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五零致富经/重生之娇宠小军妻 第19节

  陆友财觉得多做事,少说话,帮她把难关过了,比说安慰的空话强。

  船在水面轻轻划过,船桨在水里哗哗作响,水面波光粼粼。天水之间,陆友财觉得何小西比这一切都还要美。

  少年的心事全在手中提着的一个坛子里。

  船行至对岸,何小西跳上岸,把船固定好,搭上跳板。乘客陆续走上岸。

  陆友财经过何小西旁边,鼓起勇气,把坛子递到何小西手上。

  何小西一路上都看到陆友财提在手里的坛子。比家里的盐坛子和装板油的坛子差不多大,比成人的拳头大一些。何小西还以为他提着是要顺路去送货呢。

  “好……吃。”少年的眼睛里全是期盼。如果抛开前世的恩怨,他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人。看何小西不接,陆友财把坛子放在何小西脚边默默走开。

  何小西只得把坛子提回船上。打开一看,满满的喋喽龟(知了猴)。全部用油煎过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儿。这么一坛子喋喽龟,摸到并不容易,至少需要一两个夜晚。

  有一瞬间,何小西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一个单纯少年的满满的心意。

  何小东到来的时候,远远看到何小西捧着一只小坛子发呆。

  逃避着大哥问询的目光,何小西心慌慌落荒而逃,生怕走慢了,大哥问起来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真实想法。

  各方人相继到来。何小西跟着大哥从邻居家借来各式各样的凳子给客人坐。

  大家互相谦让着入座。同族的德高望重的老人和村长被人让到上首坐下。

  屈氏虽然是女流,但在村里口碑好,有威望,本该让到上首。但她笑笑,摆手拒绝:“老婆子跟何家老三媳妇坐一起,你们爷们儿坐一起好说话。”执起何三婶的手坐到一旁。

  只陆家的大伯父跟人坐到上首去。

  何小西知道,平日里屈氏都是随丈夫就坐的。她今日如此,是为了照顾何家三婶,怕何三婶一个单身女人坐在一群人中间别扭。心里对屈氏更是敬佩。

  大家坐下,开始略做寒暄后就进入正题。

  听完何中槐所给出的分家方案,大家互相看看彼此,均有点不敢相信。

  何小东按照何小西的吩咐对分家方案先提出质疑,直接剑指村长:“我们这些年跟着家里过,一分钱也没存上,不分给我们房子就只能住露水地了,村里的仓房能不能先拨两间给我们住着,什么时候攒上盖房子钱,看看村里能不能给我们划块宅基地,我们就自己建房子。还有地,您给问问谁家的地往外赁的给我们佃些,也能糊口。”

  以退为进,把村长先推出来做急先锋。

  何小西早把何中槐给出的分家方案宣扬了出去,村里人都猜着这家不好分,必然要吵起来,等着看他们吵架呢。谁知这一等二等没一点儿声响,就有人上门来打听。

  渐渐何家院子里聚了一堆人。有人蹲着嫌累,使唤跟来的孩子回家拿凳子。还有人趴在门边,屋里说了啥,就出来传话,院子里人仿佛看一场现场直播。

  村长感觉有点挠头,这互助组开始施行,谁家还会往外佃地?再说了,就算有人发癫,愿意往外佃,这政策也不允许啊。

  队长瞪一眼何中槐:“政府分地的时候是按人头分的。你祖上的东西你们愿意怎么办,我们管不着,但这地不是你家祖上的,怎么分由不得你们,得按政策来。”

  村里的仓房在村长家老宅的旁边,现在被村长的弟弟,四队队长占着呢。村长觉得让自己弟弟腾出房子有些困难,自己老娘那一关就不好过。

  “村里暂时没有闲房子,自来分家,都得给儿子安好窝,既然你们还没准备好,我看着要不你们这家就先别分了。”

  何中槐和何小东都不愿意再搅和在一起过。但何中槐被何小西卡着了七寸。分家的愿望更迫切一些。他下意识就反对:“不行,这家必须分。”话说地快地让人觉得凉薄。

  何小东觉得答想分家让人看不起,答不想分家不对自己心,沉默坐在一旁没吱声。

  这种正式场合,水洞村这样的封建小山村是不允许女人掺合的。何小西不能进去,进去的话只会被人训斥个没脸。

  何小西只能等着刘氏按捺不住进去。那么她就可以跟紧跟其后。

  屋里村长在训斥何中槐:“谁家分家,不是安排好了才分?你这两手一拍,嘛嘛没有,分的哪门子家,真是胡闹。”

  村长陆友强私心并不重,本身人还是蛮好的。就是因为没儿子,在他老娘跟前直不起腰抬不起头。他兄弟占了村里没收上来的地主家的那两间屋。为了帮他兄弟把那两间屋搂到自家去,村长也是赤膊上阵,吃相难看,直接跟何中槐怼上去。

第46章 愚孝的村长

  为什么何小西让何小东非得要提那两间仓房借来用的事儿?就是那日去借药罐的时候听到别人议论。说是村长的弟弟,把公家的房子占了两间去。

  在村长陆友强想来,要是何家真困难。他就是再为难,也会跟他老娘提,把这两间房子让出来。这让人生气的是,不是真困难的何中槐给他来这么一出,在他看来就是找他麻烦。

  往深里猜疑,就是看他给他兄弟扒拉那么点好处,眼红病犯了,也想分润一些。

  想到这些,村长语气更加恶劣:“都是老爷们,哪能由着老娘们儿当家,手心手背都是肉,偏心也得有个度,你们真分家也能分,没有这样的分法,新中国新社会了,这思想觉悟要提高。”

  对于村长的话,其他人虽然也腹诽一番。但有了村长打头阵,别人也就没有压力了,纷纷发言。大家七嘴八舌,有劝何中槐不要太偏心的,大面上得能过得去。还有干脆划出道道,给出公正的分家方案。

  刘氏在门旁站着,眼瞅着分家的事在一群人嘴里就要拍板定案,再把持不住蹦了出来。

  刘氏一贯面甜心苦,一般都是躲在后面使坏。不是迫不得已,不会自己亲自上阵。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何小西的应对方法是对的。只是村长比预想的还要给力。

  这人愚孝的程度也是没谁了。就他家媳妇和闺女,在他老娘手底下过得,连童养媳都不如。

  刘氏进到屋里,提着水壶给众人倒水,惺惺作态道:“为了我们家的事,劳累大家了,喝口水。”

  商议中的话题被打断。但礼多人不怪,主人热情的送上开水,大家也给面子,端上喝起来。

  刘氏借机开始数落何小东兄妹的不是,大倒苦水。在她口中,她摇身一变成为心地善良的中国好后母。只是两个继子女天生反骨,不服管教,让她的一片苦心付于流水。两人的亲爹都安不了眼了,大义灭亲。

  又安慰村长,如此不仁、不孝之辈合该受到些惩罚。村里有没有闲房子无所谓,分家没房子的也不是没有,人家能克服,凭什么他们要搞特殊,不能惯着他们的坏毛病。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被刘氏这么一打断,村长那股子势头也落了下来。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他也想明白了,他就一口咬定没有闲房子,何家兄妹又能怎么样?这刘氏一番唱念作打一看就比别人不好惹,而且刘氏说的理由也很能站得住脚。

  说起来,村子在这样的人手里,大偏差是不会出。同样大发展也不要想。陆友强这样,他的继任者也这样。所以前世水洞村人盼了几辈人,盼瞎了眼了,清水河上也没建成一座桥。

  何小西也不能任由刘氏诋毁,也进了堂屋。跟刘氏言来语去争执起来。

  但何中槐始终咬住一条:我是老子,家产我就不想给你,你奈我何?

  外人能说什么除了摇头表示不屑,什么也做不了。怎么劝说,何中槐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直到日头偏西,也没见周家舅老爷的踪影,连去叫人的陆友财也不见回来。

  不知道是陆友财出了什么意外,还是周家反悔不愿意出面了。何小西内心焦灼。

  眼瞅着何三婶因为帮衬了他们一句,跟刘氏吵成了一锅粥。何小南跟何小北撸着袖子上前欲撕扯何三婶。八岁的何潇潇也上前加入战局。

  旁边的人自然不会任由他们打起来,拦来了下来。双方从武斗变成言语攻击。

  何三叔那些年流落在外,自己成家娶了何三婶。他们的经历自有其惨痛。造成这一切的刘氏反以此为由对何三婶攻击。大骂何三婶来历不明,无媒无聘。又骂何三婶克死三叔。

  真是老鸹(乌鸦)站在猪身上,只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家黑。

  就有人在人群里凑热闹:“小南娘,你家小南是你当闺女的时候偷汉子生的啊?说的好像你前头男人不是你克死的一样。”

  尽管场面不对,还是引得众人哄堂大笑。来主事的人要么转身偷笑,要么忍地辛苦。

  骂战刚起时,何小西还后悔把何三婶扯进来受了刘氏欺辱。这会儿听了旁观的人说公道话,心里才好受些。

  因为知道这些房屋会被洪水冲走,村西靠近河湾的房子都存不下,铁路那边路基都被冲毁一段,何小西并不想要房子。但是洪水发之前,他们要有地方住。

  还有家什、钱、农具,还有下半年的存粮都要平分。听着刘氏和何中槐的口气,竟是还想一毛不拔。

  刘氏不顾脸面,跟何三婶和说公道话的人吵个不休,场面一时失控,难以继续。

  族中老人呵斥何中槐:“枉你还是一家之主,纵容个女人欺负小辈,辱骂守寡弟媳。”妄图把何中槐骂醒。

  结果何中槐死猪不怕开水烫:“我家的事我做主。”倒把老人气的个仰倒,连连咳嗽。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其他人摇头叹息,只能转而来做何家兄妹的工作。

  何小西知道,最多一年所有生产资料都要归到集体去。对房子,农具,土地和船等,并不是必须争夺。族老一说,兄妹二人就愿意做出让步。

  何小东只想要些钱起房子,还有下半年的口粮必须给。

  对于两人的恭顺谦让,大家都点头赞赏。对何中槐两口子更是看不上。

  何小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就是要让刘氏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最终鸡飞蛋打。

  何小西兄妹已经做了让步。何中槐和刘氏还是咬死了不松口。众人恼了,有人愤而离开:“我们管不了了,你家另请高明吧!”族老被气很了,发话:“好话已经跟你们说尽了,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就没见过你这么肉的。实在不行,你们各凭本事,谁抢到的东西归谁。”比撒手不管的还狠。

  何小东人高马大,又正值青春壮年有力气。何中槐几口人捆一起,不够他一个人收拾的。

  要是谁抢到算谁的,下半年何中槐一家只能支着脖子喝西北风。

  有人劝道:“这……,这不合适吧?”真要开了这个口子,以后分家,谁家老人能抢过年轻人?兄弟间还不得反目成仇?

  比这人更焦急的是何中槐几人,直接傻眼啊。

  刘氏也顾不得跟人对骂了,直接坐地下,嚎啕大哭。指天咒地的说活不了了。全世界都看不起她,都欺负她。

  何中槐也跟族老耍无赖:“真都让大孩抢去了,我就带着老婆孩子去你们几家挨家吃去。”

  把人直接又气得喘上了。

第47章 仨兄弟分家

  正闹得鸡飞狗跳,门前闪出一条通道来。陆友财和一位中年人扶着一位老人来了。老爷子中气十足:“你直接跟我家去,带着你那个小寡妇媳妇,我管饱。”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何小西没跟这位老爷子打过交道,真不知道这位如此的深谙打脸之道。

  两家不来往的时候,何小西还小,其中的事情不清楚。看来舅老爷对刘氏很不待见啊。

  屈氏应该是见识过他打脸的过往。不然不会建议她去请这么一位黑脸闫王。这些年在何家只手遮天的刘氏,就是需要这样一位来克制啊。

  老人身后跟进来一对中年夫妇。何小西看过去,有些面善。她跟在何小东身后,何小东叫人她也跟着叫:舅老爷,表叔,大姑,大姑父。

  终于把这个中年妇人跟记忆中满脸皱纹的老太太对上号了。这中年妇人是何小西的大姑姑,他爹的亲姐姐。

  前世何小西的饭店有人联系送鱼鲜。闲谈的时候,竟发现那人是大姑姑家的孙子。她带着儿子上门看望过老人家。那时老人已经年逾九旬,满脸皱纹。如今隔世再见,异常亲切。

  大姑姑抖着嘴唇,眼泪簌簌而下。原来那日何小东去了周宅子后,舅老爷就给大姑姑捎的信,问她要不要同来水洞村。

  大姑姑早年也嫁到微湖边上。所在的村庄叫李屯村。跟舅老爷家相隔倒是不远,只是李屯属邻省。

  今日他们就是绕道接上大姑姑,所以来迟了。大姑姑身后跟着两个大小伙,看面相与大姑父极为相像,应是大姑家表哥。

  大姑姑一现身,坐在地上耍无赖的刘氏麻溜的起身,眼神闪烁的站到何中槐身侧,不去看大姑姐欲噬人的眼神。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前世何小西就是跟大姑姑一家来往以后,才知道亲舅舅家的表哥和二叔并没有死。他们当年识破了刘氏欲把他俩卖掉的诡计,连夜逃走,投奔了大姑姑。

  大姑姑托同乡把他们带到上海做工。后来赶上城市精简人员回乡,也是大姑姑接收了二叔。

  何小西原本打算,这次洪灾过去以后去大姑姑家一趟,打听他们的消息。没想到大姑姑借这次机会先来了。也好,这样失散的亲人们就都联系上了。

  她会努力让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的。好好生活,好好活着,不走弯路,一生平顺。

  何三婶也上前与大姑姐厮见,何潇潇也上前认亲。

  一行人满脸惊愕,竟是不知道何三叔回乡的样子。

  当年何三叔只十来岁的小少年。他大嫂也就是刘氏,骗他带他去赶庙会,实际是找人把他卖掉了。

  刘氏回家只说是庙会上人多走丢了。家里四处寻找,也未找到。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刘氏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背地里脊梁骨都让人戳烂了。

  何小西的表哥和二叔因为年纪相仿的关系,平日里就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加上两人比何三叔年龄大些,表哥又是寄人篱下,亲姑姑还去世了,比旁人敏感些。

  刘氏无事献殷勤,也要带他和二叔一起去庙会上玩的。他怕惹人厌没去。他不愿意去,二叔也讲义气在家陪他。

  结果去了的何三叔就丢了。之后村里有流言说三叔是被刘氏卖掉了。两个小少年才觉出异常,连夜逃走。投奔了何大姑。

  何大姑方才知道小弟丢了。赶来质问何中槐和刘氏。刘氏一口咬定是庙会上人多走丢的。矢口否认是她卖掉了何三叔。

  何大姑明知是刘氏搞的鬼,无凭无据却不能怎么样她。除了和刘氏撕扯一通什么也做不了。

  自那以后和娘家一刀两断,再无往来。

  何三叔解放前昔带着一身病,携妻女返乡。回来就卧床不起,没拖多久就撒手人寰。何家竟无一人去通知何大姑。如今天人永隔,再想相见已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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