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从百户开始的横炼强者 第85节

  京师之城,繁华背后隐藏着百万人口的生计重压,城内城外,乞丐之众,数以千计,每一坊间,乞丐成群,数百之众,若遇前一年周边省份的大饥荒,其数量更是倍增。

  这些乞丐之中,百态横生。

  有的半乞讨半行窃,以欺诈为生。

  有的半乞讨半流浪,偶尔为人帮闲。

  更有那专业乞丐,以乞讨为业,生活形态各异,但无一不在生死边缘徘徊。

  他们中的许多人,或许会在某个清晨因暴病而逝,或许会在寒风中悄无声息地冻僵于路边,更有甚者,若得遇好心人家,且身份清白,或许会选择自卖为奴,以求一口温饱。

  这样的故事,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在这座古老的城市中不断上演。

  而当北直隶、山西、山东等地遭遇水旱灾害时,京师城内的乞丐数量更是会呈现出爆发式的增长。

  灾民们流离失所,涌入京城,加剧了这座城市的生存压力。

  一时间,乞丐的身影遍布街头巷尾,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千古名句在此刻的京师得到了最为残酷的验证。

  苏哲,这位穿越而来的旅者,初时面对此情此景,心中满是深沉的悲哀与不忍。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情感却逐渐转化为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对世态炎凉的无奈,也有对自己无力改变的麻木,甚至最终达到了一种“安之若素”的境地。

  他非常清楚在这浩瀚的历史长河中,个人的力量是何等的渺小。

  前夜的小雪,似乎又加重了这座城市的沉重。

  苏哲身边的侍从,手插在袖笼里,跺着脚,吐着白气,带着几分寒意与惊恐,向苏哲诉说着昨夜的见闻:

  “前晚下雪了纷飞,昨晚砖塔胡同东边万松老人塔附近,又抬走了两三个冻僵的乞丐。

  西头寒山寺门口也拉走了一个,都是年岁稍大,熬不过这个寒冬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透露出对生命消逝的无奈与同情。

  接着,家仆话锋一转,试图用南薰坊相对较好的情况来安慰苏哲,却又忍不住提及了更为惨烈的场景:

  “咱们这南薰坊已经算是不错了,爷您要是去保大坊街边儿的城隍庙看看,那才叫人心惊胆战呢,一晚就抬走了十八个,真是吓煞人了,主要是都没衣服小雪也扛不住。”

  感受到苏哲投来的那一瞥,家仆立刻闭上了嘴,心中暗自嘀咕。

  他心想,明明是苏哲自己询问近两日大雪后外面的情况,自己只是如实相告,怎么反倒惹得主人不悦了呢?

  但转念一想,也许是自己言辞过于直接,触动了苏哲的某些心弦。

  正当他心中五味杂陈之时,香菱从院门外走了进来,她的俏脸被寒风吹得通红,一边搓着手一边呵着气,这一幕让苏哲不禁心生怜爱。

  “去哪儿了?这么冷的天,也不怕冻着。”苏哲关切地问道。

  香菱赶紧回答道:“奴婢去太太那边看了看,想着要是太太要出门,您这边又要用车,怕时间上会撞上了,所以提前去打了个招呼。”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和紧张,生怕自己做得不够周到。

  苏哲闻言,心中微微一动,随即又感到有些奇怪:“不是有三辆车吗?怎么会不够用?”

  他记得苏府在京都用车的情况并不频繁,而用车的大多是女眷,三辆车理应足够应对日常所需。

  香菱解释道:“是啊,不过少爷有时候会着急用,主要是最近坏了两个车,因为年久失修的问题,府里打算过了年再添一辆备用,以防万一嘛。”

  “那辆车的车轮已然破损,正忙于修复之中。”香菱轻轻跺了跺脚,眼中满是关切。

  “少爷,您还是进屋暖和暖和吧?这天气如此严寒,您这样硬撑着,怎能不感到不适呢?”

  “受些寒风倒也无妨,反倒让人精神抖擞!话说回来,那车究竟何时能整修妥当?”苏哲边说边模仿香菱跺脚的动作,脸上洋溢着期待。

  风灵山庄,坐落于西郊风灵湖的北侧,乃是京郊一处遐迩闻名的风景名胜。

  此地万柳依依,溪水潺潺,古槐虬曲,青松挺拔,更有精心培育的芍药与牡丹,各自绽放于专属的花苑之中,美不胜收。

  而风灵亭更是风灵山庄的点睛之笔,登临其上,可一览月池之秀美,远眺群山之苍翠,实乃游人品茗赏景的绝佳去处。

  苏哲心中已迫不及待,想要赏玩这番美景了。

  诚然,当下并非游览风灵山庄的最佳时节,但那里林木葱郁,碧水环绕,加之空间开阔,且紧邻另一处闻名遐迩的景致——白灵禅院,故而此地依然成为了众人相聚的理想之选。

  苏哲抬头凝视窗外的小雪,思绪纷飞片刻后,方才拾起手边精心准备的木炭,准备落笔。

  这项技艺,或许是他前世中,在缺乏其他生存技能时,唯一能够凭以卖艺维生的本领,当然最初学习的时候也是为了泡妞学的。

第118章 温润香菱

  素描,自小便是苏哲的心头所好,曾是他差点踏入美院门槛时的得意之作。

  然而,在那个年代,父母的殷切期望与果断干预,让原本可能成为画坛巨匠的苏哲,转而走上了政府官员的道路。

  幸运的是,尽管人生轨迹有所偏移,那份对素描的热爱与基础,却始终未曾离他而去。

  炭笔画,更是他当年最为擅长的表现手法,这门艺术也是苏哲泡妹子最大的优点,毕竟上一世自己颜值不算出众,钱不算多,只能靠文艺范找文青妹子来几发了。

  此刻,坐在书房之中,苏哲凝神静气,反复揣摩,几经尝试与调整,终于下定决心,开始在这张纸上勾勒出自己的心意。

  林丫头的印象在他心目中很深,所以他可以凭借着脑海中的印象慢慢画出来。

  在大景这个时代,这种素描画确实堪称一种新颖而独特的艺术品,少有人尝试,更显其珍贵与特别。

  苏哲深知,作为给予林丫头的补偿之礼,这份独特与罕见正是其意义所在。

  因此,他倾注心血,仅用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便完成了一幅精致的一尺见方素描画。

  完成之际,苏哲小心翼翼地将画作安置好,从不同的角度仔细审视,时而蹙眉沉思,时而轻笔微调,直至每一个细节都符合他心中林丫头的形象。

  这幅画,是他根据初次在扬州见到林丫头时的深刻印象所绘,那时的她,既楚楚动人又带着一丝敏感与胆怯,这些复杂而细腻的情感,在苏哲的笔下被生动而准确地捕捉并呈现出来。

  望着眼前的画作,苏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他惊讶于自己竟能如此流畅地一气呵成,仿佛那些深埋心底的记忆与情感自然而然地流淌于笔端。

  这一刻,他深刻意识到,那一日在扬州初见林丫头的情景,早已深深烙印在他的心间。

  香菱静静地站在一旁,全心全意地侍候着苏哲进行这场别开生面的创作。

  当少爷突然提出要用木炭作画的想法时,香菱心中虽感诧异,却也迅速行动起来,按照吩咐找来了几段木炭。

  她细心挑选,最终选出两段最为合适的,再经过苏哲亲手的加工与雕琢,这些普通的木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摇身一变成了独特的炭笔。

  随着苏哲的笔触在纸上轻盈跳跃,一个逐渐熟悉的形象开始显现。

  香菱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那简单的木炭,在少爷的手中仿佛拥有了魔力,随意涂抹间,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像便跃然纸上。

  更令人惊叹的是,这幅画不仅形似,更神似,尤其是那份与林姑娘相似的气质与神韵,让人一眼便能感受到画中人的独特魅力。

  香菱心中充满了震撼与敬佩,她深非常作画之难,在这级别的画需要深厚的功底与不懈的努力。

  而少爷这随手一画,竟能达到如此境界,简直就像是在变戏法一般。

  看着香菱那几乎被画作深深吸引,目光难以移开的模样,苏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自得之情。

  他暗自思量,即便没有生在苏家这样的显赫门第,仅凭这一手绘画技艺,在京都的大街上卖艺,也足以混个温饱无忧。

  毕竟,大景朝对于艺术人才还是颇为尊重的,说不定还能有幸被招入宫廷,成为一名宫廷画家,甚至接些绘制小春宫画的私活,那更是财源广进。

  然而,这些念头也只是苏哲一时兴起的玩笑之语。他笑着放下手中的画作,摸了摸下颌,故作得意地问香菱:“怎么样?少爷我这本事不差吧?要是哪天读书不成,靠这手艺带你混饭吃,你愿意不愿意?”

  香菱闻言,脸色微变,显然对苏哲的这番“大不敬”之言感到不悦。

  她连忙反驳道:“少爷您说啥瞎话呢?您天资聪颖,勤奋好学,太太都说您是读书的料子,将来肯定能中举人、进士,光宗耀祖的。

  奴婢可不信您会读书不成,更不会让您为了生计而放弃学业。”

  “哈哈,你这丫头真是通情达理,还以为我依旧心系科举之路呢。”苏哲被香菱的真诚与理解逗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意识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能有香菱这样一个贴心丫鬟陪伴在侧,是他前世无法想象的幸运与幸福。

  这份温情与关怀,让他更加珍惜眼前的时光与人际关系,毕竟在上一世的人里面,勾心斗角居多,哪有这么多温情脉脉。

  看着香菱一直凝视着那幅画,满脸艳羡之色,苏哲心中也不禁微微一动。

  他轻声问道:“香菱,你喜欢这幅画吗?”

  香菱闻言,连忙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嗯,少爷画得太好了!林姑娘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太像了!”

  她抿着嘴,眼中流露出一抹迷醉,再次赞叹道:“真像啊!”

  “香菱,我是问你,你个人喜不喜欢这幅画,不仅仅是因为它是林姑娘的画像。”

  苏哲耐心地重复了一遍,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些不解为何香菱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香菱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误解了少爷的话。

  她连忙解释道:“哦,少爷,我当然喜欢这幅画,它画得太好了,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

  但是,我...我没想到您会问我是否喜欢它本身,而不是因为它画的是林姑娘。”

  说到这里,香菱的声音低了下去,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抬头偷瞄了苏哲一眼,又连忙低下头去,继续说道:“而且,少爷,您怎么能为了我而特意再画一幅呢?这太麻烦了,也太耗费您的精力了。”

  香菱听了苏哲的话,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眼中满是自卑与不安。

  “少爷,奴婢哪里当得起您如此厚爱?您画林姑娘自然是极好的,但若是画婢子,那可真是太不合适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被这种突如其来的荣幸给吓到了。

  苏哲深知香菱心中的自卑感根深蒂固,这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他理解在这个时代,身份地位的差异让人们难以跨越心中的那道鸿沟。

  他也从未有过要改变整个社会的想法,因为那太不切实际,只会让自己陷入无尽的挣扎与痛苦之中。

  当然这并不影响他想要为香菱画一幅画的决心。这是他个人的行为,出于对香菱的感激与喜爱,他愿意为她做这件事。

  他微笑着对香菱说:“香菱,你无需多虑。在我眼中,你与林姑娘并无不同,都是值得我用心去描绘的人。

  这幅画,是我对你的喜爱之情,也是我对你的认可与喜爱。

  你无需感到自卑或不安,只需安心接受这份礼物便好。”

  “香菱,你就别再推辞了,少爷我想画,你就安心站在那里,或者坐着也行,反正你的模样早已深深地印在少爷我的心里了。”

  苏哲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决,他明白这个时代人们对于“心想”与“脑想”的认知差异,也清楚香菱心中的那份自卑与不安。

  但他更希望用自己的行动来告诉香菱,她在他心中是与众不同的。

  香菱闻言,内心涌起一股暖流,她自然是喜欢少爷这样的安排,只是多年的习惯让她不敢轻易表露自己的情感。

  她呐呐地扭着手指,站在那里,既羞涩又期待。

  最终,她还是听从了苏哲的安排,夹着腿斜坐在了一旁,脸上已经飞起了一抹难以言喻的红晕。

  苏哲没有理会香菱的羞涩与不安,他径直换了一张纸,开始凝神沉思。

  他的心中已经勾勒出了香菱的轮廓,那是一种温婉而又不失坚韧的美,是他心中最珍贵的风景。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炭笔,准备将这份美好永远地留在纸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哲的笔触在纸上轻盈地跳跃着,每一个细节都被他精心雕琢。

  香菱则在一旁静静地坐着,目光不时地落在苏哲身上,眼中满是感激。

  长生啊长生,苏哲突然一阵晃神,日后自己一个人孤单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自己真的愿意吗?

  香菱,黛玉,芳官,龄官,薛宝钗......她们若是都死了,自己又有什么意思。

  苏哲讲思绪压在心底,不再想这么多,希望日后地球妈妈给力一点,寿命论这种东西真的有些讨人厌啊!

  将情绪中的不快压了下来,开始对着香菱认真的绘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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