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锦衣卫那可都是皇帝身边的人,入选的时候可都是查过三代的,没有问题才能入选在其中,可这样的人居然也都出了问题,那皇帝陛下的安危岂能保证?
陈寒点点头:“你猜测的没错,这件事情查出来后其实连陛下还有殿下都有点吃惊,他们不相信精心挑选的锦衣卫居然也能出卖我们。
怪就怪我们只针对了他们本人,而没有看到这些锦衣卫也有亲人家眷。”
夏元吉听了后脑子嗡的一瞬给炸了开来。
“你是说,背地里面那些人居然要挟了锦衣卫的家人?”夏元吉问。
“对啊!”陈寒点头:“很猖狂吧?”
“更猖狂的还在后面。”陈寒道,“其实一开始他们的目标就是你还有沈立谦,不是我!”
陈寒一说,夏元吉更加诧异。
“这是为什么?”夏元吉道,接着他一拍脑门:“对了你当时已经跟郡主确定了关系,他们不敢动你,但是可以从我们身上下黑手。
我的天这帮人太大胆了。
我当时还以为就是我们倒霉,有锦衣卫护卫的情况居然还能被刺杀。
原来这里面还潜藏着这么大的一个秘密。
你是怎么调查清楚的?”
陈寒笑道:“跟你说实话不是我调查清楚的,我当时只是觉得奇怪但是没有真正调查清楚情况。
真正的原因是有个人找到了我,告诉了这个秘密。”
嗯?
夏元吉更加的吃惊。
“说说看,我现在太想要知道这个秘密了。对了,你这次叫我回来不是就因为这个原因吧?”夏元吉忽然反应过来。
“对!我叫你回来一方面是让你接受这些俘虏,另一方面也是要再派一些护卫到你的身边去。”陈寒道。=
“什么意思,那些人又回来了?不是都已经被陛下解决了吗?”夏元吉很奇怪。
但是陈寒从倭奴回来,为了给陈翰接风洗尘,陛下亲自处决了几百个官员。
陈寒摇头:“没有完全解决。这可是一个很大的网络。”
“你快点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元吉很着急。
陈寒道:“其实事情很简单,一个自称是广东来的商人忽然找到我,说三年前沈立谦之所以会被刺杀,是因为有人买通了锦衣卫故意放刺客进去。
而他之所以要说出这个秘密来,是因为从南洋回来的那帮人杀了他全家灭口,他拼死跑了出来,为了自保,他找到了我,告诉了我这个秘密,而我的代价就是保护这个人,以及他在外面养的妾室。”
夏元吉更加的奇怪:“广东?妾室?”
他觉得陈寒说的每句话都言外有意。
接着夏元吉试探性地指了指自己:“你是希望我去保护他的妾室?”
陈寒拍了拍他的肩膀:“舍你其谁啊!我最信任你,你又是广工布政使,我不拜托你拜托谁!”
“你啊你,我就知道每次叫我回来就不会有好事情。”说着夏元吉又说道:“按照你的性格,如果这个人没有利用价值,他敢说出当年的陈年旧案,你早就活刮了那个人,说说这个人嘴里面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陈寒笑着指了指夏元吉:“也没什么,他说他知道当年的陈祖义埋藏在南洋的一批黄金在哪里!”
“黄金?多少黄金才能让你心动?”夏元吉道。
陈寒笑道:“区区两万斤黄金倒是无所谓,我在乎的是他说的可以灭掉三佛齐这个国家的秘密。”
夏元吉听了后倒是觉得有道理。
不过才三十多万两黄金而已。
不过灭亡三佛齐。
如此遥远的地方,怎么又和广东商人有关系?
……
第379章 岁月经过沉淀后,不仅风霜了鬓角,更让回忆变得针一样的尖利
三弗齐那边的人与广东商人,还有刺杀自己等人这些事情,就好象一团乱麻一样地缠绕在夏元吉的脑子里面。
他怎么都不敢相信在遥远的南洋,居然有人会对自己这些改革者们进行刺杀。
这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啊。
或许是看到了如今夏元吉的震撼。
陈寒也没有瞒着他:“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呢!
对我们下手的人可不少,这些人都是广东走私犯里面最为猖獗的。
老爷子虽然在宁波港口上杀了那么多的官员,其实只是冰山一角。
我们还不知道地的下面不知道隐藏着多少走私犯。
这些人听到我们说要开海整个就炸开了锅。
对于他们来讲大明只要不打开来,那就永远都是他们取之不尽的一座宝库。
而那时候我们坚持改革有一条很重要的改革措施,就是打开国门来。
哪能不招人恨?”
陈寒说完,夏元吉虽然脑子里面给嗡嗡作响,但是一想好像也对啊。
如果不是自己等人坚持要开海,坚持要把海洋的利益收归到大明的怀抱里来,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仇恨。
“老兄,现在你知道我们还有多少路要走吧?”陈寒看着夏元吉。
夏元吉原本以为这次来只不过是接受俘虏的。
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做。
顿时感觉脑子都有点不够用。
“你现在才告诉是要开始对三弗齐动手吗?”夏元吉问。
陈寒点头:“当然,那些人居然敢将我们共同的好友杀死,你觉得我会原谅那帮浑蛋,不把他们灭族了,我绝对不会放手。”
听着陈寒咬牙切齿地说这件事。
夏元吉还是知道原因的。
沈立谦这件事情绝对是陈寒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怀的事情,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只要知道了这里面的人还没有死,陈寒就不会放弃。
“嗯!”夏元吉点头:“这件事我一定会帮你做好,你给我个地址我会保护好那个人的家人。”
说着两个人终于相视一笑。
“走,到学院里面的酒楼去坐坐。”
“学院里面你还设置酒楼?”夏元吉问。
“当然,学生们也要放松不是,你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不正规的东西就是一般的饭店。”陈寒解释起来:“学院里面现在有不少都是有工资的学生,我招商引资让商户们进来,一方面是方便了学生们生活,另一方面也活跃了商品经济不是?”
夏元吉帮着解释:“最重要的是让商学院那些学生有实践的地方。”
哈哈哈……
陈寒大笑:“知我者伱也!”
两個人来到了酒楼,这里的装修完全不是夏元吉看过的任何一家酒楼。
看着就那么新鲜。
就连家具用的都是那么的自由。
整体的酒桌的摆放不那么的规规矩矩,杂乱当中显示出了一丝故意打破规则的感觉。
“这种摆放格局在遥远的地方叫做,自由社交模型,突破常规的模式。
大家可以在这里喝酒,吃饭,社交,甚至你看……”
顺着陈寒的手指的方向,只见在酒楼正中心还有一处演讲台。
“那里是畅所欲言的地方,大家都可以站在台上去发表自己的感想,即便是发表对天下的政论都可以。”
夏元吉看到这新颖的方式也觉得好奇:“不错啊,你这样一搞我都想来这里读几天书!”
“欢迎之至!”陈寒笑道。
两个人到了三楼找了个安静的包厢,要了冷热几个菜和几壶酒。
喝酒喝到兴头上的时候,陈寒忽然说道:“我真怀念三年前我们在工程学院旧教学楼大院子里,和孟礼兄一起喝酒的场景,做梦都时常想到。”
看到陈寒忽然自责的样子,夏元吉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知年别这样,孟礼兄要知道你现在的出息,他会很骄傲的。”
看到陈寒现在表现得如此感伤,夏元吉自己也是控制不住地想起曾经的那些意气风发。
说实话即便现在自己已经到了布政使的这个位置,他依旧很怀念和陈翰他们在京城时候的潇洒不羁。
如今的自己即便已经是一代名臣,熬过了最艰难的改革岁月。
但是那些日子的艰难,却依旧像一瓶老酒那样,越陈越香。
岁月经过了沉淀后,不仅风霜了鬓角,更让回忆变得针一样的尖利,时不时刺痛心扉。
虽然嘴上劝说着陈寒不要在意过往,但一想到那些青葱岁月,夏元吉也是不由地红了眼眶。
即便是面对着这些美味佳肴依旧觉得食之无味。
陈寒那边已经喝得半醉,他拿着杯子。
“我每次喝酒就想起三弗齐,他那时候多激动啊,每次都能跟我们谈到半夜,一点不觉得困。
我们每次都在笑话他,说他怕死还要搞改革。
可到现在我才明白他那句话,活着才有机会做大事。
你说当年要不是我……要不是我……”
他实在有点说不下去。
说到这里顿时泪如雨下,如一团乱麻塞在了喉管里。
这一刻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多好的朋友啊!
多好的战友。
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当年要不是自己拿掉了他身上的那块铁板,可能今天喝酒的就有他。
老天爷怎么那么的不公平啊!
说着陈寒站了起来,倒了三杯酒。
接连撒在了地上后,陈寒对着东面方向鞠了三个躬。
他现在实在不知道用什么心情来表达自己的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