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法军和英军虽然占领了德军阵线最前面的位置,但他们的进攻陷入了僵局,损失越来越大,而德军的反攻又迫使他们退出业已占领的阵地。持续作战几天以后,法军进攻力量已经耗尽,于是进攻行动分散为小规模的袭击,最后终于彻底放弃了。
1915年秋天,协约国军队发动第三次进攻,情况也和前两次类似。而协约国原本希望,通过对阿图瓦和香槟地区的这次进攻,他们可以在一年之内与敌军决出胜负。法军和英军为这次进攻投入了更多大炮和更大批量的炮弹,参与进攻的师也比之前要多。
但是德军的防御战打得很漂亮,他们也从中吸取经验,进一步扩建了阵地,也完善了从两侧攻击的战术。
根据新的经验,他们没有把后方阵地放在高地的脊部,而是放在远离敌人的反斜面上。这样,敌军炮火打击的效果会有所下降,而且敌军会因为看不清此处阵地而无法瞄准。
截止至1915年11月末西线战场的第二次香槟战役、第三次阿图瓦战役和卢斯战役结束的时候,从上帝视角看,德军的战果无疑是力压群雄的。
在西线战场,1914年各参战国的伤亡分别是:德国85万,法国110万,英国10万。
1915年分别是:德国60万,法国130万,英国25万。
而在东线战场,1914年各参战国的伤亡分别是:德国25万,俄国60万,奥匈帝国100万。
1915年分别是:德国90万,俄国150万,奥匈帝国140万。
对协约国来说,过去12个月的战斗实在进行得一塌糊涂:法国北部的进攻行动在付出惨重代价之后失败;加利波利登陆行动失败;盟国塞尔维亚战败;俄国失去了自己仅次于彼得格勒和莫斯科的第三大城市华沙。
从某种程度上说,德国战胜西欧英法集团或者东欧的俄罗斯帝国都是绰绰有余的,但问题是德国招惹的是一个英、法、俄三国协约集团。
军事上的比较优势掩盖不了政治和外交上的重大败笔,因此法金汉急于通过某种军事胜利,比如说战斗中重创敌军,并且使这种胜利产生深远的影响,让敌军彻底失去作战能力,从而达成有利于德国的和平谈判。
所谓“失去作战能力”可以是物理上的,即用于作战的
军队被摧毁。也可以是心理上的,即军队的损失超出了民众的承受极限,致使民众要求其政府进行和平谈判。
在法金汉看来,德国虽然不能取得对协约国的彻底胜利、迫使对方接受条件苛刻的合约,至少也可以对敌军产生强大的震慑作用,迫使其签订尽可能符合德国利益及权力诉求的和平条约。
经过分析局势,法金汉得出了几个结论:
首先,决定战争结局的战斗不会发生在近东、中东、非洲或者亚洲的殖民地。只有欧洲战场才是最核心最主要的战场。而且不会发生在东线,只能发生在西线。
法金汉和康拉德目前在一件事情上达成了一致,就是不再进一步对俄国发动大规模进攻。兴登堡和鲁登道夫的看法则完全不同,他们仍然认为东线对同盟国的威胁重大,而在西线可以延续1915年一整年的防御姿态。
但在法金汉看来,即便同盟国军队占领了俄国首都彼得格勒,那也不过是一场象征性的胜利,并不能决定战争结局,他也拒绝让军队朝莫斯科方向进军。
法金汉不仅从内心深处对这种深入俄国内陆的进攻行动表示怀疑,而且担心东、西线之间的距离会拉得过长,导致德军无法快速地转移军队弥补两线作战的兵力紧张问题。
唯一一种在东线进攻且有利可图的方案是占领乌克兰。乌克兰是俄罗斯乃至欧洲最主要的粮食产地,这对德国或者奥匈帝国日益紧张的粮食供应问题或许是一次非常有效的缓解。但法金汉仍旧否决了这个提议。
只占领乌克兰就意味着东线战线的进一步延长,于是德国兵力就会被进一步分散,而奥匈帝国显然是不可能单靠自己的力量抵挡俄军进攻守住乌克兰的。
因此德国挑选的战斗目标必须比德国弱,且无法承受消耗战的恶劣条件。那么西线的法国就是一个很好的目标。
法金汉通过对比1915年德军和法军损失的人数,认为无论按照比例还是按绝对值算,法军的损失都超过了德军,而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的人口出生率显然低于德意志第二帝国。
在一份呈交给德皇威廉二世的备忘录中,法金汉系统性地陈述了他极力主张的,在西线结束战争的一个方案:
“如果可以让法国人清楚地认识到,他们在军事上已经无能为力,那么民众就会觉得损失已经超出能够坚持战斗的极限。这样德军就不必在长久的阵地战中和他们拼人数。毕竟这种方式既不可靠,也超出了德国的长期作战能力。”
“具体而言,在西线法军的战线上,有一些地方是德军有可能攻占的,法国当局如果要守住这些地点就不得不让最后一个男人应征入伍。可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做,法国的兵力就会被耗尽。因为法军不能让德军占领那些地点,于是他们的士兵都必须在阵地上迎战,不能被调走。如果他们不这么做,这些地点就会落入德军手中,这将对法军士气产生极大的影响。”
在备忘录的最后,法金汉把这种想法实际点明了地点:“上文所说的地点是指贝尔福和凡尔登。我们可以在这两处推行上述计划。而凡尔登是第一选择。”
法金汉十分确定,法军肯定不会放弃凡尔登,必定坚守到底。因为凡尔登和别的城市不一样,它是法兰克帝国分裂的象征。以这里为起点,法国和德国各自民族国家的雏形才开始形成。
当法金汉为他的西线决战计划游说德皇以及其他德国高层的时候,协约国也没有停歇下来。
考虑到协约国阵营拥有大半个世界的人力物力,1915的难堪局面几乎让人难以置信。于是协约国的军事代表们重新汇聚在尚蒂伊城堡的法军总司令部,集体商讨1916年的作战方案。
第三十三章,厌战汹汹
当尚蒂伊城堡的协约国各方军事代表们还在为来年作战争执不休时。1915年的圣诞节来临了,曾经席卷整个欧洲的爱国浪潮已经有了降温的趋势。
普通民众已经意识到,孩子们不仅1914年的圣诞节回不了家,1915年的圣诞节也是如此。
曾经德国人普遍相信胜利在即,他们不知道迅速击败法国的施里芬计划完全破产,因为这个计划本身一直处于军队保密的状态。然而即使秘密隐藏得再好,人们还是可以从各种蛛丝马迹中得知与德国当局宣传不同的事实。
在战前,德国的经济体系已经实现了一定程度上的全球化,其农业人口只占到总人口的不到40%。德国大约30%食物依赖于海外进口,包括50%的肉类、化肥和几乎所有的植物油。
大多数化肥所需的原材料,比如硝酸盐被用于军事工业的爆炸物生产,这进一步降低了德国农业产量,加剧了食品供应问题。在这种供不应求的局面下,德国当局的价格管制让食物交易转入黑市,于是
许多德国农民一夜暴富。
1915年圣诞节对各个参战国都是惨淡的日子,隆重装饰的圣诞树很少,传统的消费季节看起来也很严峻。
一些柏林的上层市民试图努力为其他人庆祝圣诞节,为伤员和穷人准备了小礼物。商店在圣诞节促销时做了一些徒劳的努力。但是柏林市政府很快将聚集起来的人群驱散了,因为许多人试图携带物资进行黑市交易,违反了政府的价格管制条例。
战争对经济的影响无疑是严重的,许多德国企业失去了原本在海外市场的订单,还有一些企业的劳工被国家征募为军队新兵被迫中止生产活动。尽管德国当局做了一些勉强的福利活动,但许多依靠勤勉工作养家糊口的家庭至少损失了三分之二的收入,再加上战时通货膨胀,导致了越来越多的困难。
与此同时,奥匈帝国在战争的第一个冬天就表现出了令人担忧的延展迹象,到1915年底,不满情绪更加强烈。
由于奥匈帝国复杂的多民族特性,导致其无法像其他大国那样依赖民族主义情绪的支持。哈布斯堡王朝强烈依赖于天主教会来维系帝国在信仰上的纽带,特别是奥匈帝国的敌人是信奉东正教的俄罗斯帝国,因此许多奥匈帝国的牧师宣称这场战争是保护奥匈帝国的天主教徒不被东正教统治的战争。
但是意大利站在协约国一方加入战争让这条路线难以维系,但是对意大利人“背信弃义”的指责有助于缓解这一局面。
尽管如此,从宗教信仰出发对奥匈帝国的臣民进行继续作战的劝解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战前奥匈帝国的军队基本由民族进行分类,划分成不同的军团,其中大部分军官都是使用手下大部分士兵的本民族语言进行指挥。但是令无数人震惊的伤亡数字瓦解了这种和平时期精心设计的政策。
奥地利德意志人或者是由匈牙利人组成的队伍仍旧保持了可靠的战斗素养和忠诚度,但斯拉夫民族组成的军队普遍存在整个连或者营叛逃的广泛报道,特别是来自于捷克和乌克兰人的部队引发了奥匈帝国军方的强烈担忧。
虽然某些报告存在维也纳高层的恐惧和误解,但是在布拉格城市中的确出现了谴责战争的厌战、反战主题的涂鸦绘画。
1915年9月,两个布拉格步兵团的新兵举着横幅游行前往战场,横幅上写着:“我们正在向俄罗斯进军,我们不知道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波西米亚市政府试图通过没收叛逃士兵的财产来遏制这些情况的发展,但这反而进一步加剧了波西米亚地区的捷克民族意识,制造了更多痛苦。
某种程度上说,这些恐惧和怀疑是一种恶性循环:当局越是镇压反战厌战情绪,怨恨和抵抗的种子就生长得越快,于是这反过来导致了更多怀疑和镇压政策。
尽管法金汉希望德国军队进入华沙是一次低调的活动,以免危害与俄国的潜在和平谈判的希望,但波兰的民族主义者普遍感到高兴。不少反俄的波兰民族主义者希望可以借助同盟国的力量重新统一波兰,但是德奥政府是否有这种愿景还很难说。
1915年9月,匈牙利总理蒂萨抱怨说,匈牙利占奥匈帝国人口的比例不到41%,但提供了至少43%的军队人力,因此奥地利人应该立即增加其负担。但是维也纳政府则解释说,由于奥地利控制的加利西亚地区被俄军蹂躏,他们很难提供更多人力。
和德国的情况类似,大规模征兵导致帝国的经济混乱,难以让平民维持曾经的生活水平。奥匈帝国的通货膨胀水平比德国更高,因为征税十分困难,而开动印钞机就方便很多了。但这也导致奥匈克朗的国际汇率迅速下降。
加利西亚地区在战前是奥匈帝国的粮仓,尽管在1915年下半年该省又回归了奥匈帝国的手中,但如此之多的战火荼毒和大规模的征兵活动让整个加利西亚的农业无法像早些年那样迅速恢复生产。
粮食配给在整个帝国境内逐渐扩大,而且方式一如既往的混乱。这也是奥地利和匈牙利之间的矛盾冲突之一,匈牙利人想要保留尽可能多的农产品来服务于匈牙利民族,因为匈牙利平原是奥匈帝国的另一个粮食主要生产地。结果导致了奥地利的农产品价格飙升,黑市繁荣。
战争爆发时的俄罗斯爱国主义和欧洲其他参战国类似,但是这种激情不可能延续一年乃至更久的时间。
与德国或者奥匈帝国相比,俄国庞大人口带来的是相对缺乏教育的现状。因此政府当局激发人民战争热情的方式会更加多样化。在俄国的欧洲各省存在广泛的出版社网络,这些出版商迅速接受彼得格勒政府的号召,投入到战争宣传中,制作了许多精美的宣战材料。
俄罗斯有一种传统的作画工艺叫做“卢布克лубок”,传统的卢布克是
在木板上做出卡通人物的绘画,用于文学、宗教故事和流行故事的叙述。
在19世纪中后期,卢布克的形式逐渐演变成平面印刷的现代连环画形式的宣传作品。在世界大战爆发后,卢布克便用于描绘战争情节。
战争开始后不久了就出现了大量的卢布克作品,从粗糙但传统的俄罗斯农民与劫掠的德国人战斗的画面,到更复杂的战斗画面。前者通常是用滑稽的画面让观众哈哈大笑。
比如说一副流传甚广的卢布克内容是一名哥萨克骑兵用长矛把天上的德国齐柏林飞艇捅了下来,他的妻子随后从坠毁的飞艇蒙皮上剪下一块材料给他缝了个铁十字图案的内裤。
除了描绘战争的漫画之外,还有俄国的画家在卢布克中展示了世界大战中陆地、海洋和天空中的新技术,还有一些人则展示俄罗斯少女作为护士和伤员发生的一些不可描述的黄色漫画,或者是上帝派来天使和骑士把德国人消灭的宗教寓言故事。
这一类的卡通漫画是面向受教育水平不太高的俄国劳工或者农民群体。
而在城市中,出版商们则向识字率更高的市民受众提供类似西欧国家的,比如明信片、战争海报等艺术作品作为宣传材料。
在1915年的大部分时间里,俄国军队反复出现的一个主题是短缺——并非是没有,而是不够。
在1915年7月,俄军布置在前线的总兵力或许已经突破了500万人,但对俄军大本营来说,仍然不够。这是由于几点不同的因素导致的结果。
首先是伤亡数量的大幅增长,在俄国军队中仍旧存在遵循战前教条战术的指挥官,他们要求俄军官兵在丢失阵地后立即展开硬碰硬的反击战,这是蒙受伤亡率最高的一个阶段,令大批俄军基层士兵心生不满、抱有怨言。
其次是东线战场的确是太大了。500万军队放在西线完全绰绰有余,但东线的宽度是西线的2-3倍长,因此俄军的兵力配置往往是顾头不顾尾。在北线战场储备了足够兵力的同时,南线战场就长期存在预备兵力不足,战线兵力捉襟见肘的问题。这一问题直到战线后撤缩减长度后才有所缓解。
最后是大规模征募新兵对俄国国民经济的长期影响。
俄国的工人群体不能被军队征募,这是为了保障军事工业生产不受干扰。那么供应工业生产所需的原材料生产呢?于是很大一批劳工群体也不能被军队征募。一再缩减的征募对象导致斯托雷平只能把目光放在俄国广大的农村之中。
到了1915年冬季,俄国也出现了零星的食物短缺现象,这是由于官僚机构的运转不可能尽善尽美,总是会有错误产生。俄国的铁路机构满负荷运作保障军队的供应,那么民间的需求就往往需要见缝插针地运作。
食用糖的价格在一年中上涨了50%,一方面是农村经济作物的减少,以及制糖企业开始转而生产其他军需品,另一方面是由于政府决定优先供应前线军队。
除此之外,可可、橡胶、咖啡等热带作物的供应只能依靠北方的摩尔曼斯克和阿尔汉格尔斯克港口输送进入国内,因此俄国当局也进行了严厉的价格管制,导致了屡禁不止的黑市交易。
总的来说,俄国民众的厌战情绪要远好于德国或者奥匈帝国面临的情况,但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萌生出对1916年的期待,尽快结束这场消磨所有人精力、财力和生命的战争。
第三十四章,谋划1916年的大战
英法军队在1915年西线战场的连番失利、俄军在加利西亚和波兰让出的大片领土,让英法两国的政界和军界十分恐慌。
等到1915年年末的时候,法军总参谋长霞飞反思认为,原有的通过外交途径进行谈判、就军事问题展开会晤和协商的模式过于繁琐、滞后,导致了每条战线上协约国军队都是在各自为战。这样一来,德国就可以通过内线机动优势集中比协约国更多的军队来赢得胜利。
为了扭转这种局面,霞飞倡议召开协约国新的军事会议,英国、法国、俄国、比利时、意大利、日本、塞尔维亚的军事代表团齐聚一堂,但能说的上话的国家也就是英、法、俄、意四个位于欧洲的主要国家。
法军总参谋长霞飞的论断和德军总参谋长法金汉的判断如出一辙:霞飞认为,寻求战争胜利的战线不可能在美索不达米亚、埃及或者巴尔干的前线上,唯一获得世界大战胜利的战场只可能在欧洲战场上,而且必然是西线战场。
具体来说,在尚蒂伊城堡的第一次会晤达成的统一共识是:对协约国中的任意一方来说,当其他方向上的协约国盟国遭到同盟国军队的进攻,其他盟国必须尽可能给予支援。
虽然这看起来已经有患难与共的感觉了,但就俄国外交官在尚蒂伊城堡的商议中给出的
结论是,霞飞提出的共识是为了服务于他所谓的“统一行动方针”。
法军强推的“统一行动方针”是指,在尚蒂伊城堡,也就是法军大本营建立协约国军事行动的最高指挥机关,霞飞自然就是整个协约国的最高统帅。这点遭到了其他各国的反对而没有通过。
法军强烈主张他们在1914年末就提出的“西线决战”理论,意思就说决定这场世界大战胜负的主要战场在西线,因此协约国全体的军事行动必须为西线服务。
俄国代表自然表示反对意见,并与霞飞针锋相对地提出了从弱到强各个击破的次要战场优先理论。
斯塔夫卡把沙皇尼古拉二世的设想制作成了一份有具体可行性的新方案:对同盟国的进攻行动不应该在西线战场实施,而是应该对同盟国最薄弱的巴尔干战场采取进攻。
由三方军队,俄军从西南方向,重新进攻加利西亚并翻越喀尔巴阡山脉入侵匈牙利,英法军队从希腊入境,意大利军队从伊松佐河进攻,同时对奥匈帝国和保加利亚发起联合攻势。
俄国代表说,这样的大规模行动可以促使摇摆不定的中立国——希腊和罗马尼亚倒入协约国一边,并逐渐把德国的盟友各个击破,把德国挤压和包围在困兽犹斗的中欧战场。
另一方面,俄国代表还建议英国军队可以和俄军高加索部队进行深入合作,迅速歼灭在中东的土耳其军队,尽快促使奥斯曼王朝倒台,恢复黑海航线的通畅。
法国代表坚决反对这样的作战,因为这损害了法国的利益。而且英国代表也怀疑俄方的提议是想要在巴尔干巩固俄罗斯的地位并且把势力扩展到中东和波斯地区。
霞飞强调西线战场具有“头等重要性”,法国不同意任何减少该地区兵力的做法,哪怕只是暂时的减少。
由于霞飞寸步不让的坚决态度,会议从1915年的12月一直开到了1916年的1月份,最终在2月份才敲定了一份各方都勉强认可的作战备忘录。
在2月4日的备忘录中规定,协约国军队将在1916年7月1日之前的不同时间开始:由俄军和意均开始行动,以便将尽可能多的德军预备队从西线战场吸引到其他战线上,然后英法军队出动,歼灭在西线战场上的德军集团。
俄国代表说,这个计划把时间定在年中举行,那德国要是主动开战不就又抢到战争的主动权了吗?因此建议至少把时间提前到5月份,或者更早的时候。
但法军没有采纳俄军代表的建议,理由是准备不够充分。
至于英法军方代表说的,一旦德国继续在东线进攻,立即会在西线采取总攻来支援俄国,这类的承诺。俄军总参谋长阿列克谢耶夫也表示怀疑。
既然1916年协约国总的作战行动已经确定了下来,于是总参谋长阿列克谢耶夫也开始规划俄军在1916年的进攻计划来响应协约国的总战略。
在1916年初,阿列克谢耶夫递交给沙皇尼古拉二世的报告中说,1915年德国人的前进方式是使用重炮压制俄军的防御火力,然后在故意且长时间的停顿中等待俄军把兵力进一步堆积在前线,然后通过更多的炮弹消灭和压制俄军,再把德军步兵投入进攻之中。
这是马肯森指挥德国第11集团军穿过戈尔利采地段,突破桑河防线的秘诀。
除此之外,德军战壕中对掩体的布置也有很好的效果,这些掩护突击部队和跟随他们的增援部队的工事可以免受俄军炮火的反击,而且还能让俄军猜不准德军到底把兵力集中在哪个部分。
德军的许多战术和细节布置效果很好,于是俄军打算在1916年复制这些战术然后返还给德国和奥匈帝国。
另一方面,俄军总人数将在1916年的4月之前达到600万人的规模,并且编制和武器配置方面得到进一步的整改。
一个1916年制式的俄国步兵师的总人数将进一步下降到1.2万人,其配置的重机枪是72挺,轻机枪也是72挺,迫击炮的数量追加到18门,包括6门180mm和12门90mm。理论上每个步兵师还会配置36门大炮,但在实际作战中,炮兵很有可能被集中到军一级单位集中使用。
坦克投入俄军作战序列中的时候,战事基本已经结束了,因此没有赶上1915年的战斗。而飞机则有了新的型号和更为细化的类别用作不同的军事用途。
可以说世界大战的每个主要参战国都准备在1916年积蓄足够多的力量来进行一次决定战争胜负的重大攻势。
“你知道吗?你被任命为了新的南方战区司令,西南战区的军团也归入你的指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