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的话,自家人么,不客气的。”周少瑜笑笑,不以为意。
到是董小宛对那句自家人有点敏感,旋即摇摇头,不再多想。
“怎么了?总感觉这几日你有心事。”周少瑜敲得真切,不由好奇道。
董小宛赶紧摇头,解释:“没,就是,就是有点莫名感觉烦闷。”
“唔,莫非是在家闷久了?不若外出郊游玩玩?”周少瑜不疑有他。
“不妨事的。”董小宛摇摇头,转移道:“听闻并州市口那的什么大赛就要开始了,你不去真的没关系么?”
这就是说的针对突厥举办的各种大赛了。周少瑜想了想,道:“有点来不及了,除非一路疾行,那也太过幸苦,总归章程什么的都已经整理好,应当不会出什么差错,还是交由徐妙锦出席吧。”
徐妙锦是摆在明面上的并州主官,在周少瑜无法出席的情况下,她出面自然再合适不过。
然而到底还是低估了妹子们的兴趣,难得有一次趣事,怎能错过?大不了低调而行便好。
事实证明哪怕阿依努尔如今寄人篱下,但在草原上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所发出的邀请,大多部落都应了下来,大抵无非也就是派出一个队伍而已,若是能夺得头名,奖励不可谓不丰厚。更莫说,市口还可以交易到紧俏的物资。
当然,市口的物资也是有限的,乃是限量出售,争取多照顾一下诸个部落,可饶是如此,若是去的晚了,指不定得等多久才能等到下一批物资。没法子,并州终究还是穷了点。
相比之下,坐镇青州的高玉瑶就安逸的多,背靠富足的京师以及江南之地,与阿史那忽沁的垄断交易赚的不能再赚了。此外和新罗的贸易路线也已经打通,开始互通有无,一来一回都是大赚。
固然国内自家地盘的税收愈发的不像样子,但国库却因此更加丰厚起来。
也不对,准确说,不如说高玉瑶掌管的内库越来越有钱了,国库仍旧还是那么穷,有些事情不是靠杀几官吏就可以阻止的,该贪的仍旧会贪,这点上,从那可怜的税收收入上就可以看的出来。
说到底,还是江南那些士族有些越来越过火了。
高玉瑶本打算暗中遣人去往南越之地招揽,以便谋划大局,起初未被人知晓,所接触的也都是相对较小的势力,倒也还算顺利,但随着进展往后推移,阻力越来越大,高玉瑶也算看明白了,为何南越的确一直保持着高度混乱的地步。
说白了,就是江南那些士族为了保证自家的利益,既在被扣掌控各个大大小小的势力,甚至还会偷偷组建船队放在海外为海贼,但此一项,就已经能让这些士族大赚特赚。
本来往北的贸易路线也不会这般顺利,但胜在北边局势糜烂,在经过战争后重新洗牌,即便依旧有残余,也压根无法和高玉瑶竞争,所以垄断起来很是简单。
而南边……
其实只要细细往回看就不难发现,高玉瑶杀了那么多官吏,江南大士族却完全没有动弹,至多也就是杀几个边缘人物以作试探。莫看高玉瑶如今掌控大军,但很多事不是靠蛮力就能解决的,到时候若是江南乱起,那局势就相当不稳定了。
可以试想一下,若高玉瑶逼迫太紧,致使江南士族联手起来作乱,这些人肯定不会明着造反,但会用法子将朝廷的权利架空,政令不达,实际上仍旧算不得属于自己掌控。
若是这种情况只是派人去巡察,势必难以撼动当地士绅,可直接出兵又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无论如何选择都叫人烦闷。
即便是忍不住大军南下,那么就是真正要将人逼反了,到时候少不得民间要流传出高玉瑶不少的负面消息。这也罢了,问题在于,大梁当真那么太平么?
大军南下,意味着北境防御将会松懈,而北境之地,既有外敌突厥,又有乱贼火凤,二者只要不傻,至少也会趁着大梁内乱之时过来打打秋风。
所以高玉瑶得忍,哪怕已经在青州待了许久,也仍旧没有要回去的打算,朝中大臣在如何催促都没用。她在等,等她新建的水师海军成型,到时候舰队南下,那么主动权,就能彻底掌控在高玉瑶的手中,那时候在对江南士族进行压迫,何止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可惜,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
“到底是北方啊,这气候,终究是要冷上一些。”批完奏折,高玉瑶有些困倦,裹了裹身上的皮袄,倍感无趣。现在还算好,起码还不至于冷到不想外出,等再过一段时间,那就是整日熬在屋内了,到时候只会更加无聊。想了想,写了一张字条封好,传令道:“来人,速速将此信交给晋王。”
高玉瑶深感无聊,并州的妹子们却是有点嗨,难得有乐子,怎能不参与?
因为是加紧修建,这处竞技场还颇有些简陋,但规模却足够大,能供上万人观看,眼下比赛尚未正式开始,正处于暖场表演时间,马术、舞蹈等等,引得喝彩连连。
万人齐呼,场面却也壮观,如此氛围之下,叫人想不兴奋都难。
看台上,有不少流动小贩进行贩卖,大抵便是一些酒水瓜果之类,从阿依努尔笑开花的俏脸上不难看出,单这么一项,都已经赚翻了。
揭幕战最先进行的是十人团体赛,偌大的擂台上无需讲究规矩,除了没有武器之外,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只要把人打趴了站不起来或者赶下擂台就算赢。值得一提的是,这第一支队伍,居然是阿史那忽沁派过来的!而且看那些成员的壮硕程度,显然不是随便派几个人过来凑数。
作为东道主乃至举办者,阿依努尔当然能够进行暗箱操作,明面看似随意抽签,可实际上早就已经安排好了,这支队伍不赢还好,可要是一路赢下去,那些个部落可不乏好手。
十人团体赛每支队伍共计十五人,其中五人乃是替补,毕竟肯定会有参赛者被打的重伤甚至挂掉么。若是打到最后少人,对不住,一个人也得上,万一逆天的逆转呢?是吧,观众就爱看这个。
妹子们对于这种格斗基本是没啥兴趣,这玩意怪血腥的,主要还是过来感受一下热闹的气氛,就这还是待在为贵宾准备的高台厢房里,至于说看比赛,主要还是看穿插在其中的女子舞蹈赛事。
“你可终于来了。”徐妙锦一身男装,大大咧咧的搂住阿依努尔的肩膀,这两人如今混的挺熟。
这也是有道理的,徐妙锦嘛,癖好特殊,好在还算老实,起码没向周少瑜的妹子随意下手,不过阿依努尔就没所谓了,她还算不得是周家妹子嘛,而作为外族,观念本就开放不少,尤其都是女子的情况下,丝毫不会在意徐妙锦的一些小动作。
阿依努尔笑意嫣然,嘻嘻道:“刚去了一趟押注那里了解一下情况,只要阿史那忽沁的队伍能赢,咱们就能赚不少钱。”
莫看阿史那忽沁是可汗,他的队伍表面上看起来也一个个人高马大,但其中成员却无甚名气。而另一个部落的队伍,其中好几个都是草原上有名的勇士,是以赛前明里暗里用力一宣传,基本都认为阿史那忽沁的队伍就是过来打个酱油的。
除了以上理由之外,另一个更好理解,阿史那忽沁和阿依努尔是什么关系?彻底敌对么,若是阿史那忽沁派出真正的勇士过来,就不怕阿依努尔痛下杀手?无论如何也不会乐意见到阿史那忽沁赢吧。
所以,阿史那忽沁必然不会派出真正的好手来。
两相一对比,下注阿史那队伍的可谓屈指可数,另一边却下注者繁多。
“以前从未想过,这样居然如此赚钱!”阿依努尔满脸喜气。“真不知道少瑜是如何想到的。”
众妹子互看一眼,没吭声。心说这可不算是周少瑜自噶琢磨出来的,去过后世的她们,多多少少都了解了一些东西。哦,在场的几个土著妹子除外。
其实整个过程,何止是赚一手!
在市口,除却与部落之间的大宗交易可以以物易物之外,别的方面都需使用银钱,这也导致了草原上赶来观看的看客们,只能将手上的物资换成银钱才能进行押注,而市口所有收购物资的铺子,那都是周少瑜和阿依努尔联手合伙开的,这样子怎么可能不压价?
或许突厥人不会觉得自己吃亏,但只要将这些东西拉到南边一转手,那何止赚几倍啊。尤其是那些古玩字画,那就更值钱了,偏生收价还低。
突厥人拿了银钱,住店要钱吧?吃饭要钱吧?门票也要钱吧?再加上下注,啧啧啧……
一想到周少瑜的意思,是要将竞技场最终扩修成可容纳五万人以上的超大竞技场,阿依努尔先前还理解不能,现在却有些迫不及待,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各种小钱钱呀!
好吧,阿依努尔现在俨然化身成小财迷了,哪怕赚的钱周少瑜才是拿大头的那位。
总归现在阿依努尔的想法,就算阿史那忽沁的队伍最后获得头名又如何?只要能让她赚到钱,那都不叫个事。当然了,若是有的选,阿依努尔当然还是希望自己的队伍获胜,暗箱操作之下,阿依努尔的队伍并未遇到什么过强的队伍,同样进入了四强。
“喔,现在是赛前最后的表演赛,就是少瑜所说的那个球类竞技,今年因为各部落还不了解,并未进行赛事,这段时间每次赛前都会进行一次表演赛,目前看来反向很不错。”阿依努尔介绍道。
而场内,两支队伍十余人,围绕着一个椭圆球体进行拼抢,眨眼间就进入混战,球权不明,于是两方各派出一人直接进行PK,谁赢了谁拿球继续,只要能将球丢进对方的门洞里,就能得分,而进球的距离越近,分数越高,若是直接拿球跑进去,则能拿到最高分五分。
众妹子看的一脸懵,她们可不觉得这玩意哪里有好看的意思,简直一头雾水么,争个球而已,有意思吗?
好吧,事实证明古代妹子和现代妹子其实都差不多。说白了,后世又有几个女球迷是真球迷,基本都是伪球迷,为的就是看帅哥!
然而问题是,现在场上都是突厥人,多少有些差异,形象上就差得更远了,总归不会觉得好看。那就最后一点可能会有意思的地方都没了,更莫说,既然已经身为周家妇,自然也不会乱动心思,怎么也是矜持的古代妹子嘛。
反正到目前为止,除了感觉气氛很是热闹之外,还没有更多感官。甚至待得久了,新鲜感一过去,这种热闹也变成喧嚣,叫人有些不耐,也是得亏听不懂突厥话,不然那些高喊的不堪入耳的话语只会让妹子们更加待不下去。
“哎,还以为周郎能想出何等有趣之事,眼下看来也只是如此,真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那么疯狂。”颜令宾轻叹一声,觉得还不如回去看几卷书呢。
此话引得不少妹子赞同,不过武媚娘却是例外。
其实她也觉得无聊,只是,脑袋更加活跃的她,想法也更多,看着竞技场内疯狂呐喊的人群,武媚娘目光闪烁,心说,这如何又不是掌控人心的一种?
一开始还无法理解周少瑜为何会做这些,但如今看来,此举不但能赚钱,更是潜移默化逐渐改变突厥人的习惯。再辅以一定的文化输出,这就是一场软战争!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围攻
长安。
萧姽婳最近可谓诸事不顺。
本来下了大决心要宰掉周少瑜,结果这货杀不死!完事还回来各种报复闹出不少事端。
紧接着吐蕃使者来访,却是来趁机敲诈。
随后兵发洛阳,结果呢?刚获得一场大胜突破第一道防线,却迫于孙守仁的袭扰不得不退却。
唯一舒心一些的,莫过于最近没有文武催促说要招驸马了吧,毕竟前不久的‘刺杀事件’才将将发生。怎么也要避避风头别往枪口上撞。
既然扩张不成,那就要准备防守了,想必到时候吐蕃定然会攻打西域的,届时少不得出兵援助,如此一来,就不能不防备洛阳的火凤趁虚而入。
然而还未等她有所布置,叫人意外的使者却是来访。
“你便是那女贼的臣子?明明一表人才,为何助纣为虐?”萧姽婳皱着眉,若不是好奇火凤为什么这时候派使者过来,那是绝对不会见的。
火凤麾下出一个人才不容易,能做使者,定然是能说善道之辈,再加之这模样的确有几分周正,那就更稀有了。火凤麾下还真没有这号人物,实际上还是从并州借的,之前一直隐于幕后协助处理政务,到是不曾公开露过脸,借调到火凤那再合适不过。
闻言,使者不卑不亢,拱手道:“在公主看来,我主的确是贼,然这天下间,不到万不得已又有谁乐意做贼?试问,自古为何总是寻常百姓最先作乱造反,还不是朝政不堪,时局糜烂,导致百姓流离失所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就连易子而食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都屡屡发生,到了这一步,试问大长公主,若是不反争一条活命,又当如何?同是人命,难道就活该被欺压被饿死?
至于说助纣为虐,我主自自立登基以来,兢兢业业为民谋福,使得百姓安定,住有所吃有食穿有衣,如果这也算恶,外臣虽能力微薄,却也愿随我主一恶到底!”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然而萧姽婳却听的恼火,完全无法赞同,丑化说屁股决定脑袋,大抵不过如此,登时一拍座椅扶手,起身怒道:“放肆!百姓有难,朝廷自有法度章法资助,若人人皆如尔等一般,这天下安得太平?且我大梁乃天下正统,一统天下三百余年,乃民心所向,万国俯首,岂能容尔等贼子放肆!”
“数百年前,大夏国同样亡了。”使者微微摇头,他也没打算能说服萧姽婳,那几乎不可能,便改口道:“公主自有自身的考虑,公主所虑,我主也知晓一二,两方虽为敌对,却未必没有合作谋取利益的可能。”
“绝不可能!”与乱贼合作?萧姽婳绝不会接受。
使者也不搭理这句,直言道:“不管公主如何想法,我主承诺,必不会主动进攻。至于合作,也无需公主认可,以公主之智,届时定然知如何取舍,如今我主近期内准备南征荆州,至于如何打,打到什么地步,还看公主如何作为。”
听到这,萧姽婳双目一眯,盯着使者良久,一声不吭挥挥手,让其退下。
如果是火凤派遣使者过来要求合作一同攻打荆州,那么萧姽婳势必不会答应的。但人家的意思,其实也只是过来告知一声。如何决定,还是她自己的事。
无论如何,这对萧姽婳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火凤若是攻打荆州,那也就牵制了孙守仁,届时萧姽婳领军西去防备吐蕃,也就无需担忧大后方。所以哪怕萧姽婳什么都不做,也是赚的。
但换一个角度来想,这同样也是一个机会。
当初镇南大将军府奉命北上防卫突厥入侵,本来洛阳防卫战是成功的,虽然自身死伤惨重,但也歼灭突厥不少主力。奈何最终却被火凤坐收渔翁之利夺了洛阳。
至此镇南大将军府实力大损,虽经过几年修养重新募兵训练,但整体实力已经大不如前。若是萧姽婳或者火凤一方攻打,或许胜负尚未可知,可若两方同攻,孙守仁必败!
莫看萧姽婳南征北讨打的很凶,也有信心最终复兴大梁,然而眼下局势,显然高玉瑶一方才是实力最为强大的存在,而且不只是一星半点。
也就是高玉瑶需要梳理手中权力,对于收复地盘并不热衷,毕竟精力有限。不然的话,除非高玉瑶的军队都是垃圾,不然用人堆都能把其他势力全部堆死。
一直以来都是高玉瑶在各大势力当中暗使手段搅风搅雨,而反过来却屈指可数,萧姽婳也很想削弱高玉瑶的实力,奈何不擅此道不曾找到机会。
孙家出了个将来的皇后,必定是会站在高玉瑶一边的,削弱他,和削弱高玉瑶没有区别。
本来还因为名义上同为大梁不好冒然进攻作战,但随着孙守仁的出兵,几乎已经半公开的撕破脸,是以接下来出兵打回去,也算出师有名。
只是,虽然嘴上不曾答应合作,可若是当真趁着火凤攻打荆州的时候发兵,那不就是实际上的合作?萧姽婳微微有点迈不过这个坎。
不过话说回来,此等良机,错过可惜。不说能打下多少荆州地盘,便是能将孙守仁打痛了老实了,来年对抗吐蕃也要安逸的多。且到时候再去打火凤的话,孙守仁也同样会老实一些。
最起码,至少的确没答应过合作不是,只是根据局势趁机发难而已,这点遮羞布还是有的。
想到这,萧姽婳就有点恼火,合着火凤早就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派来的使者才会直言,不需要她答应,只是告知的意思。
这种感觉可不好。可就算再不好,又能如何。
是日,火凤一方以调防的名义调动军队,却忽起大军五万奇袭,急行军入荆州直下三城。荆州乃富庶之地,不像当初的诚徽州,一个县只有县城才有城池,而荆州一个县城池都好几个,所以三个看似不少,实际上也就是打下了半县之地。
三日后,孙守仁军队集结完毕准备反扑,不曾想萧姽婳于黔州方面开始进兵,呈两面夹击之势。
一时间,整体局势却是叫人看不懂。
先是萧姽婳攻火凤,这没有毛病,作为大梁公主,带兵攻打反贼,谁都挑不出理来。若是按照明面上的道理,哪怕是高玉瑶为首的大梁朝廷,也应当乐得其见才是。
然而偏生高玉瑶就是在那时候让孙守仁去袭扰萧姽婳后方,从而让火凤逃过一劫,至少世人大多都是如此看的,毕竟萧姽婳已经获得了一场大胜。
而再下来,火凤和孙守仁自然不是盟友,甚至身份上还是敌对,但也正因为孙守仁的出击,才使得火凤避免于萧姽婳的后续攻击。从这一点上,火凤应当感激孙守仁才是。
结果火凤二话不说,转头就发兵打了荆州一个措手不及。
这还不止,萧姽婳也趁机发难,理由也很简单,出征前,很是声讨了一番孙守仁,说其名为守仁,实为不仁,出兵时纵容兵将为祸地方云云。
其实萧姽婳不是没想过趁机去打火凤,但仔细想来,火凤既然敢兵发荆州,那么在边境上必然有所防备。此外,火凤的存在,多少也能牵制大梁朝廷些许,虽不想承认,但萧姽婳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她,已经不再像曾经那般纯粹,如若不然,断不会因为火凤能牵制大梁朝廷而放弃攻打的机会。
不过这些都可以有一块名为‘大局’的遮羞布可以遮掩,多少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