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稚,你是认真的?”
“你若是死了,凉王殿下便是我的,今日,我要取了你的贱命。”柳青稚说话间,身形一动,四段内力全面涌出,朝着九月就扑了过去。
桥面不宽,九月险险的避开了柳青稚的第一次攻击。
那追魂针从九月的腰侧滑过,直接刺入由砖墙砌成的桥拦,溅起阵阵火星。
“奶奶的,你来真的?”九月实在搞不懂,柳青稚向来爱玩阴招,这样名目张胆的要杀了她,难道就不怕惹一身腥?
“智脑,用空间之力拖住她的追魂针。”
“是,主人。”
柳青稚只觉得,有股吸力在吸扯她指尖的追魂针,这种属于星月公主的神奇吸力一出现,她便将所有内力都附注在了追魂针上,与那股吸力抗衡着。
现在是在容家,就算空间里有再多的大菜刀,她也没办法使用。
好在追魂针被空间吸力拖住,她只要灵巧的避开柳青稚的攻势就行。
当下这种局面,只能赌谁先耗完自身的内力或吸力,不然,战局还会持续僵持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九月避得满头大汗,柳青稚就像开了挂似的,不放过任何一个要她命的机会。
忽然,九月的脚扭了一下,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眼看着追魂针就要朝着她心脏刺下,她咽了口唾沫,连想都没想,借助桥栏的着力点,翻身跳下人工湖。
去湖里洗个澡,总比死翘翘了的好。
哪知,她前脚翻下了桥,柳青稚后脚就跃了下来。
追魂针依然追着她不放。
先后两声‘噗通’,九月一入水,立即像条鱼似的游开了大老远。
反观柳青稚,内力傍身,轻松极了,不过踩着水花,便朝着她追了上来。
奶奶的!
真是要老命了!
在水里,九月的动作更慢,一边要游着,另一边还要观察柳青稚的攻击方向。
就在她被逼得呛了一大口水后,柳青稚终于到了近前。
追魂针朝着她的肩膀直刺而下。
九月一咬牙,被刺中肩膀反正也死不了,把心一横,打算强挨了。
谁知,柳青稚的追魂针刚刺穿了流光裙,一股蛮横的内力便从流光裙的破口处倾泄而出,瞬间将柳青稚击飞了出去。
柳青稚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像破布娃娃似的,晕了过去,落入水中,缓缓下沉。
“啊......”桥面有惊呼声响起。
九月闻声望过去,刚才还没一个人烟的桥面,此时已经站满了来参加丝竹宴的客人。
正在她皱眉间,无双踩了水花过来,将她捞上了桥面。
另一边,容止也将昏死过去的柳青稚救了上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太子做为人群中身份最高的,立即摆了姿态厉声发问。
九月穿着湿哒哒的裙子,没好气的回了句,“你们来得这么及时,难道没看到是怎么回事吗?柳青稚要杀我,我差点就没命了。”
桥面上的人一个个都目瞪口呆,方才柳青稚的最后一击,她们确实目睹了,可......
“小九......”
九月透过人影间的间隙,能够看到被台阶挡在桥下的面瘫王。
他冷着脸,面无表情。
她却能看到,他眼里盛满担忧。
九月提着死沉死沉的裙摆,撇了眼容止怀里的柳青稚,一步步朝桥下走去。
到了面瘫王近前,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手腕便被他紧紧擒住,“伤到了哪?”
“还好,没受伤,只是,这流光裙......”
“据我所知,流光裙出至于明周的银月公子之手,有坊间秘辛,银月公子在流光裙中留了接近八段的内力,若流光裙破了口子,内力便涌出,能帮流光裙的拥有者,挡一次灾。”
众人也都跟在九月身后,下了桥。
一听君夜凉这番说词,一个个都似懂非懂的直点头。
九月看了肩膀处的破口子,这才明白,面瘫王费尽心思地要送她流光裙的原因。
不由得伸出另一只手,轻摁在他的手背之上,“阿夜......”有你真好。
“嗯。”君夜凉了然的朝她点了下头,随后,将目光冷冷的落到容止身上,“柳小姐想要谋杀凉王妃,这是大事,容止是不是该先派人去报大理寺?”
“凉王殿下,青稚一向性子柔和,此番行为实在可疑。”容止避重就轻,朝身侧的黑羽看了一眼,“去查查青稚用过的食物与餐盘中,可有什么可疑的脏东西。”
“是,少主。”
容止又对视上君夜凉的目光,“若凉王殿下不放心,可派身边的侍卫同往。”
君夜凉抿了下唇,“无双,你去。”
“是,主子。”
第178章 讨个公道
第178章 讨个公道
无双与黑羽一同离开,去检查柳青稚碰过的器具与食物。
君夜岚与君夜瑾也到了九月身旁,而另一群人,则以太子跟容止为中心,与九月几人保持了几米远的距离。
“啊嚏......”
九月悲催的打了个喷嚏,先将袖袍拧干水后,又俯身去拧裙摆。
“小九......”
“三嫂,先披上我的披风,已入秋了,湖水寒人。”君夜岚解开自己的披风,好心替九月披上。
九月直起身,感激的朝君夜岚一笑,“多谢了。”
君夜岚回以一笑,然后将目光落到自家三哥的冰块脸上,“三哥,我知道你想将披风给三嫂,但你的身子也弱,同样禁不起这湖边的秋风。”
君夜凉紧抿薄唇,眉眼间没有半点温度。
他的手还保持着要解披风的姿势,一动不动。
九月撇撇嘴,像幼师安慰小朋友似的,上前两步,握住面瘫王的手,唇角带笑的开口蛊惑道,“阿夜,我不喜欢你太冷冰冰的样子,你这个样子,让我太有距离感了,再说了,四皇子是弟弟,弟弟给嫂子披个披风,很正常是不是?你要是胡思乱想了,再正常的事也能让你放大成不正常,所以......”
“将老四的给我,我的给你。”
九月:“......”
“三哥的法子不错,是我想得不够周到。”君夜岚淡然自若的轻笑出声,上前一步,俯身帮助自家傲娇又冰冷的三哥解披风。
九月无语至极的扶了下额,将披风解开递给君夜岚,又从君夜岚手中接过面瘫王的披风,自个披上。
君夜瑾站在一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三......哥,你这......个样子,好像是......老母鸡护崽子。”
“去,你才是老母鸡加小崽子呢。”九月白了眼存在感超强的君夜瑾,半蹲下身,凑在面瘫王跟前,小声地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容止在我提出要报官后,立即派人去查柳青稚用过的器物,这说明,他们早已安排了后手。”君夜凉淡淡道。
“是什么后手,等无双回来便知道了,不过,柳青稚一开打就用了追魂针,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门道。”九月蹙了下眉,“我倒是好奇了,她这么名目张胆的要杀我,容止与太子,会如何帮她脱罪?”
正说话间,无双与黑羽回来了。
黑羽手中拿着一个盘子,盘中有个只咬了一口的酥饼。
“少主,据在场服侍的下人证实,柳小姐吃下一口酥饼后便离席了,属下用银针试过,此酥饼有毒,至于是何毒,需要请大夫或者御医前来查验。”
黑羽的话音刚落,无双回到轮椅一侧,朝自家主子点了下头。
“青稚性子柔和,不莽撞,若不是有药物影响,她绝对不会迷失了心智,对星月公主出手。”容止拧眉道。
众人一听这话,心下顿时明白了过来,方才那出戏,原来是有恶人在背后作怪。
“大胆,本宫在此,何人敢对青稚下毒?”太子一怒,狠狠的扫了在场众人一眼,“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御医来?”
“珍珠,你去请太医速来。”太子妃比太子能沉得住气,朝身边跟着的贴身丫环吩咐道。
“是,奴婢领命。”
九月不屑的挑了下眉,“这出戏,已经很明确了,柳青稚因为中了某种毒,失了心智,才会刺杀我,如果我不幸被刺死,她尚能脱罪,更何况,我如今好好的,反而是她自己昏迷了过去。”
“无妨,我在。”君夜凉冰冷开口道。
“你?”
“这一次,新账旧账,一起算。”
“阿夜,别人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不要太勉强,我可以自己替自己讨回公道。”
“这一次,我来。”
君夜凉的话,总是简短又肯定。
九月抿了抿唇,这么多人看着,她不便多说什么,只将他的手裹入自己的掌心,“阿夜......”
珍珠很快便将太医请了过来。
以前的太医,尽数被景龙帝派人处决了。
如今的太医院,全是面生之人。
来的太医姓莫,是新的太医院院判,他唯唯诺诺的从药箱中取了银针,先插入那酥饼中,而后拔出,直至银针变色后,才将银针放至鼻下轻嗅。
众人大气不敢出一声,都极有兴趣的盯着太医看。
九月倒是表现得很随意,不太关心太医在做什么,会下个什么结论,反正她知道,那种毒,必定能让柳青稚脱罪,免受处罚。
半晌,莫院判总算放下了沾了毒的银针,回禀道,“太子殿下,凉王殿下,此毒名唤惑心蛊,能将中毒之人的情绪放大,乃至于失控,做出大错之事。”
君夜诺有意的往君夜凉处看去,“老三,本宫以为,这件事中,青稚也是无辜的受害者,既然星月公主也未受伤,此事,不如就这样算了。”
“就算三弟硬着脾气要去报大理寺,等大理寺的人来,一番查验与审问下来,需要不少时辰,星月公主与青稚都落了水,难免会着凉生病。”花月容附和道。
容止心疼的望了眼怀中的柳青稚,也开口道,“是在下的错,办了丝竹宴,却让歹毒之人钻了空子,差点害得青稚犯下大错。”
君夜凉静默不语,一双没有半点情绪流露的冷眼中,寒意渐浓。
九月此时已站起身,不屑的扬起半边唇,摆出一张冷漠脸。
凉王殿下不发话,就算是太子也不好拍板定论。
这回,容止先开了口,“黑羽,去查清楚背后下毒之人是谁,今日若是查不出谁是幕后毒手,凉王殿下怕是不愿放过青稚。”
“是,属下这就去办。”黑羽一拱手,飞身离开。
“老三,你到底想怎么样?”太子一见君夜凉就来气,就他那具残废的身子,星月公主还心甘情愿的跟在他身边,反观自己呢?根断了,府里的侍妾们,一个个的,见了他就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