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赢瞥了眼美人风情。
目光流转,视线定格在浴桶旁边的酒壶上。
他走过去,拿起酒壶闻了闻,醇香的葡萄酒扑鼻而来,没有任何异味。
“这屋里没有别的喝的,阴妃能中招,应该就是因为这个了……”
房赢抄起酒壶。
如同一只狸猫,身影消失在原地。
门外。
程四海等了一会。
殿内已经没有声音,房赢和阴妃,此时必然已经在里屋榻上,做上了好事。
“就是现在,去叫人!”
程四海打定主意,刚一转身,顿时瞳孔剧烈收缩,浑身的汗毛都要竖了起来。
他的身后。
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啊——!”
程四海惊呼一声,惊惧的望着房赢:“驸…驸马爷?!你……你怎会在这里!”
“怎么?很惊讶?”
房赢咧嘴笑了一下:“我这人不爱走正道,爱钻旁门,所以翻窗户出来的。”
“你…你为何没事……”
程四海吓得面无人色,惊恐道:“我明明看你喝下了醒酒汤!你为何一点儿事都没有?”
“原来,是那碗醒酒汤……”
房赢目光闪烁一下,猛然出手,扣住了程四海的脖子,邪魅的笑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程四海惊恐万分。
“驸马爷,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还敢嘴硬!”
房赢倏地收敛笑容,手掌微微用力,将程四海勒的脸色涨红,冷酷的说道:
“我不想和你废话,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说,我现在就废了你!”
“你要杀我?”
程四海忽然没了惧意,一丝嘲笑,缓缓从脸上绽放。
房嬴眉头一挑:“你觉得我不敢?”
“就凭你?哈哈哈……”
程四海大笑,脸上露出疯狂之色:
“房遗爱!你以为我会怕你?”
“告诉你,我不怕死!因为我得灵魂已被洗礼,死后会脱离这肮脏的人间地狱,去往西方净土世界!”
房赢目光一闪。
“佛门?你是辨机的人!”
程四海脸色剧变。
望着房赢,眼中重新露出惊恐的神色。
这一次,他是真害怕了,他没想到,自己只是说漏了一句话,房赢就猜出了背后的活佛。
“辨机?呵呵!”
“真是阴魂不散的家伙。”
房赢嘟囔了一句,望着程四海,露出笑容:“小公公,阴妃娘娘漂亮吗?”
“你,你想干什么!”
程四海面露惊惧,吓得调都变了。
房赢却诡异的笑了。
“阴妃娘娘久居深宫,寂寞难耐,与身边贴身内侍,对食……这个消息,够不够劲爆?”
“嘶……”
程四海瞳孔剧烈收缩。
感到头皮阵阵发麻,望着眼前的房赢,就像是看着一只人间的魔鬼。
“你…你想干什么?!”
程四海发出惊恐的低吼。
房赢没有回答他。
抓起程四海,打开殿门,将他带了进去,强行掰开程四海的嘴巴,将酒壶里的葡萄酒倒入。
第三百零五章 宗正寺卿窦诞
“呜呜呜……”
程四海拼命摇动头颅。
然而房赢力气大的惊人,程四海只能被迫张着嘴巴,被生生灌入酒水。
“砰!”
房赢将程四海仍在地上。
然后坐在胡椅上,静静的看着他。
“驸马爷,我…我错了……”
程四海跪在地上,对着房赢磕头,痛哭流涕:“我错了,我求求您,饶了奴婢吧!”
他不怕死。
但如果此事暴露,愤怒的皇帝,会把他的家人诛杀的一干二净。
房赢不发一言。
冷漠的盯着程四海,任凭对方怎么求饶,都没有一丝怜悯。
高大的身影,在烛光的映衬下,就像是一尊远古神明。
片刻后。
程四海药力发作。
房赢拎起他的脖领子,走进里屋,“砰”的一声,将他狠狠扔在在榻上,然后转身离去。
床榻上。
立刻春光乍现。
房赢来到屋外,从地毯,到窗棂,仔细的清理,将自己的痕迹全部抹去。
然后走出大殿。
手上包着手帕,将屋门关闭。
殿外明月高悬。
夜幕下的太极宫,一片静谧,夜风吹拂屋檐下的宫灯,清冷的月辉洒落,院中皎洁如水。
房赢站在晨夕宫外。
手捧酒壶,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静静矗立。
“阴妃,你可别怪我。”
“你儿子李佑,已经与我不死不休!”
“想要铲除李佑,就要先扳倒他的靠山,这个靠山,便是阴妃娘娘你……”
“荷光者大人。”
“下辈子,咱们再去晨曦大厅吧……”
房赢等了没一会儿。
远方光亮闪现。
张阿难的身影出现。
他的身后,跟着十几名全副武装的百骑,手持火把,迅速朝这边移动。
“来了么……”
房赢眯了眯眼睛。
然后猛然拔掉壶盖,一仰脖子,将酒壶中的葡萄美酒,鲸吸一般倒入口中。
做戏,要做全套。
高明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
很快,张阿难带人来到。
房赢立刻抱拳施礼:“张将军!”
看到房赢无恙。
大太监神色稍缓,随即板着脸问道:“房二郎,你为何会在这里?”
“我来领赏啊!”
房赢睁大眼睛,理所当然的道:“圣人刚赐给属下金饼玉帛,属下前来,当然是领赏的!”
“领赏?”
人群中走出一人,笑眯眯道:“还没恭喜驸马,今日被圣人封赐开国县子。”
此人六十岁左右。
身着紫色袍衫,腰束金玉带,悬挂十三銙,白白胖胖,浑身透着一股子喜庆。
还是个正三品官?
房赢试探道:“您是……”
胖老头笑着拱拱手。
“老夫,窦诞,字光大。”
房赢目光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