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沙俄当皇帝 第94节

“不行,这条路线太危险了,应该直接向北极点方向航线,等到穿过北极的时候往南,这样走要简便得多,又快又安全。”

门捷列夫一番思考之后反对了马卡洛夫的方案。

因为地球是圆的,所以向北到北极后,再往前开就远离北极朝南了。

马卡洛夫是参加过1877年俄土战争的老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在海战中从船上发射鱼雷的指挥官;门捷列夫则是个富有头脑、心高气傲的科学家,两个人一样都是倔脾气,于是在交换意见后谁也不服谁。

“我还是觉得通过北极南行的成功概率更大。”门捷列夫再次重复了他的意见。

“那你是否愿意跟我一道乘坐‘叶尔马克号’去远东?”马卡洛夫询问门捷列夫。

“如果按照我的计划去航行,我完全同意和你一起前往。”门捷列夫毅然决然地回答。

“……我还是觉得沿着我国的北部海岸航行更好。”

“如果这样的话,这条路风险更大、困难更多,我是不会和你一起去的。”

于是门捷列夫和马卡洛夫两个人开始争执起来,维特只能居中调解。

但是由于谁也不服谁,这两个人闹了不开心,所以双方在临走前都各自重申己见。

门捷列夫说,他随时准备同马卡洛夫海军上将一起乘“叶尔马克号”直接穿过北极航行到远东;马卡洛夫则说,他同意乘“叶尔马克号”沿着与我们北方海岸平行的路线前往远东。

维特很为难,因为选择了一边的结果就是开罪了另一边,于是他选择把这件事告诉一个级别更大、更有话语权的人,这个人自然就是尼古拉。

“北极航线?”

尼古拉很吃惊的看着维特。

“是的,假如可以从北冰洋前往远东,这一航道将成为比苏伊士运河更短的商业航道。”

维特的构想中,俄国掌控这个航道会令世界格局产生巨大变动。

那恐怕我们得加倍努力地生产温室气体才行。

尼古拉在内心吐槽说,至少在他的印象中,北极航线一直到21世纪都没有什么轰动的宣传,那么大概率还是不行的。但是如果全球变暖继续,北极没那么多冰层,说不定可以,但总之不会是现在就能成功的企划。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你可以让马卡洛夫去试试看。”

其实尼古拉也不知道哪个方案更好,但是这个航线无疑具有风险,那么尼古拉当然不可能让门捷列夫去北极冒风险验证航线成功不成功。在他内心天平中,门捷列夫的重量还是大于马卡洛夫的,所以支持马卡洛夫的方案不让门捷列夫同行,显然更好。

于是马卡洛夫受命乘坐“叶尔马克”号开始北极航线的探索了。

第四十七章,法绍达危机

1898年,英法两大殖民帝国在非洲大陆的竞赛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法国向非洲内陆推进的主要方向是从西非大西洋沿岸的塞内加尔向东,沿着撒哈拉沙漠南部边缘穿过萨赫勒地区,该地理名称包括今天的塞内加尔、马里、尼日尔和乍得。

法国人的最终目标是在尼日尔河与尼罗河之间建立不间断的连续殖民地来控制所有穿越撒哈拉沙

漠的贸易路线,从而控制所有西非内陆贸易。

法属非洲帝国的殖民意图可以被称为从塞内加尔Sénégal到法属索马里Somalie东西横贯非洲的2S计划。

另一边,英国为了回应法国的2S计划,首相索尔兹伯里提出了一个与之针锋相对的从开普Cape到开罗Cairo的2C计划。

2C计划可以将英国在南部非洲的南非、贝专纳和罗德西亚殖民地与东非的肯尼亚殖民地还有北非的埃及殖民地联系起来,这条纵向联系英属非洲殖民地的计划毫无疑问会和法国的2C计划冲突。

冲突的交汇点即是法绍达地区。

法绍达地区还和埃及的最终归属权有关,巴黎认为可以在苏丹地区,也就是埃及尼罗河流域的上游建立一个殖民前哨,作为法国炮艇的基地来威慑英国人。还有一个脑洞大开的计划是修建一座大坝,切断尼罗河河水来迫使英国人撤离。

虽然这些计划不切实际,但还是惊动了不少伦敦的官僚。

在1896年,争取到沙皇尼古拉二世的肯定后,英国首相索尔兹伯里立即着手推进占领整个苏丹地区的军事殖民活动。

1896年6月4日,驻埃及英军总司令兼东苏丹萨瓦金总督赫伯特·基奇纳少将率领英军2个旅,埃及、印度、苏丹土著4个旅,共6旅2.6万人展开对苏丹的进攻。

1898年9月2日的奥姆杜曼战役,马赫迪武装损失3万余人,基奇纳将军因此战被任命为驻苏丹军事总督,并于10月31日受封喀土穆基奇纳男爵而成为贵族。参加此战的英军第21枪骑兵团中有一名年轻的中尉军官名叫温斯顿·丘吉尔。

基奇纳将军、史密斯·道伦中校率领1500人追击南逃的马赫迪武装,9月18日10:00,他们追击到白尼罗河岸边的法绍达镇,发现该镇上空飘扬着法国国旗,并已建设为堡垒。

驻守该地的是让·马尔尚少校率领的132名法军,他们于7月10日到达。

基奇纳、马尔尚经过晤谈后,决定将情况各自向伦敦、巴黎请示。两位指挥官的表现倒是十分克制,他们坐在一起喝威士忌酒。但是他们发回国内的消息立刻引发了英法两国民众广泛的民族情绪。

英法矛盾历史悠久,双方都斥责对方是毫无道理、赤裸裸的扩张行径。于是危机持续到了9月中旬的时候,英国驻法大使埃德蒙·蒙森照会法国总理亨利·布里森、外长德尔卡塞,索尔兹伯里侯爵则在伦敦召见法国驻英大使阿尔方索·乔德龙,要求法军立即全部撤出苏丹。

伦敦方面宣称,没有谈判与周旋余地,法国若拒绝,英国只有对法国宣战。

法绍达危机彻底被引爆了。

英国皇家舰队起草了战争命令还动员了预备队,随即封锁法国第二大军港布雷斯特,英国地中海舰队则将法属突尼斯海岸予以封锁。

法国海军将领一致认为出战必败,共和国海军将全军覆没,而海军的覆没,将导致法国在非洲、亚洲、大洋洲、美洲的全部海外殖民地都将沦丧。

于是巴黎方面立即向圣彼得堡发出紧急求援的外交照会。

“巴黎方面向我们发来了求援信,英法发生冲突的话,我国应该站在支持法国的立场上吗?”

拉姆斯多夫拿着法国驻圣彼得堡大使交给他的外交照会书来到了维特的官邸寻求大臣会议主席的意见。

“直接跟法国人说,一旦英法发生冲突,俄国不能向法国提供援助,因为我们的舰队太弱了,无法对英国施加如何压力。而从陆军方面考虑,现在我们和英国没有任何的直接接壤的边境。所以我们只能间接在中亚地区对英属印度施加一些牵制作用。但不论如何,我们在短时间里什么也做不到,因为我们没有直通中亚边境的铁路线。”

维特对俄国的铁路情况倒背如流,按照他的推算,俄军必须沿着外里海铁路运动,经过高加索地区穿过里海。如果伏尔加河没有封冻的话,还可以通过伏尔加河。但不管怎么说,这都需要很多时间。

“综上所述,等到我们可以对英国产生牵制作用的时候,大概这场冲突早就结束了。”

拉姆斯多夫深以为然,于是他把维特的理由和他赞同维特的想法一并转述给了尼古拉听。

当然,尼古拉也不能直接说俄国能力不足所以帮不了法国,而且法绍达危机的前两年,已经注定法国只能独自面对英国的压力了。

“那就以法俄同盟是针对德意志第二帝国的防御性同盟,而非针对英国为由拒绝?”拉姆斯多夫提议说。

“可以,那就如此。”

尼古拉点头后,俄国外交部随即婉拒了法国外交部的请求。

孤立无援的巴黎政府感到无可奈何,伦敦方面则乘势追击。

1898年10月2

8日,英国政府致法国最后通牒,限令法军一周内离开苏丹,否则英国将对法宣战。

11月1日,法国总理亨利·布里森、国防部长查尔斯·查诺纳、驻英大使乔德龙宣布辞职。

11月3日,新任法国总理查尔斯·杜普伊通知英国:法军将于1个月内无条件撤出法绍达地区。

虽然法国政府投降了,但这不代表法国民众能够接受如此耻辱的姿态,媒体轮番炮轰新一届政府,认为这是法国的“国耻日”。

杜普伊政府不敢将俄国不愿协同法国对英宣战、法国海军数量庞大却不堪英军一击这两项事实公之于众。

所以他们把这件事归咎于德国的威胁——若法英开战,有“可靠”情报显示,德国必将趁机入侵法国,为免两线作战,因此政府从顾全大局的方面考虑,决定从法绍达地区撤退。

第四十八章,改革的“疼痛”

1898年对大清国来说,又是一个不平静的年份。

甲午战争后的三年中,光绪帝对维新、改制的渴求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但他面临的是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旧中国的所有机制都面临崩坏的格局。

第一是缺人。甲午战争代表着洋务运动的失败,而失败的原因无疑是光靠洋人的武器和机器还不够,能操作的人才更重要。

但大清国自己培养不出来这些人。

其实在洋务运动的时候早就搞过这些了,1861年奕等人就上奏,要是开设同文馆,为大清国培养懂外国语言文字的人才。后来,随着洋务运动的步步深入,单纯培养外语人才已经不能满足需要,同文馆又增设了“天文馆”“算学馆”等系科,教授数学、物理、化学、医学等西方的自然科学知识。

但守旧派大臣就攻击洋务派,居然让中国人学洋文,洋文是敌人的语言,学敌人的语言能干什么?不就是给洋人带路吗?那不就是预备汉奸卖国贼?

守旧派的轮番进攻之下,好几年同文馆都招不到学生,门庭冷落,形同虚设。

这无疑是全中国的一个缩影,大清国自己培育不出懂现代学识的人才。

第二是光绪帝自己权力微薄。

跟开局就继承到沙皇几乎所有权力的尼古拉二世不同,他的亲爸爸是手握实权的慈禧太后。满朝文武,几乎都是慈禧的人,就连皇后都是慈禧的侄女,负责监视光绪。

这种情况下,光绪帝又能腾挪开什么空间呢?

所以康有为开始谋划搞政变一举端掉慈禧的密谋了,可他和光绪都不掌握兵权,于是还要找个有兵权的人。一来二去,找到了袁世凯。

袁世凯混在大清官场这么久,早就是老油条了,怎么可能陪康有为冒险。

等到了9月,维新和守旧两派都觉得,离政变的日子不远了。

9月20日,袁世凯向慈溪亲信荣禄告密。

9月23日,戊戌政变,百日维新结束。

在之后一段时间,慈禧太后训政,并联合守旧派重新改制开倒车。

之所以花笔墨描述大清国的局势是因为,除了清廷高层的变动之外,在直隶、山东,民变在即。

洋人虽然没有直接割地,但一处处通商口岸涌入的商品压垮了各地的小农经济;洋教、教民和其他居民的冲突也日益增多;自1895年后河北山东的气象条件也不好,就算没啥事情,种地也养不活人。

各种各样的因素混合到一起,放在其他朝代而言,这无疑进入到了王朝末年酝酿农民起义的阶段。事实也的确如此,白莲教、红灯照、小刀会、义和拳等各种会道门组织相继崛起。

把视角重新回到俄国国内。

自从尼古拉二世继位开始进行改革后,俄国的局势就几乎没什么太平的日子。但必须指出的是,此处所说的“太平”指的是在保守派眼中,亚历山大三世全面实行军事戒严,大力镇压任何异见分子的“太平”时代。

这就好比一个没有任何泄压阀的高压锅,虽然在没有爆炸的时候看似一切都很平静,但真的爆炸了,恐怕沙皇就要粉碎碎骨了。

但是这个道理在俄国保守派心里大抵是没有的,所以从1898年的下半年开始,一种怀念先帝的风气出现了。

这种把先帝时期的记忆经过春秋笔法加工后浪漫化的幻想再拿出来宣传引发共鸣的起因是俄国农村的新一轮骚动。

维特推行的土地改革中有一条是废除农村的税收连环担保制度。简而言之就是,村社中的农民交不起税时,让同村里其他富裕的农民代为缴税,这无疑是一种连坐制度。

但是在1898年,这种税收上的连坐制度被废除了,也就说,当贫困的农民无法缴纳税收时,富农将不再有义务给同村人代缴。

如此一来,俄国农村原本通过法律和税收把富农、贫农强制捆绑在村社中一起均贫的制

度约束消失了,俄国农村就被强者愈强、弱者愈弱的马太效应笼罩了。

虽然维特已经废除了农民身上的不少税负,但毕竟俄国还是一个农业国,工业化的第一轮原始资金积累就是来自压榨农村,反应在俄国财政上就是年年屡创新高的收入预期。

所以原本在村社里本就交不出多少税,全靠富农提携的一批贫农很快就破产了。

这些人的出路大致有这么几条,把刚刚分到手里但入不敷出的土地卖给村里的富农或者别的地主,然后进城去打工;或者把土地抵押给土地银行,拿一笔政府的安置费去西伯利亚、去远东当移民,再换成政府分配的更多数量的土地看看能不能成为新的富农;要么还混在当地,把土地抵押给别人,当别的富农手下的佣农或者农场工人。

但不论是哪条路,对俄国村社的贫农来说都怨气很大。

俄国村社基于恶劣气候带来的集体耕作传统让俄国农民普遍认为,土地是集体所有,至少不是什么地主或者富农个人所有的财产,应该由农民集体耕作。所以他们很难接受土地莫名其妙就种不活家人,还要被别人抢走的现实。

维特推广的土地改革把勤劳致富的自由给予了富农,也把破产、无产化的自由给予了贫农。

所以维特的土地改革持续了一年半后,俄国农村逐渐产生的阶级分化趋势让原本在亚历山大三世时代均贫的农村,造成了数量更多的农民骚动,大多是阶级矛盾。

具体化作数字的话,以俄国内务部在俄国中部黑土带,人地分配紧张的省份的调查指出:原本在1890到1892的两年间,一共发生34起农民骚乱。而光1898年的上半年,就已经发生了266起农民骚乱,且呈现快速上升的趋势。

但也不是所有的省份都开始骚动不已。

俄国村社的分布范围和俄罗斯民族分布大致吻合,而在白俄罗斯西部、西乌克兰、高加索地区,这些村社分布较少的省份,维特的土地改革带来的阵痛就明显较少,当地农民更容易接受个人土地所有制和土地自由流动。

可以说,俄国国土的庞大令圣彼得堡中央政府统一的行政法度产生了截然不同的效果,因此改革在试图解决旧问题的同时,还带来了新的问题。

第四十九章,重大分歧的产生

当下维特所主持的有关于快速推进俄国进入工业化和现代化的工作带来的争议,正如改革的速度本身,俄国国内的异见也在快速增长。

在先前所提及的分类,将俄国国内的政治势力按照意识形态划分,大致可以分出社会主义、自由主义和保守主义三类。但这是以西欧政治视角进行的区分。

而如果基于俄国本国的传统语境进行分类,则大致可以分成两个包罗万象但又截然不同的派别:西方派和斯拉夫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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