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农民也能进百货大楼里面卖东西了？”
“大冬天的站在外面卖衣服实在是太冷了。”
百货大楼给大嫂二嫂准备的柜台，摆在过道里，任何遮挡都没有。
每个月，这个巴掌大的位置要付给百货大楼二百块钱的租金。
在这个月收入普遍只有几十元的时代，二百块钱的租金，可称得上天价了。
简思齐二话不说，立刻让大嫂二嫂把柜台给租了。
大嫂二嫂干脆不要柜台，只找了几个能坐人的衣箱子，把衣服塞到箱子里。
箱子前面摆了两个衣架子，上面挂满衣服。
她们服务态度好，从来不用鼻孔看人，说话和气，见人先笑。
顾客都乐意在她们柜台买衣服。
她们生意好，别人自然就生气。
到刘经理那里反映，刘经理表情十分严肃：“她们给咱们百货大楼交了钱，也算是给咱们百货大楼创收了。”
巴掌大的一点地方，一个月收二百块钱租金。
最主要的是，刘经理向上打了报告，说出租柜台是搞的试点。
得到了县书记的嘉奖，夸他心思活络。
现在，大嫂二嫂在百货大楼里面卖衣服，黄砚香背着麻袋走街串巷的卖衣服。
简思齐在杏花岭生产滑雪衫和各类蝙蝠衫，生意渐渐稳定。
常青县城里，经过一番严厉的排查和打击，卖盗版书的几乎被一扫而空，社会风气大为好转。
排查收缴活动做得很好，地区特意派人过来学习研究。
对常青县大加夸奖。
县局领导面上有光，当然少不了夸奖唐琮。
一连好几天，唐琮走路都是轻飘飘的。
1984年1月，是期末考试月。
进入1月，全国都在为考试而忙碌着。
先是小学进行期末考试，接着是初中，最后是高中。
考试时间绵延半个月左右。
寒假前期末考试的重要性仅次于升级考和高考，是衡量学生能否升级、能否考入大学的一个最重要的准绳。
方新亭对此也是极为重视。
提前几天，将模拟考试的试卷油印出来。
方新亭事先和各科的老师沟通好，打乱了上课时间。
按照正常考试时间进行模拟考试。
今天考的是语文，考试时间上午8：00至10：30。
考完语文后，下午考数学。
数学后，紧接着就是英语。
听到方新亭要进行本学期最后一次模拟考试，很多老师都自发的过来监考。
现在学生们对于老师监考已经习以为常，没有一个紧张的。
就连刚来没多久的段天宇也把心神全部沉浸到了试卷中。
方新亭出的试卷刁钻古怪，做题时要提起一百二十个心。
一点心神也不敢放松。
很快，十点半到了。
方新亭站起来：“大家不要再写了，马上交卷。”
学生们抓紧时间，最后检查一遍卷子，又看了看有没有填上自己的名字，这才恋恋不舍的把卷子上交到讲台。
就在一班模拟考试的时候，一中门口对面街道，来了几个小年轻。
“就是这里？”一个喇叭裤小年轻抽了口烟，用力吐出几个烟圈，大圈套小圈。
其他的小年轻点头：“打听过了，就是这个学校的老师编写的！”
喇叭裤小年轻名叫小汪，又抽了口烟，看着一中大门，眼睛微眯。
“汪哥，到底咋办，你倒是说个话啊！”其他的几个小年轻有些焦急。
“也不知道地区发啥疯，突然要搞什么排查，把咱们的摊子给砸得稀巴烂，还把几个兄弟也给抓进去了。幸好只是卖卖真题册，没啥大事，罚点钱就出来了！”
“对啊，那些卖武侠小说和小黄书的就没这么好运气，听说最少也得关几年。”
“现在知道听我的没错了吧？”小汪翻了个白眼：
“当初和你们说过，让你们只搞真题册，别搞那些书。得亏你们听我的话，要不然进去的就是你们了。”
他把手里的烟扔到地上，用脚狠狠的踩灭：“晚上，进去探探路。”
“一个破学校，能有什么可探的？”一个小伙子出主意：
“直接把那个什么老师抓起来关小黑屋里，一天只许他睡四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全部出题。旁边再站个人，手拿着鞭子，出错一道题就打一鞭子。”
“放屁！”小汪气得一巴掌扇他头上，“你当这是前几年？抓人？这是死罪。你想挨枪子啊？”
小伙子不出声了。
“我们是文明人，就得做文明人做的事！”小汪微眯着眼睛，“夜里先探探路，看他有没有把题放在办公室里。要是找着了……”
说到这里，小汪低低地笑了起来。
当天晚上。
小汪和几个小兄弟偷偷潜入了一中。
在黑夜里辨认了一番后，顺利找到方新亭的办公室。
学校里住了好多学生和老师，他们也不敢太过声张。
摸黑在办公室里找。
小汪的手，在办公桌上碰到了一叠纸：“有了！”
把纸放到手里，摁开手电筒看了看，看到上面全是题，小汪欣喜若狂。
“走！”
借着夜色的掩护，几个人跳出一中的院墙。
第171章 整个常青县都知道试卷丢了
接到报警，唐琮都懵了。
“这年头，连考试的试题都有人偷了？”
来到一中，在方新亭办公室里搜查了一番，发现了几个可疑点：“小偷是从窗户里跳进来的，这里有几个人的脚印，证明是团伙作案……”
检查完毕后，他转身问方新亭：“请问方老师，你最近有什么仇人？”问到这里，唐琮蚌埠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虽然方新亭也觉得挺好笑，可是想到丢失的是学生们所做的试卷，而且他连改都没来得及改，胸腔又被愤怒占据：
“别笑了，你多少收敛点……你觉得到底是什么人作案？”
“我特么的哪知道什么人脑子不开窍，竟然偷学生们的试卷？我审过这么多的犯人，没见过这样的。”唐琮发散思维：
“会不会是学校里哪个学习成绩不好的，把卷子偷走？呃，毁尸灭迹？”
虽然后世有过这样的事情，但是方新亭相信现在的学生还是没这个胆子的。
“又不是高考试卷！毁这个有什么用？”方新亭愤怒的挤了唐琮一下，把他挤到一边去，坐到椅子上，“到底是什么人偷的？”
“偷试卷做什么？”方新亭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中午到小面馆去的时候，就连苏晗都听说了试卷被偷的事情。
苏晗坐到方新亭对面，眼睛睁得大大的：“哥，你学生的试卷真被偷了？”
方新亭有些晦气的点点头：“丢了。”
苏晗噗的一下笑出声：“小偷一般都是偷金银珠宝和钱，偷试卷做什么？莫非是个爱学习的小偷？想拿回家做题？”
方新亭的脸有点黑：“是我学生昨天的模拟试卷，我还没来得及改呢。”
苏晗收敛住笑声，努力克制住。
方新亭咳了一声：“小面馆经营的好吗？”
一提到小面馆，苏晗脸上的表情生动又鲜活：“挺好的！我现在和我二哥算是合伙，二哥女朋友算是帮工。”
“除去工资和进货之外，然后再留一些活动的钱，剩下的钱全部攒小？说%群：9#8 ？2，0"5+8。5EUR6起来。”
苏晗托着腮，脸上全是笑：“说不定后年就能把你们钱还上了。”
方新亭转头看了一眼在店里忙碌的简正飞和他女朋友，嗯了一声：“挺好。”
大山里的冬天有些冷，方新亭走出热气腾腾的小面馆时，紧了紧衣服。
迎面遇到两个青山村的年轻人带着黑色木箱从校门口经过，俩人脸上带着笑，正在向路边的行人兜售小饰品。
行人选了选，花了几毛钱买下。
两个青山村的年轻人笑着，继续向前走。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除了他的试卷……
方新亭心情恶劣起来。
回到学校，沈校长正在找他：“地区书法协会的孔景鸾理事，你知道吗？”
“孔理事？”方新亭摇了摇头，“不认识。”
“他儿子和女儿在寒假开学后，想转到你班上。”沈校长脸上带着得意，“就是孔渊渟和孔墨妙，地区三中的尖子生。”
当初，地区三中的胡校长来挖顾向远。
顾向远直接把胡校长怼走。
而今天，地区三中的尖子生孔渊渟和孔墨妙主动要求来常青县一中上学。
沈校长今天总算是报了当初的一箭之仇。
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人往高处走！只有水才往低处流。”
“既然学校已经决定，我没有异议。”教谁都是教，方新亭无所谓。
此时，已经得知孔渊渟和孔墨妙下个学期即将转学的胡校长，一脸铁青地看着王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