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五零致富经/重生之娇宠小军妻 第24节

  陆友财正看着沉浸在愁雾中的何小西。身后靳大姐唤的那一声,那一片愁雾像被人触碰的肥皂泡沫,无声消散,仿佛从未存在。刚刚只是他臆想出的一般。

  陆友财觉得今日的何小西真的很奇怪。刚才还一片愁云惨雾,转眼又不错眼的看着人家靳大姐。就算靳大姐的衣着跟普通人不太一样,这样盯着看也很失礼呀。

  已经把何小西自动划归自己势力范围的陆友财,本着背后教妻的原则,人前替她遮掩。扯扯何小西的衣袖:“这是守本哥家的靳大姐。”

  何小西笑笑,上前接过靳大姐手里的坛子。“靳大姐”这个称呼听上去就非常不水洞村。

  水洞村土生土长的媳妇们是没有独立称呼的。一般都是以辈分称呼,比如守本嫂。或是以儿女比着叫,比如刘氏,人家都叫她小南娘。再比如刘婆子,听着就不那么尊重了。

  靳大姐这样一个高大上的称呼,在她所在的那个社会环境里普遍存在。可是在水洞村这样封建传统的地方,对于一个自卑的男人来说,是一种精神上的刺激。

  娶了个女干部而膨胀的自尊,是经不起这种刺激的。

  靳大姐自信又大方,未语先笑,十分爽利的说:“我在上面递给你们,你们摆。”坛坛罐罐要排在船头去,给人和车还有驴留下位置。一个人送正好能供上两个人摆的速度。从分工安排上,可以看出靳大姐是一个有主见,习惯主导工作的人。

  如果是何小东或陆友财这种谁说的有理谁做主的人还好,有些偏执的人就得坏菜。

  靳大姐十分善谈,对何小西这样出来干活的行为十分赞赏。陆友财在旁边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何小西虽然是因为有个懒爹,不得已才出来干活,但对靳大姐说的十分赞同。

  华国女人社会地位低下,主要就是因为不能出来工作。虽然相比于男人付出的劳动不少,但没有独立的收入,在家庭和社会中都没有地位。

  没有经济独立,就没有人格独立。

  女人的社会地位提升,是伴随着女人走上工作岗位开始的。因为工作有了经济独立,因为工作眼界开阔。

  有了搬上船的这些东西,船上一下子就满了,不用等人就可以过河。何小西摇着桨把船划到对岸。

  跟陆友财和靳大姐挥手告别。陆友财频频回头的举动,引得靳大姐哈哈大笑。

  傍晚何小东来接替何小西。何小西问他:“东西都准备好了?”“准备好了一部分,石灰人家负责给送货上门,麻刀我跟五爷爷家找的,茅草我割了一些,估计还差点儿。明天我再去割。”

  何小西点头,自己哥哥虽然性子鲁直,做事还是靠谱的。

  天气干燥,割下的草两天左右就晾晒干可以使用。本地还没开始引进水稻种植。不然的话稻草就可以笘盖屋顶,省得还要去割茅草。

  算起来引进水稻种植还得等十年。何小西十分想念前世吃的白米饭,白面馒头。有了像袁姓院士那样的一些人的伟大贡献,粮食亩产翻几倍增高。人人都能吃细粮,粗粮反而身价上升,成为健康饮食。

  何小西啃着手里的干硬的粗面饼子。喝一口面汤送下去。

第58章 里外不是人

  第二天早上,何小西依旧去摆渡,让她大哥把剩下的材料备齐。另外通知一下交情好的人家问问,有空的定好日子来帮忙。

  她自己也带上一把镰刀去渡口。等客的空隙也能抽空在河沿边上割几把茅草。

  茅草有锯齿状的叶缘,不小心的话容易划伤手。割草的孩子们手不似大人的手那样粗糙,容易划伤。而且因为草干硬,牛羊牲畜们不爱吃。

  割草的孩子们不喜欢割它,所以这种草很多。半上午的功夫,何小西就割了许多。应该足够笘屋顶用了。

  秋天他们盖自家的房子还要用。何小西想着多割一些不会浪费。秋天他们家也要起新房子,现在用不完的,可以留到笘新房的屋顶。所以何小西也没有停,一直在割。准备把这附近的割完再说。

  陆友财远远的看见何小西在割茅草,找到走过来靠近的借口。兴冲冲的挤到何小西身边:“你……在割草……啊,我来帮……你。”一边说一边上手抓起草。

  何小西没提防他会突然从后面上来,被唬了一跳。手里的镰刀一个没防备,被他拿了过去。但还没等到何小西指责他,陆有财先“哎呦”一声。

  何小西一看,他手上一条血痕。陆友财的手被茅草锯齿状的边缘拉破了,草叶上也有一点鲜红。

  这就尴尬了。要是干了一会活再受伤,宾主双方还能嘘寒问暖客套一番。你这样一上来就来个血口子。还没帮上忙,先给人制造个麻烦。还有,你一个大小伙子,那双手比个姑娘家还细嫩,真让人没眼看。

  不管帮没帮上忙,终归是来帮忙的,何小西不想让他难堪。转过头,装作看向大河对岸。

  陆友财觉得难为情,又有些小失望。他记得上次他大哥的手被割破的时候,大嫂非常着急的围着大哥给他按着止血,又忙着找香灰,找布条给裹上。因为伤口深,还去槐树上掰了些槐树枝煮鸡蛋给大哥吃。

  何小西没看陆友财,即使看着,也不会读心术,看不出他心底的怨念。何小西拿回镰刀:“你歇会我自己割,基本上够了,把这些割完就好了。”

  陆友财是灰溜溜的走的,被打击的够呛。他上面有两个哥哥。自小大哥就取代他爹充当一家之主,领着他们过日子,挣钱养活他们。

  因为有那样拖后腿的父母,大哥总是想把他们照顾的更周全,不让他们过他小时候过过的那样朝不保夕的日子。

  更因为爹娘不靠谱让他经历了恐怖的事情,哥哥们对他更宽容溺爱一些。除非农忙季节,其他时间没人要求他干活。

  陆友财蔫蔫地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倚着大门框看侄子侄女们玩跳老瓦。

  年龄大些的侄子侄女背着草筐回来,大声问:饭好了吗?他们这是割草回来了,吃过早饭要去上学。

  大哥大嫂早早担着酱油醋出门贩卖。大哥去远些的村子,大嫂在附近几个村庄。

  二哥忙活地里的庄稼,有时候还有跟着大哥一起去进货,送货。

  大妹和二嫂伺候着一大家子人的吃喝拉撒。

  陆友财惊觉,原来这个家庭中,只有自己和那个讨人嫌的陆二妹游手好闲。

  当然,闲人还有陆厚廉两口子这一对父母。但是,在陆友财他们的认知里,这对父母从不能以正常标准看到,所以一直被忽略不计。

  自己是跟陆二妹那个讨人嫌一样的人,这让陆友财特别心慌,甚至比在何小西跟前丢丑了还难言接受。

  陆二妹是什么人啊?那是以后会步陆厚廉两口子后尘的人。在陆友财看来她可是可以放弃挽救的人。无论是谁和陆二妹并列放在一起,都是一种侮辱。

  陆友财反省自己的过往。是不是真的太懒惰了?所以手上没有别的农民都有的茧子。手上的茧子是农民的军功章,在干活的时候也能起到保护手的作用。自己没有茧子,所以容易被划伤。

  陆二嫂做好饭走出锅屋,督促着孩子们洗手。这帮皮猴子,一眼照顾不到,就不洗手吃饭。

  等把孩子们都打发了吃饭去。转头看到小叔子瘟头耷脑的靠在门旁。

  陆友财是被发现的现实伤到了,没有了往日的活蹦乱跳。但看在陆二嫂的眼里,就是生病了。

  平日里的陆有财,总是活力无限。带着侄子侄女们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虾。

  上一次陆友财这个样子,是发高烧。陆二嫂赶忙擦干手,一只手摸着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去试小叔子的额头:“三弟,你怎么坐这儿?哪里不舒服吗?”没有体温计的年月,人们都是这样用这种方式试体温。

  陆友财躲开二嫂的手,解释道:“我没事儿,我就坐这儿想点事情。”二嫂笑笑,屁大点孩子,还想事情。“饭做好了,先吃饭,有啥事也等吃完饭再想。”一副敷衍小孩子的口气。

  若是往日,陆友财可能不会不满。这一刻,他比平时要更多的期望成为一个大人,被当做一个大人来对待。别扭的回答道:“不要管我,我得想清楚了再吃。”依旧是一副被惯坏的任性样子。

  陆二嫂不以为意,宽厚的笑道:“不行,等你想明白,面条该坨了。听话啊,先吃饭。吃完饭再想。啊。”“我不吃你怎么那么烦啊。”语气中都是中二期孩子的那种叛逆。

  扛着铁锨走过来的陆二哥听到他说的话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你。看你们把他惯的,成什么样的了。不吃拉倒,饿两顿就老实了。”

  以往这种时候,陆有财都会躲到陆大嫂或陆二嫂的身后。好似被骂的不是他一样,跟其他人一起围观嫂子们跟哥哥们吵吵。今日陆友财却梗着脖子:“不吃就不吃。”说完倔强的把头一扭,眼眶红红的。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陆二夫妻俩你瞅瞅我瞅瞅你,不知道这小子今天吃错了什么药。但是能让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的陆友财说出不吃饭的话。看来不是小问题。

  陆二嫂给陆二哥挤挤眼,意思让他说个软话。陆友贵摸摸鼻子假装没看到。陆二嫂又挤眼睛又撅嘴,接连又暗示了几遍。陆友贵就是不出头。

  陆二嫂只得出来做和事佬:“哪能不吃饭呢?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哪能行?”扯着陆友财的胳膊,“听二嫂的话,啊。咱们去吃饭,不理你二哥。咱们把饭都吃完,不给他留,饿他一顿。”陆二哥一脸茫然的被留在门口,看着老婆哄着弟弟走开。

  我是在帮你出头教训这小子的好不好,怎么弄到最后我里外不是人,你们都是好人啊喂?

  陆家吵吵闹闹的烟火人生,不管过程如何,依旧是以陆友财占上风完美告一段落。

第59章 大人证

  陆友财是能吃苦能操劳的人,不然前世在部队里也不能养猪也养个军功。

  只是在陆家这样的环境里,在哥哥嫂子们的羽翼下,他没有展现的机会。

  吃过早饭,准备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陆友财站在陆友贵边上,帮他拿着铁锨:“二哥,我也去,我给你帮忙。”陆友贵:臭小子还这么会记仇,一顿饭都吃完了,还没忘了。以为弟弟是想作弄他。

  陆二嫂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摘下墙上的水罐,装上些凉开水,递给陆友财:“带点水,渴了喝。”把陆二哥拉到一边交代:“你悄悄问问,出啥事了?语气柔和点。”

  陆二哥带着弟弟去田里拔草,中间旁敲侧击,终于拼凑出事情真相。感觉牙都疼了。合着你去巴结小姑娘出了洋相,就回家折腾你哥哥嫂子啊。不错,确实很亲弟弟。

  还得忍着牙疼安慰他,自己都觉得亏心,心疼自己一秒。对于弟弟说的,要改过自新,帮着家里干活,陆友贵觉得臭小子终于长大了,很欣慰。

  这股高兴劲只维持到中午。回家后,陆二嫂打水给陆友财洗手。陆友财手上的伤痕被陆二嫂看到。

  一边忙乱的包扎,一边对着陆二哥喋喋不休地抱怨:“你说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就一个没提醒你,你就能让友财把手拉破了。他这手能跟你那老树皮比吗?你说你怎么就不能看着他点。”

  陆友贵不服气又能怎么地?只能老老实实背黑锅。难道他能说陆友财的手是为了巴结小姑娘拉破的?

  别说他答应了帮弟弟保密。就算没答应,他敢这么说,友财能咬他。他这个哥哥当地真够憋屈的,就是专门用来陷害的。

  几天之后,何小东备齐了材料,叫齐了人,准备开工。陆家的几个堂兄弟也来帮忙。陆有财本来不想去,担心看到何小西难堪。毕竟刚在何小西面前丢了那么大一个人。

  家里其他人没说啥。只有陆二妹,对他不去帮何小西家干活表示坚决支持。

  陆二妹的话反而让陆友财改变了主意。他觉得如果他真的不去的话,岂不是如了陆二妹的意,岂不是表示他和何小西跟陆二妹之间的较量,陆二妹占了上风?真是叔叔能忍,婶婶都不能忍。

  于是,陆有财跟在一大群哥哥们的身后,扭扭捏捏的出现在陆家要借给何家住的小院子里。

  当然,陆友财跟何小西两人跟陆二妹的较量都是陆友财臆想出来的,何小西根本不知道。

  也不是陆友财没有兄妹爱,而是陆二妹的所作所为让人忍无可忍。

  就拿最近发生的一件事情说起。那一日,家里烙了煎饼。每次家里烙煎饼,小孩子们都格外可以获得一小勺白糖卷新烙的煎饼吃。

  虽然陆有财和陆氏姐妹已经脱离了小孩的范畴,但是作为家里上一辈最小的并且得宠的人,还是可以额外得到同样的待遇。

  陆友财也嘴馋,但是也知道要脸面,不好意思要。推辞:“我就不要了吧……”眼睛却瞟向放糖罐的角落,还吞了一口唾液。

  陆大嫂忍着笑义正言辞回答他:“没领大人证的都还是小孩子,都有。”陆大嫂嘴里的大人证指的是结婚证。意指没结婚的都算是未成年人。

  结婚需要领结婚证的政策颁布几年了。但是像水洞村这样偏远点的小村落,人们仍然没有领结婚证的意识。都是认为举办了婚礼的就是打不散的夫妻了。好多人根本不知道结个婚还有领结婚证一说。知道的人也不愿意去领。领结婚证麻烦不算,还得花钱。

  只是最近出了一件新鲜事,让村里人认识到结婚证的重要性。觉得结婚证是必须要领的。尤其是女人们,有些结婚几年了,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还拽着男人去乡里打结婚证。

  水洞村更往山里,有个叫后山口的村子。村里有个女人的男人解放前夕跟着队伍南下了。前些日子传回消息,那男人在南方又娶了个洋学生做老婆,跟家里的老婆离婚了。

  他们这样小地方的人,哪里听过“离婚”这样的洋词。一时间传的沸沸扬扬。

  据传,那男人打了个离婚报告上去,说家里的老婆孩子是封建包办的。上级就批准了他离婚。因为结婚的时候没有结婚证一说,所以离婚也简单。男人人都没回来,就给他爹娘写了一封信,婚就离了。

  女人们聚在一起叨叨:“封建包办能包办娶老婆,生孩子也能包办了?你不自愿的,孩子怎么来的?”

  有了负面教训,比任何强制措施有效。村里人主动去领结婚证。人们记不住结婚证这个新名词,都说是大人证。

  尤其像陆大嫂这样包办的媳妇们,天天磨磨叨叨唠叨打结婚证的事。大有男人不愿意就是有外心,有想换洋学生当老婆的嫌疑。陆大哥被磨叨的没法,只得带陆大嫂去把结婚证领了。一起的还有陆二哥夫妇。

  乡里突击领证的人多。陆大嫂回来说,那领大人证的排队排得跟人龙一样。

  证领到手了,陆大嫂的心可以装回肚子里去了,也有心情拿大人证来调侃一下小叔子。

  被大嫂取笑了,陆友财也不当回事。反而认为陆大嫂的话有道理。兴冲冲的跟着侄子侄女们围着糖罐子舀糖。

  相比较来说,陆大妹就懂事得多。抿着嘴唇摇头,不愿意去舀糖。陆大妹不愿意去,陆大嫂劝了几句。见她坚持,也就罢了。

  其他人如果各自舀自己的一勺糖还好,陆二妹非要舀两勺。理由是:她大姐没舀的那一勺应该归她。

  对于这个小姑子三不五时就要冒出一次的胡搅蛮缠,陆大嫂一开始还有耐心劝说。次数多了,耐心都磨没了。如今都是直接用语言镇压。效果反而比好言相劝要好。

  也不要怪人心都是偏的。陆大妹性情温柔,人又勤快,而且从来不像陆二妹那样争吃穿。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有陆大妹在那里衬着,陆二妹就是一团污糟泥。

  陆友财虽然也不怎么滴,但他是男孩子。民情如此,对待男孩,总是比对女孩宽容些。

  陆友财是皮了点,但家里真忙起来也会搭把手。他皮也不是自己憨皮。知道带着侄子侄女们。也把孩子们照顾得很周到。为有公婆相当于没公婆的嫂子们解决了没人带孩子的大难题。

  馋是馋了些,就像刚才那样,还知道推辞一下。虽然推辞的很假,让人好笑却不让人反感。

第60章 身残志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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