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仅不想劝,还想趁机下黑手。
方新亭和简思齐可是能给全村创收挣钱的人,他们怎么可能帮别人?
方军亭媳妇看到方新亭一拳一拳打自己的男人,而自己的男人被打得只剩下惨叫,气得跳脚:
“快去拉开!不然我就叫公安抓你们。”
方新亭轻笑一声,收回拳头,缓缓站起:“下次和我说话的时候,想清楚再说!我现在再问你一遍,老宅是谁家的?”
他盯着方军亭,脸上带着笑容。
只是这笑容瞧在方军亭眼中,却如同魔鬼,他颤抖了一下:“我爸我妈不会放过你的。”
“你爸你妈?”看样子,这个人什么都不知道。
方新亭冷冷地,“你爸畏罪潜逃,你妈和你弟弟方觉民被枪毙……”
“你说什么?”方军亭倒抽一口凉气,又惊又惧。
砰地一声!
方新亭又是一拳击打在方军亭下巴上,打得方军亭仰过去。
“你父母在十八年前将我弟弟妹妹贩卖,死罪难逃!你弟弟方觉民半夜跑到我家浇煤油,想要烧死我全家,死罪难逃!”
方新亭声音冷漠:“你们全家!都该死。”
“骨子里流淌着罪恶的基因!”
“别再招惹我,否则你弟弟方觉民,就是你的下场。”
“首都工作?”方新亭唇角笑意冰冷,“算个屁!”
第202章 方军亭写了供词,又去找左晴
方军亭在一家工厂做技术员。
妻子的户口并没有迁移,只有两个孩子随迁。
越是大厂,越是注重工人的道德水平。
只要去举报,方军亭就保不住工作。
方新亭和方家有深仇,和方军亭本人却没有什么仇恨。
方军亭心中尚存一丝善念,小的时候也没欺负过方新亭。
比方觉民要强得多。
十八年前,方军亭只有八九岁,还是个孩子。
改名顶替和抢夺录取通知书的事情,那也是大堂伯方保国和张双兰干的。
78年,方军亭考入首都的中专,举家迁移至首都。
就很少与方保国一家来往。
可以说,只要方军亭一家不找事,方新亭也懒得理会这两个人。
但只要惹事。
他就一定要出手教训。
看着方新亭脸上的笑容,方军亭和他妻子都有些胆寒。
“当年,我弟弟妹妹刚满月,你们一家人为了占我家的院子和钱财,把我弟弟妹妹给卖了。”
“接着,你们一家又给你改了和我差不多的名字,想强夺我的录取通知书?如果不是杨大队长亲手去接我的通知书,只怕你们就如愿了!”
“但你们也不想想,北大那是何种地方。有你这种学渣能呆的地方吗?只怕你上不了几天,就会因为学习太差而被劝退。”
方新亭转身进院拿出一支钢笔和纸:“把你如何改名,如何准备顶替我名字上大学的事情写清楚。”
方军亭眼神中带着一些畏惧,“你……你你你……”想说句狠话却又不敢。
写了这份供辞,他就完了。
轰!
方新亭又是一拳砸下,方军亭脸露惊恐之色,连忙喊:
“别打,我写……”
话音未落。
还是被方新亭一拳击中鼻梁,直打得泪水混着鲜血直流。
“写!”方新亭冷哼。
村民们被方新亭所说的话给吓到了。
“方觉醒改名叫方军亭,我就说咋就这么奇怪,原来是为了夺新亭的录取通知书?”
“妈呀!这是逮着新亭一个劲的薅。新亭怎么有这样的亲戚,怎么这么惨?”
“怪不得方新亭要给杨大队长送年货?原来他已经知道当年的事情?”
没人替自己说话,方军亭又抬头看向自家媳妇。
自家媳妇仿佛也惊呆了,呆呆地看着方新亭。
见到方军亭还是不写,方新亭轻笑:“不写?”
这一声轻笑,仿佛是恶魔的怒吼,方军亭吓得身上一颤,“我写,我写!”
他爬伏在地上,握笔的手在颤抖。
他也是杏花岭的人,可是今天整个杏花岭却没有一个人出声帮他。
方军亭怀疑,如果今天不写这份供词,只怕走不出杏花岭。
这时代,民风彪悍,可不仅仅只是一个成语。
而是真的彪悍。
穷乡僻壤的,真把他杀了,就是有人帮他报仇,他也死了。
他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写着当年的事情。
到最后,他自己也不知道写了个啥。
方新亭拿起来看了两眼,猛地拍到他面前:“签字按手印!五个手指都按。”
方军亭咽了一下口水,乖乖的在上面签名字,“没有印泥。”
“你鼻子上有血。”方新亭声音冰冷。
方军亭不敢再怠慢,乖乖的按了手印。
方新亭把纸收起来,叠好,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声音冷得仿若冰山:“记着你今天写的供词。”
说完,方新亭没有多看一眼,转身回院。
进了院。
前世今生的事情交织在一起,浮现在脑海中。
如果自己前世,也像现在这样强硬,是不是就不会受那么多的苦?
女儿被车撞离世。
简思齐悲愤交加之下自尽。
自己前世,活得何其失败。
见到方新亭怔怔的站在那里,不出声。
简思齐走上前:“新亭?”
她的声音柔和,如同三月的微风吹过柳梢。
方新亭的思绪,从前世被拉回。
妻子女儿就在眼前。
前世的事情不可能再发生了。
他展开双臂,把简思齐和女儿抱在怀中。
声音喃喃:“我不会再让你们受苦,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欺负到你们头上。”
一家三口拥在一起。
静静的。
谁也没说话。
见到院门关了,方军亭这才犹豫着从地上爬起来。
这一起身,就感觉腰好像要断掉了,忍不住低哼一声。
“军亭,你没事吧?”方军亭媳妇哭哭啼啼的扶着他,“我们回首都,回首都报案,我就不信首都的公安不管!”
“报个屁的案?”方军亭想到自己刚才写了那张供词,又是后悔又是愤怒。
“我们去找左晴,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
左晴刚打完一件毛衣,吹着手指头,埋怨着:“一件毛衣要打一个星期,怎么机器一天就能打十几件?那几个女的赚钱都赚发财了,生气。”
“但是手工打得毛衣收的价格高,而且,剩下一点线江彩云就不收了,可以让咱自己留下。攒小?说%群:9#8 ?2,0"5+8。5EUR6点线,咱就够打一件毛衣了。”
李大娘笑着:
“用机器打毛衣,就得去方新亭家里从早工作到晚,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你要是从早到晚的不在家,家里可就乱了套。”
其实李大娘真正想说的是左晴和方新亭家以前的关系,不合适去他家工作。
但为了照顾左晴的面子,一向把话说得极为委婉。
“咱要求别太高,能挣点钱,一家三口能吃饱饭,每年穿上一件新衣,就是福!”
“等过完年,我求一下杨大队长,让他再给你找点其他活干。”
李大娘把毛衣套到方航身上,“漂亮。”
方航身上的毛衣,全部是用省下来的废线打成,花花绿绿的。
因为毛线的颜色多,左晴就配了色,隔几行变一个颜色。
“你就宠着他吧。”左晴虽然是在埋怨李大娘,脸上却带着笑,“原本是给你打的毛衣,结果你让他穿上了。”
“我一个老太婆,穿这么鲜艳的毛衣做啥?”李大娘笑眯眯的帮方航把多余的毛衣塞到裤腰里。
“小孩子长得快,过个几年还能穿。”
外面有人喊左晴的名字:“左晴,在吗?”
听到这个声音,左晴的眉头挑了挑,看向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