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827节

  一年就能省下粮食两百万石,

  若是加上各地粮食运到云南的损耗花费以及人力,恐怕要省下将近百万两!

  而且甘薯能在云南那种地种,

  自然也能在河南、山东等地种。

  更有甚者,若是能在北平以及辽东种,

  就算是亩产半石,数量也足够惊人。

  到时候将那些草原人都抓来种地,

  一年下来,少说要节省千万石粮食。”

  话音落下,原本安静沉寂的书房内陡然多了一抹热烈,温度似乎在逐渐升高。

  詹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神色晦暗,轻笑一声:

  “益质兄啊,你在户部当差,整日想的都是银钱往来,

  这甘薯.依我看来,得抓紧种到关中才对。”

  此话一出,原本脸上挂着淡淡笑容的太子朱标脸色猛地肃穆,原本轻松放于一侧的手掌猛地攥紧。

  情绪似乎也无法自控,呼吸略显急促。

  “是,是该早一些种到关中去,

  要让文英快些将种子送来,力争在今年种下。”

  傅友文一愣,而后猛然想到了什么,

  表情变得凝重深邃,嘴唇紧抿!

  他眼中闪过纠结与犹豫,最后猛地抬起头,沉声开口:

  “太子殿下,还请三思啊,此刻正值关键时候,

  若是贸然行动,可能.可能会引群狼环伺,白白树敌。

  如此,我们要面对的敌人就太多了。”

  说到这,傅友文补充道:

  “是啊是啊,殿下,

  至少至少也要等吾兄平叛而归,

  与大将军共同坐镇应天,才可如此行事。

  又或者,能否诏令宋国公进京,如此三公坐镇,更为稳妥。”

  太子朱标脸色猛然阴沉起来,浑身上下透露着杀意,

  咬牙切齿的模样让对面的两位大人都面露震惊。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太子如此模样。

  太子朱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你说得对,饭要一口一口吃,

  外敌已灭,内敌未平,迁都一事.还需要等,

  我等不能露出端倪,被人察觉。”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

  左都御史詹徽同样松了口气。

  他有些害怕太子殿下强行上马,到时遍地皆敌。

  朱标猛地站了起来,背负双手在屋内来回走动,二人也连忙站起。

  俄顷,朱标猛地回头,看向二人,目光决绝:

  “两位先生可知孤心中思绪?

  每每想到北地百姓依旧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孤心中便哀痛万分。

  几位弟弟虽在边疆呕心沥血,规划万民,

  但终究不是朝廷,一些事做不了,也不能做。

  孤恨不得此刻就在关中,将那些为祸一方的前朝遗老斩杀殆尽,扒皮实草。”

  朱标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杀意,

  使得两名位高权重的大人都感受到一股寒意。

  左都御史詹徽拱了拱手,沉声开口:

  “太子殿下还请息怒,事要一件一件地办,

  若是操之过急,一切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去年,除却山东外,

  北平、山西、河南、陕西、辽东五省,

  官府名册所记,饿死冻死之百姓已经减少大半,所开垦田亩也日渐增多,

  太子殿下,切莫心急!

  盘庚迁殷、平王东迁、孝文帝迁都洛阳,前前后后都至少花了二十年,

  迁都一事,自古以来都是水滴石穿,急不得,要顾全大局。”

  此话一出,太子朱标行走的速度更加急促,引得二人诧异连连。

  过了一会儿,太子朱标顿住脚步,回头看向詹徽:

  “詹大人,冻死饿死百姓减少大半,不是还有万余百姓死伤吗?

  所开垦田亩日益增多,但兼并也同样日益增多,

  去年北方共开垦荒地三万六千八百五十亩,

  但收缴赋税的田亩反而少了一万零九百亩。

  这是什么?这是兼并!!

  足足四万亩地在我大明税册上消失不见,

  地在那里、人在那里,钱却不见了,何故?”

  “北地百姓,顾全大局的时候不在大局里,不惜代价的时候在代价里!”

  “孤怎能不着急?”

  “朝廷不在北方,那些前朝权贵就敢肆意伸手,置朝廷于不顾!!”

  二人脸色大变,他们贵为朝廷重臣。

  此等隐密消息也是第一次听说。

  詹徽沉声开口:“太子殿下,此言为真?具体账目从何而来?为何臣不知晓?”

  太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账目为真,至于从何而来,你们不必操心。”

  此言一出,二人有所猜测,

  定然是陛下四位处于北方的嫡子所为。

  太子朱标重新坐在上首,端起茶杯将其中茶水一饮而尽:

  “孤失态了。”

  “殿下,您心系万民,乃社稷之福。”

  傅友文沉声开口,二人也慢慢坐了下来。

  朱标挥了挥手:

  “客套话便不用说了,文英递来书信,

  准备与京军一同入京,两位大人觉得如何?”

  詹徽眉头微皱,轻声开口:

  “西平侯乃西南擎天,如今麓川战败,本应进京叙功,只是不知陛下如何想。”

  “父亲自然是希望文英入京,团聚一番,

  只是孤心有忌惮,文英入京的目的孤也知晓,怕是会生出什么乱子。”

  傅友文笑了起来:

  “殿下有所不知啊,当年我与兄长父亲在相城过活,我父为县令,

  县中有一高门大户,动辄折辱父亲与兄长,

  那时我还年幼,一腔热血,

  提着刀就将其在小巷中砍了,可谓痛快!

  那时也没想什么后果,

  只是不忍看着父亲与兄长百般退让,旁人还得寸进尺。”

  说到这,在场中人都知道他所言何事,气氛缓和了一些。

  朱标罕见地露出和煦笑容:

  “罢了罢了,文英要来,就让他来吧。”

  詹徽笑了起来:“翁婿二人携手破敌,共同进京,也是一段佳话。”

  一旁的傅友文笑着点了点头,摸着胡须:

  “我大明又出将星,年纪轻轻如此有胆识,

  若说北元一行可以归结为运气,

  那西南一行,可就是实打实的本事。”

  “是啊,听说他父亲是刘老儿的学生。

  真是怪了,这老不死整日钻研歪门邪道,弟子却一个比一个厉害。”

  詹徽也笑了起来,很快他脸上便多了几分讳莫如深:

  “此子杀心太重,有伤天和。”

  “呦呦呦,此话可莫要说啊,

  若是让大将军听到了,又要踹你了。”

  一旁的傅友文连忙摆手,一脸忌惮:“别看你年纪大,正是讨打的好时候。”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书房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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