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啥说我是战犯? 第101节

在你们看来我就是一个依靠裙带关系的幸进小人而已,可我也要说,没有那裙带关系我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想做事就必须要有关系,我升不上去,就算是再清廉再怎么努力也是枉然,只有找一艘船上去了,我才能够实现一些抱负。

我齐伟不像你们,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你们一开始就在罗马,而我一开始只是牛马而已,我唯一能够付出的就是自己的尊严和理想,以此换取继续向上的机会。

这样的感觉你们根本不明白,也会去理解的,所以你们才有机会坐在我面前审判我。”

侯亮拍了拍桌子:“讲正事,不要扯无关的话题,出身并不是理由!”

陆可也是忍不了了,严厉开口道: “不要东拉西扯,我们问,你来说,老实交代就行了!”

“哈哈哈………”齐伟扬天长天,伸出了手指着天花板说道:“但不知你们接下来问什么?怎么问?”

“中国每年工业产能何其之多,产业工人光是国企就有多少?每年利润上缴堪称天文数字!多少部门,多少机构,还有多少的企业和工人都在这条线上谋生得利!

是不是你问我什么,我就说什么?扯上谁,我就供出谁?!”

侯亮听完之后一脸严肃,陷入了思考之中,反倒是陆可耐不住了:“居然还敢要换我们?有什么不敢问的!

齐伟看到陆可的反应,不怒反笑: “哈哈.…….好一个初生牛特不怕虎!可你们想过没有?工业部一厅一委十七司四局,这些机关从来都是不产钢铁的!

我齐伟就算是再加上一个高部长我们俩能贪这么多么?我们就算是十八辈子也用不完这些!”

“中央喊出来节能减排淘汰落后产能,要环保,要绿水青山,多少年了?可为什么就是落实不下去?这真的是我齐伟不想做么?这些东西你们想过没有!

上头喊节能减排,下头螨报产量保岗位的、虚标产能骗补贴的、弄虚作假粉饰太平的,什么人都有,什么事情都在发生,我能做的就是维持体面,让上头有交代,让下面有饭碗!中间还得顾着那些馨餐吃得别太难看!”

“你们还想让我说什么?换做任何一个人坐在我这个位置上,也只能和我一样这么做,宦海沉浮,同乘一船,风浪一来谁能保证身上不沾一点水?

我好互还摇了几奖让船继续往前开,可有些人却是拼命往船舱里面留水呐!用手留嫌不够,就开始拿瓢留,还嫌不够就直接凿船底,他们只知道自己渴,从来不管船会不会沉。

我齐某人这些年不只要划奖,还得给船舱补漏,唯独就是不能把船里的水留出去!然后你们嫌弃船太慢了,要把我踢下去,好呀,我求之不得!”

陆可轻蔑一笑:“歪理邪说!谁划船不是先把水排出去,怎么会把划桨的人先给踢下去?”

齐伟无奈一笑:“呵呵,姑娘,有机会你还是结个婚回家带孩子吧!”

“这满天下谁都可以去留舱里面的水,唯独我齐某这些人不了!所以才会是你们坐在我面前审判我!”

“言尽于此,有些事你们可以知道,但有些事,你们不能知道!那些事情也不需要证据来处理,只要时候一到即可,现在看来就是时候到了,先落水后落水没有什么区别了,我齐某也算是无憾了。”

讲完这番话之后,齐伟掐灭了烟头,自己给自己重新戴上了手,然后坐在铁椅上陷入了沉默。

陆可还想说点什么,但却被侯亮阻拦住了,侯亮也沉默着开始收拾材料,关掉了录音笔,留置室内再也无人叽声了,一直到侯亮带着陆可离开了留置室。

临走前侯亮关掉了灯,留置室内齐伟孤单的背影陷入了一抹浓到无法化开的黑暗之中。

220.人心堪比欲,难填!

一场悄然而来的大地震从工业领域开始掀起,先是一场计划指标任务摸底调查,然后是行业大地震,钢铁价格出现剧烈波动,同时基建领域相关的各种设备材料价格纷纷暴涨,紧随而来的就是股市也跟着开始剧烈起伏波动。

但异的却是高层对于市场上的变化还有金融上的起伏没有丝毫表态,依然还是坚持继续推进基建行业摸底推进计划指标任务,高层的态度丝毫没有动,摇。

站在巅峰处看风景的人是永远不会注意到山脚下的垃圾,他们在意只是远方起伏绵延的山峦以及风云变幻的景色,只要是大方向没错,小节对于他们而言就是没必要在意的。

周未时分新闻上用最为简短的一点时间播报了一些人事变动,中央委员以及大会代表有多名人员出现了变动,被免去了委员以及代表职务,同时工业部长高良辞去部长职务,工业部副部长齐伟在公务途中突发心脏病去世。

齐伟至死都没有攀咬任何人,尤其是他的老师高良,对于幕后者他也没有任何指述,公开报道他是因公殉职,死于突发疾病,抢救无救效而亡,但实际上他是在置留室拆开了一枚打火机,用零件上的贴片划破了动脉自杀而亡。

他死后,中央结束了对基建领域的,大调查,转变风格不在严厉,而是以号召涉案人员自首从宽处理为主,对于主动投案人员只要积极退赃成人供述事实,那就可以获得优待,至少不会出现太多鱼死网破的事情,很多人都可以落得一个体面立场。

至于齐伟背后那些人,有没有证据已经无所谓了,很多时候政治上的事情是不需要证据的,只看是不是时候,时机有没有到而已。

齐伟临死前写下了一份供述,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的罪责,他死之后的第二天,部长高良因为证据不足超过留置时间而被释放,被释放之后的高良也很清楚这是最后的体面了,他也很识相主动辞职卸去了身上的一切职务。

高层秒批了他的辞职申请,甚至高良本人在获得批准离职之前,就已经乘车赶往河北了,去给他的弟子齐伟处理后事。

齐伟的老婆涉险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还在接受调查,估计肯定是出不来了,他的儿子也在国外因车祸住院,人走茶凉,跟何况人也一块凉了,所以齐伟的后事基本上没有人操办,只有负责齐伟案件的侯亮给联系了殡仪馆办理后事。

等到高良火急火燎赶到了殡仪馆的时候,只看到了躺在棺木中已经冰冷的遗体。

“高部长,我...”侯亮看到了高良前来也是很尊敬的打了一声招呼。

他还想说点什么,但却被高良打断:“不用叫我高部长了,我已经辞职了,你也不用对我多说什么,我都能够理解,这一切都是我们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你没有做错什么,无需自责,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不,应该说是注定的,躲不掉的下场。”

侯亮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多说什么了,高良他见过,就在一个多月前,那时候他还是意气风发,尽管已经年逾六十了,但却还是很精神馒头黑发的,可,现在却已经是身材楼头发花白的小老头了。

高良走向了齐伟的棺木,每一步都是走得颤颤巍巍的,一直到看到了齐伟一脸安详的脸庞,他才忍不住老泪纵流而下。

“是我害了你呐,当年我就不该带你去那场酒局,没有认识那些人,我俩都不会至此了!你又是何苦,我都已经安排你离开京城了,你何至于此呐!”

高良满心愧疯,当年带着齐伟去酒局的哪位领导就是他,当初齐伟仅仅二十岁不到就从名牌大学毕业来到他手下工作,对于这样一位年轻人他也是非常欣赏的,一直竭尽全力的提拔他,奈何自己手上的权利也不够,工作十来年也就将其提拔成了正科。

齐伟对于高良那也是视为了师父一般,从上生产线第一天开始就叫高良师父,高良为了自己也为了齐伟的前途,选了一条自认为安全快速的捷径,带着年轻的齐伟去了那场酒局,自此两人的命运就开始了改变。

这些年来高良也曾无数次心自问,当年如果没有走出那一步,或许现在两人不会这么身不由己,或许一切都可以变成另一副模样。

这些年官当得越高,高良心中就越是不踏实,每天晚上都是睡不着,舒心的日子一巴掌都可以数过来。

现在看到了躺在棺木中弟子冰冷的身体,高良终究还是明白自己做错了。自己死不足惜,唯一可惜的就是齐伟这最后一位贴心人了。

原本高良都已经打算招了,抗下全部罪责,给弟子齐伟留下最后一线生机,但谁都没有料到,齐伟主动扛下了一切。

高良在得知自己被释放的时候也是难以置信的,这种事情根本不存在什么证据不足或者是超出留置时间,被抓进去了那就是不可能再出来了,可当得知齐伟的死讯之后,他就明白了一切。

有一个副部长作为收尾,已经是份量非常足了,这也是惯例,查出来老虎十只有九只都是副职,在任高级正职一般都是需要给个体面,避免造成太过严重的舆论影响和政治风波。

高良以为自己提前派齐伟离京就可以让他躲过这场劫难,然后自己留下来抗住一切,但雪崩来临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身在局中,高良自己都躲不掉,怎么可能让齐伟躲掉呢?

大势之下,哪怕就是寻常人眼中的堪称天官的中央部长副部长,在大势之下也仅仅就是强壮一些的虫子而已,根本无法抵挡潮流的前进,更无法做出任何改变。

高良趴在齐伟的棺木旁边哭得很伤心,一旁的侯亮见状赶紧将其扶到了一旁坐下休息,侯亮可不敢高良又在自己眼前出个什么三长两短了,不然两师徒都是自己跟前隔屁的,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往后也不可能再有人敢跟他打交道了!

“小侯,你是个不错的同志,齐伟最后折你手上也不算是冤枉。”高良坐下来之后也是想通了很多,脸上的情绪也平复舒缓了不少。

侯亮听完这话就是脸上一黑:“高老先生,我不是,我没有….…………” 高良拍了拍侯亮的肩膀:“你放心,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我也理解你,都是带着任务过来的,谁都是身不由己呐。

齐伟是聪明人,他见到你们那一刻开始就明白了自己的结局,只是没有料到会这么快,这么惨而已,一切都是注定的。”

事实上齐伟从一看到侯亮和陆可两个人之后就明白了结局,区区一个正处带着一个正科来拘留审查自己这个副部,很明显这就是一种信号了,一开始和侯亮陆可那些抵抗也都是陪着后辈演一演而已,只有侯亮递了烟和打火机,还松了手之后,才是说了一些真心话。

拘留审查副部级官员,至少也得是,正厅级出马才行,来一个正处和正科级审查副部,看似儿戏无比,实则就是内含深意,两个都是有背景关系的过来,你自己看着办,别人不想弄脏手了,所以派了两个不大不小正好合适的过来。

侯亮违规递交打火机解开手那一刻,齐伟就全都明白了,所以才会讲那么多肺之言。

侯亮没有隐满,将齐伟临终前那些话全都转述了高良,一字不差。

高良听完之后也是嘘道:“齐伟什么都明白,也什么都看懂了,他这人就是活得太明白了,所以才会这么痛苦,最后选择了这么一个方式结束自己,他这人呐就是活得太聪明了。”

“这种身在局中,但却只能眼睁看着自己的陷进去,没有任何办法挽回的局面,换做是谁都没办法不痛苦,他能对你讲这么多,也说明是很欣赏你。”

“小侯呀,齐伟说的你都得听进去,这样的话今后估计你不会再听到了。”

侯亮点头:“高老先生,我明白,我会记住的。”

“嗯,钟家出了一个好女婿,往后有望了!你只要不要走错,凭你的心性还有能力,前途不可限量,但记住,你也是草根出身,有些东西可以借用,但不能全用,而且必须慎用,不用的时候就当它不存在。

千万不能常用,否则我和齐伟就是你的前车之鉴,有些圈子你也得敬而远之,哪怕吃亏了,那也是一种福气。

牢记一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失马复得,焉知非祸?”

高良欣慰的看着侯亮讲着一些心里话,依稀间似乎从眼前这位年轻人身上看到了自己弟子齐伟的身影,他不想这样一个好不容易爬上来的草根,重新迈上自己和齐伟的老路。

侯亮郑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高老先生。”  高良看了看孤寂的葬礼现场,齐伟的葬礼只有侯亮和高良两人参加,葬礼的经费都是侯亮从巡视组里面拿出来的,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人敢来帮他们,高良自己的财产也都被冻结了,连工资卡都带不走,哪怕审查结束了,他也知道那些身外之物回不来了。

高良看在侯亮给弟子办了葬礼后事的份上,决心再推着这位年轻一把,但愿自己这次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齐老离京了,在广州国资进出口公司,是龙是虫,你自己去决定,这也是我俩师徒最后能给的报酬了。”

侯亮听完心头一惊,他是聪明人不然也不会飞上枝头变凤凰,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但却关键时刻有一点关键信息,这一切就可以串联起来了,哪怕依然还是一片迷雾看不清楚,至少大致的方向能够弄明白了。

“多谢!”侯亮郑重的道谢。 高良摆了摆手道:“是福是祸我也不知道,你不必谢我,未来的路还得你自己选。” 两天后,齐伟的遗体被火化了,高良带着子弟的骨灰盒那都没有去,直接准备回南方老家了,高良打算离开北京这座城市,越远越好,高良婉拒了高层给与的所有待遇,选择像一个老百姓一样坐火车硬座回家乡,卸去了官职,他也就是一个草根老头而已,这点他非常清楚。

临行前侯亮还是过来送他了,不管什么事情,不做就不做,做了就要做到底,侯亮不怕别人说什么了,因为高良给出的报酬已经非常丰厚了。

“人心堪比欲,难填呐!”临别前,高良知道自己不会再和侯亮见面了,站在入站口他最后说了一句:“勿忘初心,方得始终!

221.没有人可以不付出代价!

河北,保定,大慈阁。 大慈阁,原名大悲阁,位于河北省保定市莲池区穿行楼北街57号。元太祖二十二年(1227年),大慈阁由元代蔡国公张柔所建,一组寺庙建筑群体,因其主体建筑称大慈阁而得名,大慈阁为保定上谷八景之一。

大慈阁坐北朝南,单檐歇山顶的山门,门帽书“真觉禅寺”,天王殿后东为钟楼,西为鼓楼。主体建筑大慈阁歇山布瓦顶,重檐三层。

今日的大慈阁被封闭起来了,据说是有大人物要来参观。

阁内,观音菩萨嘉立于莲瓣须弥座上,神态安然,齐老坐在蒲团之上一脸的古井不波,静静看着门外进来的雷老板。

“你们共产党不是无神论么?怎么约我来拜菩萨?”雷老板对于什么庙宇神明不太感兴趣,因为他也有自知之明,这些个什么神明不打雷劈死他就是大慈大悲了,根本不可能保佑他。

齐老笑了笑说道:“偶尔来这种地方坐一坐,讨个清静,也不说什么烧香拜佛,单单就是能够避开叻扰就很不错了。

倒是你,罪孽深重,多烧几根香,消消业吧!” 雷老板对着莲台上的观音轻蔑一笑,说道:“军火商可不信这个,信佛教的渡人向善,割肉喂鹰?那我手上的军火还有什么用?军火商可没有什么慈悲为怀的说法,越热闹越好,我们的宗旨是渡人向战,引人为恶!”

齐老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你活的还真是纯粹,有时候真的美慕这种家伙,没有顾忌,也没有原则,只有自己的目的!”

雷老板摇了摇头道:“此言谬也!谁说我没有这些的,我的顾忌就是和平!我的原则就是有求必应!”

齐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倒也是,完全没有顾忌原则了,那得是神仙才有的警戒,凡尘俗世,谁能做到超脱物外无欲无求呢。

有时候没有信仰就是最大的信仰呐,真羡慕你这般逍遥自在。”

雷老板再度摇头:“您又错了,谁说我没有信仰,我也信菩萨的,不过不是这种观世音菩萨。”

齐老好奇了,问道:“那是文殊菩萨还是普贤菩萨?”

雷老板扬起下巴高傲道:“那自然是南无加特林菩萨咯,六根清净贫铀弹,一息三千六百转,大慈大悲渡世人。还有那位南无一五二尊者,神通广大开花弹,一颗覆盖干平方,普度众生上极乐。

更有南无五九改金刚,常转五对智慧轮,铜头铁臂力无穷,天下无敌人人惊,

尤其是南无马克沁佛,化身水冷救世人,虔诚膜拜福报大,扫射可获大功德!多炮塔佛,多铆蒸钢即真理。

齐老脸颊抽,看了一眼身后的观世音菩萨最终还是收起了蠢蠢欲动的巴掌,心中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他总结出来了一条真理,那就是干万不要窥探雷彪的精神世界,更加不要对他有好奇心,否则就会遭受污染。

“行了行了,别念了,我知道你有信仰了,约你过来不是讨论信仰的,住嘴吧!”齐老受不了这厮的精神污染,赶紧打断了对方施法。

雷老板意犹未尽的停止了传道: “那您把我约到这地方来干什么?难不成齐老还想焕发第二春,来找观音求姻缘的?”

“孽障!看我代老天爷收了你.…….齐老养气的功夫再好也有些绷不住了,万幸的是身边的心腹警卫员拉住了他。

“齐老,别这样,您冷静点。”警卫员楼住齐老,很快让他安静下来了。 齐老也是深吸了一口气:气“不跟你扯淡了,聊正事儿,有些事情需要你帮个忙,听说你在境外有不少的路子,想委托你解决掉一帮子人,我不方便出手,也不能参与,只有委托你了。”

雷彪抬头挺胸道:“这您又错了,咱可是正经人,纯粹的军火商,不干杀人越货的事情……….

齐老爆粗口了:“娘的,我错了我错了,你就不能让我对一次么?哪怕只对一次!”

齐老动了真火气,这种顶尖上位者的气势爆发出来,雷彪也是吓了一跳,赶紧说道:“对对对,您请说,我听着呢。”

“坐下聊吧,事情很复杂,也很敏感,我们慢慢谈。”

齐老邀请雷彪坐在了佛堂一侧的椅子上,两条椅子中间摆了一张茶几,坐下来之后齐老看了一眼心腹警卫员,警卫员立刻会意离开了大堂站在了门外警戒。

“今天我要和你聊的事情,出之我口,入之你耳,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走出这个大门我也不会承认什么,你也不要乱说什么,这件事儿也不是以国家的名义,更不是以官方的名义,纯粹就是我个人的委托而已。

雷彪点了点头,不耐烦道:“您就直说吧,时间就是金钱呐,我做事情最喜欢直接一点。”

齐老没有客气了,直接递出来了一份名单交给了雷彪:“这是一份名单还有地址,上面的人不配活着,更不配活得这么舒心,我需要你解决掉他们,一个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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