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议什么？
抗议夏尔抓了腐败的军官？
不，他们早就存在了，很多人都知道，只是拿他们没办法。
所以，这是好事！
第874章 资本家的反击
类似的贪腐事件，如果发生在之前的法兰西，官方会千方百计将它们压下去而不是调查，更不会在报纸上报道。
原因是它们牵扯到的利益集团太庞大了，会动摇整个统治阶级引发动乱。
就像当年的巴拿马运河丑闻一样，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什么，但就是拿资本家和政客们毫无办法。
军民们能做的，似乎只有上街游行抗议或“哗变”。
但现在法兰西在夏尔的掌控中，他当然不会也没必要对这些藏在暗处的资本家们客气，马上将贪腐案逐条在《功勋报》上报道出来。
没有加刊，是第二天清晨正常报道。
夏尔希望能营造出一种“家常便饭”的心理暗示。
公民们的反应让夏尔很满意，他们痛恨资本家，却没有发生大规模抗议和罢工。
这同时是夏尔对公民的试探。
“瞧，只有夏尔的工厂没有出现质量问题，他的装备甚至有相当一部分是新装备。”
“新装备本应存在更多‘可靠性’问题，但它们却比旧装备可靠得多。”
“只有夏尔是真的为这个国家为公民考虑，我们可以放心的把国家交给他。”
……
他们没有去思考更深层的问题：如果“由夏尔整顿这个国家”或者“把国家交给他”，另一个意思就是支持“夏尔独裁”。
一部分人知道这个，毕竟这时期的法兰西公民崇尚言论自由并热衷于体制讨论。
但他们却选择不说破。
因为这部分人同样在思考：
还能比现在更糟吗？
共和制所谓的“互相制衡”的好处在哪？
最终难道不是让资本家控制了政权各种贪腐，而公民却拿他们没办法？
如果夏尔手里没有权力，又怎么能清除这些蛀虫？
这种沉默在两天后被打破。
反对的声音来自佩吉家族，就是那个与军靴供销商勾结的德帕尔上校的家族。
似乎是为了救出自己的儿子，51岁的傅尼科站在法庭上振臂高呼：
“我们不承认这些罪行，这是政治迫害。”
“你们还没看出来吗？所有的一切都是夏尔的阴谋。”
“他为了铲除异己实现独裁，用他的情报单位编造了这些罪行，这一切都是夏尔捏造的，不只是针对我们！”
……
虽然傅尼科被赶出了法庭，但似乎早就商量好的，十几份报纸报道了这次事件：
“傅尼科指控这是政治迫害，虽然我们无法确定，但夏尔的权力的确已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这是夏尔的阴谋吗？我不确定。但我相信其它军队也有许多类似的贪腐事件，但为什么夏尔只整顿东方集团军群？这是否是带有倾向性的选择？”
“虽然我很愿意相信夏尔，但我们似乎正走在独裁的道路上。”
……
夏尔看到这些言论时只是轻轻一笑，资本家的反击来了，他们不会甘心坐以待毙。
共和制的问题，在于权力集中就是原罪，不管是因得民心获得的权力，还是巧取豪夺。
比如夏尔，打造了军工体系创造无数就业机会，在战场上一次又一次打败敌人获得胜利，数次拯救法兰西于危难之中……得到公民信任的他获得权力难道不应该？
然而，按照共和制“互相制衡”的原则，这样的人必须打压必须牵制，甚至自废武功，否则就是独裁。
但资本家们还是太嫩了，他们用的是现代用烂的招数，夏尔又怎会不知道怎么应对。
他在《功勋报》上发布了德帕尔上校的罪证，然后轻飘飘的给出一句话：“他们只是试图为蛀虫脱罪而已。”
其它的什么也没说，似乎不屑与那些资本家争辩。
公民们却明白了夏尔的意思：
“是的，夏尔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法兰西，他什么也没做错，却要遭受资本家的无端猜疑。”
“夏尔证据确凿，而资本家们却什么证据也没有，他们只有一句话‘夏尔的权力太大’。”
“他们无耻的往夏尔身上泼脏水，为的就是给自己脱罪，那些该死的混蛋，他们应该受到惩罚。”
……
愤怒的人们包围了佩吉庄园，要求傅尼科提供证据，否则就认罪并向夏尔道歉。
然而这只是最初较为理智的状态。
傅尼科始终不愿低头，他站在楼上对公民发表演讲试图改变人们的想法，演讲词甚至都是有准备的。
初时傅尼科还能保持冷静，但在有人朝他投了石头大骂其无耻时，他愤怒的训斥：“你们这些傻瓜，你们都被夏尔骗了，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公民们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
“闭上你的嘴，夏尔从未骗过我们，他拯救了这个国家，包括你和你的家族。”
“而你却骗了无数人，我们都知道，劣质军靴有一部分就是你生产的。”
“你应该被送上法庭审判，承认你的罪行！”
……
人们越说越气，不久就用拖拉机撞开了大门，像溃堤的海水似的涌入庄园将整个家族包括傅尼科控制住。
巧合的是，他们的确搜到了许多关于傅尼科生产劣质军靴和食物的证据：那是一条腐败链，傅尼科负责生产，在军中的德帕尔上校则负责“验收”和“推广”。
傅尼科被人们打成猪头差点被烧死，最后是加利埃尼为了形成完整的证据链才派人将他救了下来。
另一方面，之前为傅尼科站台怀疑夏尔的报社也跟着遭殃。
石头攻击是常事，报纸被人们抵制，报社被泼油漆，或者刷上“资本家的走狗”、“无耻的说谎者”等侮辱性大字，记者出门就遭到殴打……
不难预见，这些报社很快就会入不敷出最终走向倒闭。
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
傅尼科怎么会蠢到把罪证放在自己家里？
即便放在家里，也应该藏在隐秘的地方没那么容易被人们找到，但他却藏在书房的抽屉里。
人们只知道是傅尼科的一个仆人告的密，他对人们大喊：“我知道傅尼科把秘密藏在哪，让我们去找找看！”
于是证据就公之于众。
第875章 节奏
傅尼科或许是知道真相的那个人。
那些账本他藏在工厂秘室的保险柜里，当然不可能出现在书房的抽屉里。
所以，这一定是夏尔干的，他动用了自己的情报组织……
傅尼科的确是这么说的。
但没人相信他，人们认为这又是他对夏尔的栽脏陷害，换来的只是一顿拳脚和辱骂：
“死不悔改的混蛋，证据确凿依旧在诬陷夏尔。”
“你一定是受了什么人指使才这么干的。”
“说，是谁在支持你？”
……
重点在于那些帐本是真实的，它清楚的记录了傅尼科每一笔交易，包括涉案人员的金额，还有给了哪些人贿赂等等。
所以，傅尼科的任何“申辩”都会成为“不打自招”。
……
夏尔没太关心这些，他相信卢西亚有能力处理好。
一个国家层面的情报组织，一群用于军事和政治斗争的间谍，对付几个资本家就是杀鸡用牛刀。
如果这些都处理不好，“白衣夫人”就地解散算了。
而这也可以起到很好的震慑作用。
它让其它资本家明白，但凡有事就高喊“政治迫害”、“自由屠夫”之类口号就能脱罪、就能逃离法律制裁的日子已一去不复返了。
同时也能让资本家明白，夏尔已不是以前的夏尔。
此时在他们面前，已获得军民信任的夏尔不是简简单单的扣上“独裁”的帽子就能扳倒。
夏尔更关心的眼前的战事。
“德国人的防御出现不同的情况。”沙盘前，塔西尼指着地图分析：
“他们把战争转到夜里，白天层层防御后退，夜里进攻。”
“白天撤退前他们在战壕内布下各种‘暗门’，比如地道、炸药，到了晚上再凭借‘暗门’发起反攻。”
塔西尼望向夏尔，眼里带着对德国人的鄙视：“他们似乎学到了您在蒙贝赫山使用的战术，将军。”
夏尔“嗯”了一声。
埋炸药这一点的确是，还有逐层防御也是夏尔“滚筒式防御”的改版。
不过德国人在这些基础上有了创新，他们把战斗时间定在夜里。
这是很明智的选择，因为他们没有空中优势也没有炮火优势，更没有坦克优势。
（注：德军的重装备都在撤退中抛弃了，或者因为英国远征军的封锁无法通过不得不自毁。）
在这情况下，他们只能通过夜战尽可能拉平与法军的差距。
从这方面看，德军的战术还是很灵活并且知道变通，这比固执呆板的英国军队甚至法国军队都好，曾经的法军。
“情况怎么样？”夏尔目光盯着地图。
“战局陷入焦灼。”塔西尼的声音转弱：“白天我们总能获得胜利，但到了夜里他们又能打回去，战线在欧维尔一线来回推移。”
夏尔轻轻点头。
飞机在夜里直接无法起飞，瞬间失去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