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庶子荣光 第13节

  但贾琮如今是自己想亲自习武。

  那贾乐贾安兄弟可还不够这个资格。

  不但他们两人不够,就连焦大跟贾老七,在贾赦眼里看来都远远不够。

  “什么抓?什么硬?这都是哪里学来的怪话?”

  “是了,你伤势可大好了?”

  贾赦看着贾琮额头上一道隐隐约约的伤痕,略微皱眉。

  好在贾琮年纪尚幼,这道伤痕日后自会慢慢淡去,不至于影响科举出仕。

  贾琮伸手摸摸额前发际:“爹,已经不打紧了。”

  “这样,你先跟贾安贾乐随便练上几天,打个基础。等你身子骨完全大好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贾赦宠溺地揉了揉贾琮头顶软发。

  贾琮大喜,抱着贾赦的胳臂直撒娇。

  “谢谢爹!”

  这些日子,贾赦虽然没有再亲至前院探视他。

  但是房中丫鬟仆妇络绎不绝,日日给他送汤送水,嘘寒问暖,殷勤无比。

  所以,原书中对贾赦的诸般描述已被他通通抛在脑后。

  前世父亲早亡,贾琮真真切切将眼前这个面容清俊的中年人填补了幼年失怙的空白。

  贾琮想了想,还是将刚刚遇见秦氏主仆一事,向贾赦全盘托出。

  贾赦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贾珍素性胡闹他当然是知道的。

  但连他这纨绔祖宗都想不到,那混蛋居然会打上自己儿媳妇的主意,将性命前途脸面统统抛在脑后。

  “知道了,这事我来处理。”

  贾赦挥手让贾琮出去,自己坐在书桌前默默出神。

  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枚羊脂白玉牌,油润细腻,宛若凝脂……

  次日贾琮刚刚跟贾安贾乐兄弟锻炼完毕,贾赦处的小厮便过来叫他。

  “三爷,老爷在大门口等你。”

  贾琮才出大门,便见贾赦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向他招手。

  “琮儿上来,贾安贾乐两个今天不用再跟着你了。”

  贾琮回身吩咐贾安贾乐兄弟记得去北城南玉坊买如意糕,让小红送去迎春房里,然后才钻进马车。

  贾赦显然听见了贾琮在车外说的话,淡淡问道:“琮儿,你跟你二姐姐关系很好?”

  贾琮点点头:“嗯,二姐姐对我也很好,这个荷包便是二姐姐亲手给我做的。”

  顺手将腰间挂着的一个荷包递给贾赦看。

  贾赦像是藏着满腹心事,只略略扫了一眼那荷包上的纹饰,便不再说话。

  贾琮只当没发觉,笑嘻嘻地问道:“爹,今天咱们去哪?”

  贾赦斜靠着车窗,轻声道:“去见一个人,但不是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个。”

  贾琮愈加满头雾水,这是要去见谁,会这般影响贾赦心情?

  马车粼粼驶去,渐行渐远,缓缓出了城。

  此时天气渐冷,外城一片萧瑟。

  贾琮猛地想起昨天他对贾赦提起过关于东府贾珍的那些龌龊事,恍然大悟。

  是了,贾赦这是要去见贾敬!

  这就难怪他心情不好。

  昔年贾门双璧,文武双星落到如今这般境地,贾赦又怎么可能心情好得起来?

  玄真观坐落在城外小山上,遍植苍松翠柏,环境幽静。

  贾赦命车夫将马车停在山下,不许一个人跟着,只轻轻牵起贾琮的手,缓步走上石阶。

  他走的很慢很慢,步伐跟此时心情一样沉重。

  似将这些年无数风烟旧事,都一一印在了脚下。

  玄真观中一处僻静院落,贾赦在门前沉默半晌,终于伸手敲了敲门上铜环。

  “吱呀”一声轻响。

  小道童从门缝里探出头来问道:“这位居士你找谁?贾道爷不见外客。”

  贾赦将一方羊脂白玉牌递了过去:“拿去给你家贾道爷看看。”

  小道童仔仔细细打量贾赦跟贾琮父子数眼,似乎在确定眼前两人到底有没有恶意。

  这才接过玉牌,回身又将院门紧紧关了。

  等院门再开时,已是露出一张颔留长须,面容清癯的脸。

  贾赦双眼微红,上前一步紧紧握住那人的双手:“敬大哥……”

  这三字刚唤出口,便似有无数沧桑过往,风云旧事,从这小小玄真观上空向天际急旋而出!

  贾敬看着贾赦那张不再年轻的面庞,长声一叹:“恩侯,你又何必再来……”

第11章 天骤冷王氏终出手

  贾赦与贾敬携手走进院门。

  贾琮心中对这个当年跟贾赦并称贾门双璧,文武双星的敬大伯父好奇之极。

  一言不发,默默跟在二人身后。

  贾赦与贾敬二人在静室中相对而坐,两人都藏着无穷心事,只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静室里一片沉默。

  贾琮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上前与贾敬见礼,率先打破这份沉默。

  “琮儿给敬大伯父请安。”

  贾敬扯着嘴角笑了笑:“这是恩侯的小儿子?山居清冷,我如今也没有什么礼物好送你……”

  “是了,这玄真观里有一树千年老梅,此时差不多应该开了,叫清风带你去看看。”

  他像是很久很久没有对人笑过,就连明明满含亲切的笑容都看着略微有些僵硬生疏。

  贾琮自然明白他是有话想要对贾赦说,而不愿意被自己这个稚龄幼子知道,却不肯就此离开,只看着贾赦微笑。

  贾赦温和拍拍贾琮肩膀:“敬大哥,让琮儿留下好了,他跟一般的孩子不一样。”

  “再说了,我今天要说的事也没有什么可以瞒人的。”

  这玄真观跟东院一样,必定有两代帝皇留下的暗卫耳目,他们见面的事瞒不住人。

  要说的事也无需隐瞒。

  最多是让那俩深宫帝皇看个笑话而已。

  贾敬探究的目光从贾琮身上淡淡扫过,最终还是微微颔首,低声问道:

  “恩侯,你这次来究竟是所为何事?”

  贾赦自那场风波过后,便蛰伏荣国府东院整日花天酒地,醉生梦死。

  就算每年除夕祭祖相遇,兄弟之间也再未有机会单独说话。

  今次特地来玄真观,绝不可能是一时心血来潮。

  贾赦皱皱眉,只觉贾珍与秦氏事涉龌龊,当着这颇有几分道骨仙风的兄长,有几分说不出口。

  “琮儿,不如还是你来告诉敬大伯父。”

  贾琮笑了笑,将昨日遇见秦氏一事全盘托出。

  贾珍贾蓉父子从原书开始,就在他心里形象极为不堪,秦可卿又是那样风姿绰约的女子。

  昨日虽然是远远惊鸿一瞥,秦可卿眼底流露出的凄凉无助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他委实不愿看见如此风华绝代的女子陷落在宁府那烂泥潭中,最终命丧天香楼。

  而眼前这个人,是唯一能解决秦可卿目前困境的人。

  就连贾赦都不好太过插手隔壁东府之事。

  果不其然,贾敬听完贾琮所说之事后勃然大怒。

  浑身锋芒之气骤盛,将原本那股道骨仙风打灭的一干二净。

  “贾珍这混账怕是不想活了!”

  “赦弟,琮儿,你们且回府,此事我自有道理!”

  贾赦也不多言,当即带着贾琮起身告辞。

  只是在离开的时候,暗暗将一张写满字迹的纸条塞进蒲团下。

  他自以为动作已然十分小心,却不想早被处处留心的贾琮看在眼里,不过是装着什么都没有看见而已。

  贾琮贾赦父子从玄真观回来的第二天,秦氏便离开东府去了城外一间僻远庵堂祈福。

  而贾珍被专程赶回东府的贾敬亲自出手狠狠揍了一顿,起码两三月下不来床。

  一时间,荣宁二府蜚短流长,众说纷纭。

  只是这一切,都与贾琮不相干。

  他当日跟贾赦说起东府这些龌龊事,一来是对秦氏心生怜悯,二来也不过是想为日后抄家灭族的罪状里少上那么一两条而已。

  待事情过去后,他依旧每日去东府锻炼打基础,然后回来读书练字,或者跟溜过来找他的贾环闲话玩笑。

  也会让贾安贾乐买些糕点吃食并顽器之类,去迎春处略坐。

  除了去给贾母请安的时候,大脸宝那凤凰蛋每每看见他就高高昂起下巴,满脸鄙视的样子让他稍微觉得心头不爽之外。

  日子过得很是闲暇。

  这日,在东府演武场刚刚锻炼完,贾安忽然拉着贾琮低声道:“三爷,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贾琮跟贾安贾乐相处已经有些日子,对兄弟两人的性子了解得一清二楚。

  贾乐飞扬跳脱,私底下颇有几分皮天皮地,上房揭瓦。

  而贾安的性子比贾乐要成熟稳重得多。

  这话要是贾乐说出来,或许还有几分可能是胡闹开玩笑。

  但若是贾安说的,那就必定有事,还是一件贾安自己无法决断的事。

  “有事直说。”贾琮抹了一把额上因为锻炼而出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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