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歆立刻接过话茬，朗声道：“陛下既然一时想不出，臣便献一计策。”
他也不管刘协答不答应，大声道：“为了显示陛下顺应天意，决心禅让的决心，请陛下亲自书写禅让诏书，以示诚意。”
此时，又一个内侍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悲呼道：“陛下不好了，宫外的大臣要冲进宫里来，和陛下一起，沐浴于烈火中，以向上天表示诚意！”
刘协惊呆了，逼迫得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悲呼：“罢了，朕就亲自手书一道禅位诏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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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亭。
马谡所在的山岗下，曹军蜂拥而上，守山将士立刻以利剑阻击。曹军同样还以颜色，利剑和投石车一齐往山上招呼。
一时间利镞穿骨，惊沙入面，厮杀声震得整座山都颤动。
短短半个时辰，四面山坡上铺了一层尸体，北风徐徐吹来，卷起一阵阵血腥之气，高空的苍鹰立刻被吸引，在战场上方久久盘旋。
张郃本以为能轻易拿下街亭，万没有想到马谡的防御居然如此牢固，给人一种不可撼动的错觉。
整个山坡上，到处都是杀人的机关，每一寸土地都扎满了箭矢，这哪里像是有内斗的敌营？
“难道，我的进攻让他们抱团了？”张郃疑虑，高叫道：“退军！”
“将军，再让我带着人冲一次吧！”
张郃摆手制止，道：“我们孤军在外，不能这么损耗下去。”
在收兵的金属声中，曹军快速退去，张郃全身披挂纵马到山下，高喝：“蜀地来的壮士们，你们的水源一断，早晚会渴死，不若下山投降，本将军保证你们衣食无忧！”
马谡掐着腰往下一直，骂道：“滚犊子！”
张郃冷嗔：“马谡，你枉为军将，竟然要麾下将士活活渴死！”
“张郃，我们渴死前，一定会先灭了尔等！啊，不对，我们山上多的是水！”
“哼，欲盖弥彰！哈哈哈……”张郃大笑而去。
当夜。
埋伏在山下的曹军惊见山上的守军再次下山取水，连忙拉紧弓弦，弓弦紧绷的声音迅速传到刘军耳中。
“曹军的兄弟，我们不是敌人，我们是过来投降的！”
“投降可以，但我们不是曹军，我们是汉军！你们过来也是汉军了！”
几息后，十几个人举着手、猫着腰走了过来，曹军收了他们武器和甲胄，送去大营。
不长时间，又有人偷偷下山投降，到了后半夜，投降的人数更多了，几乎是一大队一大队的下山。
张郃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喝水，心里越发有信心灭了山上的马谡。
“将军。”马户来到他身边，“按降兵所说，山上死伤惨重，今日几乎用光了所有守山物资。而且，他们说山上还有战马，马谡正准备宰马充饥。”
“全部这么说，众口一词？”
“不，说法各有不同，各部的物资也不一样，但是总结起来，就是山上已经无力支撑！不得不杀马了！”
张郃微微颔首，喝道：“速速准备，东边天际泛白的那一刻，全军冲锋！”
天微微亮起，山顶的守军就听到了呜呜的号角声，密密麻麻的曹军三面攻山。
马谡视察一整圈，笑道：“戏做得差不多了，传令，准备巨石，推下西侧陡坡，咱们突围出去！急速前往‘铁服屠’的埋伏地！”
第194章 正式交锋
张郃亲自压阵，看着山头上稀稀拉拉的反击，叫道：“文书官呢？可以写战报了！就说咱们用了一天一夜时间，轻松拿下街亭五千蜀军！不，一万！”
“领命！”
不多会，在攻山士卒即将爬到山顶的时候，突然就见守军停了弓箭，将数十个巨石被推下山头。
“轰隆隆……”
巨石一个个圆滚滚的，急速冲下山坡，从仰攻的曹军身边滚过，不时碾死曹兵，一路滚到山下，冲倒围山的栅栏。
张郃见了不怒反喜，笑道：“马谡已黔驴技穷，这估计是他最后的杀手锏了，等巨石全部用完，我们就一鼓作气冲上去！”
“轰隆隆……”
西侧山坡，同样有大量滚石落下，只是这边的滚石更大、更多，借助陡坡不断加大势能，轻易冲毁了张郃设置的栅栏。
紧随而下的，是大批牵着战马的骑兵，他们手持连弩，一阵激射压制住了张郃布置的守军，在短时间内冲到山下，骑了马扬长而去。
马蹄声传到张郃耳中，他眼皮直跳，厉声道：“速去西侧看看！”
斥候急速冲去，急速回来：“将军，马谡用巨石冲破栅栏，骑马跑了！”
这时，冲上山顶的士卒大喊：“将军，山上已经空无一人！”
张郃大怒，吼道：“马谡趁着滚石的空隙跑啦！快，步兵留守，点齐后军3万骑兵，追！”
“将军，咱们的战报还发不发？”
张郃看了看马户，厉声道：“怎么，你觉得本将追不上马谡？”
“这……”
“现在就把战报发给魏王！”
马户大叫：“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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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里外。
李严将弩兵摆在最前，骑兵放在中间和两侧，铁服屠隐在中军，自身策马立在阵前，举目远眺北方。
焦急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也该来了，马谡该不会没逃下来，全军覆没了吧。”
阿斗笑道：“怎么可能。就算不是演戏，马谡也能轻易逃回来！”
“大王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他有这个命！至少，他不会命丧街亭！”
“报……”
前方一匹快马奔驰而来，到了阿斗和李严身前停住，也不下马，高呼道：“大王，马将军带着骑兵往咱们这边来了！”
李严一喜：“可有追兵？”
“属下远望到马将军就回来了，另有斥候前去打探！”
李严摆手：“再探！”
斥候调转马头，飞奔而去，阿斗笑笑：“怎么，挺激动的？”
李严一脸亢奋：“末将自出益州以来，一直在奔波的路上，一战未打，却耗费了更多的粮草，拿了更多的饷钱，不杀的曹军全军覆没，末将哪有脸面对军中诸将！”
阿斗笑道：“冷静些！这是铁服屠第一次临战，虽然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但依旧可能出现各种问题，很考验机变能力。你作为主帅，一定要保持冷静。”
李严抱拳道：“大王放心。末将带兵二十载，这点定力还是有的，如今我们装备精良、久经训练、兵强马壮，只要稳扎稳打，必能全胜。”
“呼呼呼……”
大地上突然刮起大风。
李严和阿斗同时皱起眉头：“可恶，怎么在这个时候刮北风，如此一来，我们的弩箭兵的射程短了一大截！必然会影响击杀效果和射击次数！”
阿斗沉声道：“有些影响，但是可以弥补，只要曹军冲过来，我们的轻骑包抄他们后军，就能发挥弩骑兵的优势了！”
李严眯着眼防止风沙入目，道：“是的。轻骑兵都配了高轿马鞍和马蹬，攻击力度定高出曹军一大截。”
“报……”
一个斥候飞奔而来：“大王，曹军三万骑兵离此地还有15里！”
“好！”李严大喜：“再探！”
有一会，斥候再来。
“报……曹军距离此地还有10里！”
不长时间后，李严已经能看到马谡的骑兵，连忙下令闪开一条道路，放马谡过去。
“哒哒哒……”
马谡纵马奔驰，远远向阿斗抱拳，继而如白驹过隙般穿过李严的大阵。
“哒哒哒……”
马谡通过不久，北方黄尘高高扬起，继而传来震耳欲聋的万马奔驰声。
整个大地都震颤起来，数万匹战马似乎要将整个大地踏裂，威势很是恐怖。
李严疑惑：“难道是曹操打造的虎豹骑？”
阿斗摇头：
“不可能！虎豹骑是曹军最核心的精锐，一部分负责保卫曹操，另外一部分常年留守在皇宫，均由曹氏宗族统领，不可能交给张郃！”
远处，张郃一马当先，遥见马谡的援军到了，他大笑道：“好！又一条大鱼！现在我们顺风，占尽天时，将士们全力杀敌！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全军大喝，不约而同地加快了马速。
阿斗见了，和李严一起退向后军，将弩兵放在大军最前。这些人马都是久经杀阵的精锐，丝毫不把敌军威势放在眼中，全都冷静的安装好弓弩，蓄势待发。
眼看敌骑越来越近，弩兵摆出了攻击队形，当敌骑刚奔到射击范围，所有弩兵便齐刷刷地扣动扳机，一支支弩箭呼啸而出，带着震耳的尖锐声音扑向曹军骑兵。
曹军前锋只见刘军阵前突然出现一道黑乎乎的长线，旋即就被射得人仰马翻。
前方的骑兵栽倒在地，后面的骑兵刹不住速度，便狠狠地践踏上去，不少人跌落马下，攻击阵形短暂混乱。
“不要慌！弩箭威力虽大，但是不可持续……”
有将领大喊，以稳定军心，但是话说了一半，就被射倒在地，被身后的马蹄碾压而过。
曹军骑兵亦是久经战阵，即便没人提醒，他们也知道弩箭攻击速度不高，所以依旧在奋力疾驰，他们坚信，只要冲到敌军阵地，屠杀弩兵如屠狗！
“嗖嗖嗖……”
“嗖嗖嗖……”
可惜，他们犯了经验主义错误，没人知道对面的5000弩兵全部装备的十箭连弩，五万发利箭在极短的时间内激射过来，纵使有万般能耐，也得饮恨当场。
果然，曹军一波又一波地倒下，前脚踏烂前军的尸体，接着便中箭落马，被自己后军踏烂身体。
攻击阵型和速度大受影响，但依旧有人相信，前队的牺牲是值得的，两军的距离越来越近，敌军弩兵即将失去作用。
只要让他们冲过去，那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场面，留下的只会是刘备人马的残肢断臂。
此时，弩兵射击完毕，开始有序后退，曹军见了大喜，瞪着猩红的大眼，齐刷刷地抽出武器，奋力疾驰。
这时，弩箭兵以更快的速度向后退去，就连轻骑兵也往两侧分开，一队从未见过的黑色骑兵出现在他们面前。
只见他们不论人、马都穿着全身铁甲，个个都是高大壮硕的身躯，迈着沉重而坚定的步伐，肩并肩，马挨马，喊着号子，徐徐前进，并不断提速。
张郃远远见了，惊道：“那是什么鬼玩意儿？”
李严一脸狞笑：“大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