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从西北再造天下 第238节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徐晨道:“朱之极,我以元首府令,任命你为治蝗总督,从今天开始你就上任。要北方各省都要安排专门的治蝗司曹,每县最起码要有一人指导专门的灭蝗事务。”

  朱之极行礼道:“遵命!”

  徐晨继续道:“治理蝗虫是今年大同社的第一要务,我会让整个大同社都配合你的行动,有谁敢阳奉阴违违反你的命令,你马上上书给我,我亲自去处罚这些不遵守命令的官员。”

  朱之极郑重道:“属下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徐晨道:“我大同社不搞封建君臣这一套,你真正要鞠躬尽瘁,死后已的人是这片土地上的百姓。”

  “遵命,属下定会为民朝的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想了想朱之极道:“元首,属下这一套治蝗之策,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属下思考几年认为,黄河才是天下蝗虫泛滥的源头,每次黄河发大水,都会凭空制造出大量的滩涂之地,而这些土地就是蝗虫产卵,想要彻底根除天下的虫灾,一方面要治理好黄河,让黄河不再泛滥,减少新的滩涂地产生,另外一方面这是要把这些滩涂地治理好,让蝗虫失去产卵之地,只有如此标本兼治,才能彻底根治天下的蝗虫。”

  徐晨了然的点点头,后世天朝再也没爆发过蝗灾,天朝因为工业大发展,加上新修水利设施,黄河不要说发洪水,断流的时候反而更多了。

  他记得自己读书的时候,说过黄河断流,最长的一次整整断了100多天,一年的1/3时间都干枯了,哪里还有爆发洪水的可能性?

  同时几十年新修水利,治理黄河的盐碱地,把这些土地都变成了良田,他原本以为这些只是增加了粮食,却没想到还直接把蝗虫给消灭。

  大同十年(公元1634年)三月十日,河南行省,孟津,第一农场。

  洛阳府的官吏骑着马,来到了农场当中,传达命令道:“元首府有令,命令孟津第一农场,想办法在一个月内孵化十万鸡鸭苗。”

  高俊吃惊道:“十万?且不说这么短的时间难以孵化完成,就算是真孵化出来了,这么多鸡鸭苗吃什么喝什么,总不能让它们饿死吧?”

  文吏苦笑道:“元首府传来消息,今年中原可能又要大规模的爆发蝗灾,元首已经任命朱之极先生为治蝗总督,这些家禽就是治理蝗虫重要手段之一,只要孵化出来,你不用担心这些家禽的口粮,元首府会把这些家禽分发给农户。”

  听到又要爆发蝗灾了,所有人都震惊无比,去年才爆发了,今年又来,这是要把人逼死的节奏。

  农场教喻马明道:“我等遵命,并在一个月内完成元首的命令。”

  高俊不满道:“胡乱答应什么,我们的小孵化房,一批只能孵化上千只鸡蛋,哪怕改造一下,弄个三四千就是极限了,鸡蛋孵化要大半个月时间,鸭蛋更是要一个月,我们连1万只鸡鸭苗都未必弄得出来。

  你昏了头了,十万的数字你也敢乱答应下来,做不到且不说,坏了元首的大事怎么办?”

  文吏道:“高厂长放心,元首下发了专门的治蝗资金,你们农村全以申请全力建设孵化房。”

  高俊道:“既然是元首的大事,俺老高就全力以赴吧,这段时间俺就睡在孵化房。”

  与此同时,王家寨。

  新乡抗旱会长王兴也得到命令,带领全乡的男女老幼来到一片滩涂,此地已经汇聚了全县五千青壮,所有人排着队列。

  一个穿着长衫的读书先生,先说了一下召集他们的目的,是为了铲除他们脚底下这片,蝗虫的产卵地,防止蝗灾爆发。

  下面排队的村民们听到又要爆发蝗灾有点惶恐,去年虽然闹旱灾,他们本还有一些收成,因为爆发了蝗灾,所有的庄稼不得不提前收割,普遍粮食减产,好在秋收之后粮食保住了,再加上朝廷减了税,大家才吃了几顿饱饭。

  却没想到今年刚开春,大家正打算鼓足勇气大干一场的时候,蝗灾又来了,而且听这位先生的意思,今年的蝗灾比去年的更大,一时间大家都不知所措了。

  孟津县令冯晓大吼道:“面对灾害,祈求老天爷降雨,祈求黄虫神放过我们,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冯晓举起自己手中的铁锹道:“老天降下旱灾,我们就修建水渠抗旱,爆发了蝗灾,我们就提前消灭蝗虫,想要抗击灾害,想要保住粮食,想要活下去,只能靠我们自己的双手,本官正式下令,为了防备蝗灾,全县正式进入战备状态当中,所有人向着蝗虫进攻。”

  “进攻,进攻!”冯晓终于鼓舞起村民的士气,他们也学着县令的模样,把铁锹举起来大吼道。

  而后全县各乡,村划分了属于自己的滩涂,用铁犁把滩涂给翻过来,用铁锹把土一锹锹铲出来翻转。

  而在队伍前方的金圣叹激动道:“这才是真正的公民之国该有的情况,我好像看到了圣贤记载三代之治时期的场景,大禹治水,愚公移山,我天朝百姓面对灾害从来都是人定胜天。”

  去年他们一直待在王家村,一直到冬季才回去,而后金圣叹写了有关王家村记事。

  在北方没有太大的影响,因为大家差不多都是这样过的,不用看报纸,看自己的日常生活就够了。

  不过明镜报在江南读书人群体当中却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有人认为金圣叹去了北方之后,已经成为了徐晨的妄臣,要不然的话如何会如此谄媚徐晨,他已经不是往日的狂生了,但去过北方的读书人却反驳这就是北方农村的日常,双方因为此事争论的非常激烈。

  今年金圣叹他们又来了,就是想看看王家村在遭遇旱灾,蝗灾之后的变化,却没想到看到这样万众一心的场景。

  黄宗羲脱下了自己的长袍道:“某以为,与其说这些无用之事,不如拿起铁锹干,能弄死一蝗虫,就能多拯救百姓的口粮。”

  这种让人热血沸腾的场景让黄宗羲觉得自己不能再置身事外,他想加入其中,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第358章 ,江北赈灾,江南党争

  大同十年(公元1634年)四月十五日。

  河南行省孟津第一农场,农村职工牵着牛在农场中劳作,几千人分工协作,青壮做重体力活,妇孺干一些轻松的活,一片繁忙而有序的景象。

  而在农场的居住区。阳光洒在新建成的一排排孵化房上,反射出砖石特有的质朴光泽。与一个月前相比,这里俨然换了一番模样,这些孵化房如同整齐排列,有几分新农村的样子了。

  每一栋孵化房都是砖石一块块垒砌,走进孵化房,土炕散发着微微的热气,一个土炕一次能稳稳地放孵化上千枚鸡鸭蛋,上面铺着柔软的稻草,为这些即将孕育新生命的蛋宝宝们提供了一个温暖而舒适的“家”。每个孵化房有两个这样的土炕,一次就能孵化2000枚鸡鸭蛋,而像这样的孵化房,农场一口气就建了50栋。

  高俊此刻正穿梭在孵化房之间,孵化房内的高温让它汗流浃背,高俊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却顾不上擦拭。

  为了这次孵化任务,他专门调遣了第一农场的精兵强将,这些职工们都是农场里养殖经验丰富农户。他们日夜不停地守在孵化室,眼睛紧紧盯着温度计,丝毫不敢懈怠。

  一旦温度稍有异常,他们便会迅速采取措施,或是添加柴火提高温度,或是打开窗户降低温度,确保孵化房的温度始终保持在最适宜的范围。

  高俊本人更是亲力亲为,他的床铺就安置在这片孵化房地区。每天天不亮,他就会起床,开始一天的巡视工作。他仔细检查每一个孵化房的温度、湿度,查看鸡鸭蛋的状态,用他那粗糙却充满力量的双手轻轻翻动着蛋。

  “叽叽叽!”清脆的叫声打破了孵化房的宁静。随着孵化时间的结束,一个个毛茸茸的小鸡仔破壳而出。它们黄色的绒毛像柔软的云朵,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小鸭们也不甘示弱,“嘎嘎嘎”地叫着,摇晃着小身子,仿佛在宣告自己的诞生。

  农场的职工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将这些新生命收集起来,放在温暖的箱子里。

  在农场圈养了几天之后,小鸡小鸭们有一定抵抗力。它们被装进一个个精心编制的竹筐,一辆辆马车早已等候在农场门口,把这些鸡鸭苗送到各村各户。

  农场教喻马明拍着高俊的肩膀,说道:“可以呀,老高,不愧是我们农场的第一把好手,这批孵化成功率居然达到了九成五,这可是我们农场有史以来最高的孵化率。今年农场优秀代表又少不了你的名额。”

  其他的农场职工也纷纷围了过来,钦佩的目光看向高俊。一位年轻的职工说道:“以前我们农场最多也就九成上下的孵化率,果然还是场长的技术最好。”

  有些邋遢的高俊得意地笑了笑道:“俺连着盯了一个月时间,没这么高的成功率,俺不白辛苦了。”

  而后他认真地对职工们说道:“接下来几天,剩下的也会逐步孵化出来,你们多看着点。”

  “厂长,你去休息吧,剩下的这点交给我们了。”

  高俊看着一排排孵化房,眼中闪烁着光芒笑道:“做的好的优先分房子,用这些鸡鸭苗换了50套砖房值。”

  这一批孵化任务完成后,农场显然是用不了这么多的孵化房的,保留两个足够了,余下的孵化房经过清洗改造,就可以变成舒适的住房,分给农村的工匠了,这还省了一笔建设费用。

  马明没好气道:“你这思想觉悟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上的来,这怎么能说是换,要说是奖励先进。”

  高俊笑着反驳道:“明明是一个意思,就你们这些文人喜欢耍嘴皮子。”而后他打了个哈欠,转身准备去休息。经过这段时间的操劳,他确实已经疲惫不堪了。

  接下来的时间,孟津第一农场几乎每天都能提供一千八九百只鸡鸭苗。其他的农场也是每日能提供几百上千只鸡鸭苗,抗旱会不断用马车把这些鸡鸭苗运输到千家万户当中。

  托去年那场蝗灾的“福”,大同社下属的农场,鸡鸭鹅等家禽产量提升了好几倍。

  去年蝗灾肆虐时,大同社也发了一些家禽给百姓,当地百姓舍不得自己吃,而是养着,母鸡下蛋用来购买日常用品,公鸡则留在紧急的时候换钱,现在它们成为了灭蝗的好帮手,再加上北直隶、江淮地区,也每日上万的数量支援家禽到黄河一线。

  这些家禽成为了灭蝗虫的主力军。百姓们把滩涂地翻耕起来。鸡鸭们跟在人的后面,欢快地奔跑着,寻找着藏在泥土里的蝗虫卵和幼虫,将这些高蛋白的食物一一吞噬干净。

  加上现在小冰河时期,即便是4月,温度依旧比较低,不利于蝗虫孵化,所以蝗虫还未大范围爆发。

  但等五月蝗虫大爆发时,大同社早已经做好了百万的家禽大军,在蝗虫爆发时把灾害控制在最小范围。

  孟津。新乡,王家村。

  王兴推着一辆独轮车,运着几款鸡鸭苗进入村子道:“乡亲们,朝廷给大家发家禽了,每户领5只鸡苗鸭苗啊!大家一定要做好标记,可别混啦,更不能养死了。咱想要灭蝗虫,全指望这些小东西啦!”王兴的声音在寂静的村道上回荡。

  听到有东西可领,原本在家中忙碌的村民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像潮水一般围了上来。

  王兴看着围上来的村民,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和一支毛笔,大声说道:“大家排好队啊,领了鸡鸭的,都要在这上面签字按手印。”

  很快,一支长长的队伍在王家村道上排了起来。村民们井然有序地一个接一个领取鸡鸭苗,脸上洋溢着笑容。

  在队伍的一旁,金圣叹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感慨道:“急民之所急,这才是一个朝廷应该做的事情啊!为百姓服务,没有大胸怀能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吗?”

  黄宗羲则拿着一本破旧的《蝗虫经》,正认真地翻阅着赞叹:“蝗虫肆虐中原几千年,却从未有人像这位朱先生一样,把蝗虫研究得如此透彻。尤其是这一次提前警报蝗虫灾害,真可谓是功德无量啊!”

  任大任也在一旁点头附和:“这两天已经有零星的蝗虫出现了,但它们数量极其稀少,看来这次的蝗灾应该是被限制住了。”

  黄宗羲合上书,认真地分析道:“按这本《蝗虫经》的说法,适合蝗虫孵化的温度是25度到35度之间。现在的温度太低了,孵化出来的蝗虫没多少。不过,要等5月才能真正看出这次蝗灾有没有被彻底限制住。”

  大同社已经有温度计,并且按照后世的方法制定了0-100度的温度标准,所以黄宗羲他们也知道温度的概念。

  金圣叹听到这里,不禁想起了南明的朝廷,冷哼一声道:“看看中原的百姓为了抗击蝗灾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大同社更是调动了整个北方的人力物力抗击蝗灾,大明200多年,有做过这样为百姓着想的事情吗?侯恂这些人,只知道蝇营狗苟,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

  黄宗羲和任大任听到这话,也是深深的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无奈和悲哀。

  南明朝廷成立之初就先天不足,前期在大同社的压迫下,他们还能团结在一起,但这两年北方旱灾,蝗灾频发,江南上下都认为大同社短时间内没办法南下,争斗开始变得激烈起来了。

  去年七月,荷兰人不宣而战,派出8艘战舰,对刚刚追剿刘香回到厦门没有戒备的郑芝龙部和明朝官兵发动突袭。击沉、烧毁和弄沉港内郑芝龙和明朝官兵的二十几艘战船。

  大明厦门官员在驻军遭到荷兰人痛击后,采取息事宁人态度,找人与荷兰人疏通,表示愿意通知厦门、金门、烈屿、鼓浪屿及附近各岛的百姓送上二十五头牛、二十五只猪和一百只鸡,希望荷兰人不要再伤害百姓,使他们可以继续安心耕种。

  9月,荷兰人普特曼斯与刘香在台湾的大员汇合,准备再度进攻郑芝龙。

  福建巡抚邹维琏檄调诸将,大集舟师,准备痛击荷兰侵略者,福建总兵郑芝龙担责运筹指挥这场战斗。不久在澎湖的遭遇战中,焚毁荷船一艘,生擒荷将一名,溺死荷兵数百。

  10月,由郑芝龙带领150艘帆船在金门料罗湾追上荷兰大船九艘、刘香船五十多艘。郑芝龙报仇心切,奋勇当先,使用铁钩钩住敌船纵火焚烧战术,共焚毁荷兰快艇一艘,并捕获另一艘快艇,普特曼斯狼狈退回台湾,刘香更是意外的死在料罗湾,自此郑芝龙独霸整个南中国海。

  福建巡抚邹维琏在奏捷书中称:“此一举也,生擒夷酋一伪王、夷党数头目,烧沉夷众数千计,生擒夷众一百一十八名,戫斩夷级二十颗,烧夷甲板巨舰五只,夺夷甲板巨舰一只,击破夷贼小舟五十余只,…闽粤自有红夷以来,数十年间,此举创闻。”

  这一仗虽然是海战,规模也不算大,但还是引起了整个江南的轰动。毕竟这几年明朝在战场上屡战屡败,如今半壁江山都被大同社占据了。他们上一次战胜敌人还是崇祯二年的事了,现在的南明小朝廷的确需要一场胜利来鼓舞士气。

  然而,这场原本值得庆祝的海战胜利,却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风云突变,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

  江南的那些士绅们,原本满心期待着海战的胜利会让他们的贸易更加顺畅,成本更低。在他们的设想中,海上的威胁被扫除,商路畅通无阻,财富将如同潮水般涌入他们的口袋。

  可没想到,郑芝龙胆大包天,竟然给他们发“平安旗”,一面旗帜要3000银子,谁也不能例外。

  江南士绅们愤怒了,在他们的认知里,朝廷都不敢轻易收他们的税,毕竟他们在江南地区有着深厚的根基和庞大的势力网络,现在朝廷都是靠他们养着。

  而如今郑芝龙竟敢拿面旗子就要收三千两,这简直是明目张胆的敲诈勒索。

  一时间,南明朝廷当中,参奏郑芝龙拥兵自重,图谋不轨的奏折堆满了朝堂。那些士绅们动用自己在朝廷中的关系,纷纷上书弹劾郑芝龙。他们言辞激烈,将郑芝龙描绘成一个野心勃勃、妄图篡权的乱臣贼子。

  在他们看来自己发动舆论,郑芝龙的名声搞臭,让他在江南没有立足之地,郑芝龙应该像以前的武夫一样,跪在他们面前向他们求饶,他们再笑骂几声,粗鄙武夫,不识大义,剥夺了郑芝龙的官位,夺走郑芝龙的船队。

  然后现实狠狠的打了这些人一巴掌,郑芝龙对这些参奏的奏本置之不理,对那些江南的士绅也不屑一顾。

  如今已是弘光三年,早已不是崇祯二年那个局势相对稳定的时代。现在是拥兵为王的时代,他郑芝龙在海上毫无对手。他的舰队纵横四海,令人生畏。即便是北方的霸主徐晨,若是他不给面子,徐晨照样也得忍。在郑芝龙看来,这些江南士绅算什么玩意,不过是一群只知道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的跳梁小丑。

  郑芝龙反手把自家的“平安旗”再卖贵2000银子,你江南士绅不是喜欢闹,没有五千银子你就不要想出海。

  郑芝龙反手一巴掌直接把江南的士绅给打蒙了,郑芝龙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你还有没有家国大义,有没有忠君报国之心,这还是大明的将军吗?

  一时间江南更加疯狂的攻击郑芝龙,官员也纷纷上书内阁,说郑芝龙名为明将,实为海寇,朝廷应该尽早剿灭这股海寇。

  但这些奏折到了内阁之后,侯恂置之不理,这还可以用他们上诉,早在两年前侯恂就知道了,但崇祯年间朝廷就拿郑芝龙没办法,到了弘光朝就更加没有办法了。

  一通折腾下来,江南士绅们愤怒的发现,他们居然拿郑芝龙毫无办法。

  当他们发现自己的舆论攻势,朝堂的关系,通通都不起作用之后,也只能忍下来。他们虽然心中充满了怨恨,但却不敢再轻易招惹郑芝龙,甚至还要派人去福建和郑志龙谈判,好歹把“平安旗”的价格降下来。

  只是从这以后,郑芝龙的名声彻底臭了,在江南士绅们的口中,他成了一个贪婪、霸道的海盗头子。

  但真正引起巨大波澜的事,发生在今年三月。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消息,郑芝龙这几个月时间光卖平安旗和经商就赚了五百万两银子。这个消息如同一声惊雷,轰动了整个江南。半年不到就赚这么多,那一年时间不要赚上千万了,这是一笔真正可以富可敌国的财富。

  连侯恂都忍不住了。他在金陵拆东墙补西墙,朝廷的钱粮永远不足。练兵的进度不如人意,军队缺乏足够的装备和训练,战斗力堪忧,战舰督造进度缓慢。

  尤其是最后一条,那可是真有可能要人命,现在不但是江南在制造战船,大同社也在制造战船,从南阳到扬州,从江淮到天津,大同社十几个造船厂,玩命的制造各种战船。

  虽然东林党可以宣传北人不善水战,大同社即便是有战船,也打不过他们的船队。

  但这些威胁是却实实在在,侯恂和文震孟他们想要加大制造战舰的投入,但南明朝廷却没有钱,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同社的水师规模变得越来越庞大。

  现在他知道了有上千万两银子的财富就在眼前,这还忍得了,南明朝廷一切的问题都能解决,这半壁江山就也能保得住。

  二月,侯恂先是通过内阁名义,征调郑芝龙入京。他以为凭借朝廷的威严,郑芝龙会乖乖听话,只要入了京,如何炮制郑芝龙就轻松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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