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雨村夫人娇杏她自然不认得。
香菱却是认得的。
见她如今打扮与原先大为不同,心内又惊又喜。
拉着她问道:“香菱,宝姑娘可好,薛家姨太太可好?”
“贾夫人是你姨母?那你可是找着家乡亲人了?”
当年香菱跟着薛家上京,满府都传为奇事。
迎春自然知道那些往事。
英莲起身朝迎春福了一福,笑道:“回郡主的话,宝姑娘跟太太都好。”
“多亏琮三爷指点,我们爷去大如州找到了我母亲。”
“今次母亲进京,还多亏郡马爷给她老人家看病开方。”
“如今身子渐好,精神头也上来了。”
迎春俏脸一红,自然知道是戚有禄去看过病。
“恭喜你,能找回娘亲……”
她也尝够了打小没有母亲的苦,若不是贾琮横空出世,帮她缓和跟贾赦之间的关系。
如今还不知道怎样……
此时听香菱找回生母,接回神京奉养。
心中替她欢喜不已。
娇杏见迎春跟英莲说话,神态亲密。
并不端郡主的架子。
暗暗佩服自家老爷有先见之明。
倘若独自过府,就算她再会交际应酬,还真不知道该跟这位静和郡主说些什么。
娇杏陪着笑脸道:“静和郡主,如今香菱认了母亲,改回本名甄英莲。”
“跟薛家大爷的三书六礼也正在走。”
“再过些日子便是薛家大爷正室。”
迎春果然愈加欢喜,连声道:“恭喜!恭喜!”
“那以后可是要叫薛大嫂了!”
香菱品貌甚佳,做妾室当然可惜。
又忙命司棋取头面锦缎给香菱添妆。
英莲便欲跪下谢恩。
迎春连忙拉着她起来。
“快别跪了,咱们都是打小儿见的,可别这么生分。”
司棋绣橘捧着锦盒锦缎进来。
英莲见司棋是妇人装束,起身笑道:“司棋姐姐,绣橘姐姐,好久不见。”
“司棋姐姐什么时候出嫁的?也没说一声。”
“我连贺礼都没送……”
司棋出嫁的时候,薛家早搬出了梨香院,英莲自然不知道。
英莲如今身份有别,又是三品淑人带着过府正式拜会。
司棋跟绣橘都忙着见礼。
英莲笑嘻嘻地一手拉住一个:“才静和郡主说不要生分呢,你们又来了。”
逗得迎春噗嗤一笑。
这当儿,彤云也走了进来。
先跟迎春见礼。
迎春问道:“三弟下衙了?这会子打发你来做什么呢?”
彤云道:“三爷说,让郡主记得留贾夫人跟这位姑娘在府里用膳。”
迎春掩唇笑道:“知道了,三弟就担心我不会待客。”
“这位姑娘是香菱,三弟也认得的。”
英莲道:“琮三爷跟郡马爷常去我们家跟大爷二爷喝酒。”
迎春自然知道薛家姐妹许给贾琮做妾,已经在林黛玉跟前过了明路。
听了也只是笑。
一时宫女太监摆上膳品。
彤云便站在一旁帮着司棋绣橘服侍迎春用膳。
娇杏长袖善舞,又有英莲这个熟人在,席上气氛其乐融融。
等娇杏跟英莲告辞回府后,彤云才回西配殿。
贾琮放下手里的笔,微笑问道:“那个贾夫人长的什么样?”
“她姨甥女又是谁?”
彤云笑道:“贾夫人生的甚好,仪容不俗,眉目清明,看着比冯妈妈稍微年轻些。”
“她那姨甥女叫英莲,跟咱们郡主还有司棋绣橘都很熟悉。”
贾琮恍然大悟!
暗道贾雨村好心机!
让娇杏带英莲过府,自然是用来亲近迎春!
贾琮冷笑道:“那英莲是薛家姐妹未来嫂子。”
“呵呵,贾雨村这层关系拉得还真够取巧!”
封氏是娇杏旧主,说姐妹可谈不上。
彤云道:“这就难怪了,原来是带着任务来的。”
“那位贾夫人尤善钻营,谈笑间满座生风。”
“原本她还想着去大观园拜见碧和公主。”
“何姑姑借口天色将晚,帮咱们郡主推辞了。”
迎春性子可比何姑姑绵软的多。
让她亲口拒绝是不成的。
贾琮淡淡地道:“可别小瞧了贾夫人,那也是个人物!”
原书上开宗明义写出能慧眼识枭雄的人。
还能扶正为妻,不受非议。
岂会简单?!
第332章 心怀龌龊怡红香粉
展眼间。
贾琮跟忠顺的铺子,已经开了数日。
日日门前马车络绎不绝。
先还只是忠顺王妃安排的女眷前去光顾。
后次见货品新奇,清香馥郁。
再加上原先忠顺在莳花馆的造势。
如今的“醉红颜”说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就在对街准备装璜事宜的元春,看在眼中,嫉恨非常。
暗暗派出她亲自调教出来的女卫。
将“醉红颜”的那些新式内衣的样式,逐一画了下来。
她当然没有贾琮从江南移过来的完整生产线。
只能命诰命夫人府上的针线房连夜开工赶制。
务必争取在十月十八正式开张那日,打“醉红颜”一个措手不及!
“醉红颜”是贾琮与忠顺亲王联手开的铺子。
早在开业第一日,她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是以,她更想将“醉红颜”狠狠击垮。
最好是输得一败涂地,连铺面地皮都赔得干干净净的那种。
也好帮二房出口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恶气。
这还是她并不知道。
当初那些兴风作浪,铺天盖地的污水谣言是贾琮贾赦忠顺三人干的。
否则,她绝对不会仅仅抄袭款式了事!
从深宫禁苑出来的人,哪一个没有满肚子阴私手段?
若是当真纯良谦恭,她也活不到如今!
渐冷北风里。
元春带着抱琴亲自守在针线房外。
诰命夫人府上的其他丫鬟仆妇婆子,一个都不许靠近针线房半步。
她自以为做得隐秘非常,绝对不会被隔壁府中的贾琮发觉。
却不想,她的一举一动早就被彤云清清楚楚看在眼里。
等贾琮从翰林院回府后。
彤云上前回道:“三爷,隔壁大姑娘在打内衣的主意!”
贾琮一边换家常穿的衣服,一边问道:“她不是开胭脂铺?”
“见天逼着大脸宝做胭脂膏子。”
“还打内衣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