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听得此言,顿时一异,随之一阵奇怪道:
“得胜之后,便可入驻临湘城内,将刘磐逐出长沙!”
秦瑱露出了笑容,继续一脸神秘的询问太史慈道:
“那逐出刘磐之后,我军又该做些什么事情?”
逐出刘磐之后,他们该如何行事?这可把太史慈问蒙了。
他们这一次北上荆南,不就是为了攻打荆州么?
站稳了脚跟,那接下来还需要说,肯定是继续攻城略地!
可话一说到此处,他的身子便是一颤,猛地看向秦瑱道:
“都督之意是说,我军不入临湘城,直接攻取敌军城池?”
“正是如此!”秦瑱见他反应过来,方才露齿一笑道:
“此次刘磐南下,存心先取临湘挡住我军北进之路。”
“然则此人却错判了一件事情,他以为我军会以入临湘为首要目标。”
“现在其主力兵马南下,武陵空虚,我军正可反其道而行之!”
“先取武陵,断其退路,如此便可断绝刘表荆南之基!”
“取了荆南四郡后,来日我军只需以水军打开通路便可纵横长江,无所顾忌!”
“彼时,刘表即便再遣大军南下,又如何与我军抗衡?”
他一说罢,太史慈眼中便是精芒一闪,拍手振奋道:
“对呀,末将还未曾想到,眼下正是夺取武陵之机也!”
“我军与其先入城池,何如断其归路,以绝后患?”
想到这里,他便忙向秦瑱问计,秦瑱当即便将自己全盘计划给出。
二人一合计,便直接带着兵马继续北上,朝着刘磐后方行去。
第342章 夜袭益阳,刘磐慌了
益阳城,乃是资水下游的一座小城,战略地位远不如罗县与临湘重要。
由是刘磐在攻占此处之后,只以七百兵马驻守于此。
守将名唤于参,只是刘磐麾下一个小小的千人将领。
自受命以来,于参便负责坚守此处,防止城池被张羡复取。
但自从去年大疫开始之后,张羡便即自顾不暇,使得益阳距离临湘不远,却未遭逢战事。
初时,于参还会时常来到城上巡逻,然则半年多过去,于参便开始三天打渔两天晒网。
城池的巡逻工作,也交给了其麾下各城门守将。
说是守将,实际上也只不过是一个个百人将领。
正符合那个千古定律,上行下效,有什么样上司,便有什么样的下属。
主将不负责任,其麾下守门将自然也不负责任。
所以明明正值夜间,城上却只有几个队率管事。
此时又值冬日,寒风吹拂之下,众人连起身巡逻也不想。
一个个就聚在火堆旁边取暖说笑,待得三更时过,一个个都昏昏欲睡。
正在这时,忽听城下响起了一阵细小的响声。
像是衣服摩擦,又像是风声吹拂,听不清到底是什么。
士兵吴犬听着,不由对着对面的老兵小声道:
“大兄,俺听着城外好似有人在说话哩!”
可他一说罢,那老兵却翻了个身,不耐烦道:
“泼才,要屙尿就去屙,休想骗乃公与你一道!”
吴犬一听这话,便像是被看破了心事一般脸红道:
“俺不是屙尿,就是听着有人说话,心里害怕!”
老兵听得此言,不由抬起了眼皮,瞅了吴犬一眼道:
“那你是尿还是不尿?不尿便与乃公憋着!”
“尿!”吴犬果断回着,站起了身来等待。
可老兵见之,却又闭上了眼睛,吴犬见自己拉人同去的想法失算,只得又坐了回去。
如此又等了一会儿,他属实有些憋不住,只得站起身来往城下行去。
但一想到方才众人说的那些乡间鬼事,又有些害怕。
由于片刻,看着城垛不高,他索性来到了城垛边上解开了裤子。
随着他一释放,一道水柱便朝着城墙下落了去。
但就在这一刻,却听城下忽然响起一声喊叫道:
“城上的,谁往乃公头上放水,乃公誓必杀汝!”
此声一出,直接让吴犬身子一颤,却让老兵捧腹直笑道:
“没毛卵货,让你瞎尿,这回却尿到人头上!”
他自是等待已久,就等着戏耍吴犬一阵,并未多想。
然而他话音一落,就见吴犬看着城下,脸色一阵煞白。
老兵见状,愣了片刻,顿时反应了过来,忙起身高呼道:
“不好,城下有敌军,敌袭,速速起身迎敌!”
一阵凄厉喊声响彻了整个城墙,他连忙上前拉住吴犬。
但这时,噗嗤一声,一支长箭却已经射中了吴犬的脑门。
还不等老兵反应过来,便见一个士兵翻身上城,直接朝他杀来。
一声大呼之中,大量士兵同时涌现,径直开始诛杀守军。
一时间夜空之中再无寂静,有的只是响彻旷野的喊杀声音。
半个时辰之后,益阳宣告陷落,秦瑱骑着马缓步进入城中。
他刚一入内,便见小将李异已经迎上前来,牵马执鞭道:
“都督,太史将军已经抓到了城内守将于参!”
“这厮正在睡觉,被将军从榻上擒住,正在府内看押。”
秦瑱听得此言,便点了点头,询问其人道:
“此战损伤了多少士卒,可都一一记下?”
李异见他询问战损,思绪片刻,便直言道:
“此战我军战死一十二人,伤者五十七人。”
“就是太史将军好似,好似”
说到此处,他脸上便有些莫名的神色。
秦瑱见他这般,顿时一阵奇怪,沉声道:
“怎的这般模样,子义此次先登,莫非受伤了不成?”
既然太史慈还能将守将抓住,那就证明没事。
但李异既然如此,那就证明一定发生了什么。
他这般询问,李异便将方才城上放水之事说出。
顺着寒风,太史慈这位将军竟然也中了不少。
秦瑱一听,顿时便是噗嗤一笑,他还到是何事,没想到竟然精神与物理双层攻击。
怪不得李异现在一副憋笑但又不敢笑的模样。
“此事不足为外人道也,若是传出,唯你是问!”
战场之上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别说一泡尿,就是金汁浇头都得迎难而上。
不过毕竟有些丢人,可不能从他这里传出去。
李异闻他告诫,自是急忙领命,表示绝对不外传。
两人这般说着,不一会儿便入了县府之中。
而秦瑱一到此处,便见太史慈一脸欣喜的行出府内。
秦瑱看他面带喜色,心道这又是何故,连忙问话。
太史慈闻之,仿佛也忘了方才之事,忙对他拱手道:
“都督,好消息,我等已探明刘磐兵马布置。”
“其人本次南下共有兵马两万余人,此地驻兵七百,罗县驻兵一千。”
“除此二地,武陵兵马不多,只有五千余人。”
“其余尚有两千兵马驻守孱陵,八百余兵马屯驻洞庭湖内看守船只!”
“他船只便有六百余支,尚有楼船斗舰,皆是水军之物。”
“眼下武陵如此空虚,若能夺其船只,我军或可直取临沅!”
秦瑱听得这个消息,自然也是精神一震,忙问道:
“可知江陵现在有多少驻军,我可否奇袭得手?”
虽说他目的是在武陵,可如果有机会夺取江陵的话,那他们自然要以江陵为首。
毕竟江陵乃是荆州第二大城,规模甚至比襄阳还要大!
不过他一问出这话,便见太史慈摇了摇头叹气不已道:
“江陵据说有兵马一万五千余,且有水军,恐难袭之!”
他自知秦瑱所想,可江陵是荆州重镇,奇袭难度远比武陵要大。
他如此一叹,秦瑱便即打消了奇袭江陵的念头笑道:
“即已得陇,何复望蜀?也罢,我等只管先取武陵既是。”
“也莫在此耽搁,速速散其兵马,我等出发罗县!”
太史慈见状,便要领命而去,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