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儿垂着眼睑,这话她没法接,只能任由男人的手在自己身上流连。
张云翊的指尖摩挲着女子腴润的大腿,脑海里却在盘算杨灿通商西域的计划。
对于杨灿通商西域的计划,他还是颇为心动的。
若能借这条商路做成买卖,只要一次,他就可以果断摆脱“山爷”的控制。
到那时,杨灿便也没了利用价值。
只要确定商路可行,他便可以立刻动手,除掉这个夺走他一切的人。
反正这条商路,杨灿和他一样只是一个参与者,而非主导者。
届时他东山再起,自可取而代之,一样能与胡姬热娜继续合作。
“老爷。”门外传来管家万泰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进来。”张云翊懒洋洋应着,手却没从陈婉儿身上挪开。
万泰推门而入,目光第一时间便黏在了陈婉儿身上。
女子只着单薄的春衫亵衣,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跪坐时丰腴的臀线格外惹眼。
他贪婪地剜了一眼那浑圆的曲线,这才恋恋地收回目光,快步走到榻边,压低声音道:“老爷,凤凰山庄来人了!”
张云翊猛地睁开眼,原本慵懒的眼底瞬间迸出两道精光。
千呼万唤,阀主终于派人来了!
他兴奋地坐起身,手掌在陈婉儿的臀股上“啪”地一拍,笑声里满是得意:“还不侍候老爷更衣?”
私下里也就算了,这般亲昵的举动,如今竟丝毫不避讳万泰这个下人了。
陈婉儿只觉得脸颊发烫,心中颇为羞耻,却又不敢有半分抗拒,连忙起身就要下榻。
万泰见状,立刻上前一步,俯身将地上的蒲草鞋轻轻托起,双手递到她面前。
陈婉儿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将脚放进鞋中。
万泰蹲在地上,借着托鞋的姿势,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双晶莹如玉的雪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
丰安庄北的道路上,两辆乌篷马车正缓缓前行,二十余名护卫身着劲装,腰佩长刀,紧随车侧,策马而行。
初夏的风裹挟着麦田的清香漫过车窗,拂动车中人的衣袂。
第一辆马车内,于家外务执事何有真斜倚在软榻上,将车帘卷至半幅,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窗外。
田间的农人正弯腰劳作,一派祥和景象。
看起来,这杨灿真的收服二爷交上来的这些产业了,颇有手段嘛。
何有真暗暗感慨着。
后面一辆马车的车帘低垂,将车内的光景遮得严严实实。
车辕副驾上,小厮来喜穿着一身青布短衫,头戴小帽,好奇地左顾右盼。
车厢内,李有才正拿着一根银牙签,小心翼翼地挑起一颗艳红的野莓,递到潘小晚唇边。
这野莓饱满多汁,他特意挑了最红的一颗,眼神里满是讨好。
“晚晚,尝尝这个,新鲜着呢,甜得很。”
为了哄潘小晚开心,此次下山,他特意将侍妾枣丫和丫鬟巧舌留在了山上,只带了来喜随行。
枣丫已是他囊中之物,都扒拉到碗里了,何时不能享用?
这事儿事先没请示娘子,终究有些心虚,还是先把她哄好才是,要不家宅不宁啊。
潘小晚微微张口,将野莓含在口中,可那清甜的滋味却没在舌尖化开半分,只觉得寡淡无味。
马车已经驶入丰安庄的地界,再过片刻,就能见到那个让她心乱如麻的男人了。
她曾以为,自从做了“细作”,自己的心早已变得坚硬如铁。
对杨灿,也不过是贪恋他那张俊朗的脸和他那副年轻有力的身子。
可是因为他的拒绝,或许是求而不得的原因吧,反而愈发的想见。
如今越靠近,她心底的波澜就越汹涌,连指尖都微微泛着热。
“娘子在想什么?”
李有才见她眼神飘忽,伸手抚上她的手背,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潘小晚猛地回神,将目光从车窗外收回,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怅然。
“许久不曾下山了,看着这路上的光景,倒想起未嫁时的模样了。”
她抬手拢了拢鬓边的碎发,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岁月过得真快,一晃眼就过去了这么多年,再晃几年,怕是就要老了。”
“瞎说什么呢。”
李有才立刻皱起眉,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语气带着几分嗔怪。
“娘子这般貌美,就算再过十年、二十年,也依旧是这般模样,比那些小姑娘还要娇俏几分。”
甜言蜜语他张口就来,反正无需花费半分力气。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声“停车”,是何有真的声音。
马车缓缓停下,何有真掀开车帘,迈步走下马车,目光落在路旁一块石碑上。
那是丰安庄的“劝农碑”,碑身上面刻着许多字迹,记录着庄内农桑之事。
后车的李有才听到动静,掀开帘子一角,见何有真正站在碑前,连忙对潘小晚说了句“我去看看”,便下了马车。
何有真抬手抚着胡须,仔细看着碑上的碑文,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这个杨灿,年纪虽轻,倒是颇有心计呀。这般手段,倒不像个刚掌权的年轻人。”
李有才连忙凑上前,赔笑道:“可不是嘛,若非杨执事有本事,年纪轻轻的,又怎能得阀主赏识,手握这么大的权力呢?”
手握大权?
何有真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自从领命要调查贩运军器一事,他便对杨灿这位新任丰安庄主做了番调查。
你李大执事为了甩锅,才把丰安庄的烂摊子丢给他。
若非这杨灿有些手段,等到秋收之时,恐怕被镰刀收割的,就不只是庄稼了,还有他杨灿的一颗脑袋。
你怎么好意思说他有心机的?
何有真淡淡一笑,转移了话题:“坐了一路的车,身子都乏了,不如你我步行入庄,也好活动活动筋骨?”
“自然愿意陪伴执事。”
李有才连忙应下,转身挥手示意护卫们跟上,自己则提着袍裾,快步追上何有真的脚步。
马车内,潘小晚将侧帘轻轻拉开一条缝隙,目光落在那块“劝农碑”上。
碑上的文字密密麻麻,她一个都没看清,唯有“杨灿”二字,像钉子一样扎进她的眼里。
她的心跳骤然加快,柔媚的眼波中渐渐蕴满了水汽,仿佛下一秒就要溢出眼眶。
……
此时,丰安堡外,杨灿正站在石阶上,送别最后一位客人,六盘山牧场的场主程栋。
程栋身材魁梧,脸上留着络腮胡,笑声洪亮如钟。
他对杨灿笑道:“杨执事,前日送你的那两匹儿马,一名‘欺霜’,一名‘赛雪’,你可骑过了?尚还称心吗?”
杨灿闻言,嘴角微微一抽。
他在牧场待了两年半,骑马都快骑吐了,哪有功夫去管程栋送来的这两匹?
可人家一番好意,人情往来嘛,也不必整什么耿直人设,驳了人家面子。
他便笑着颔首:“骑过了,骑过了,两匹轮着骑的,性子都温顺得很,我很满意。”
程栋一听,顿时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赞道:“杨执事果然年轻力壮,了不起,了不起啊!这雄风,简直如龙虎一般!”
他就知道,那对俏马婢一定能让杨灿满意。
杨灿嘴角一抽,至于吗?
就是试骑了两匹马,也值得吹捧为龙虎一般?
程栋笑道:“大执事喜欢就好,只是她们年纪尚小,若是承不住宠幸,还请你多多包涵。”
杨灿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包涵不包涵的,既是儿马,还未长开,我每日都喂它们上好的草料,好好照料便是。”
程栋愣了一下,笑得更欢了:“杨执事真是个妙人儿,说话端地风趣!”
他大笑着翻身上马,对杨灿拱了拱手:“那属下就回去了,契上签下的数目,我会尽快凑齐送来。”
杨灿笑着颔首,目送程栋一行人远去,刚要转身回堡,身后传来亢正阳的声音:“庄主,凤凰山庄来人了。”
杨灿脚步一顿,循着亢正阳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村子另一头,一行车马正缓缓驶来。
杨灿眉头微蹙,阀主终于派人来了,只是这反应也太慢了。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那批甲胄早已被他成功甩锅,现在也用不上凤凰山庄的人了。
凤凰山庄的人来了,也再查不出什么。
杨灿便露出一脸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李执事!”
杨灿隔着几步远,便拱手行礼,语气恭敬。
当着外人的面,他自然不能像私下里那样称兄道弟。
李有才连忙侧身,将何有真让到前面,介绍道:“杨执事,这位是我于家的何大执事,今次奉阀主之命,前来调查有人贩运山货一事。”
“何大执事。”
杨灿连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礼,态度愈发恭敬。
何有真仔细打量着杨灿,见他身形挺拔,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眼底却藏着几分沉稳,不禁点头赞道:“杨执事,果然是年轻有为。”
“何大执事谬赞了,两位远来辛苦,快请……”
杨灿笑着回话,正要邀请他们进堡,声音却突然顿住。
潘小晚身着一袭粉色衣裙,正从马车上下来,姗姗向他走来。
“杨执事,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潘小晚的声音柔得像水,眉眼间带着一丝妩媚,眼底的情意几乎要溢出来。
潘小晚身后,来喜冲着对面的旺财挤眉弄眼。
只是各自主人在前,一对小伙伴儿也不敢有别的动作。
杨灿心头一紧,连忙敛衣行礼,一本正经地说道:“杨灿见过嫂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