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在污渍里发现了核桃？”汉娜脸上写满了懵逼。
“是核桃粉，用途是清洗雕塑。”麦克·泰勒替两位FBI科普了一下核桃粉的用途。
雨水通常有弱酸性，会对石质雕塑产生腐蚀，因此在清理这些雕塑的时候，会用上弱碱性的核桃粉，用以中和雨水中的酸性。
“昨天我们沿途并没有看到雕像，这意味着核桃粉不是萝嫔主动沾染上去的，而是在嫌犯侵犯她的时候转移到她身上的。”杰克理解了麦克·泰勒的意思。
“没错，而我刚好查到昨天有一队工人清洗了公园南面的雕像，这可是个重大突破。”麦克·泰勒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汉娜却同时露出了一个苦笑，“然后呢，找到那些清洁工人，也没有DNA可供比对啊，根本没办法。”
杰克笑着用肩膀碰了她一下，“往好处想，虽然我们拿不到证据，但至少可以排除掉一部分人的嫌疑。”
离开实验室，杰克和汉娜去了医院，CSI会负责收集那些工人的体液样本，但就算找到了同样患有无精症的嫌犯，他们也缺乏足够的证据将其送上法庭，现在只能指望从受害人那里找到一些证据了。
然而今天似乎注定是运气糟糕的一天，两人在医院遇见了同样来这里想要获取一些线索的史黛拉，可看她的脸色，显然谈不上有什么收获。
“和伱猜测的一样，萝嫔昨天为了准时出席那场酒会，提前从出版社下了班，回家洗了个澡，换上了漂亮的晚礼服，出门叫了一辆出租车。
但是因为堵车，她让出租车司机在靠近中央公园的位置下了车，想要直接穿过公园去到对面，结果遭遇了不幸。
但之后的事情她拒绝回忆，鉴于她如今的精神状况，我也没办法”
史黛拉神情有些沮丧，她既同情女孩的不幸遭遇，又为案件毫无进展感到焦虑，汉娜比起她来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着两个愁眉苦脸的善良姑娘，杰克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们。
就在他们准备一同离开医院的时候，萝嫔的父亲拦在了三人面前，这个可怜的中年男人一直守在病房外，见到三人，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乞求之色。
“她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是正常现象吗？”
“考虑到你的女儿头部受到过撞击，出现短期失忆是很正常的，而且人体有很多自我保护的方式，屏蔽遭遇不幸的记忆也是其中之一。”
杰克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一些。
“你们有查到怀疑对象吗？”皮科克先生急切的问道。
“我们还在调查之中，警方会.”史黛拉话音未落，便被对方语气生硬的打断了。
“我不想听这些官方回答。”随即他似乎下意识察觉自己的态度有些问题，语气再次变软，双掌合十哀求道。
“拜托，我是她的父亲，我不想通过媒体才能知道案件的细节。”
杰克看看左右，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来到一个不会有人经过的角落，“首先，请相信NYPD的专业性，至少相信正在全力进行调查的贝克特警探和CSI的专业性，不会有人向媒体随意透露案件细节的。
这是我作为一名FBI的保证。其次，我们已经排除了一名嫌犯的嫌疑，案件正在推进中，你现在应该做的，是陪伴在自己女儿身边，帮助她尽快走出伤痛。”
皮科克先生注视着三人良久，眼眶逐渐变红，最终无力的靠在墙上，缓缓瘫坐在地，将整张脸藏在了双掌之中，声音中带上了哭腔。
“我独自带大了我的女儿，在她的心目中，我一直是她无所不能的父亲，我也是一直这么认为的，可现在，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就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
“我不这样认为。”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汉娜蹲下了身子，对着这位伤心的父亲认真说道，“萝嫔是个坚强的姑娘，昨晚是我和史黛拉一起为她验的伤。
你的女儿昨晚差点死去，她努力的反抗，全身是伤，甚至指甲都磨平了，但最后她重新支撑了起来，走出了公园，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意志让她坚持走到酒会，但我知道，她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为了找到你，再次见到自己的父亲。”
杰克伸手将这位伤心的父亲从地上扶起，帮他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相信我们，我们会尽全力捉拿凶手的，而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陪在你女儿的身边。”
时间来到了第三天，CSI实验室传来了更糟糕的消息，四名清洁工人的体液都很正常，嫌疑也都被排除了。
杰克感觉有些头大，鬼地方要监控没监控，现场也没有目击证人，到现在能找到的嫌疑人又都被排除了嫌疑，难道离开了BAU小伙伴们的帮助，自己竟然要在这种小案子上栽跟头？
(本章完)
第532章 园丁
2023-12-29
“你要知道，在我的桌子上，始终还摆着9桩悬案，都是无头案，激情犯罪，毫无头绪，每个星期我都要为它们打几个电话，查一下记录，看看有没有新进展。”
麦克·泰勒絮絮叨叨的安慰着沮丧的史黛拉，同时也是在安慰杰克和汉娜。
“我隔段时间会回现场走一下，查查新的关联证据，查一下放证物的盒子，提醒一下自己里面有什么，看看能不能想到一些新的线索是当时没有考虑到的。”
“那你有收获吗？”史黛拉问。
麦克·泰勒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却又有那么一丝自得，“诚实的说，并没有太多进展，但是到了下个星期，我依旧还会这么做，因为在以前，摆我桌上的是12桩无头悬案.所以总能查出来的。”
他的话让杰克联想到了罗西和他当初那件20年都未放下的悬案，也许他们的动机不同，前者是出于责任心，后者除了责任心之外，还有对当初那三个孩子的同情和愧疚。
但他们的做法是相同的，或许也正是他们拥有的这种品质，让他们成为了各自领域的翘楚。
正所谓庄周梦蝶，梦耶?醒耶?前世和今世，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经常穿越的朋友肯定都会为此纠结。
杰克同样不能免俗，虽然他与那些年纪轻轻的，二十岁不到甚至更早就实现了穿越理想，为了拯救异世界或者毁灭异世界的中二少年相比，心智要相对更成熟一些。
但与更容易接受现实相对的是，他比起中二少年们也更难真正融入这个世界。
从穿越伊始，杰克便以一种非常积极的态度投入到了新的生活之中，看似非常适应，但对应的真实心态却是大部分中年人都有的随遇而安，躺平任艹。
至少在一开始，他是将这个世界当成虚幻的，甚至幻想过如果哪天在街头执勤的时候，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一颗子弹爆了头，是不是就能回到曾经的世界了。
但很明显乐子人的生活是不能长久的，随着和这些他眼中的“NPC”们互动越来越多，他也愈发沉迷其中，投入了越来越多的感情。
杰克前世的时候还听说过一种理论，就是不同世界之间的会产生“投影”，随着越来越多的见识到这个世界丑恶和美好的两面性，他已经逐渐在潜意识中认同了这个世界的真实。
或许他前世看到的那些美剧，就是这个世界投影在他原世界的具象，那些编剧只是将他们触摸到的一些真实，用剧本的形式表现出来了而已。
大卫·罗西有他的心魔，麦克·泰勒也有一直摆在自己桌上的悬案，这个世界的每个人都真实的有血有肉，更不用说那些将自己陷入感情旋涡的姑娘们了。
虽然杰克已经逐渐接受了这个世界的真实，也知道自己早晚会遇见自己破不了悬案，但他此时并未打算放弃，虽然系统爸爸不能帮忙破案，但他还有另外一张底牌。
——
“我不太明白，你把那个家伙也叫来干嘛？”贝克特被杰克叫来中央公园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但看到某个知名作家的时候，却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伱不也承认自己是他的书迷么？为什么这么讨厌他？”汉娜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她也看出了这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
“或许是因为幻想破灭的关系？又或许是因为喜欢吃鸡蛋的人不一定就要喜欢鸡？”杰克胡诌了一句，如今这两人之间还没擦出火花，慢慢看戏就是了。
瑞克·卡塞尔不是他的底牌，但加上贝克特就是了，今天他不但叫来了这两位，还有麦克·泰勒和史黛拉。
在集中了这四位的主角光环，如果还不能在现场找出一些新线索的话，那这件案子变成悬案他也认了。
六人一边讨论着案情，一边沿着公园的小径步行，一直走到了“草莓地广场”，这是一个圆形的小广场，根据披头士的经典歌曲《永远的草莓地》命名。
每年都有无数游客，来到这个小广场上打卡拍照，献上鲜花，或者拿起吉他弹奏一曲《永远的草莓地》，以纪念那位20世纪摇滚史上最伟大的天才——约翰·列侬。
几名清洁工人此刻正在清理这里的标志性纪念物，一个圆形的用马赛克拼成的图案，在图案正中间写着一个字母“IMAGEINE”。
瑞克·卡塞尔显得兴致很高，从一开始自己死皮赖脸的跟着，还挨了那位漂亮的女警探好多个白眼，到现在被杰克邀请前来帮忙分析案情，这其中的变化显然让他获得了很大的成就感。
在同样被科普了一遍核桃粉的用途之后，他还掏出了笔记本，认真的将其记下，似乎打算用作将来的写作素材。
“无精症，痕迹转移，真是让人大开眼界，看来除了基本演绎法，我可能还要研究一下鉴证科学了。”
虽然彼此涉猎的领域不同，但瑞克·卡塞尔和麦克·泰勒却意外的聊得来。
“所以，你们之前因为受害人身上被转移的核桃粉痕迹，以及工作鞋的脚印，将怀疑对象放在了那些清洁工人身上，那是否有考虑到其他情况呢？
要知道6加1等于7，4加3也等于7，所以应该还有很多种可能。”
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他，期待接下来的高论。
“呃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瑞克·卡塞尔只是随口一说，实际上纯属键盘工作者喜欢抬杠的职业病，嘴跑得比脑子快。
但当他看到不远处的一处正在被清洗的雕塑却突然愣住了，又回头看了看另一边已经被清洗过的雕塑，脑袋像拨浪鼓一样在二者之间来回摆动。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两个雕塑之间有些区别？”
贝克特顺着他的视线，同样在二者之间来回观察了好一会儿，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异口同声的说道，
“花。”
“园丁。”
(本章完)
第533章 愤怒的父亲
2023-12-30
清洗雕像的时候，工人们会先将雕像下面的花草移除，然后等清洗完毕之后，再由园丁重新种上新的花草。
所以会沾染上核桃粉的除了清洁雕像的工人，自然还有在雕像下面工作的园丁了。
——
“你在受害人穿过公园的时候尾行了她，对么，比利？”贝克特只花了半天时间，就将当晚在中央公园工作的园丁比利带回了审讯室。
就是他，站在单向玻璃后面的杰克看着那张憨态可掬的小胖脸，几乎立刻就在心中认定了凶手。
很多美剧中都出现过这张看似人畜无害的小胖脸，主打的就是一个反差萌，专门饰演各种变态反派。
而且这货的演技极佳，每当在结尾揭露真相时，他总会露出一抹标志性的变态笑容，让人产生一种发自内心的不适，所以给人的印象极深。
“我还要说多少遍?你们找错人了。”小胖子比利态度极其诚恳。
可惜无论是参与审讯的贝克特还是麦克·泰勒，都是办案经验极其丰富的老江湖了，他们见过长相看似老实的嫌犯太多了，完全不为所动。
“根据规划局的安排，那天你被分配补种雕像附近的花草，对吗？”贝克特将一张值班表放到了他的面前。
“但我当时被调到了公园的北边，他们那里人手不够，我的上司可以证明这点。”比利话一出口，同样和杰克、汉娜一起站在审讯室另一边旁听的卡塞尔当即脱口而出。
“就是他！”
见身旁两位FBI投来了诧异的目光，卡塞尔连忙解释，“他甚至没有问案发地点就开始辩解自己不在现场，说明他.”
“案发已经三天了，至今现场还围着封锁线，他完全可以解释自己是在事后注意到的，而且之前已经有过四名清洗雕像的工人协助过调查了，他们一直是在一起工作的。”
汉娜感觉这位侦探小说作家的智商怎么忽上忽下的，似乎有些不太稳定。
“好吧.或许我之前在小说里使用这种桥段有些过于频繁了”卡塞尔不好意思的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另一边的审讯还在继续，贝克特指了指纸上打印出来的一串地址，“可伱的家在西南方向，不是么？当你结束一天的工作之后，刚好会穿过‘草莓地广场’，那里距离案发地点可并不太远。”
比利嘴张了一下，似乎一时间无言以对，在沉默了半晌之后，才微微摇着头，做出了一副努力解释的样子。
“我同意来这里接受询问，也提供了我的体液样本，如果确实是我干的，我为什么会这么配合？”
“是啊，既然你如此配合，不如把你当天穿的衣服和工作鞋也提供一下可以么？”一直默默坐在一旁，观察着小胖子表情的麦克·泰勒突然开了口。
“没问题。”比利回答的非常爽快，“只要能够证明我的清白，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
“所以，接下来只要比对一下他的鞋印，一切就都结束了。”卡塞尔兴奋的拍了下巴掌，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
贝克特当即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并没有，这最多只能证明他在中央公园工作，出现在过现场，但这不是直接证据，这个家伙很聪明，知道我们无法钉死他。”
“但CSI可以检测他的体液样本，受害人体内收集到的体（精）液样品里没有活性小蝌蚪，他的体液里也没有，这不算直接证据么？”卡塞尔表示不解。
“是啊，但再蠢的律师也会辩解说只是巧合，要知道无精症的比例是2%，足以让陪审团认定证据不足了。”杰克说完看向麦克·泰勒，后者点了点头，认同了他的说法。
“啊？”卡塞尔眼珠子转了转，又有了主意，“那指认呢，就是找一群人，举着牌子站在单向玻璃后面，让受害人在里面将他找出来。”
“这是最后的办法，但缺乏直接证据的情况下，他依然有脱罪的可能，这不是没有过先例。”贝克特叹了口气，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我可以尝试劝说萝嫔前来做指认，但从她之前的状况来看，我不敢做过于乐观的猜测。”汉娜昨天又去探望过萝嫔，那个姑娘的精神状态非常差，目前依旧处于自闭的状态。
“他肯定知道自己患有无精症，所以才这样有恃无恐。”麦克·泰勒苦笑道，“史黛拉现在还在医院，她很在乎这个案子，恐怕等她知道这个消息，心情不会太好。”
“至少我们已经基本锁定了凶手，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寻找直接证据，比起之前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