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彪接过名单扫了一眼，密密麻麻二十多号人，看地址全都是在国外，欧洲北美甚至是南美到处都有，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莲台上的菩萨，低声道：“咱们在佛堂里面商量这种事情，还当着观音的面，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齐老轻一笑道：“这些雕像要是真的能显灵，名单上的这些人也就不会活到现在了！我现在已经不信什么因果报应了，我只相信事在人为！”
雷彪道：“哦，你不怕，那我就更不怕了，不过这些人怎么惹你了？我看有不少都是一个姓，估计是一家人，你这是要灭人满门呐。”
齐老也没有藏着掖着：“这些人做过的事情我没有证据，但我知道是他们干得，他们的祖上有过功劳，但我的字典里面从来没有什么功劳。
他们拿走了很多不属于他们的利益，那本该是国家和人民的，他们也害死了不少本不应该死的人，捞钱也就算了，但很多事他们太过界了。我的很多部下，也可以说是我最看好的那批年轻人，有太多毁在他们的手上，更有甚者直接就被他们给害死了。
虽然他们不是直接凶手，但事情就是他们推动的，也是他们背后您愿的，这是一种背叛，他们既然丢失了信仰，那也就不配享受信仰的福利继续活在这世上了。”
雷彪劝道：“政治斗争嘛，尔虞我诈的，有些死伤很正常嘛，看开些咯。”
“不，那不是斗争，而是背叛！”齐老想起了那些至死都不敢相信真相的后辈部下，他眼珠子都红透了：“曾经我的人潜伏到了美国情报机构高层，但最后却因为叛徒泄密，死在了监狱里面临死前美国人将泄密的人告诉了他，他最终崩溃了，那是一种心死的崩溃。
他至死都难以相信，是他是死捍卫的那群人，是他无比信任的那群人背叛了他，最后只有一个代言人为此负责伏法，但幕后的那些得利者却依然还是逍遥快活，享受着用我部下生命换来的荣华富贵！
他们就为了境外的花花世界，然后出卖了自己的同志，最后只付出了一点点代价，我无法容忍！他们必须死！”
雷彪吸了一口凉气，竖起了大拇指：“齐老威武！
“没有人可以不付出代价！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也不会委托你来出手。”齐老挂着手杖，低下头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雷彪的眼睛说到：“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户骸，世界不应该是这样，做人也不应该是这样！”
“一心做事的人不得善终，反倒是这些蝇营狗苟幕后谋利的人活得潇酒快活，我没有办法认可，也不能接受，老人家把江山交到了我们手上，变成这个模样，我将来就算是死了，也无颜面葬进八宝山！”
雷彪收起了名单，笑道：“齐老你说的道理我十一二岁的时候就看清楚了，我的履历你们应该很清楚了，但估计具体的细节你们从来没有听过，你给我讲了故事，那我也给你讲个故事。”
“那是零六年南方的冬天，非常冷，一个母亲生病了，他的儿子跪在街边祈求一些帮助，但没有人愿意帮他们，一直到警察将他们送进收容所，男孩以为终于得救了，但一切却是梦的开始。
母亲非常清楚收容所是什么地方，她用尽了最后力气送儿子逃出去了，但自己却被卖给一群陌生男人，那个男孩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一群陌生男人拉上了面包车，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了。
多年以后男孩才明白，那就是单纯的生意而已，那些男人没有任何证明，只用钞票就可以从收容所买走一个生病的女人！
从那之后，男孩就对同类失去了认同，原来一切都是可以买卖的，原来人与人并不是同类。”
齐老也是第一次听闻雷彪还有这样的过往，顿时就对雷彪现在状态有所理解了，他低声道：“对不起，我们也不知道基层会有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这是我们的过错，但现在一切都在变好不是么？”
雷彪摇头：“我从来不会怪罪任何人，但也不会原谅任何人，变好只是时代的发展而已，并不是人变好了，只是没有机会了，我相信如果还有机会，那些人依然还是会这么做。
精神病院一直认为我是一个偏执狂，但他们却忽略了我还是一个反人类主义者，我选择军火商唯一的原因的就是，这个职业可以让人类自相残杀，我乐意为那些人提供杀死对方的武器，因为我喜欢看到这一幕。
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看到更多的人类消亡，以各种残忍的手段逝去，听着他们哀喙，然后享受片刻的宁静，这就是我活下去的原因！”
齐老眼神中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惊，他多年阅历能够看出来，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在开玩笑，他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齐老重新评估了一遍眼前这个男人的危险性。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齐老问道。
雷彪说道：“希望你能够理解我并且不要阻止我，从今天的交谈，我发现某些事情上，我们观念是一致的，那就是你认为有些人不配活着，而我则是认为所有人都不配活着，我们都是疯子，不是么？”
齐老摇头：“我没疯，我做的都是有理由的。”
雷彪仰头笑道：“人们总是会为自己的所有事情找一个理由，而疯子不会，他就是单纯想这么做，从你和我打交道开始，你就变化了，你自己不清楚，但我却看得很清楚，这次的合作只是一个开始，我很向往我们合作的未来。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说完之后，雷彪收起了名单起身而去，齐老则是坐在椅子上，神态有些帐然若失，他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危险的道路，但他不后悔，因为在他心中革命从来就是一条不归路，只有开始，没有结束，不可能背叛，更加不可能中途退出。
齐老一直都是极端的革命右派主义者，他无法容忍任何对背叛者以及敌人的妥协，哪怕就是影响大局，他也是坚持要将革命进行到底的那种人，他只管自己的信仰，从不理会利弊权衡也在乎什么大局代价，他只知道信仰不容任何篡改和站污，任何人背叛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长老会也是对齐老在很多事务上的不妥协追究到底非常头疼，有些事情死了一两个，其他人就认为可以交代了，能够体面收场就不要闹大撕破脸，不然对谁都不好。
但齐老确认为那些人的行为就是背叛，对待背叛者必须一个不落的全部清理，不能够进行任何妥协。
长老会内部虽然压制他的力量更多，但有这么一个齐老的存在也是让很多事情没法善了，最后国资进出口公司还有雷彪这个神经病的出现，让高层看到一石二鸟的机会，让齐老负责此事，也能够转移不少的火力。
毕竟维持大局稳定才是最重要的，信仰在某些时候也必须为统治让步的。
222.东方绞肉机
“雷彪这厮月底怎么没来了？”办公室内董建昌翘着二郎腿看着报纸，嘴巴上咬着雪茄烟，满脸自在好不快活。
杨立仁在一旁也是有些纳闷：“每个月底，雷老板都来清账，这个月只给了东西没有收钱，倒也是奇了，估计是有事情要忙，抽不开身吧。”
董建昌吐了一口烟圈道：“雷彪这家伙不来，我还真是有些不适应，每个月底坐下来和他聊聊都成了习惯了，他这忽然不来了，不会去别地儿了吧？”
杨立仁知道董建昌担心什么，担心雷彪找到了其他客户去做买卖了，把他老董扔在一边，没有了雷老板宠幸，他董建昌这一堆烂摊子可就完全没法收边了。
杨立仁安慰道：“委座放心，我们欠了他那边这么多钱，雷老板说什么也不会不关我们的，上百亿的欠款，这可不是小数目。”
“也对，这年头欠钱的就是大爷嘛，下次我再多借一些，最好欠到雷彪那厮每天都打电话问候我才行。”董建昌点了点头，感觉这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兄弟之间害怕关系疏远越来越陌生，该怎么解决？当然是借钱咯，借的越多，你俩关系就越近，甚至到了某些时候，你动手术找放心的家属签字，亲多签你都不放心，可让借了你钱的兄弟来签，你肯定放心。
想起来自己也欠了雷彪不少钱了，董建昌心里头就顿时踏实无比了，重新看起了报纸。
最新版今日发行的中央日报上，头版就是伟大的董委员长阁下主持召开江南作战会议，下达指示.．.正义的董委员长对国内出现抵制劳役兵役行为进行批判，光明的董委员长签署委员长令批准国家妇女儿童福利保障法
“这这太过了，这么肉麻写给谁看呐？我董建昌可不是全国人民的太阳，也没有一枪八公里距离击杀日军师团长，这中央报社的编辑也太离谱了，完全就是不讲科学了嘛。”董建昌看着报纸上歌颂他的文章，一脸的不悦，夹着雪茄烟批判道：“这种浮夸写作风格不可涨！这种人怎么能够继续在中央报社当编辑呢？”
杨立仁也看过那篇报道文章，觉得确实是有些离谱了，文章中说董建昌降生的那天还有什么天降祥瑞，午夜竟有烈日当空照耀，黑夜瞬间变为白昼，以此示意董建昌就是全国人民的太阳，能够驱散一切黑暗带来光明。
有点地理知识的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中国没有任何一处地点处于南北极圈，不可能出现极昼现象，除非是董建昌在外国出生的，文章里面还说南京保卫战时期，董建昌身先士卒，匹马单枪独闯敌阵救回无数濒危官兵将士，更是一枪远隔八公里射杀一位日军师团长。
这特么就算是拉一门大口径加农炮过来也没有谁敢保证八公里能炸死一个目标，报纸上就敢这么写，而且还是官方日报。
杨立仁说道：“确实有些宣传浮夸了，委座您看．
董建昌气惯的说道：“这种人怎么能够担任报纸编辑呢？新闻媒体要务实求真呐，我看这个编辑不适合担任岗位了，让报社将他开除！”
杨立仁点头应诺，想着老董也还是有一点羞耻心的嘛，也知道这么宣传是不对的。
董建昌熄灭了烟头，继续交代道： “宣传部不是缺人嘛，让这个编辑去宣传部报到，让宣传部的人好好町着他，一定要多多批判，这种反面典型，一定不能扩散！”
杨立仁脸色一僵，但也还是赶紧点头：“明白，白委座！我这就交代下去，让宣传部的人对这名编辑还有他的文章进行学习．．啊不是是批判一定要大力批判！”
董建昌听完点头，而后站起来走到了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不断恢复繁荣的南京市区，也是喃喃道：“喉，这天下江山，祖宗社稷幸亏有我董建昌呐！不然也不知道是如何的山河破碎风飘絮，家国沦陷人沧桑。”
杨立仁这时也是恰到好处送上了马屁：“有委座在！真乃国家之幸，民族之幸。相信在委座的英明领导以及指引之下，全国人民终将会走上富强之路国家也会重新崛起于世界之巅！”
“诠！立仁，你怎么也说这种话，阿诀奉承要不得！我说过多少遍了，国家要崛起，民族要复兴，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要全国人民一起努力。
要记住，不利于团结话的不要说了！”
董建昌嘴巴上严肃的进行着批评但嘴角却跟AK一样难压。
正当南京一片欣欣向荣，董委员长鳍满志的时候，远方的淞沪却是一片户山血海。
“冲啊冲，冲得上杨六郎，冲不上，恰米汤啊！”
国军又一波次的冲锋部队涌上了黄浦江滩，顶着日军的机枪扫射还有炮火轰击，疯狂的进攻着日军防御阵地。
天空中国军的炮弹不断落下，丝毫不顾前方正在攻击的友军，玩命的发射炮弹覆盖日军阵地，也不管什么友军伤亡、平民伤亡了，只要能突破黄浦江防线，一切都值得。
现在日军残存的主力已经全部龟缩在了上海市区内继续顽抗，他们最后依托的一道天险防线就是黄浦江了，这里一旦被突破，那就是未日降临，依托城区死守根本没有任何前途。
一旦让国军的机械化重装部队突破了黄浦江天险，装甲部队的坦克开进了市区，日军根本守不住的，现在的日军已经是弹尽援绝了，海上航线已经被国军的潜艇部队骚扰的不像样了，运输船被击沉的速度远远超过补充的速度。
日本本土已经损失了超过四十万吨排水量的运输船只，占到了他们运输船舶总量的百分之六十之多，这已经是毁灭打击了，现在日本海军回过神来想要护航维持航线，那也是无力回天了，被击沉这么多船只，本土产能根本无法补充。
按照预估，日本本土就算是在没有遭受轰炸的前提下，又英美盟友的帮助扶持，那也至少得等明年六月才能恢复运力，在此之前的运力那就是杯水车薪，英美西方人的运输船也拒绝前往中国海域进行运输任务，加钱都没用，实在是太危险了。
现在在淞沪作战的日军别说明年了，就算是下个月都顶不住了，淞沪地区的日军已经彻底绝望了，现有的航道运力哪怕运输补给都不及格，更加别提能够带他们撤离这片人间炼狱了。
日军在绝望之下还在继续抵抗的唯一原因就是不想被送到肉联厂，无锡被围三十万日军下场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日军多次祈求谈判投降，条件一降再降，最后甚至愿意服苦役至死都没问题，只要不被送往肉联厂就行了，但即使如此，国军也还是果断拒绝了，开什么玩笑，你们的户体就是我们晋升道路的阶梯，你不死我怎么升上去。
两国之间血海深仇，你们日本人不死绝，我心难安，就算是打赢了，往后睡觉也还是得静着眼睛睡，所以说还是请你们直接去死，拜托了！
国军进攻黄浦江防线一周不克，死伤众多，那也是打出来了真火气，全然不顾保全上海滩的命令，把所有的炮群重火力都拉上来对着上海滩就是狂轰滥炸，无差别的覆盖，打红眼的时候连自已人误伤都不管了，只管炸就行了。
至于繁华的上海滩还有浪漫的上海人，那就只能等战争结束之后慢慢重建，慢慢再等来生了，反正现在战争时期，只能是说一声对不住了。
国军打仗可跟解放军打解放战争不一样，什么名胜古迹、繁华城市、友军同胞，必要的时刻都是可以被牺牲的，打仗嘛，总得有人流血，都不流血，我拿什么染红顶子继续升？
南京董委员长也对于下面人违抗自己命令无差别打击上海城，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他现在也是此一时彼一时了，以前没发达的时候总是扣扣索索的，抱着仁核桃俩枣的不肯放，这里舍不得打烂了，那里也舍不得打烂了。
可现在老董自从开展了大基建规划之后，见识到了人海战术的威力，就对打烂一些城市不再抗拒了，打烂了老子借钱重建就是咯，南京城可是首都，不也照样被我打成这个逼样了？上海那就更加别提了，现在中国的金融外贸中心是南京，已经不是上海了！
老董不想为了这么一点已经不值钱的锅碗瓢盆拖累自己统一中国的速度了，他直接下令先入上海者为王..啊不是！是先入上海的部队所有人平地升一级，全体奖励三倍军，额外发放一面淞沪之虎部队战旗。
同时承诺收复上海之后，所有参战部队发放双倍军饷，拿下上海城之后，无主的房产包括租借地在内，全都分给解放上海的官兵，人人有份，死了也会让你的直系亲属继承，哪怕无亲无故，也会给你找个孤儿继承遗产让你香火不断！
董委员长的命令下达之后，参与围攻上海城的国军部队全都是陷入了狂暴状态，都说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董委员长给出来那就不是什么重赏了，那直接就是买命的赏钱，死了都值的那种，前线部队收到了这些命令之后，别说变成勇夫了，那可就是全都化身敢死队！
繁华上海滩安家落户，这对于军中这些乡下来的苦哈哈们根本就是八辈子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可算是有机会了，纵使死亦如何？
以往打仗，纵使攻下来再怎么繁华的地方，纵使立下再大的功劳，脱下军装之后还是得哪里来的回哪去，乡下来的苦哈哈们打完了所有的硬仗，流尽了一身的热血，最终还是难逃扛起锄头在田野终老的结局。
农民们放下锄头打完了战争，但战争结束之后的繁华却与他们无关，终究还是那些被解放被拯救的城里人享受了一切。
但是全国人民的太阳降临，董委员长来了之后，这一切就改变了，军人出身的董建昌也是草根拼上来的，他最务实的一点就是清楚知道自己的基本盘在哪里，从来不忘记给那些为自己抛头颅酒热血的兄弟，有什么好事第一个就想到他们。
现在仗还没有打完，董建昌这头的福利就给安排的明明白白了，让兄弟们不要怕也不要畏首畏尾，放开了打，放开了炸，只要拿下上海滩，人人都是上海人，你们的土地你们血！
国家从来不辜负任何一位敢于为祖国利益流血的勇士，你们的付出我看得明明白白，别人怎么说怎么议论，我董建昌不在乎，我在乎跟我出生入死浴血厮杀的兄弟们。
围攻上海滩的国军部队感受到了来自伟大领袖董建昌的关怀和照顾，那也是叫的跟日本人玩命，现在前线部队已经不是为什么主义理想还有家国情怀打仗了，全都是为自己而打。
各个部队也都商量好了，一切看战绩，打得好的，战后第一个挑地方，什么黄埔外滩租界区小洋楼任你先挑，打得不好贪生怕死的，那你就是发配浦东崇明岛或者是郊区挑地方了，一切凭本事来，谁都别不服谁。
现在军中可没有那么多的派系人脉网络，大家都只有一个后台一个领袖，那就是南京董委员长，谁都不比谁背景更厉害，一切只看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本事。
你够猛那你就第一个喝汤吃肉，你您了，那就老老实实回乡下种地去吧这么好机会也把握不住，能怪谁呢？
董委员长推崇的真理就是：谁流的血就是谁的土地！你们的土地你们血，只要他还在一天，这条规矩就谁都不能破，拿下来了就是你的，拿不下来，你就还是种地的苦哈哈命！
223.电报大楼突击战
坚守了一周的黄浦江防线终究还是抵抗不住国军如同潮水一般的攻击，日军防御的再怎么厉害，但也仅仅只是延迟他们覆亡的时间而已，大势难改。
242团二营营长孟烦了少校正在指挥所内对着刚刚抵达的六连长张子康下达新的任务，孟烦了哪怕现在已经是少校营长了，但也还是身上带伤，前天指挥所被一股渗透夜袭的日军给摸了哨一颗手雷直接扔进了指挥所里面，营部情报官当场阵亡，孟烦了也是被炸的七荤八素的。 头上缠着绷带的孟烦了此刻也是脸上带着一股杀气，以往那股子漫不经心的调调全然不见了，指着地图说道： “英租界电报公司大楼，就这里，黄浦江畔，知道在哪么？” 张子康中尉点了点头：“知道，前天一营进攻的地方，没有拿下来，损失了不少弟兄，最后绕过去了，现在都还在日本人手上。”
孟烦了摸了摸头上的伤口，说道： “里面盘了大约四十多个日军，本来是想要炸药解决掉这里的，但是这栋房子被师长看上了，要求完好无损的拿下来，不能炸了，我们就打算围死这些日军。
但大楼似乎联通的地下下水道，日军前天就是从下水道里面摸出来偷袭了我们，营部情报官当场战死，营参谋也重伤了，我也挂了彩。
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张子康摸了摸下巴，说道：“这地方也是易守难攻呐，房子还得完好无损，难办！” 孟烦了摆了摆手道：“命令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管那么多，只要不呼叫炮群直接打击，你手头有什么火力全都给我用上去，没有证据的事情，上头能怪谁？步兵的事情，上头怎么可能管得过来？
师长要房子，又不是你要房子，你怕什么？打烂了，事后让师长自己去修，他们当大官的有的是钱，我们的命可就只有一条！
营部给你派两辆坦克支援，火箭筒、炸药包给我玩命招呼，不留活口，都给我弄死了，给兄弟们报仇！”
张子康马上立正领命：“没问题只要没约束，下午准保拿下！”
孟烦了摆了摆手：“去吧，拿下之后就在电报大楼修整，咱们不去牵扯那些市区攻坚战了，我们都是南京有房的人了，就别跟中部军群那些苦哈哈们抢了，省的拜拜丢了性命。”
张子康领命回到了连队，此刻连队正在江畔占领下来的日军阵地内修整，参加围攻上海滩的所有部队部，中部军群的人攻击的最厉害最不要命，南京军群的人反倒是很克制，知道保命要紧 他们有很多都是修成正果了，南京都是有了资产，现在穿上鞋了，也就不怎么玩命了。
“士官排长，都来开会！”张子康回来之后就摇人了。 很快副连长一个年轻的少尉军官最积极第一个就过来了，名字叫杜有为，南京中央军校速成班毕业的毛头小伙子，年纪才二十四岁。 连队军士长雷泽上士、一排长邓宝中士、二排长李四福下士、三排长迷龙中士，四排长崔勇上士都过来了，围在了弹药箱旁边等着连长发话。
张子康在弹药箱上铺开了作战地图，地图是根据航拍照片制作的详细大比例地图，淞沪战场各处街区建筑物都有详细的标识。 “来活了，这次是要进攻英租界区的电报大楼，距离我们大约一点五公里，徒步前往战场，位置就在这里，营部答应支援我们两台坦克，没有炮火支援。
楼内守敌具体数量不详，但大约估计三十到四十人左右，火力也就是机枪郑弹筒之类的，没有重型火力。” “具体计划没有，还是照旧进行，一排担任攻坚主力，二排策应，三排新兵最多负责支援，四排火力排负责火力支持。
杜有为，你负责指挥火力支持，前面攻击受挫你就干掉那些敌火力点，注意不要误伤，这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