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闻言,笑容更加灿烂,他轻声道:“三妹妹,你比这满院子的芍药还要美丽动人。
在这诗意盎然的氛围中,我怎能不被你所吸引呢?”甄鹤闻言,脸颊微红,轻啐道:“油嘴滑舌!你在家与姐妹们说话也是这般不尊重吗?”
苏哲轻轻摇头,低声叹息道:“三妹妹莫要生气,再过两日我便要离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你。
所以,我想多看几眼,将你的身影深深刻印在心里带走。
芍药虽美,但在神京随处可见;而妹妹你,却是这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存在。
你的才情、你的美貌,都将成为我心中最珍贵的回忆。”
甄鹤哪里听过这般直白且深情的话语,一时间,羞得耳根都红透了,仿佛能滴出血来。
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嗔道:“苏哥儿,你再说这些轻薄之语,我便真的不理你了。”
苏哲见状,心中也是一阵无奈。
他叹了口气,道:“好罢,妹妹不是催我写诗么?我方才想到一首,只是先声明,我只会写情诗,妹妹可愿意看看?”
甄鹤心中如小鹿乱撞,对苏哲能写出什么样的情诗感到极是好奇,但又生怕被人取笑,说她与苏哲有私情。
她微一沉吟,轻声道:“你爱写什么与我有何相干?若是好诗,大家一起品评鉴赏一番;若是拙劣,可仔细别丢人现眼了。”
苏哲笑道:“好不好,自然由妹妹说了算。不过,我可是尽力而为了。”
说完,他想也不想,提起笔来一挥而就,仿佛所有的情感都凝聚在了这短短的几行字中。
此时,香已烧完,柳红婵站起身来,轻声道:“各位,时间已到,请交卷吧。”
苏哲拿着纸笺道:“我胡诌了一首,没用限定韵脚,就不献丑了,我甘拜下风,认罚便是。”
“不行,既然写了,自然也要拿出来品评一番,岂能藏私?好不好,大家伙自有公论。”
甄宝玉岂能放过这个压倒苏哲的机会,连忙附和道。
他心中暗自得意,想着这次定能让苏哲出丑。
众人都连声称是,纷纷催促苏哲将诗展示出来。
甄婉性子活泼,更是等不及了,她忙走上来,一把从苏哲手里抢过纸笺,看了一眼,不禁讶然轻呼。
她抬头看了苏哲一眼,又看了甄鹤一眼,心中暗自揣测:这两人刚才窃窃私语,难道真的有什么猫腻?
甄婉满脸通红地把诗笺扔给甄鹤,笑道:“这首词还得三姐姐点评才好。”众人好奇心大起,纷纷催促甄鹤快些念来。
甄鹤略扫了一眼,眼中顿时一亮,异彩涟涟。
她露出一丝羞意,想将诗笺收到袖子里,但又觉得太过显眼,抵不过众人的催促,只得轻声念道:“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
念完之后,众人皆沉默不语,仿佛被这首词深深打动。
他们万万没想到,苏哥儿竟然有如此文采,能够写出如此动人的情诗。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沉寂之中,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甄宝玉张了张嘴,却半晌说不出话来,心中只叹:这般好词,若是要我作出来,少活十年也愿意啊!
他望着苏哲,眼神中既有羡慕也有不甘,仿佛看到了自己永远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柳红婵细细回味了一番,眼神中闪烁着赞赏。
她看了甄鹤一眼,笑道:“苏哥儿你家世高贵,又俊俏能干,年纪轻轻便得了今上赏识,天下的好事你都占齐了,人生还有何恨呢?”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却也透露出对苏哲的钦佩。
苏哲轻轻叹了口气,道:“来之前没有,来之后就有了。”
他心中暗笑,心想:吊打可以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这李之仪的词,可是流传千古的佳作,还镇不住你们几个丫头?
众人大笑,哪还听不出他的意思,纷纷把目光投向甄鹤,眼神中充满了玩味。
甄鹤大羞,恼道:“你们不是好人!苏哥儿写了好诗,你们只把我看着作甚,又不是我写的!”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娇羞与无奈,让人忍不住想要逗弄她。
甄灵搂着她笑道:“虽不是你写的,但比你写的还厉害呢!”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却也透露出对苏哲才华的认可。
众人又笑起来,气氛一时变得轻松而愉快。
只有甄宝玉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心中暗自嘀咕:这般好诗,怎么出自这么一个粗人之手?
他望着苏哲,眼神中充满了复杂与矛盾,既有对苏哲才华的嫉妒,也有对自己无能的懊恼。
柳红婵见甄鹤面上挂不住,忙岔开话题道:“诗会有诗会的规矩,苏哥儿这首词虽好,但却没用对韵,按规矩当罚。”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严肃,却也透露出对诗会规矩的尊重。
众人点头,不怀好意地看着苏哲,仿佛都在期待着他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苏哲拱手投降道:“苏某认罚便是,不知要罚什么?”他的态度诚恳而豁达,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他。
二小姐甄池笑道:“我看苏哥儿腰间一直悬着宝剑,陛下又赐字子龙,显然是精通武艺的,何不与我们舞剑一回?”她的提议立刻得到了众人的响应,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苏哲本就是极力打造文武双全、狂放不羁的魅力人设,闻言笑道:“二姐姐,这可不是剑,而是刀。”
说着,他缓缓抽出宝刀,刀身泛着寒光,仿佛能映照出人心中的欲望与恐惧。
他笑道:“此刀乃是家传之物,名唤霸刀。既然诸位姊妹、嫂嫂们想看,我便斗胆献丑了。”
说着,他走出厅外,站到芍药丛中。
那些芍药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气势,花瓣轻轻颤抖,仿佛在为他助威。苏哲深吸了口气,神情一凝,面如古井不波。
忽地,他一声大喝,掌中霸刀爆出万道精芒,像一个大光球,瞬间笼罩了周围一丈之地。
刀光闪烁,寒气逼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后退。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仿佛有千万道刀光在眼前闪烁,不由得纷纷惊呼出声。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精湛的刀法,纷纷投来敬佩与惊叹的目光。
苏哲的刀法犹如龙蛇舞动,时而轻盈如燕,时而威猛如虎,让人看得目不暇接。
苏哲身形灵动,仿佛与手中之刀融为一体,穿梭在郁郁葱葱的丛林之间。
他的动作迅捷如电,每一个转身、每一个步伐都恰到好处,趋退之间尽显从容与自信。
那连绵不绝的刀势,宛如长江大河般奔腾不息,随着他的进退而涌动,于半空中划开一道道凛冽的风声,令观者无不为之惊叹。
难怪他能孤身破军,苏哥儿果真是天生神武,非池中之物。
此刻,他仿佛成了这片丛林的主宰,每一刀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韵味。
兴之所至,苏哲的刀锋猛地一偏,斜掠过几簇花丛。
霎时之间,十几朵娇艳硕大的芍药被挑向半空,宛如一朵朵红花在云霄中绽放。
这些芍药在空中翻飞,仿佛为苏哲的刀法增添了一抹绚丽的色彩。
紧接着,他刀势骤变,绵密如织,密不透风。
第227章 盐之利
向天际一搅,但闻几声轻响,那些原本娇艳的花瓣与刀网相触,瞬间在空中爆裂开来,化作无数细小的碎片。
这些碎片如细雨般纷纷扬扬洒落,好似天降花雨,将整片丛林装点得如梦如幻。
“嚓”地一声轻响,苏哲骤然收刀入鞘,屹立于花雨之中。
他微微仰头,任由那些细碎的花瓣飘落在自己的肩头、发梢。
随后,他向众人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自信。
他自觉此番英姿飒爽,酷意十足,仿佛已经与这片丛林、这把刀融为了一体。
“好!”众人纷纷激动地鼓掌喝彩,为苏哲的精湛刀法而欢呼。
性情活泼的甄婉更是雀跃着跳至苏哲身旁,拉着他的衣袖撒娇道:“苏哥哥,你真是太厉害了!我也要学你的刀法,你能不能教我啊?”
她的眼中闪烁着崇拜与渴望的光芒,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拜苏哲为师了。
苏哲无奈地摊开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掌,笑容中带着几分自嘲,仿佛是在诉说着无数个日夜苦练武艺的艰辛:“四妹妹啊,你看看我这手,哪还像是个读书人该有的样子?你确定也想走这条路,让自己的手也变得如此粗糙吗?”
甄缱的目光在苏哲那历经风霜的手上轻轻掠过,心中虽有对武艺的好奇与向往,但爱美之心终究占了上风。
她嘻嘻一笑,如同林间跳跃的精灵,轻巧地跑到甄鹤身边,踮起脚尖,在甄鹤耳边低语:“三姐姐,你看苏哥儿,既是文雅的书生,又能舞刀弄枪,这样的世家子弟可真是不多见呢。”
甄鹤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却又迅速抿紧,低声啐道:“这与我何干?你这小丫头,就会瞎起哄。”
言语间,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甄宝玉则独自站在一旁,目光深邃地望着满地的残红,那些被苏哲刀风所卷落的花瓣,仿佛也在诉说着某种遗憾:“舞刀便舞刀吧,为何要让这些无辜的花儿承受无妄之灾呢?”
众女子见状,皆微微皱眉,她们了解宝玉的敏感,生怕苏哲会因此误会他心胸狭窄,连忙想要开口解释。
不过苏哲却已先一步拍了拍甄宝玉的肩膀,笑容温暖如春日阳光:“宝玉啊,你可曾想过,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明年此时,芍药依旧会绚烂绽放,而我们呢?
或许早已各奔东西,所以,此刻你应该感慨的是,至少我们还有此刻的相聚。”
众人闻言,皆点头赞同,心中对苏哲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史老太君能派过苏哲这个外人来访,显然是对他的看重。
而苏哲所展现出的气度与才华,也确实让人刮目相看。
甄鹤静静地凝视着苏哲,她的心中仿佛被一股莫名的情绪所填满,那首绝妙的诗词和漫天飞舞的花瓣,如同春风拂面,让她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
随后众人围坐在苏哲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询问起来。“苏哥儿,你不仅武艺高强,还能作出如此美妙的诗词,真是文武双全啊!”
“苏哥儿,你还有没有其他诗词作品?能否让我们一饱眼福?”
“苏哥儿,你那首词是不是为某人特别而作的?快告诉我们吧!”甄宝玉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心中的争胜之念早已烟消云散,他苦笑着退到一边,心中暗自佩服苏哲的才华。
苏哲被众人问得有些应接不暇,他无奈地笑了笑,目光不经意间与甄鹤相遇。
甄鹤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羞涩地低下了头。
苏哲心中一暖,看来这首诗真的没有白费,至少在甄鹤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就在这时,一个小丫头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禀报:“大爷请苏哥儿去内书房相见。”
柳红婵见苏哲被甄家大爷召唤,连忙催促道:“知道了,你赶紧去吧。
苏哥儿,甄大爷找你,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你在我们这里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现在赶紧去办正事要紧。”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显然不希望因为自己的挽留而耽误了苏哲的正事。
苏哲闻言,微笑着对柳红婵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他转身离开,步伐稳健,跟随者领路的丫头,穿过曲折的走廊,来到了内书房的门前。
内书房是甄家大爷甄天佑处理家族事务和接待重要客人的地方,平时并不轻易让人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