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帝业 第189节

  不多久,数百名全副武装的骑士便冲到了寺庙门前,因有前路同伴暴起夺门,全无阻滞的策马便冲入了寺庙之中,连人带马直将那些僧兵们冲击的四向奔散。

  “此行只为求财,弃械不死,顽抗必亡!”

  这些骑士们各自呼喊着口号,挥舞着手中枪槊长刀在寺庙中往复冲行,对于那些弃械逃散的僧兵并不穷追,但对那些仍待抵抗的也绝不留情,直以刀槊劈刺过去。

  寺中守御也并非全无章法,在经过最初的混乱后,很快便在大殿前方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架设的栅栏让这些入寺的骑士们难再驰骋冲击起来。

  “留下三十人不准这些僧徒脱阵,其他的跟上我速速攻下仓舍!”

  一个蒙面强徒向着同伴们呼喊道,于是这些人很快便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于此牵制驻守此间的僧兵,另一部分则在带领下直冲寺中钱粮重地的仓库所在。

  这时候昙静法师也早被惊动起来,充斥整座寺庙的厮杀声让他也无须再作猜测,一边在亲信僧兵的护卫下直往易守难攻的区域而去,一边又勒令僧员鸣钟示警,组织僧众尽起防御,并且向外进行求援。

  僧兵们对寺庙的守卫不可谓不尽力,但是这些来犯之敌们对于寺庙内部的格局甚至于防线的虚实似乎都了如指掌,入寺之后便避重就轻的一路突破,很快便将寺中守卫力量冲击得溃不成军,且各处防线不断的被压缩、击退。

  不知不觉间,绝大多数的僧众居然被驱赶到寺中一处相对比较闭塞的区域,眼前这些强人并没有冲进来大造杀戮的意思,只是不准僧众突围,僧员们这才略感安心,尽管寺主长老们连声喝令向外突围,但那些身在前线的青壮僧兵们却是没有以命相搏的勇气,喊叫声越来越响亮,动作站位却是越来越后缩。

  控制住寺中的守卫力量后,这些入侵者们便又兵分两路,一路直入库房之中,将寺中积存的金玉宝石与各类高档颜料矿物等等快速搜捡起来,或用布帛包裹,或用箱笼盛装,不断的丢在马背上,很快就搬空了数座仓库。

  “够了、够了!再多恐怕拖累行动,上马,撤离!”

  等到人马各自都分配了可观的负重,尽管还有几座仓库中的物料没有来得及收拾,但那首领也及时喊话叫停,不再贪得无厌的继续装载。

  众骑士们也都听命收手,快速的从此间撤离出去,并将一部分财货沿途恣意抛撒,以此来激发僧众的贪欲、不要对他们追衔太紧。

  传令的号角声响起,分布在寺庙内各处区域的强人们纷纷快速的向寺门处聚集而来,早已经等候在此的首领在将人员清点一番、确认没有走失遗漏之后,便勒令人马快速退出寺庙。

  正在这时候,寺庙外也有一群挥舞着器杖的民众快速向此飞奔而来,其中同样不乏披甲持刀的精壮武士,应是左近寺庙听到求救钟声后遣员来救。

  但这一行人也并未留此进行缠斗,直将几匹载满金银财宝的马匹用力抽打向对面冲去,随着马背上那成包的财货洒落下来,那些救兵队伍顿时变得散乱起来,难再保持追截之势。

  趁此机会,那些骑士们便也不再停留,纵马冲向深浸夜幕内的山野中去。

  “快追、追回那些强盗!”

  此时寺庙中的昙静法师不复往日的恬淡佛相,虽然被群众们保护的毫发无损,但却满脸的气急败坏,特别当看到被劫掠得一片狼藉的仓库后,更是心痛得粗喘连连,不断的跺脚喝令道:“千万不要跟丢了这些匪徒,一定要查清楚他们奔向何方!”

  僧兵们这会儿也都不敢怠慢,一部分人留守寺中七手八脚的收拾打扫,另一部分则往马厩去乘马外出追敌。

  但这会儿寺外也不复冷清,许多居住在左近的寺奴和别的寺庙僧徒们本是闻讯来救,可当赶到这里后,便被匪徒们随意抛撒的财货闪花了眼,一时间哄抢踩踏,场面混乱至极。

  这样的乱象持续了整个晚上,到了第二天,一直作为天水一大特色的晨钟佛号在抵达此间后都罕见的中断下来。

  一路人马则浩浩荡荡的自州城方向而来,抵达现场后便将寺庙团团包围封锁起来,不准闲杂人等再随意出入。

  (本章完)

第356章 一败涂地

  2023-03-18

  李泰一身戎装,在亲兵们簇拥之下神情冷厉的走入了寺庙中。

  寺庙中众执事僧们好不容易盼到他的到来,纷纷冲上前来或诉苦或乞求,希望他能为光明寺主持公道,抓捕那些作案的强盗们,挽回寺庙中的损失。

  李泰自是懒得应付他们,只是沉声发问道:“昙静法师眼下何在?怎么不来见我?”

  众僧闻言后不敢怠慢,直将李泰引入昙静法师的居室之中。这法师经过一夜的惊吓与操劳,这会儿神情已是萎靡得很,但在得知李泰到来后,还是连忙吩咐小沙弥将他搀扶起来,就榻拜见李泰。

  “昨夜匪徒入寺行凶、大肆劫掠,寺中弟子勤力护卫之下,老僧此身虽然免遭戕害,但经此横祸,亦是心怀大乱,未及亲自出迎,还请使君见谅!”

  昙静法师态度恭敬、甚至有些可怜的向李泰见礼,之前那种淡然的姿态已经是荡然无存。

  抛开其他考量不说,眼下这件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能力范畴,必须要依靠官府的力量才或可能见下文,这老僧在李泰面前当然是要一副谦卑姿态。

  李泰眉头微皱,神情严肃的说道:“请法师将事情经过讲述一番,切勿有所隐瞒。我职在留守,竟然发生如此耸人听闻之恶事,也实在是难辞其咎,一定尽我所能追查凶恶,给法师、给郡中百姓一个满意答复!”

  听到李泰作此表态,昙静法师心里也自觉踏实几分,便一边思索着一边断断续续将昨日至今他所耳闻目睹的事情全都详细的复述一遍。

  李泰在听完后,又随口询问了几个描述不甚清楚的地方,继而便又说道:“我已经分遣人马沿匪徒所遗留痕迹一路追踪下去,但这一路匪徒出入行止都极擅掩饰,特别据法师所言,他们出入寺中如入无人之境,可见对寺中人事了若指掌。非是唐突质疑,只是为了确保周全,我要着员将寺中一些僧众主意审问,还望法师能够体谅。”

  听到李泰言中似乎怀疑寺庙中有匪徒内应,昙静法师也不由得暗抽一口凉气,其实他内心里也有这样的怀疑,因为这些匪徒表现的熟门熟路,完全不像是第一次来到寺里。

  虽然寺中日常也难免会有信众出出入入,但有的区域却是重点防备,很少会任由外人出入探查。如果没有内应的话,那些匪徒也难做到出入自如。

  于是他便又连忙点头道:“这本就是使君职责之内,若能借使君明鉴来为寺中清除奸恶痈毒,老僧亦感激不尽!”

  “这么说,法师也觉得寺中有奸恶隐藏?”

  李泰听到这话后,脸色却陡地一变,直从席中站起,手扶佩刀指着昙静法师怒声道:“我因信赖法师,才将大事相托,且托付不只一桩!法师既然不能将寺中人员情势完全掌握,为何不提前告我!如今遭此贼害,佛礼恐怕难继,另有……”

  讲到这里,他声音又是一顿,不再理会脸色变得忧恐无比的昙静法师,直接下令说道:“速速将寺内所有执事僧员收监起来,各作审问,不得我命令,不准放漏一人!”

  “遵从使君命令,不要违抗。”

  昙静法师这会儿也慌了神,担心僧众们控制不住情绪跟州军起了冲突,忙不迭下令道,然后又凑到李泰面前来小声道:“寺中是否真有奸恶暗藏,老僧也不能确定。但使君若是担心前置此方的物料,也请放心,昨日遭受洗掠只是寺中库藏,使君于此存物因所在偏僻,并没有遭到波及……”

  “有没有遭到波及,验看之后才知。”

  李泰脸色铁青,并没有因为昙静法师的安慰而有好转,一手扶住佩刀望着昙静法师沉声说道:“礼佛祈愿一事,还有重新筹备的余地。可我置于此处的物料若有了闪失,恐怕我与法师都不复再有日后可望!”

  昙静法师听到李泰说的严重,心中也不由得一惊。他自不敢就此深作打听,但见李泰连同归于尽这种话都说出口,可见此事之严重,不免暗自懊悔不该接纳这样一个烫手山芋在寺中。

  但眼下再作懊恼也已经无益,他只能期盼着那一批货品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并共李泰一同前往验看一番。

  来到这一片库房后,看到并没有明显的遭受破坏的痕迹,昙静法师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李泰的护卫们将他阻拦在外,他便站在外面看到李泰一人行入,但却久久不见其人行出,心弦便渐渐绷紧,额头上都冷汗直沁。

  “将那老僧押进来!”

  过了好一会儿,库房中才传来李泰的喊话声,只是语调沙哑中透出一股气急败坏。

  昙静法师听到这声音后心情自是更加慌乱,下意识的不想进去,但门外那些亲兵们却不由分说将他扭送进了库房中。

  走进库房后,昙静法师便见到李泰正持刀而立,脚边散落着众多破损的箱笼和麻包。其中装载的物品自然也是撒落一地,但却并非昙静法师预想中的绫罗绸缎又或金银珠宝,而是土木砂石与破麻乱絮。

  “这、这……怎么会这样?”

  昙静法师看到这一幕,小腿都颤抖的开始转筋,完全不敢去看脸色阴郁到几乎快要滴下水的李泰。

  李泰听到这话后脸色险些挂不住,要是不这样那才见了鬼了。但戏总还是要做下去的,李泰提刀行至这脸色惨淡的老僧面前,刀刃在其胸前不断比划,语调也变得有些狰狞:“贼僧欺我,欺人太甚!莫非以为我刀不利,不足将你断首?”

  “不、不,且慢!使君纵然杀我,于事无补……眼下最重要,是要查明究竟何人陷害啊!”

  昙静法师见李泰如此姿态,一时间也有些慌神,但仍强自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颤声说道。

  “还能是谁?除了你这贼窟中人,谁人知我于此囤积重货?你或的确不知,或是知而不应,但这都没什么,我也不需要什么罪证确凿,自有手段加以报复!”

  说话间,他更将刀刃直接架在了这老僧脖颈上,口中恨恨说道。

  “老僧真是不知啊……使君请息怒、请息怒,我辜负使君托付,的确有罪,但请使君容我帮助仔细审察寺中隐藏恶徒!还、还有,使君于此各项损失,老僧哪怕倾尽寺中积储也一定补偿!”

  昙静法师真有些欲哭无泪,这件事他到现在都是懵的,既不知李泰究竟于此存放了什么,也不知被人用何种手段消无声息的完成了置换,只觉得所有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和掌控。眼下第一要务还是得稳住李泰,否则若被其激动之下手起刀落,那可真是死的不明不白。

  “且先留你一命,但若事情不能妥善解决,这光明寺必于此境抹除!”

  听到老僧作此表态,李泰才收起了佩刀恨恨说道。

  昨夜光明寺虽然遭到洗劫,但那是在夜中全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出其不意的进攻,但并不意味着寺中力量就薄弱。

  今日心有余悸的僧众们全都聚集在寺中,再加上周边闻讯而来的僧祇户们,整个寺庙内外聚集了足有近万人众。

  眼下西征大军还未返回,李泰将防城人马全都调聚起来,也不过将近三千州军。若是光明寺众一意反抗的话,李泰也是做不到将这么多人完全封锁控制起来。

  但有了昙静法师的配合,他将寺庙封锁起来就顺利得多,寺奴农户们被分批遣散到各自村邑中去,寺中的僧人们则被安置在寺内不同的院舍中,僧兵们也都被解除了武装,一并被拘押起来。

  同时李泰还以调查内奸为名,着员将寺中的人地并诸资产籍簿一并收缴起来,尽管遭劫的乃是光明寺,但李泰这一系列的行为却是将光明寺上下当作了贼寇在对待。

  昙静法师本也不是愚蠢之人,只是一系列猝不及防的变故发生让他一时之间丧失了对情势的准确认知和判断,当看到李泰这一系列的操作后,心里便也不免隐有所悟。

  但如今整座寺庙包括他自己的人身自由都已经被李泰控制住,再有什么觉悟也已经是悔之晚矣,眼见李泰在他面前堂而皇之的翻阅寺中各种计簿,昙静法师便忍不住涩声说道:“老僧居此十数载并非虚度,不计辛苦忧劳的造成这一座浩大寺业,使君若想一朝倾覆,怕也极难吧?使君胆大欺天,真以为可以瞒得过所有人的耳目?”

  李泰听到这话后便先合上了计簿,走到昙静法师面前,望着这老僧叹息道:“这偌大寺业,我自不打算倾覆,要了结的只是法师一人。

  万佛堂、武都庵并其他寺刹长老僧长们,可是很愿意在人前杀灭法师的佛性和积望。如今的法师可真是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得势当年但能容人一线,今日此时尚可从容三分。

  我并不想对法师赶尽杀绝,所以有什么言行掩饰不够周全的地方,希望法师能为我周全。身败名裂又或全身而退,皆听法师自决。”

  昙静法师听到这话后又忍不住的长叹一声,神情萧索道:“使君转念之间风涌雷动,指掌之内人事翻转,老僧恨不能及,虽败犹荣,半生积累合当奉送使君,敬乞饶恕……”

  “法师不必妄自菲薄,我夺你此间寺业,但却另有别处待你。”

  李泰是比较欣赏这老和尚的手段和经验,故而并不打算将其置于死地,而是希望他能入自己门下继续发光发热,为他陕北的刘师佛大寺规划一个发展方针。

  (本章完)

第357章 网中大鳄

  2023-03-19

  这个五月对秦州百姓而言可谓是非常的不平静,首先是李泰这个州府留守同光明寺僧众们联合造势,人尽皆知将要盛造佛礼,群众们对此也都期待不已。

  好不容易五月中旬凉州捷报传来,总算将人们的关注度拉回到正经的事情上来。

  但是这个消息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广泛传播开,另一件更加劲爆的事情顿时又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那就是光明寺这境内首屈一指的大寺名刹竟然遭到了强盗洗劫!

  一时间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时光尽被这话题占据,哪怕没有时间,田间地头费力劳作的农人们也得念叨几句,究竟是何方暴徒竟然敢如此亵渎佛门重地?

  普通百姓们或是激愤不已,但还止于吃瓜八卦,实际的生活倒也并不因此受到多大影响。但是一些稍具乡资势力的境中豪强和那些同样不乏信徒的寺庙们,因此而生出的感想可就复杂得多了。

  光明寺乃是郡里沙门中的龙头企业,寺主昙静法师更是当郡都维那、全郡僧徒的龙头老大,而李泰则是州府留守当中官职最为显赫者,言其可以代表整个秦州官方都不为过。

  所以那一股劫掠光明寺的强盗们,可以说是凭其一己之力得罪了沙门和官府两股最为强大的力量。因此那些土豪和僧侣们也都充满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

  但在好奇之余,他们也不免会各自暗生忐忑,担心这当事双方会不会因此而有什么过激的举动。毕竟他们各自都掌握着颇为可观的能量,一旦失控暴走,一定会给境内秩序带来非常严重的损害。

  因此许多人在得知此事后,便都对此保持着密切的关注,须臾不敢走神。

  但这些人所谓的密切关注,终究还是落后于李泰的行动。当他们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李泰早已经在第一时间完成了对光明寺的接收和控制,并且已经开始对昙静法师积攒了十几年的这一副家当进行盘点。

  昨夜场面太过混乱,寺中究竟损失多少不好判断,但那些强盗们来去匆匆,来不及大范围的祸祸整个寺庙,损失主要集中在近日为了筹备佛礼所准备的那些物料上,其他方面受损倒还比较轻。

  这同时也给李泰接下来借题发挥,针对境内其他势力提供了一个理由,强盗们专抢礼佛物资,这摆明了就是在针对即将举行的那场佛礼,或是对光明寺心存嫉恨、不希望这寺庙完美举行一场盛大佛礼,或是对李泰有意见,不希望他通过这种方式找到爸爸。

  总之你们这些家伙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有嫌疑,洗干净老实蹲着,等着我一一排查!谁敢跟我瞪眼,刚刚平定凉州叛乱、不日便要凯旋的西征大军饶不了你们,宇文仲和怎么死你们怎么死!

  当然这都是后续的操作,眼下最重要还是接受消化光明寺这个大肉包子。

  昙静法师也算是有悟性,能从李泰咄咄逼人的态度和存物被离奇掉包等诸迹象中想到李泰可能是在自导自演,但也不免为时已晚。更兼之前在李泰的支持纵容下过于放肆忘形,以至于树敌积怨诸多,只能任由李泰摆布。

  其他僧徒们却是感悟不到这一点,但其内部组织早被李泰带来的州军破坏殆尽,又没有了昙静法师这个首领下令指挥,也就只能袖手旁观事态进一步的发展。

  光明寺的资产被陆续整理出来,每一项数据都让李泰惊叹于这陇右大寺的豪富。单单各种田园产业,便坐拥四五千顷之多,且多是依傍渭水、灌溉方便的上等良田!

  这个数字着实惊人,陇右自然不比关中那样耕地资源丰富,整个秦州在籍的屯田与均田等各类耕地累加起来也不过只有数万顷而已。光明寺区区一座寺庙所拥有的田园面积,居然便达到整个秦州耕地总量的将近十分之一!

  这么多的土地,显然不是僧徒们逐分逐寸的耕垦出来的,其最大的来源就在于各种形式的捐施。

  诸如自食恶果的天水阎氏之类,境中同样不乏自耕民户为了躲避沉重徭役而主动捐身寺庙。讲究一点的那是大户的如数奉还,百姓的三七分账。但随着昙静法师声望渐高并成为僧官之后,那就统统拿下,光明寺的资产自然就急剧膨胀。

  有了土地还得要人口,光明寺在籍的僧祇户有三千两百多户,这一数据都超过了大部分秦州下属县治的在籍民户数。

  至于供养户则就达到了惊人的一万一千多户,当然这是昙静法师借其职务之便,将一些境中小寺的义邑供养人都划归到光明寺身上来,统一收缴供奉资货后再按照比例进行分配。

  老和尚通过这一方法,将境中许多寺庙的命门都拿捏在自己手中。

  若非李泰先是假意示好将之麻痹、再背后下黑手,上来就与之敌对硬碰的话,单凭秦州留守力量还真不是对手,即便是挑翻了这老和尚,整个秦州也将大乱。

  毕竟整个天水郡在籍户数才两万户出头,这已经是陇右首屈一指的大郡籍户数。光明寺所拥有的供养户就占了一半,再加上其他一些不受他这僧官控制管辖的信众,可想整个天水起码三分之二都是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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