜的细腰收束起来,上衣下裙的打扮露出大半个肩膀和饱满的上胸脯,袖子肩部紧小、下端膨大,裙撑把劈褶装饰的细腻面料长裙橙出一个膨胀的弧度。

华丽、娇艳、奢侈的时装风格仿佛延续了法兰西第二帝国时代的纸醉金迷,在尼古拉眼中,埃莱娜公主就像是供男性欣赏的“洋娃娃”。

“她很美丽。”

尼古拉细细观摩之后对左右的随从们说道。

“是的,殿下。埃莱娜公主是欧洲王室中远近闻名的美人。”

一些外交部的官员附和着皇太子的发言也夸赞起画像中的埃莱娜公主。

“她的身高是……?”

“大约不到6英尺,5英尺11英寸。”

“……”

尼古拉听到这个信息直接就沉默了,他自己的个头只有5英尺7英寸,差不多1.7m的样子,而6英尺则足足有1.82m,5英寸10英寸也起码有176cm以上。

这是什么开大车环节?

明明画像上看起来也没那么高大啊?

这都什么古早PS技巧。

“埃莱娜公主的姐姐阿梅莉皇后的身高足足有6英尺1英寸。”

一旁的外交部人员解释说,埃莱娜公主的姐妹们都人高马大。

阿梅莉公主是巴黎伯爵的长女,现在葡萄牙王国的王后。她的身高换算成公制单位差不多就是1.84m。

好吧,可能是娘家人的身高基因都比较优越,尼古拉只能这样心理安慰自己。

评头论足之后皇太子又打听起这位尼古拉不曾了解也不曾谋面过的未婚妻性格、爱好。

“埃莱娜公主收到了最优秀的教育。”

“是的,是的,她的性格温良,作风优雅,极有教养。”

“她还是一位富有爱心的人。”

众人的一番彩虹屁让尼古拉都怀疑是不是法国人把他们都贿赂了。

“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很期待与埃莱娜公主的相会。”

在尼古拉紧赶慢赶前往圣彼得堡的同时,还在平静的波罗的海上乘坐邮轮的巴黎伯爵一行人也在对埃莱娜公主做着思想工作。

埃莱娜是巴黎伯爵的几位女儿中最漂亮的一位,她不乏求婚者。

其中一位求婚者就包括英国维多利亚女王的长孙,阿尔伯特·维克托王子。

因为1886年威胁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存亡的布朗热运动失败了,支持运动的法国保王党和旧贵族们元气大伤,共和国的政客们对这些敌视共和的贵族们重拳出击,导致所有对法国政权觊觎的贵族宣称者们只能被迫流亡海外。

于是在1887年的伦敦,埃莱娜公主与阿尔伯特王子相遇了。

1890年时,埃莱娜公主似乎与阿尔伯特王子坠入爱河,后者甚至愿意为身为天主教徒的埃莱娜公主放弃王位继承权。

只不过埃莱娜公主的父亲,巴黎伯爵极其反对她同英国人的联姻,因此这件婚事不了了之了。

在此之后不久,1890-1891年大流行的流感中,阿尔伯特王子一命呜呼。

这让埃莱娜公主陷入了不小的玉玉环节。

“埃莱娜,你要振作起来,走出过去的阴霾。”

巴黎伯爵看到自己的女儿身上还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郁气质不由得出言宽慰道。

在邮轮上层的豪华客舱中,打扮讲究的巴黎伯爵搂着心爱女儿的肩膀让她把头靠着自己。

父女之前也经历了一段不愉快的回忆,埃莱娜对阿尔伯特王子同样也十分爱慕,埃莱娜一度打算放弃天主教信仰改信英国圣公宗。

巴黎伯爵作为目前法兰西王位最主要的宣称者,他一直希望能够推翻第三共和国重建奥尔良王朝,因此热衷于同其他欧洲主要王室进行联姻。

但是海峡对岸的昂撒人除外。

英法之间的仇恨远大于英国王室能够提供给巴黎伯爵的助益。

在巴黎伯爵棒打鸳鸯不久,俄罗斯帝国的皇后玛丽亚通过丹麦皇室的联络向奥尔良派正统继承人巴黎伯爵再度伸出橄榄枝的时候,他明白机会来了。

玛丽亚皇后张罗这段感情已经有五六年的时间了,只不过先前皇太子尼古拉一直声称除了德国的阿莉克丝公主之外谁都不娶,导致这段封建贵族之间的包办婚姻陷入停滞。

俄罗斯帝国对巴黎伯爵而言,远比英国人更能接受。

“可是我还不会说俄语!天哪!那里可有多冷!”

埃莱娜半掩着脸庞,有些低气压地说道。

她就跟尼古拉一样,二人从未谋面,天降系未婚夫让埃莱娜公主的心情也变得敏感、复杂而多虑。

“不要担心,圣彼得堡长得就跟巴黎差不多……”巴黎伯爵安慰着女儿的不安情绪,“俄国人也都以说法语为荣,圣彼得堡的俄国贵族说不定俄语还没你学得快呢。”

巴黎伯爵对这件婚事极其上心,因为俄国现在还是专制国家,如果埃莱娜公主能够成为俄国的埃莱娜皇后,对他觊觎法兰西王位的流亡事业是一件很大的帮助。

除了埃莱娜的父亲之外,还未出嫁的伊莎贝拉·德·奥尔良公主和路易丝·德·奥尔良公主也陪在姐姐的左右缓解她的焦躁不安。

就在男女双方都有些社恐的情绪中,双双抵达了圣

彼得堡。

第三十三章,圣彼得堡的暗流

一百年过去了年轻的城,

成了北国的明珠和奇迹。

从幽暗的树林从沼泽中,

它把灿烂的傲岸的头高耸。

涅瓦河披上大理石的外衣,

高大的桥梁横跨过水波。

而在这年轻的都城旁边,

古老的莫斯科日趋暗淡。

有如寡居的太后站在,

刚刚加冕的女皇前面。

————节选自普希金长诗《青铜骑士》

圣彼得堡,不论是景观外貌还是精神内核,都与莫斯科格格不入的城市。

莫斯科是俄罗斯帝国的起点,莫斯科大公国的发源地。

在尼古拉的记忆中,莫斯科就好像是一个大农村。

从莫斯科最中心的红场一直绵延数公里之外,大多是两三层楼高的木制建筑,除了城郊增设的工厂和铁路之外,一切都好像凝固在过去。

但彼得大帝把俄罗斯帝国的首都选择在了圣彼得堡,他跳出了沙皇俄国传统的首都,将西方的一切全部强加给了俄罗斯人。

俄国的传统被割裂了,但彼得大帝取得了一个崭新帝国的雄心。

这是尼古拉第一次亲眼欣赏彼得一世所建立的城市。

当他从圣彼得堡仿古典式用大理石雕砌的雄伟火车站中出来之后,又转而搭乘敞篷马车一路沿着穿过圣彼得堡的涅瓦河畔移动。

正如上文所言,圣彼得堡的一切都与莫斯科截然不同,这是俄国对西方开放的口岸,年轻的城市、西方化的城市。

涅瓦河的两岸浓缩了近两百年建城历史的风格演变,巴洛克式与洛可可式的建筑林立,既讲究对称,又破坏平衡,既追求宏伟气势,又注重装饰细节。

尼古拉看得越多越觉得这是一座非常没有俄罗斯文化风格的城市。

笔直的街道、高尖顶教堂、通过蒸汽引擎两边升起的桥、运河、码头、磨坊,宽阔的运河道上满是来往船舶,呈现的是一种典型印象中西欧海港城市的景像。

或许这就是彼得大帝想要带给俄国人的东西?

尼古拉还没来得及多想,绕过战神广场之后马车从圣彼得堡的凯旋门中穿行,远离了涅瓦大街与涅瓦河朝着冬宫的方向驶去。

红色与米黄色相间的冬宫极为显眼,大门打开是为了迎接离开三个月之久的皇太子尼古拉。

这一次没什么迎接的仪式,只是亚历山大三世站在台阶之上等着自己的长子归来。

“父亲。”

显得有些木讷的尼古拉不知道要怎么同自己犹如“巨人”般的父亲打招呼,只能有些生硬地叫了一声。

“嗯。”亚历山大三世的父爱同样是收敛的,他应了一声之后淡淡地说了句:“跟我来。”

冬宫的走廊好像永远也走不完,只有亚历山大三世的军靴在地板上响起沉重的脚步声。

尼古拉低着头跟在父亲的身后,他发现了皇帝那双掉漆的军靴。

父亲在前任的印象中一直是一位在生活上勤俭朴素的人。

亚历山大三世很少吃御膳,他更喜欢自己担任上校时同军伍士兵们一起进食的饭菜,但这种节俭有时候过分简陋,让御医担心有害健康。

皇帝在衣装打扮上也厌恶华丽奢侈,喜好简洁朴素。

就像他现在脚上穿着的这双长筒军靴一样,皇帝会坚持把衣服、裤子和靴子穿到完全不能再穿为止。

如果皇帝的侍从为他拿来了一双崭新的价钱昂贵的漆皮皮靴,他会愤怒地把新皮鞋丢到窗外去。

同理,亚历山大三世也不喜欢奢靡装饰的冬宫,常常选择住在跟大军营一样简朴的加特契纳宫殿中。

“完美的团长”将军伍时代的生活延续到了如今,认真、尽责,无可指摘。

“进来吧。”

在尼古拉走神的功夫,亚历山大三世已经打开了自己在冬宫中办公厅的大门。

里面还坐着几位人,听见开门的声音都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

左边第一位是刻板严肃的老教授,正教总检察官波别多诺斯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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