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刘辩,三兴汉室 第228节

  另一边,顺手将典韦和许褚安排为羽林郎的刘辩来到西园不过是心血来潮。

  除此之外,也是为了避一避人。

  田丰外任二千石去了,却又来了另一个喜欢直言劝谏的徐璆。

  自从刘辩数月前明发诏书于邸报之上,广招天下猛士入西园以来,由近而远,天下响应。

  待到现在,虽时节不佳,却正好是各地豪杰猛士闻讯而来络绎不绝的时间点。

  来自天下郡国的英雄豪杰齐聚每日都会聚集在西园之外,难免会出现一些说不清对错的冲突。而这种时候,对于这些武人来说,打一架能解决大部分问题。

  而敢于远离家乡奔赴雒阳从军之人,谁还没点凭仗了?甚至于有些人乐得借此机会展示自己,以便得到贵人青眼,获得一份好前途。

  城内有铁面无私的执金吾徐璆在,生不出什么乱子,就是苦了雒阳令和雒阳四部尉,需时时加强城外的巡视。

  也因此,今岁雒阳牢狱里的犯人数量创了历史新高。

  而西园外百姓围观猛士应征的现状也出自刘辩的放任,在他看来,这样不仅能增加百姓对朝廷对军队的信心,还能突出一个公开公平公正。

  正好是农闲时节,何乐而不为呢!

  可在徐璆这样老一辈的士人眼中,此种做法未免儿戏了些。

  而且原本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雒阳,因为这些从各地郡国自发前来应征的猛士而产生的多余的治安问题,也是实打实的的现状。

  刘辩不愿为此惩戒徐璆,惹不起,只能先躲为净。

  被刘辩派去安排好“抢”来的张辽归来时,刘辩也看了好些猛士的考核,几无意外地没能再出现足以媲美典韦和许褚的人,刘辩也不意外,这两人能凑到一起就已经算是巧合了。

  偶尔出来走一走,刘辩的心情着实不错。

  “派人回宫问一问,太后、皇后她们可要在今日游一游西园?”

  “郑师今日去太学讲学了吗?去了?那接下来就去太学吧。”

  想到太学,刘辩就想到了诸葛亮。

  然而,不等他抵达太学再为诸葛亮和万年安排一次见面,他便收到了来自京兆尹的急报——又地震了。

第390章 以退为进

  再一次听闻地震的消息,刘辩甚至已经懒得去想思考会对天下物议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了。

  曹嵩大约在财货一道上的确有天赋,在他的主持下,均输官们连同麋竺和甄俨发展起来的商肆在十月份的长安救灾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而今刘辩仍第一时间想到了他,然后才想起曹嵩前阵子上了奏书,请求去长安勘察救灾实情。这样,刘辩反而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他只叹息一声,吩咐道:“让尚书台那边安排一下,仿照十月的旧制应对……返程吧。”

  知道了地震的事,于情于理,他都不适合再在外面游玩闲逛了。

  但他也的确做不了更多了,只能选择相信臣民。

  至少十月那次地震的后续赈灾证明了,以陶谦为首的京兆官吏还是值得信任的。

  ……

  “什么,陶恭祖放任下属贪墨救灾物资?”刘辩看着眼前的司隶校尉张温,皱起了眉头,“可有实证?”

  他几年前就从先帝处得知张温与陶谦之间曾有龃龉。

  可他更知道,张温本就是老好人的性格,即便陶谦如此轻视他,却还是能举荐陶谦。

  所以,刘辩话虽这么问,却也深知若非有真凭实据,张温不会来到他面前参陶谦。

  果然,张温立刻应道:“回陛下,臣有实证!”

  “臣得京兆监察从事韩斌所举,告京兆有吏曹宏等人借着赈灾的便利贪墨钱粮物资,后臣立刻遣部京兆从事魏杰往京兆详查,一应人证物证皆列举在册!”

  刘辩看着张温提供的证据,问道:“如此看来,陶恭祖只是御下不严之罪了。”

  张温答道:“非只如此,陛下明鉴,此间贪腐之人,皆是陶恭祖近年来信重的郡吏。据臣查得,自被拜为京兆尹后,陶恭祖自以为功高,遂生懈怠之心,忠直见疏,亲用谗慝,由是信用非所,京兆已有刑政不理之迹象!”

  刘辩倒不怎么怀疑张温话中的真实性,其中是非,他一查便知。而且就算事实如张温所说,这个时候将事情爆出来,陶谦也只担一个识人不明的罪名罢了。

  只是让他有些疑惑的是张温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冒头去参陶谦。

  这不太符合张温的性格啊!

  想到这,刘辩问道:“卿以为,该如何处置?”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自当由陛下做主!”张温拜道。

  刘辩继续追问道:“卿是司隶校尉,何以教朕?”

  张温遂言道:“臣以为十月赈灾,曹宏之辈贪腐未曾造成祸患,而今京兆再度地动,需以防万一,及时将之治罪!。”

  “此外,陶恭祖虽生懈怠之心,却曾于国有功,当趁陶恭祖未酿成大错时及时申斥,望其改过,继续为国效力!”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

  刘辩赞道:“公真名士也!”

  “既然卿已经想好如何处置了,此事又是司隶校尉分内之事,就不必让旁人插手了。”

  张温闻言,苦着脸道:“陛下,陶恭祖素来对臣有偏见……但既然是陛下所令,臣必不负陛下所托,亲往长安,彰明吏治!”

  听到前半句话,刘辩刚要感慨那个他了解的张温又回来了,却又听到张温的请命,又觉得有些陌生。

  但他思来想去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司隶校尉本就有和刺史一般的巡察治下郡国的责任,话说到此处,他顺势答应了下来。

  刘辩又补充道:“此次京兆再震,尚不知伤亡如何,卿至京兆,务必要让京兆百姓免受冻饿之苦!”

  “臣领命!”张温旋即告退。

  离开皇宫的路上,张温得意一笑,心中暗暗自得——“你曹嵩能去长安避难,我张温也行!”

  他有预感,随着近年来天子在文治武功的成就,威势愈重。京兆两個月之内两次地震,一旦有心人再度借此掀起对新政的质疑,只怕要人头滚滚了。

  利用天灾,虽老套,却实用。

  而直接杀人,同样老套,却也同样实用。

  这两种方法和相应的汉家故事皆明晃晃地记录在东观的汉记之中,官吏士人们知道,天子也知道。

  届时一旦杀起人来,他张温作为司隶校尉,必然会被牵扯其中,不管作何表态都是个错。

  ……

  “所以,文若以为,司隶校尉此举,就是想要避开雒阳将来的风波?”

  

  “陛下,此乃臣私下猜度之言,不可当真。若张司隶本无此意,岂非冤枉?”

  刘辩点了点头,认可了荀彧的话,却在心中打定主意,是该换一位严厉点的司隶校尉了。

  原本他想着司隶本就因为太学生乡吏的存在大治,有个为政宽仁的司隶校尉也好,反正他也不依赖司隶校尉监察百官,现在看来,还是得要一个愿意顶事的。

  继而刘辩又问道:“在文若看来,雒阳的士人们会借着京兆两次地震将事情闹大吗?”

  “臣不知。”荀彧当然不是真的不知,他解释道:“自陛下当政以来,屡有天灾,然陛下却少有因此罢免三公。是以天下有识之士当明陛下之志也!所谓物议沸腾,只看是否有人串联!”

  刘辩听出了荀彧话中的隐藏意思——他并不介意血流成河。

  说来也是,大名鼎鼎的荀令君手段可不是一直温和的。

  “且看吧。”刘辩顿了一顿,今日郭胜不在,他吩咐不远处候命的一个小黄门道,“去传校事校尉来见!”

  就在刘辩见完荀彧和贾诩,定下应对可能产生的风波的方案后,次日,有些出乎刘辩意料的是,司空樊陵自陈年迈、以病上书请辞。

  自中平五年担任太尉以来,后转任司空,樊陵已经在三公的位置上连任五年。

  自打出现因天灾罢免三公的“故事”以来,能够连任这么久的三公可太少见了。

  此前刘辩未曾听到樊陵生病的消息,接到奏书后,当日刘辩便乘车驾至樊陵府上,探望这位素来让他顺心的老臣。

  而樊陵在提前得知消息后,强撑着病体出门迎接。

  只是在入府之后,刘辩看着樊陵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生了大病。

第391章 动静

  “樊公闹了这么大动静,又是年迈,又是生病,又是请辞,莫非是有什么话要对朕说?”在屋中坐定之后,刘辩见樊陵脸上还堆着笑,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亏得他还在路上担心樊陵的病情。

  “若是没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樊公莫怪我治你欺君之罪!”

  “老臣冤枉啊!”君臣这些年,樊陵当然不会把刘辩的气话当真,却也为自己辩解道,“老臣虽说手脚还灵活,但是啊,最近时常头昏眼花,见不得案牍,这却是真的。”

  刘辩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理由,算你过关了。”

  他哪里猜不到樊陵以病请辞的真正的原因,无外乎是想要替他分担压力罢了。

  而病退是最好的理由,刘辩连挽留都不好挽留。

  只是这个真实理由眼下两人都没有提起,没必要。

  “其实臣也知道臣在士人的名声不太好,只是人活一世,总该有些追求。臣能得陛下护佑,为三公五载,此生足矣!”这种时候,樊陵也算是真情流露了。

  毕竟天子知道他生病当天就来探望了,还能怎样呢!

  刘辩夸奖道:“公实干之才,何必理会纸上谈兵之辈。”

  樊陵习惯性的附和道:“陛下高见!”

  随后,两人又聊了一阵,未久,樊陵谈及辞官后的生活,叹息感慨道——

  “不过,臣还有一个私心……昔日臣为京兆尹时,曾修樊惠渠,当时固然是为了惠及百姓,却也存了几分想要以此留名的念头,所以才会专门请蔡伯喈作碑撰文以颂之。”

  “只是近年来皇甫义真在三辅忙碌了一番,今岁又有扶风大雨所修的沟渠,樊惠渠泯然无闻矣!”

  “不是老臣跟陛下吹啊,如今大河南北虽已不需多少沟渠,但江淮江南却大有可为,荀慈明桓公雅之徒,虽名声胜于我,但要论及水利之道,不如我远矣!”

  听到樊陵宁愿提及与江南不相干的桓典也不愿将刘表同他相提并论,刘辩会心一笑。在樊陵心中,刘表只是后辈,而面对荀爽桓典他也只承认在名声上比不过。

  刘辩还能说什么?顺着他说呗!

  “公所言甚是!”

  “将来待公病愈,有意前往江南兴修水利?”

  樊陵闻言眉开眼笑:“还是陛下知老臣!”

  “好,那朕就等着公病愈!”

  不过最快也得等到此次京兆地震的风波过去了。

  从樊陵府上离开后,刘辩直接回了皇宫。

  此次京兆地震,最好只以一個司空公的罢免而告终。

  ……

  “父亲今日打也好,骂也罢,儿只有一言……请父亲远离卢氏妖妇!”

  刘焉见状,气得嘴唇发抖,指着长子刘范的手指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逆子!”他大骂道,“你这次回家,不是来探望老夫的,是想要气死老夫立刻继承老夫的爵位吗?”

  “儿不敢!”原本跪在地上的刘范听到如此诛心之言,更是将头埋在了地上,但态度却未有丝毫动摇。

  在一旁的刘焉次子刘诞想要缓和气氛,劝刘焉道:“阿父,我们家的爵位本来就该大兄继承,大兄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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