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野鸡跟凤凰比。
将来你有什么心事,尽管告诉哥哥,哥哥一定替你做主,绝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第246章 挨打大老爷
宝钗听着薛蟠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语,眼眶渐渐湿润了。
她深知,虽然哥哥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但内心深处却是极其疼爱自己的。
她轻轻抽回手,不让薛蟠乱动,但语气却变得柔和了许多:“哥哥,你胡说什么呢。我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关心。”
薛蟠见妹妹眼眶红了,心中顿时慌了神。
他挠挠头,一脸憨厚地笑道:“妹妹,是不是哥哥说错什么话了?你怎么哭了?
哎呀,你知道哥哥自来嘴笨,不会说话,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宝钗破涕为笑,她轻轻推了薛蟠一下,说道:“哥哥,你呀,就是这张嘴不饶人。
不过,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心里都明白。”说完,她转身走进内室,留下薛蟠一人在堂屋中愣神。
薛蟠看着妹妹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无论世界如何变迁,他们兄妹之间的情谊永远不会改变。
薛蟠见妹妹眼中水雾凝聚,心头一紧,忙不迭地摆手赔笑道:“哎呀,妹妹,都是哥哥不好,胡言乱语惹你伤心了,哥哥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说着,他还作势要鞠躬行礼,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宝钗轻轻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温婉的微笑,那笑容里却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苦涩。
“哥哥说哪里话,妹妹岂是那般小气之人,会生哥哥的气?只是方才想起了一些过往的琐事,心中有些感慨罢了。”她的话语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薛蟠闻言,心中稍安,脸上又浮现出了那副没心没肺的笑容。“原来如此,是哥哥多心了。
对了,妹妹,我知道你夙来喜欢诗词歌赋,听人说苏哲哥儿在金陵又做了一首好诗,我便特意让人抄了一份,你瞧瞧。”
说着,他兴奋地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澄心堂纸,那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字,显然是他口中的“好诗”。
宝钗接过那张纸,手指轻轻颤抖着展开。她的目光在字里行间游走,不过当她看到诗的内容,特别是提到金陵甄家三姑娘的名字时,眉头却不禁微微皱起,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疑惑。
“苏哲哥儿不是在扬州么?怎么忽然跑到金陵去作诗了?还……还是给甄家的三姑娘写的?”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薛蟠挠了挠头,一脸无辜地解释道:“我也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只是听说是去金陵拜访甄家,顺便给他们家三姑娘写了这首诗。
妹妹,你看看这诗写得可好?哥哥我是个大老粗,看不懂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你讲给我听听,让我也附庸风雅一番。”
宝钗闻言,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如同冬日里凋零的花朵。
她心中仿佛被什么重物狠狠击中,剧痛无比。
苏哲与甄家三姑娘的名字在她的脑海中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把利刃在她的心头绞动。
她哪里还听得见薛蟠的话,只是口中喃喃自语:“写得好,写得好……”声音空洞而颤抖,仿佛是从遥远的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说完,宝钗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一步步踉跄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
她重重地关上了门,将外界的一切喧嚣都隔绝在门外。
门内,是她无尽的哀伤与失落;门外,是薛蟠一脸茫然与不解。
他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一句话,竟然在妹妹心中掀起了如此滔天的巨浪,更不知道这首诗背后隐藏着怎样复杂而微妙的情感纠葛。
宝钗坐在床边,手中紧握着那张皱巴巴的澄心堂纸,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苏哲的深深思念与牵挂,又有对甄家三姑娘的嫉妒与不甘。
她知道,自己与苏哲之间,或许已经隔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而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痛苦与煎熬,无处诉说,也无人能理解。
在这漫长的黑夜里,她只能独自品味这份苦涩。
薛蟠站在一旁,看着妹妹宝钗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满是困惑与不解。
他挠了挠头,心想:“这苏哲哥儿的诗到底有何魔力,竟能让妹妹如此着迷?”
他尝试安慰宝钗,却只见她呆呆地坐在床沿,眼神空洞,仿佛整个世界都离她远去。
过了许久,宝钗才突然回过神来,却猛地扑倒在床上,双手紧紧捂住脸庞,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那哭声中带着无尽的委屈与哀伤,让薛蟠心疼不已。
次日清晨,阳光初升,贾赦便迫不及待地带着几个管家和一群小厮,兴冲冲地踏上了前往太和庄的路途。
他心中盘算着,这次定能捡个大便宜,将太和庄这块宝地收入囊中。
不过当他们一行人还未靠近庄子,就在一里地外的路上被一支训练有素的护庄队给拦下了。
这支护庄队由七八名来自太和庄和水鸭庄的青壮年组成,他们手持枪矛梭镖,站得笔直,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果敢。
领头的青年大声喝问道:“何方神圣,竟敢擅闯太和庄?”那声音洪亮有力,震得贾赦等人耳膜生疼。
贾赦闻言,心中一惊,随即气得脸色铁青。
他瞪大眼睛,看着那些青壮年,仿佛在看一群不识好歹的刁民。
他身旁的管家王善保见状,立刻挺身而出,指着那些青壮年厉声斥责道:“你们这些不长眼的狗东西,连荣国府的大老爷也敢阻拦?还不快快滚开,免得惹祸上身!”
不过那些青壮年却并未被吓倒。他们冷笑一声,其中一人开口道:“什么大老爷、二老爷的,我们一概不认识。
在苏府,我们只认苏哲苏少爷。
你们这群人,谁知道是不是骗子?这庄子不欢迎外人,请你们速速离开,免得我们动手。”
王善保和几个随从闻言,纷纷怒不可遏地开口喝骂起来。
他们指责这些青壮年目中无人,竟敢阻拦荣国府的大老爷。
不过那些青壮年却笑得更加嚣张。
他们中的一人嘲讽道:“还敢冒充荣府老爷?真是可笑至极!还不快滚?
再啰嗦的话,可别怪我们手里的家伙不认人!”说完,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做出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架势。
贾赦等人见状,心中不禁一凛,只好无奈地带着随从们灰溜溜地离开了太和庄。
“无法无天的狗东西!”两个小厮愤怒得几乎要咬碎牙关,他们眼见贾赦暗暗使了个眼色,便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驱马猛地冲出,同时甩开手中的马鞭,带着呼啸的风声,当头就往那几个青壮年抽去。
其中一人反应稍慢,被马鞭狠狠地抽中了头脸,顿时痛得惨叫一声,身子如同被狂风吹起的叶子,不由自主地着地滚开,尘土飞扬。
其余几个青壮年目睹此景,心中的怒火瞬间熊熊燃烧。
他们纷纷怒吼着围了上来,两人眼疾手快地扯住了马缰,将贾赦一行人的马匹牢牢地制住,让它们动弹不得。
其余人则毫不犹豫地以手中的长枪作为棍棒,狠狠地挥出,枪影如龙,瞬间将那两个嚣张的小厮打下马来。
随后,他们又是一阵猛烈的拳打脚踢,直打得那两个小厮哭爹喊娘,如同杀猪般惨叫不止,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野外,令人心惊胆战。
“住手!”贾赦眼看自己的随从被如此欺辱,心中怒火中烧,终于忍不住开口大喝道。
“你们身为荣国亲兵的后裔,世代受到荣国府的恩惠,如今竟然要反了荣国府不成?
你们可知道,这样做是欺师灭祖,是大不敬!”
领头的青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脑筋转得飞快,毫不示弱地反驳道:“荒谬!我们只知道忠义二字,苏哲苏少爷待我们如兄弟手足,情深义重。
我们又岂会为了你这所谓的荣府老爷而背叛他?
倒是你,自称是荣府老爷,却又拿不出任何凭据来证明你的身份,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威胁我们?
你以为我们是三岁小孩吗?”
贾赦被气得浑身发抖,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那个领头的青年,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乃荣国府大老爷,现袭一等将军贾赦,你们竟敢问我要凭据?真是岂有此理!”
“你说是就是?”众青壮年纷纷哄笑起来,其中一人调侃道。
“我还说我是军机大臣呢!谁能证明你的身份?你空口无凭,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
贾赦气得几乎要吐血,他确实没有随身携带任何能够证明他身份的信物。
一等将军的印信、荣国府的对牌这些重要的东西,他通常都放在府中妥善保管。
如今他身上空无一物,这几个青年又从未见过他,自然无法仅凭他的口头之言就相信他的身份。
他瞪大眼睛,看着那些嘲笑他的青壮年,心中既愤怒又无奈。
他知道,今天自己恐怕是难以善了了。
不过身为荣国府的大老爷,他岂能轻易向这些刁民低头?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开始思索如何摆脱眼前的困境。
他目光扫过四周,试图寻找能够证明他身份的线索或者人证,但四周除了这些青壮年之外,空无一人。
他心中暗叹一声,知道今天这场风波恐怕难以轻易平息了。
“把你们庄子里的老人给我叫出来!我当面问问他们,是不是要造反了!”贾赦骑在高头大马上,脸色铁青如锅底,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显得有些沙哑和颤抖。
他试图用自己身为荣国府大老爷的威严来震慑这些目无尊长的青壮年,不过他的威胁却如同石沉大海,激起了几个青年更强烈的反感。
“你说叫就叫?你是皇帝不成?我们可不吃你这一套!还不快滚,老子们可没工夫跟你在这磨牙!”领头的青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眼神中充满了对贾赦的轻蔑和不屑。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挑衅,仿佛是在故意激怒贾赦。
“好好好!你们有种!改日我拿荣国府的印信来,看你们认不认!到时候,我看你们还怎么嚣张!”贾赦气急败坏地喊道,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
这些人一大部分都是自家借给苏哲的兵。
他试图用荣国府的印信来证明自己的身份,以此来压倒这些青壮年,不过他的威胁却再次引来了更多的嘲笑。
“你拿什么来都没用,老子不认字儿,咱只认苏哲苏少爷,有本事你把苏哲苏少爷拉来,我们就认。”另一个青壮年大笑着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贾赦的嘲讽。
他的话仿佛一把锋利的刀,直刺贾赦的心窝。
贾赦闻言,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急火攻心之下,他只觉得一阵眩晕袭来,身子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会从马上摔下来。
他心中暗骂:“苏哲这畜生,大逆不道,罪该万死!他究竟给这些人灌了什么迷魂汤,让这群泥腿子如此死心塌地地效忠他?”
不过他却无可奈何,只能强忍着怒火和眩晕感,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尊严。
“老爷保重。”王善保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了他,生怕他一不小心摔下来。
他深知贾赦的脾气,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惹他生气,只能好言相劝。
“走!”贾赦缓了几口气,怒喝一声,拨马便走。
他知道,今天自己在这里已经讨不到任何便宜了,继续留下来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于是,他带着一群随从和两匹被留下的马,灰溜溜地离开了太和庄。
不过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几个青壮年却再次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滚可以,但这两匹马得留下作汤药费。
打了人就这么便宜地想走?没那么容易!”领头的青年冷笑着说道,同时示意其他人将两个想上前牵马的小厮踹回去。
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仿佛是在向贾赦一行人展示他们的决心。
第247章 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