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五零致富经/重生之娇宠小军妻 第20节

  一时之间,何大姑的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射向刘氏和何中槐。刘氏这会不似一开始那么怕了,也不甘示弱瞪回来。在她想来何大姑一个出门子多年的大姑姐,没资格在她面前指手画脚。

  回门的姑爷是贵客。不管刘氏态度如何,其他人忙把李大姑夫让到上首就坐。大嫂也带着小侄女儿出来认亲。大家簇拥着何大姑问各自的光景。为了不惹得何大姑和何三婶再伤心流泪,净捡着好话题说话。

  刘氏母子三人站在人群外与这一方格格不入。何中槐倒是能拉下脸面与李大姑父套近乎。

  何大姑和刘氏是多年的宿仇,指望他她做饭招呼客人是妄想。柳氏和何小西看看日头,跟大姑个告个罪出来做饭,三婶也出来帮忙。

  一群女人干脆转到锅屋边干活边拉家常。听到何中槐给出的分家方案,何大姑冷笑连连。骂那两人不是人玩意儿。又道:“大姑给你们做主,想占便宜,做他娘的春秋大梦。”

  何小西灵光一闪,想起一事来。笑着看看何三婶:“说起来咱们这一大家子三辈子人了,这还是第一次分家呢。”

  何大姑择着菜的手一顿。屈氏一拍大腿:“可不是,他们老弟兄仨也没分家呐。”

  大家面面相觑,大姑嘴角的冷笑更浓。大姑想拿捏刘氏,正愁找不到权柄。何小西和屈氏这番话,无异于把现成的理由递到她手里。

  旁边何三婶忙摆手:“那可不成,我们早就单过了,我们不要。”何小西笑道:“您不要,可不白白便宜了别人,你一点不要有人才高兴呢,你可别顾忌我们,你也不是没看到,你一丁点不要,他们也不会多给我们。要我说不要白不要。”

  何三婶之前卷着袖子上前帮他们争,轮到自己各种谦让。

  何小西这话不光是说给三婶听,也是说给大姑和大嫂听。说给三婶听,是让她不必谦让。

  说给大姑听,是让她不要顾忌他们,大胆跟何中槐争去,他们没意见。从刘氏身上拔的毛越多,他们越高兴。

  说给大嫂听,是让她也表个态,好让大姑和舅老爷放开手脚跟何中槐开火。

  何二叔在上海。何三婶单过好多年了。名义上到手的船和房子,他们也不会用。最终最可能是便宜了何小西兄妹。但他们来争,比何小西兄妹去争更站得住脚跟。

  柳氏或许猜不透何小西这样说的目的,但何小西说了,陆家大伯娘也附和了,她就认为是对的。也接口道:“不用顾忌我们,你们要不要,剩下的也轮不上我们,他们现在恨不得下半年的口粮都不给我们。”

第48章 虎毒不食子

  都说虎毒不食子。何大姑只以为何中槐对兄弟们歹毒,却不知对儿女也这样。来之前听舅舅说了分家的不公,却不知这心歪到没边了。这人也是没救了。他既无情,就休怪别人无义。

  何小西看着何大姑的脸色,暗忖:看这情形,此次必能给何中槐两口子一个沉痛的教训。

  何小西想起另外一件事来问屈伯娘:“大娘,咱村里哪里还能建房?”此话一出,大家都看向何小西。

  何小西抿抿嘴:“我不想跟他们住一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离得远些,眼不见心不烦。”大家想想也对,就那些糟心的膈应人玩意儿,天天见日日见可不得心烦。

  区伯娘略一沉吟,道:“我家老宅子后面倒是有一块地……。”可能觉得自己会意错了何小西的意思。下面的话就不说了。

  何小西还真不是打的那块地的主意,只是单纯的想找块地建房子。屈氏说的那块地何小西也知道,在两村的中轴线上。

  陆家老宅的屋后旁边有一条溪流从后山上流下来。在陆家老宅旁边冲积成一个荷塘。荷塘夏日里荷叶碧波荡漾,荷花飘香。荷塘旁边,一座石板小桥,是山里人家出入的道路。闹中取静。更是进可攻退可守的一处好去处。

  陆家祖上在此安家,那处宅院历经几代修缮,很是宏伟坚固。五进的大宅院,高墙深院,壁垒森严。

  只是荒废已久,断壁残垣,荒草幽幽,是村民割草都不愿意去的地方。

  看何小西一愣,四周人声顿止。屈氏也想到是自己想岔了,笑一笑,止住这个话题。转而道:“金龄家那片地方也行,他们全家迁到苏省南市去了,前阵子捎信回来,说是不准备回乡了,让你大伯帮着处理那片宅子,就是不好处理……。

  至于怎么个不好处理法,屈氏却不想细说。到了屈氏这种年龄地位的人,总能下意识就做好自律,不在背后论人是非。

  她口中的金龄大家都知道,是陆家五服之内的一个侄孙。自小没有了父母,跟着祖父母长大。没少接受陆氏族人的帮衬。

  前些年大学毕业,到了邻省发展,在当地娶妻生子,落地生根。

  祖父母相继去世后,回乡就少了,打算把祖宅典出去。

  按照乡俗民约,这种房子都是近房接手,等于半送半卖。意思意思,给点钱就算。

  金龄也没打算靠这个赚钱,但是难在陆氏族里人多近房也不少。都想要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谁都要不到。

  房子这种东西,就要靠人气撑着。一年没人住的房子,比有人住的十年的房子,破败的程度还要快。

  眼见房子一天天破败,陆氏族中依旧没有做出决断。房主就想卖给外姓人。

  那宅子离陆家的老宅不远,虽说房子破败,但胜在地点不错,也有人愿意买。但房主的族亲里有个婶娘,也是邻居。每有人来问询,为了不让买卖成各种拆台。

  本地俗称这种行为叫“扒豁子”。这种小人不宜为邻。买了这栋房子,就免不得要跟这种人做邻居。买家都打了退堂鼓。

  两块地相比较,何小西反而更倾向于陆家主宅后面那块地。因为何小西知道,以后村里人口多了以后,房子比现如今多了一倍还多。

  不仅是陆家老宅后面那片,连再往后,靠山上那里俗称乱葬岗的地方都建成了民房。石板小桥那条路修成了一条大路。车来人往,热闹非凡。

  路两旁的人家沿路修起门面房,或自己做生意或出租。那地方一反之前的无人问津,成了香饽饽。

  晚饭做好,分男女席开始吃饭。何家大姑此前抽空跟大姑父,还有舅老爷提起何中槐兄弟也一起把加分了的话题。

  等饭菜上齐,众人吃到中途,舅老爷把分家的打算跟众人说了说。

  话音刚落,何中槐两口子傻了。何中槐夹着的一筷子菜掉到桌上。面前的半杯酒也在慌乱中撞翻,洒了一桌。

  上一辈的老兄弟仨没分家,此时一起分了,天经地义。众人虽然有些意外,却都很快接受了。唯有何中槐两口子接受不能,难受的食不下咽。

  有之前被何中槐两口子噎地难受的人,此时看着他们幸灾乐祸。暗想:让你贪心不足,坐蜡了吧,早听我们劝,让让步把家分妥了,哪还会有如今的差池。

  何小北傻不楞登吃的依旧狼吞虎咽。

  何小南看着她娘“呱嗒”一下掉到脚面上的脸色,也知道不好了。知道不好却不知怎么不好。把手里的筷子捏得死紧。唯有低下头,才能掩住眼睛里的恨意不被人发现。

  何小西面色平静的给大姑和屈氏张罗夹菜。仿佛舅老爷所说的一切与他们没有丝毫关系。

  她的平淡以对也让何小南看不顺眼。何小南从心底就怀疑这是何小西捣鼓出来的坏点子,包括之前何大姑和周家舅老爷的意外出现。越想越觉得真相就是这样。恨意终于藏不住,被对面的何大姑看个正着。

  何大姑皱皱眉头,但没有出声责备。如果此时何小西与何小南异地而处,必然会遭到何大姑的责备。因为何小南的身份,何大姑虽然看不惯,还是选择视而不见。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不是自己家的。虽然冠上何姓。

  像何大姑这种乡村的农妇,看似粗鄙,却是一个家庭对外交际的掌舵人。她们自有一套她们自己用几十年生活总结出来的人际交往的经验。

  其中有关系的远近,交往的繁疏,感情的厚薄,甚至是个人的好恶。

  就好像何大姑对何小西兄妹。没提分家之前,他们是何中槐的儿女。一朝分家,只是提出分家,还未真正实施。转眼间,他们兄妹的身份就转换成何大姑的侄子侄女。

  何中槐虽然不满意分家分出岔子。但此时却不是说话的时候。因为舅老爷说了,让大家吃饱喝好了再细说。他若此时发难,就有嫌弃客人吃饭的意思。

  按捺下怒气,倒着酒。也不用人劝,一杯接一杯灌下肚。何中槐本就好酒,此时心中郁郁,更是喝上瘾头。

  刘氏母女眼巴巴等着他给她们出头呢。看他如此,气得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第49章 做媒

  女人多的地方就免不了作媒。中老年妇女天生的一项技能。就这一会儿工夫,屈氏跟大姑姑就给大姑姑家儿子说上亲了。

  何小西在旁边听得冒汗,对中老年妇女做媒的功夫在心里竖起大拇指。

  大姑姑家三个女儿,五个儿子。儿女多父母受累,定然家境也就不能太好了。

  好在大姑父有个姐姐,嫁了他们城里城西的一个老木匠家的儿子。托大姑姐家的福,大姑家也送了大儿子去学了手艺。

  如今三个女儿也都嫁了,上面三个儿子也成家了,只有底下两个小儿子还未成家。

  大女儿嫁的铁路上的工人,给三儿子也谋了个工作。

  如今家里日子挺好。此次跟来的就是底下的两个未成家的儿子。

  二儿子跟着大儿子学了木匠活,两人忙着抽不开身,所以没来。

  屈氏提的女方是小儿媳家侄女。

  本市跟邻市虽是近邻,却因为跨着省,差了不是一点两点。相近的几个城市就属大姑所在的城市繁华富裕。

  现如今还好些,再往前几十年,每逢灾荒年,逃荒要饭的都奔那里去。

  何小西知道何大姑家的日子过得好,也就是这几年的事儿。早些也是穷得一家人一条裤子,谁出门谁穿。

  不然二叔他们去投奔她,她也不会没把他们收留下,而是托人带了他们去了上海。也不会几年不回一趟娘家,三叔让刘氏卖了都是事发好久才知道。

  大姑跟屈氏在一起讲古,说些旧中国和如今的变化。说起铁路上工作的三儿子,何大姑一阵唏嘘。

  铁路工人并不是后世那样光鲜,那是活儿又脏又累。早先是给日本人干活,之后给国民党干活。一有风吹草动,工人都吓跑了。回家躲几天,看没动静了再回去干活。

  三表哥就是有工人跑了,大表姐夫是铁路上的打铁匠,一个人干不了活,找了妻弟来帮工。

  当时刚刚改天换地。新中国的干部做工作,让工人去上工。其他人不敢去,大表姐夫只能喊了三表哥帮忙。阴差阳错就干上铁路工人。

  一家子里两个木匠,一个铁路工人。刘氏眼珠子骨碌碌乱转,有些意动。母女俩频频往男人桌上瞟。

  何大姑和屈氏见势对视一眼,不再说何大姑家的家事。改聊些其它的话题。

  “三十年河东转河西,莫笑穷人穿破衣”,刘氏做梦也没想到大姑姐能有咸鱼翻身的一天。看着那两个相貌堂堂的大小伙子,哪一个看着都是自己女儿的良配。

  但想想之前跟何大姑之间的龃龉,再想想即将开始的分家纠纷。刘氏真恨不得何大姑今晚就“嘎嘣”一下死了,什么矛盾就都没了。她女儿嫁入何大姑家的阻碍瞬间就没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刘氏虽然丧心病狂,但杀人害命却是不敢。

  吃过饭大家又把何家现有的家产捋了捋。哪些是能给老兄弟三个分的,哪些不能分,大家粗粗商议了一下就散了。

  何中槐喝高了。刘氏有心事,也没有功夫出什么幺蛾子。

  明日中午可能还要管饭,家里磨好的杂粮面粉不多了。临送屈氏出门,何小西提出借她家驴来推磨。屈氏应允。何小西说安排好亲戚住宿的事儿就去牵驴。

  刘氏一反常态,异常热诚的邀请何大姑一家在家里住下。和大姑借口没跟何三婶亲近过,想趁此机会聊聊天,拒绝了刘氏的邀请。一家人随着何三婶走了。

  大嫂带着露露跟何小西挤一宿,舅老爷带着表叔在东厢房跟何小东安顿。

  天气已经热起来,铺盖倒不用操心。

  不等何小西去牵驴,“古道热肠”的陆友财就把驴送来了。送到了也不回家去,赖着帮着赶驴。还有完美的借口:我帮着赶驴,磨好面粉我顺便就把驴牵回去了,省着你再费事去送。

  何小西想说我不怕费事,我就想用完自己去送去。但如果这样说了,大嫂能唠叨她一整晚。

  若是以往,大哥就会来哄人,接过活计自己干。今晚也不知大哥受了什么刺激,不仅不往外撵人,还说:“那就辛苦你了。”

  天边余晖下,陆友财的一口大白牙光彩熠熠。

  对于能跟何小西搭配干活,让陆友财心情澎湃。把驴赶的不紧也不慢,正好能让何小西赶上收面粉。

  何小西虽恼怒,也不得不承认,陆友财是极有眼色的一个人,有他帮忙面磨的快了许多。

  次日天还未透亮,众人就起床了。周家舅老爷爷俩是客人,不知是换了地方择席,还是在别人家做客,不好意思睡着赖床,早早就醒了。

  当然何家人也都醒了。心里有事儿,一夜都没睡太踏实。不过不包括年幼的露露,还有非常勉强才能算年幼的何小北。

  何中槐起的也挺早,不过听动静是被刘氏给叫醒的。倚坐在堂屋的门槛上,捂着宿醉仍晕乎着的脑袋,似醒未醒。

  有长辈在,昨日干重活何小西都未攀扯何小南。今日更不会去攀扯她。也不论今日该轮着谁做饭,何小西钻进锅屋,刷锅起火,做起饭来。

  因为有客人在,何小西舀了一勺大油,加了一把葱花,炸了点儿汤做的面条。而不是平日里自家吃的白水煮面。

  另外在面汤锅里打了一个鸡蛋。白胖胖的鸡蛋放在面条上,端到舅老爷面前。

  周家舅老爷倒不是贪嘴的人,就是好个面子。何小西打听得清楚,果然何小西的一番做派得到就舅老爷满意的赞许。

  一只鸡蛋几番推让。蛋黄进了何露露的肚子,蛋白才被舅老爷吃下去。

  今日分家的人变了,何中槐的优势也没有了。这个家怎么分,自有定例。

  这回何中槐他们倒是咬住了土地是政府按人给的,不愿意分给何二叔一鞋沿子宽的地。仿佛昨日妄图多分地的不是他们一般。至于船,他是家里老大,祖宗规矩全是他的。

  昨天的祖宗跟今日的祖宗一夜之间变得不一样了。

  对于何中槐和刘氏为了钱财脸可以藏到脚底板的行为,大家自叹见识太少没见过。

  除去这两样可供分配的,就剩下房子,钱财和粮食。房子没说的,三栋房子一家一栋。钱财和粮食,刘氏是撒泼打滚滚地上嚎,就是不拿。

  这种泼皮手段还真是让人无处下手。男女有别,男人们对刘氏没法。何大姑和何三婶看得火起。几人滚作一团,抓挠到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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