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这群清将在商议之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炸雷般的巨响!
阿勒先是与众将面面相觑,接着脸色大变的飞奔出门外,这定睛一看,才发现远处升起火光处喊杀声震天,见状他心中顿时一个咯噔,难道说城墙被炸毁了?
“冲啊!”
此刻,随着地道挖掘完成,在爆破筒的威力下夏军直接将广宁城炸塌了一条两丈长的口子,趁着清兵还未反应过来,夏军直接趁着月光朝那缺口处猛冲。
夜战不是什么人都能玩的,非精锐不可,因此这一波攻势中领头的都是大夏的老兵,还好今天的月色很是皎洁,相互间完全认得清敌友。
而这时,吴三桂的关宁军也在猛攻南门,同时遭到两个方向的袭击,导致广宁城的清兵瞬间变得一片混乱,一些佐领之类的军官率队在城内焦急的奔走,一时不知该救援哪里。
“杀鞑子!”
城墙豁口处,夏军的步兵端起火枪朝着废墟上的清兵扣动扳机,那里顿时发出了一连串的惨叫,这么近的距离什么甲也挡不住子弹,被击中就得死。
城头上虽然插着一些火把, 但交战双方却都是凭着月色来战斗,那些反应过来的清兵立刻咆哮着.开始朝废墟下的敌军射箭还击。
“嗖!嗖!嗖!”
双方之间的距离不过二十来步,清弓的磅数都很高.那箭矢跟小型标枪一样,虽然箭速不算高但威力却强的吓人,一些夏军的火枪手直接被射翻,甚至被钉在地上。
见此情形,夏军的那些老兵面色不变,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射击,而数百名全副武装的重甲兵和掷弹兵,也趁着鞑子被枪子压制的时机,从两翼向城墙废墟顶猛冲。
一名臂膀粗壮的大夏重甲兵挥舞着长刀正在向上冲,却突然被一道中箭射在胸口,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其掀翻,差点从斜坡上滚了下来,但幸运的是,由于角度不够理想,再加上不是专门破甲的箭头,这发箭矢仅穿透了一层铁甲,最终被内甲给挡住了。
“我日你先人...”
即便如此,这名重甲兵的铁面罩下依旧露出痛苦的表情,他强忍剧痛,拄着刀咬牙起身,沉重的呼吸了几口后立刻跟上同伴的步伐,挥舞着长刀朝那些该死的鞑子杀去。
第508章 杀!
广宁城中的清兵抵抗意志非常顽强,尽管城外的夏军正在顺着那道豁口玩命的往城墙上冲,但那些鞑子在短暂的慌乱过后却很快镇定下来,片刻后,那些包衣辅兵在呵斥声和怒骂声中抬来了七八尊碗口炮。
这些小炮发射的霰弹在近距离一扫一大片,顿时给夏军的攀城部队带来了不少伤亡,即便身披两层甲胄,但在这么近的距离下重甲兵依旧被霰弹打的不断栽倒,又从废墟筑成的斜坡上滚下,不过夏军攻势之顽强也超出了清兵的预料,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人很快就补了上去,根本没有溃败的迹象。
“轰隆!”
好不容易冲到打击范围,那些人高马大的掷弹兵开始发力,一枚枚手榴弹天女散花般的砸进人群中,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溅射出的无数道破片将鞑子杀的鬼哭狼嚎,尤其是受到重点照顾的几尊碗口炮,顿时就成哑巴了。
趁此时机,夏军的重甲兵连忙抓住机会朝上面埋头猛进,今夜月色虽好,然废墟上已经弥漫起浓密的烟尘,能见度极差,当城头上嘈杂的清兵正欲再次组织炮击之时,却已有数名手持精钢长刀的铁甲大汉从烟尘中冲出,一言不发的向面前的鞑子扑了上来。
此刻,王忠华在劈死一名鞑子后拄着刀,气喘吁吁的歇了一瞬,隐藏在面罩下的脸上勾起一丝笑容,因为随着他们这几人杀上城墙,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弟兄跟上来了。
王忠华来自四川凉山地区,其母为掳来的汉人女子.后被赏赐给身为“阿加”的父亲,也就是黑彝老爷的奴隶,当地彝人基本可以概况为兹莫、诺合、曲诺、阿加、呷西这几五个等级,尚属于奴隶社会的进程,又与印度的种姓制度颇为相似。
生下来就是一名奴隶,王忠华的遭遇可想而知,作为阿加便属于主人的私有财产.没有任何的自由可言,老爷可以随意买卖和欺辱,当地山上的彝人普遍仇汉,他这种彝汉出身的“混血儿”没少被人欺负。
那会,王忠华的名字还不叫这个,而是叫阿古惹且,直到大夏天兵打到凉山地区,那时当地彝人土司自知不敌,但又不愿意接受大夏的新制度,仍打算继续当土皇帝,便仗着身在山区向官府阳奉阴违起来,后被卫戍军剿灭。
大夏禁止奴仆关系的,因此当地被解放的彝人奴隶阶级都对王师非常感激,那时的阿古惹且便趁机跟着母姓,找有学问的先生改了“王忠华”这个名字,说实话他对父亲并没什么感情。
后来大夏征兵之时,此人兴奋之余便怀着忐忑的心情想要试试,他有些担心自己这个混血身份,但结果却出人意料,征兵官在瞧了瞧对方的户籍信息后表示没问题,只要是心向王师的熟夷都可参军,都是大夏的子民。
之后,王忠华因为体格健硕.耐力强的特点,被分配到了重甲司,之后该部队刚形成建制,便被调往辽东,成为征虏军中的一支,因此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也是头一次上战场。
此刻,在城头上大口的喘息了一番,王忠华的体力逐渐恢复,于是便立刻追上其他弟兄的步伐,杀入那群鞑子之中,城楼上的清兵虽然不少,但大多都是汉人辅兵,真正的八旗兵数量有限,不过后者的战斗力却不容小觑。
重甲兵在城楼站稳之后,密密麻麻的火枪兵也迅速冲了上来,到了这时,清兵已经根本守不住这段城墙了,许多人开始顺着楼梯向城内撤退,夏军自然也果断对其展开追杀。
刚一下楼,街道上便出现了十几辆迎面而来的盾车,这些盾车的造型很是别致,前方竖立着一块大木板,上面还垫着皮革.湿棉被之类的复合材料,木盾被安在车架上,下面是两个膝盖高的木轮,后面有两根供人推拉的长把。
此刻,这些盾车正朝冲下城楼的夏军推来,许多清兵以其为遮挡物,正不断朝前射箭或是放铳。
“杀光这些汉狗!”
广宁城守将阿勒拔出佩刀,嘴里不断咆哮着拗口的女真语,脸上挂着癫狂的表情,这家伙的头盔都不知道掉哪去了,脑后那根细细的金钱鼠尾就这么飘荡在空气中。
躲在盾车后面的清兵狰狞着脸,不断向面前的敌人射箭放铳,其中甚至还夹杂着几尊碗口炮,每次放完便立刻躲回去继续填装,面对这种情况,夏军铳兵先是本能的举枪反击了一轮,却发现根本无甚效果,这盾车对铳子的防御力极强,若要将其击毁非炮不可。
“妈的!”
眼见攻势受阻,那些重甲兵和掷弹兵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朝着那些盾车扑了上去,双方距离不过数十步,但这么短的路程中却接连倒下不少人,而夏军的铳兵见状也连忙挂上刺刀跟了上来。
王忠华跑的很快,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盾车后面的鞑子全砍了,当此人顶着密密麻麻的箭矢冲到敌群之时,早已咳血不止,那箭虽未射穿双层精甲,但巨大的冲击力却能击断肋骨,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使他的喘息声愈发沉重,每吸一口气都疼的要命。
血沫子顺着面罩流到下巴,又滴滴答答的洒在泥泞的地面上,王忠华感觉呼吸困难.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模糊。
“狗日的鞑子...”他红着眼.咬牙发出一串无人能听到的咒骂,接着拎起长刀竭力突破最后七八步的距离,冲进了盾车后面的敌群之中,一刀劈下,迎面而来的清兵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半个膀子直接被砍下,喷射出的血点顿时溅了王忠华一身,将那层甲胄染成了暗红色。
而就当他朝着一名清兵佐领冲去的时候,二十多步外却突然射来了一道冷箭,这一箭的力道很大.角度更是刁钻,竟直接将王忠华的头盔都给掀了下来,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他颈椎发出“嘎巴”一声脆响,整个人直接踉跄着轰然倒地。
王忠华呼吸沉重的趴在地上,眼前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他缓慢的用右臂在地上摸索,试图将歪掉的脖子给推正,但却怎么也够不到,片刻后他终于放弃了这个打算,耳边不断传来甲胄.刀枪碰撞的铿锵之声,但这声音却变得越来越小。
弥留之际,王忠华似乎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急切的呼喊着什么,但他的意识已经逐渐涣散了,只能蠕动着嘴唇,发出几声微不可闻的声音:
“杀...”
第509章 三面成网
“什么?”
“夏军已经打进内城了?”
正在南门指挥关宁军攻城的吴三桂吃了一惊,显然对这个结果很是意外,之前西门城墙被炸塌之时,他便心中一喜自知破城有望,但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要知道,关宁军这回还在南门与这里的守军周旋,由于缺乏重火力再加上是难度极高的夜战,在清兵猛烈的反击下根本就攻不进去,当然,这也跟吴三桂的心理有关系,此人为了保存实力并没有下狠势攻城,麾下关宁军这会的士气并不高。
“将军,咱们还继续攻吗?”
“攻个屁!”听见家丁的询问,吴三桂没好气的骂道,“赶紧从西门进,要不然这收复广宁城的大功可就跟咱们没关系了!”
眼下清兵的败相已定,在夏军猛烈的攻势下守备阿勒只得不断朝内城退去,对方的火器之强.兵威之猛远超鞑子的想象,阿勒此刻已是身负重伤.心灰意冷,在他的认知中,除了早已覆灭的戚家军和白杆兵,南兵普遍战斗力极差,根本无法与大明边军相提并论。
零星的战斗持续到次日清晨,直到晌午时分,广宁城才逐渐恢复平静,夏军这次的手段非常强硬,凡是留辫子说女真语的鞑子兵皆就地斩杀,城中顿时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随后,孟信更是在广宁城中颁布了“剃辫令”,限期三日,所有城中居民.降兵必需将那根金钱鼠尾割掉,否则定斩不赦!
也就是留辫不留头,留头不留辫。
这个剃辫令是越王徐晋亲自定下的规矩,将来夏军若是占据辽东,是要在这里全面推广的。
不过这道军令却执行的很顺利,并没有在广宁城中引起反抗,事实上,这里除了那数千号正儿八经的鞑子之外,其余的军民本就是辽东汉人出身,清兵在占领此城后,将一部分青壮编为辅兵,至于普通百姓则沦为农奴,并强令其剃发留辫。
眼下,汉人的兵又打进来了,那些被长期压迫.饱受折磨的辽东百姓自然喜不自盛,他们早就对脑后那根丑陋的金钱鼠尾厌恶不已,于是在剃辫令颁布后,百姓纷纷找来刀子或是瓷片等物将那辫子狠狠的割掉,无数人涕泪满面,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当然也有一些百姓心存忧虑,担心要不了多久清兵再打进来怎么办,到时候又得受一回折腾。
“孟将军。”
广宁城中的衙门内,吴三桂身披金色山文甲.头戴钵盔,领着几个家丁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此人铁青着脸,心中极为不满。
破城之后,夏军立刻接手了城防.并控制了各要道,俨然一副将其作为自家地盘的打算,这让吴三桂很是窝火,无论无何,这广宁可都是大明的前哨重镇,即便光复后也该交给关宁军接管才是,自己还打算凭此向朝廷上表请功呢。
“贵军实在太过专横霸道,此城本就属于辽东镇的驻地,是我大明的疆土,而今为何不让关宁军接收?”
“笑话!”孟信还未答话,副将雷老豹却微眯双眼,嘲讽道:“这城即然是大明的,却为何在鞑子手里?”
“老子问你,广宁城是不是我们打下来的?跟你们关宁军有什么关系?阁下哪来的脸来要城池?”
闻言,吴三桂立刻朝这员光头夏将怒目而视,双方顿时剑拔弩张:
“没错,广宁的确是你们打下来的,但若是没有老子佯攻南门吸引火力,贵军岂会这么容易进城?”
雷老豹听罢露出不屑的表情,这让吴三桂更加愤怒。
“好了。”
这时,孟信制止了两人的争吵,淡淡道,“吴将军,清兵主力这几日就要杀过来了,咱们双方如今还在窝里斗,我且问你,若将此城交与你,阁下可有把握凭这几千号人挡住清军?”
“如果你觉得可以,那么本将军现在就撤出广宁.退回锦州,绝不多说一句。”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吴三桂攥着拳头一言不发,但却根本说不出反驳的话,据探子回报,这回伪清出动了整整二十万大军,只要广宁失陷的消息传过去,清兵第一时间肯定会来猛攻的,自己手下这点人马无论如何也挡不住。
可若是向锦州求援的话时间上也来不及,因此也唯有夏军才有能力据城而守抵御清兵。
“罢了!”
想明白这个道理后,吴三桂气呼呼的坐下,也就不再争这事了,反正夏军这个外人迟早是要离开辽东的,这广宁最终还是会落在关宁军手里,眼下让对方来与清兵主力死磕才是最佳选择。
见状,孟信微微一笑,表示咱们两家是盟友关系,都是为了剿灭建奴的,大敌当前应该齐心合力才是,到时候还需要贵方协助守城呢。
吴三桂走后,雷老豹朝着此人的背影吐了口老痰,不解道,“老孟,这小子心眼多的很,昨夜攻南门时就出工不出力,咱们何必挡在一线与清兵主力相斗呢,还不如让他们关宁军自己上。”
“老雷啊。”孟欣笑道,“咱们来辽东打鞑子的目的是什么,大王的心思我很清楚,是想趁机在此地占几座坚城作为据点,在这里插上一颗钉子,届时便可与黑龙江以北的辽东独立团遥相呼应,将来我大夏军士无论从哪里登陆都会方面很多。”
“据我推测,大王此刻想必已朝辽南旅顺方向投放兵力了。”
辽东形式图
“哦?”闻言,雷老豹连忙凑在地图前仔细的瞧了起来,广宁.兴安岭.旅顺这几个地方正好形成了一个三角形,对伪清形成包围圈,这一看之下,他心里顿时豁然开朗:
“大王是想先灭掉鞑虏,然后再以此为根据地南下灭明?”
“不错。”孟信点了点头,“我认为是这样的。”
接着他表示,如今华夏境内唯一对大夏有威胁的就是清军,至于明.顺.西这几方势力都不足为虑,凭借大夏强大的水师力量,的确有能力从渤海向清境投放兵力,而这块区域,以前曾被毛文龙的东江军所控制过。
第510章 故技重施
广宁城失陷后,作为侧翼据点的西平堡也在顺.西二军的猛攻下陷落,此地的清兵虽就不多,仅有两千来号人,但抵抗意志却非常顽强,李定国等人亦是通过地下爆破的手段才攻进去,没办法,他们非常缺乏火炮这种重武器。
攻入西平堡内后,参与的清兵直接被屠戮一空,甚至连那些包衣辅兵都没放过,只要是留辫子的人皆被顺.西二军斩杀,除了仇恨鞑虏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为了抢掠。
李自成.张献忠的人马本就饷银不高.待遇有限,除了精锐老营之外,普通大头兵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抢掠是属于流寇部队的本能,虽然李.张二人有心让军队更加的正规化,但在待遇提不上来的时候,谈军纪肯定是不现实的。
于是,为了清兵遗留下的那些火炮.武器以及堡内的粮草,顺军和西军在争抢之余差点打起来,左良玉的大将马进忠不甘人后,也火速带入冲进堡子里哄抢火炮,场面顿时变得混乱不堪。
见此情形,李定国担心演变成火并,连忙去见了田建秀和马进忠二人,表示清兵都要来了,咱们还在这争抢战利品实在可笑,倒不如将缴获的粮草军械分成等份,由三方按不同比例分配,如此,谁也都没有话说了。
田建秀听罢先是微微点头,接着又不满道,“这堡子是你我二军打下来的,与这厮又有什么干系,左良玉的人真是啥便宜都想占。”
一听这话,马进忠顿时不乐意了,言称老子虽然没有直接上一线战场,但也在后面随时待命为尔等压阵,如今分点好处怎么了,大家还是不是友军了。
眼看田.马二人针锋相对,谁也不服谁,李定国以大局为重只好对其进行劝慰,表示按照四.四.二的方式来分配算球,即原本这些战利品应该由顺.西二军五五分,但现在双方各拿出一成比例的物资分给左军算了,毕竟以后有的是仗打,千万不要在这互生嫌隙。
如此,田建秀虽然不情愿但也勉强同意了,而马进忠凭空获得两成物资,心里自然欢喜的很,但其实,分给他的战利品说多也不多,也就是两千来石粮食.十几门中小口径火炮,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刀枪。
而这会,多尔衮与代善二人正在率军支援前方的路上,当广宁城已剩不足两日的路程时,却惊闻此城陷落,这让两人都非常震惊。
广宁乃是坚城重镇,天启年间大清占领此地后便不断加固城墙,将其经营的密不透风,其守备阿勒也是一员猛将,麾下的兵力亦充足,怎么会这么快就城破了?
“十四弟,看来咱们还是低估了夏军的实力呐。”和硕礼亲王代善抿着嘴唇.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此人原本为黄台吉所不喜,并扣上了轻君藐法的帽子.闲置在家,但眼下大清国正面临一场危机,这老家伙又被重新启用了。
“嗯,夏贼的确比明军难对付多了。”多尔衮的语气很冷淡,事实上他对这位同父异母的二哥无甚好感,眼下只是维持着表面恭敬而已。
当年,大贝勒代善是最有希望继任大汗的,后因与努尔哈赤福晋阿巴亥有染,被四贝勒黄台吉利用此事大做文章,派人举报到努尔哈赤眼前,代善也就因此被父亲所厌恶,逐渐在后金被边缘化,而这个阿巴亥正是多尔衮的母亲。
代善还有虐子倾向,对前妻所生的儿子非打即骂,甚至在两个儿子间出言挑拨,努尔哈赤得知此事后非常生气,对代善也就更加冷漠,一个连家事都管不好的人,将来如何处理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