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设备有时候会被装在一起，有时候会被分开安装，通常都在机尾位置，被非常坚固的外壳所保护。
“我觉得我有必要打电话给托兰斯机长，再次郑重的感谢他。”
现场的惨状让杰克一阵后怕，想当初要不是那位机长牛逼到爆的技术，自己就算能开挂保住小命，也不一定护得住洁洁。
“幸存的那位副驾驶员是在哪里发现的？”杰克的自言自语没有被瑞德听到，他继续大声询问那位NTSB官员。
“就在距离驾驶舱20码的位置，他连同座椅一起被甩了出来，我实在想不明白他是怎样幸存下来的，那简直是个奇迹。”
里洛·波克斯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在那里有个大坑，是机头在地面刨出来的。
杰克看看驾驶舱外那个单独脱离出来的副驾驶座位，又抬头看看几十米外的高大铁塔，上面的高压电线全被扯断了。
“也许是机头落地之前，副驾驶底座就被甩了出来，然后刚巧挂住了那边的高压线，起到了一定的缓冲，并且改变了触地的角度。”
瑞德观察片刻，点了点头，“从理论上来说很有可能。”
随后他的注意力便被一大块机舱内铺着的塑料地毯吸引了注意力，上面除了大块的血迹之外，还有一大片污垢。
“呕吐物？有乘客在坠机前吐了，似乎还不止一个。”
(本章完)
第352章 麻瓜杰克
2023-09-24
杰克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晕车晕机的都有，飞机出事前肯定不可能平稳飞行，乘客吐了不是很正常？
没想到瑞德的话却引起了里洛·波克斯这位NTSB官员的注意，他凑上前仔细的观察着这块地毯，点点头表示了赞同。
“很有趣的发现，之前我在后机身舱段也发现了类似的呕吐痕迹，还以为只是个例，看来飞机有可能经历了一段不同寻常的纵向颠簸，我会把这个推测写在报告中的。”
瑞德见杰克迷惑不解的样子，主动比划着手势解释了一下。
“纵向颠簸，就像是坐过山车那种，不停上下起伏那种。”
杰克连连摆手，他又不是傻子，这个词的意思当然能理解。
“我的意思是说，飞机出现这种颠簸，或者说在遭遇恶劣情况时，出现这种情况不是很正常么？”
“所以，你坐过山车会吐吗？”瑞德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麻瓜，让人很不爽。
杰克摇摇头，强忍想要立刻收拾这小子的冲动，看来自己最近有些疏于关照他了。
“每个人对纵向颠簸的忍受度都不同，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大部分正常人是不会在半空中吐出来的，否则”瑞德继续解释。
杰克连忙点头表示理解，那画面太美，还是不要去想象了。
“你可以将这种纵向颠簸想象成一个频率，只有达到一定频率，才能让正常人在短时间内产生呕吐反应。”瑞德终于说到了关键点。
“那么什么情况下才会让飞机出现这种频率的纵向颠簸呢？”杰克问。
“被卷入另一架大型客机的尾流，但当时雷达上附近没有第二架飞机。”里洛·波克斯耸耸肩，自我否定了这种猜测。
“又或者是在半空中缝翼被打开。”瑞德提出了不同意见。
里洛·波克斯摇头反对，“飞行中缝翼打开的情况太少见了，有多重保险防止出现这种情况。”
“大型客机出现空难本身就很罕见不是么？”瑞德不服气的反驳。
“停停停，谁能解释一下，缝翼又是什么东西？不是应该叫襟翼或者副翼吗？”麻瓜杰克越听越迷糊。
他前世好歹也是个《战争雷霆》（毛子做的一款空战游戏）玩家，击坠数和被击坠数都快上万架了，这两人聊的东西自己怎么突然就听不懂了。
“不一样，机翼有很多不同的翼面，副翼装在机翼的后方，而襟翼既有前缘襟翼也有后缘襟翼，除此之外还有前缘缝翼、飞行扰流板、地面扰流板。”
见杰克眼中已经出现了蚊香圈，瑞德索性将手中那张航拍的现场地图照片翻过来，掏出笔在背面画了一张机翼的示意图。
“大型客机的机翼组成比较复杂，像前缘缝翼通常只在飞机起飞和落地的时候打开，用来提高飞机临界迎角，减小失速可能。”
“但如果在半空中被突然打开的话，那就是一场灾难。”
杰克点头表示看明白了，无用的知识再次+1。
“哦，该死的，麻烦来了。”里洛·波克斯停下了和瑞德的讨论，突然看向不远处，接着爆出了一句粗口。
只见连续七八台新闻车浩浩荡荡驶进了现场，车身上印着各家电视台的LOGO。
“看来我要失陪了，这类调查最大的挑战就是要走在各路媒体和无聊的阴谋论前面。”
里洛·波克斯一脸无奈的向两人告辞。
“好在这次是联合调查，有专门的人去应对这帮家伙，否则恐怕洁洁晚上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杰克叹了口气，转身和瑞德继续在现场搜寻线索，当然很多地方他们也只能浮光掠影般匆匆扫过。
分析大型空难事故是一项以月为时间单位计算的苦活，有时候甚至可以长达数年，好在这些都是NTSB的活，他们FBI要做的是，尽可能在短时间内排除恐怖袭击的可能。
遭受过911之后的联邦对于这种空难事故可谓是惊弓之鸟，排除阴谋论的因素，至少在FBI内部，是对这种案子极端重视的。
一旦得出某些不利的结论，FBI要在第一时间发出警告，交由高层决定，是否有必要在短时间内停飞所有航班，直到排除后续恐袭的可能。
现场除了那些仍在冒着青烟的残骸和残缺不全的尸骸，还有不少散落四处的行李和乘客物品。
两人在这些东西中发现了一些儿童的玩具，甚至还有婴幼儿的奶瓶和尿片，虽然NTSB还没发来具体的乘客名单，但很显然，这些无辜的遇难者中，还包括了不止一名未成年人。
“希望这只是一起单纯的意外。”杰克叹了口气，无论他用何种方式干掉凶手，也只能在某种程度上安抚死者家属，但逝者终究已经逝去。
天黑之前，杰克和瑞德两人离开了现场，他们现在要赶往医院，同守在医院的洁洁和艾米莉汇合。
正在科罗拉多突发事件管理处所属应急指挥中心的霍奇纳和罗西打来电话，他们确认420航班本不应该经过科罗拉多州，坠毁地点和实际航线偏离了150英里。
空中管制员在坠机前的13分钟和飞机失去了联系，也就是说，飞机几乎是在和地面失去联系的同时，就出现了偏航。
而在失联的十分钟之后，也就是飞机坠毁前的3分钟，ACARS（通信寻址报告系统）在不清楚是自动还是人为的情况下被关闭了。
ACARS系统可以视作一种空地数据链，用于航空器和地面站之间传递数据的。
比如当飞机上的ACARS子系统发现发动机出现异常，会自动生成一个报文，经由无线电收发机发送给地面，地面维护人员便可实时获取这些数据。
因此当ACARS被关闭，地面机场就对空中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只能事后通过解析黑匣子数据进行分析。
现在霍奇纳正和一位来自DHS（国土安全部）的军方指挥官，一同盘问那位向警方报告见到所谓‘光带’的目击者。
麻烦的是这位名叫佩托斯基的老人是个典型的阴谋论者，对穿着制服的军方代表充满了对抗情绪，局面暂时陷入了僵持。
(本章完)
第353章 阴谋论者
2023-09-24
当杰克和瑞德赶到医院的时候，这里已经被记者和情绪激动的家属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他们有默默哭泣的，有竭斯底里发泄的，还有瘫坐在地上，完全绝望的。
目前还没有任何官方渠道发过声，但私底下的小道消息是不可能禁绝的。
去到现场的救援人员，医院的医护人员，乃至运送尸体的司机，这些人即便被下了封口令，依然会传出真假莫辨的风声。
失事航班原本落地的机场是凤凰城，距离这里的直线距离不过500多公里，随着时间的流逝，赶到这里的乘客家属会越来越多。
几名当地警官协助着医院的工作人员正在艰难的维持着秩序，杰克和瑞德怕被围住，没敢当众亮证件表明身份，而是发了个消息，等着洁洁和艾米莉来接应。
就在两人东张西望，旁观这众生百态的一幕时，一个面容姣好的少妇风风火火推开玻璃门冲进了医院，抓住一名工作人员大声的表明自己的身份。
“我叫谢丽·希克斯，我的丈夫也在飞机上，我想知道他的情况。”
然而医院工作人员根本没有听清她的话，只是大声的，不断重复着。
“女士，还有你们所有人，拜托，请大家都去家属区，有人会在那里为大家提供帮助，请听我说，我保证，请相信我，我们得到消息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到所有人。”
少妇的声音变得有些高亢和尖利，一时间竟然压过了房间内嘈杂的人声，清晰的传进了杰克耳中。
“拜托，拜托，他叫弗兰克·坎福斯，肯定有人知道他，拜托，一定有人知道他，他是.他是”
杰克下意识的捅了捅身旁的瑞德，在他耳边小声问道，“你还记得那名幸存副机长叫什么吗？”
“弗兰克·坎福斯，怎么了？”瑞德可没有杰克那种系统属性加成带来的超人感知，对他来说，这么多人的说话声嗡嗡嗡响成了一片，根本听不清某个人在说什么话。
“跟紧我。”杰克没再废话，一把抓住瑞德的肩膀挤进了人群，他个子高，已经看见里面的走廊中，洁洁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向这边走来。
来到女人身旁，杰克另一只手直接抓住了她的胳膊，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女士，你说你的丈夫是副机长吗？”
见女人一脸惊恐的看向自己，他稍微凑近了一点，低声表明了下身份，“FBI，别说话，跟我们进去。”
虽然杰克这番操作有点唐突，但他那张正气十足的俊脸直接将信任度加到了满分，女人犹豫了下，一声不吭的跟在了他身后。
三人在洁洁的接应下，顺利进入了通往外科病房的走廊。
“她是？”洁洁颇感意外的看向两人身后的女人。
“应该是那位副机长的妻子。”杰克话音未落。
自称谢丽·希克斯的女人便红着眼眶，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说道。
“是的，是的，我叫谢丽·希克斯，弗兰克·坎福斯是我的丈夫，他是飞机的副机长，婚后我没有改名，我刚得知飞机出事的消息，就开了6个多小时的车赶到了这里.”
洁洁连忙安慰已经语无伦次的女人。
“冷静，希克斯女士，医生正在给你丈夫动手术，他伤得很严重，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洁洁话音未落。
“谢天谢地.”
谢丽·希克斯双脚一软，便要瘫倒在地。
杰克和瑞德同时伸手，一左一右将她扶住，洁洁接过她，带她来到走廊边的长椅上坐下。
谢丽·希克斯已经泣不成声，“谢谢，谢谢你们。”
杰克可不是出于什么怜香惜玉才将她带进来的。
副机长现在还在手术中没出来，就算出来了，可以预见的脑震荡加手术过程中使用的麻醉剂，也能将他的大脑搞成一团浆糊。
万一出现了最坏的情况，比如有医生没能提前发现的内出血导致他没撑过手术，那么谢丽·希克斯这位当事人的妻子，在第一时间的供述就很有参考价值了。
果然，也许是因为杰克之前行为带来的莫大好感，谢丽·希克斯一时间对他充满了信任感，提供了很多颇有价值的信息。
比如弗兰克·坎福斯在两年前曾经因为轻度抑郁休假了一段时间，并在之后服用了一段时间的氟西汀，直到四个月前才停药。
又比如机长杰瑞·韦尔梅耶将自家的一个房间出租给了一名留学生，这名留学生来自印度尼西亚，性格有些怪异，经常向两人打听关于飞机的问题。
诸如此类，等等。
“你知道她可能会在事后醒悟，收回这些证词的吧？”洁洁在送两人离开时，私下问道。
因为不确定副机长的手术何时完成，杰克和瑞德准备先行前往应急指挥中心同霍奇纳和罗西汇合，留下洁洁陪着谢丽·希克斯。
而艾米莉始终等在手术室门口，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并且能够第一时间对副机长进行询问，BAU众人不敢有丝毫松懈。
“那并不重要，我们现在的首要问题是排除恐怖袭击的可能性，这决定着上面将在之后做出怎样的应对。
如果预计还会有类似袭击发生，那么及时做出恰当的处置，可能会挽救很多生命。”
瑞德替杰克回答道。
双方道别，三人马不停蹄，驱车赶到了指挥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