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继续捧哏：“校长说得对！”
眼见小李捧个没完，王老师急了，恨不得去捂小李的嘴：“你少说几句吧，我都快紧张死了。”
“王老师，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小李从后视镜里看了王老师一眼。
王老师有些心虚的别开眼睛：“当着这么多老师的面讲课，难道你不紧张？”
“我看方新亭的课整天都有人旁听，还听说他换了一个大教室，也没见紧张呀？”小李嘀咕了一句。
原本心情挺好的胡校长在听到方新亭的名字后，脸一沉：“好好开车！”
小李不敢说话了。
自从方新亭领着学生拿到数学联赛一等奖后，他就在胡校长面前失宠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会开车，胡校长这次来荥州都不会带他一起。
到了荥州七中，荥州七中的校长在校门口迎接他们，口里说着漂亮话：
“真是盼星星盼月亮才把你们盼来！王老师的这张试卷流传速度很快，我一看到，如获至宝。”
话里有话啊！
这是在说我们地区三中故意把试卷送到你们荥州七中的？
胡校长反唇相讥：“我们王老师出了试卷后，外面出了好多盗版！也不知怎的就流传到你们学校里了，真是惭愧！”
然后故意一笑，“不知你们学校的学生有几个做得出来的？”
麻蛋，打人非打脸是吧？
云岫地区三中胡校长，我记得你了！
等明年六月高考，我用高考成绩虐死你们！
荥州七中校长沉默片刻，重新堆出笑容：“请进，老师们都在教室里等着呢。”
眼见胡校长领着一行人，昂着挺脸的往教学楼走，王老师汗滴如雨，心情绝望。
他不过是想用这些题难难孔渊渟和孔墨妙，打消他们兄妹转学的想法。
他真的，真的只是想难为一下孔家兄妹而已。
还有一点，一点小小的虚荣。
想要回到过去，看到别人像以前一样羡慕崇拜他。
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为什么试卷流传的速度这么快？
为什么小汪没听他的话等一周后再发试卷？
见王老师不动，胡校长转身拉他：“王老师，走啊！”压低声音，“王老师，这次咱们三中的翻身仗，就靠你了。”
“我……”王老师机械的跟着胡校长往礼堂里走。
一进教室，就看到几十双眼睛看着他。
王老师的汗，唰的一下就出来了。
此时，方新亭一行人刚刚吃完鲤鱼，有说有笑的从酒店里出来。
靳社长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今天云岫三中要挑战荥州七中……”他看了看表，“还来得及，要不然我们过去看看？”
“云岫三中挑战荥州七中？”理事长愣了一下，“云岫三中好大的胆子。”他看了一眼方新亭，“常青县一中去挑战还差不多。”
路总编也来了兴趣，“走，去看看！我飞机是明天早上五点的，不耽误起飞。”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坐上方新亭的车，往荥州七中而去。
教室里，贺放站起身，问讲台上面的王老师：“请问这道题的解题思路。”
他递上自己的小纸条。
“有一质量分布不均匀的细杆AB，……试求：……？”
教室的后门，缓缓打开。
几个人走进来。
第177章 王老师回答不出任何问题，方新亭上台
一见到方新亭几个人，荥州七中的校长急忙迎过来：“路总编，你好你好。”
又挨个和理事长、靳社长握手。
然后又握住方新亭的手：“方老师，今天来得真是时候，一会一定要讲几句。”
方新亭笑着点头：“我们先听讲课。”
“可以可以。”荥州七中校长让前排的人把位置让出来，请方新亭等人坐了下去。
看到荥州七中如此亲热的和方新亭等人说话，胡校长哼了一声。
他尽量绷着脸，却又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除了方新亭以外的几个人。
那可是神州教育报社的路总编。
那可是工大的副校长兼理事长。
那可是省报的靳社长。
方新亭等人进来的时候，贺放刚刚把纸条递上去。
他们并不知道纸条上面有什么。
这时，王老师木着脸，把题目写到黑板上。
方新亭一开始脸上带着笑意，在看到王老师落笔之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变成了错愕。
“有一质量分布不均匀的细杆AB，……试求：……？”
路总编蓦地转头看向方新亭，神色里带着不敢置信。
方新亭轻轻地摇了下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路总编从皮包里摸出纸笔，写了几个字：“他偷的？”
方新亭的眉挑了挑，轻轻摇头，也在纸上写字：“不清楚。”
路总编沉吟了一下，又写：“微积分？”
方新亭点点头：“是的。”
上面，王老师已经写完题目，开始写解：“(1) AM=2cm一段上的平均线密度为8g/2cm =4g/cm……”
“(2)设AM段质量为m，A到点M的距离为x ,”
“由题得知，当AM=2cm时，A=8，M=2，X=2，……”
贺放老师又站起来：“请问8g/2cm =4g/cm是基于什么公式得出的？”
王老师攥着粉笔的手一使劲，把粉笔捏个粉碎。
他想了一想，唬着脸：“你等我把解题写完。”
贺放这几天因为做这道题，头发都快秃了也没做出来，不依不饶：
“既然是来讲课，我不仅是个听众，更是个老师。如果不弄清楚，回去怎么教学生？难道我也要告诉学生，等我把解题写完，你们再问吗？”
其他几个荥州七中的老师纷纷颌首，表示认同贺放的话。
这是正常的学术交流，每一个来讲课的老师，都要面临提问。
荥州七中的校长和胡校长没当回事，只是静静地看着。
可是，被这么一问，王老师额头上的汗滴，哗哗滴落。
他哪知道这是用的哪个公式？
他当时只顾着用难题难倒孔家兄妹，根本就没认真去查这个题目是什么。
直到孔家兄妹做不出这道题后他才认真地看，发现这个题高中课本根本就没有讲。
他疯狂的扒题，想要找出这道题的来历。
却发现不管是以往的题目还是现在的题目，都不曾出现。
这会贺放问，他怎么回答？
眼见王老师一直不回答贺放的问题，云岫三中的胡校长眉头紧皱。
他咳了一声：“王老师，不着急，你和他说一下，这是什么公式。”
对于王老师，他还是抱有极大的希望。
毕竟是三中王牌教师，执教鞭十几年。
只要不和方新亭这个妖孽比，教学质量还是有保证。
王老师清了清喉咙：“8g/2cm =4g/cm是基于函数公式。”
“哪个函数公式？”贺放立刻打开自己的笔记本，上面有他整理的各种函数公式，“说一下。”
王老师额头汗滴如雨，支支吾吾的想了一会，“是……是，对于函数f(x)(可导函数)，其在点P(xo, f(xo))处的切线方程为y-f(xo)=f' (x)(x- - xo)，其中切线斜率k=f' (xo)。”
贺放虽然是中专生，平时却很注重学习，王老师一报知识点，立刻知道这是切线，他快速翻到切线的公式上面，只看了几秒，摇头：
“利用切线算不出来这个结果。”
理事长往方新亭方向的课桌侧了侧头，“这个王老师简直就是胡扯，云岫三中怎么会有这样的老师？”
身为数学系的大主任，他也是要上大课的。
他的数学排名虽然不在世界排名上，在国内也是很有名气。
在看到王老师能出一道微积分的题时，他是满眼欣赏。
可这一转眼，就跑到函数切线上去了？
简直是胡言乱语！
刚说了这句话，他突然看到方新亭和路总编中间的那张纸：“偷？他偷什么了？”
理事长有些吃惊。
方新亭无奈的笑了笑，在纸上写：“我的试卷丢失了！这道题，就是试卷上的题。出题者，是陆嘉曦教授。”
“陆嘉曦教授？”理事长的眼睛微眯了起来，看向讲台的目光里带着不善。
眼见上面，王老师依旧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下面坐着的人窃窃私语起来：“怎么连道题都解不出来思路？”
“这题不是他出的吗？”
听着这窃窃私语声，胡校长感觉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抬起头，他死死地盯着王老师：“王老师，贺老师在问你话呢。”
王老师仿佛没听到似的，只是怔怔地盯着手里的纸条，脑里千回百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