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生活所迫啊！
家里本来就不宽裕，一下子又添了三张嘴，那日子就更难过了。
秦淮茹虽然也帮忙干活儿挣工分，可她到底是嫁到城里多年，在轧钢厂上班也远比种地、挖坑、搬砖、修渠轻松多了。
实实在在的力气活儿，秦淮茹是真的干不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挣的工分儿连自己吃饭都不够，更别提还有养着两个孩子。
眼见家里粮食越来越少，吃的越来越差，嫂子和弟媳儿坐不住了，也不拐弯抹角的诉苦，直接摊开了让秦淮茹回城里，要么就直接分家得了，大家伙各过各的。
一面是儿子儿媳，一面是女儿和外孙女，手心手背都是肉，秦父秦母也很为难。
正好这个时候，易中海和一大妈代表贾张氏过来接秦淮茹。
秦淮茹在娘家过的不好，抹着眼泪借坡下驴，跟着易中海和一大妈回了四合院。
自然，回来之后这秦淮茹没少受贾张氏的奚落。
但生活就是这样的儿，为了生存她也只能忍着受着，低着头干活儿养家。
好在有一大妈和聋老太太劝和，再加上贾张氏的养老钱早就被好孙子棒梗挥霍一空，她又不想一大把年纪进厂干活，对秦淮茹也就没有过多的羞辱，奚落了几句也就放过了秦淮茹，继续安心的在家养膘纳鞋底儿，等着她大孙子回家孝顺自己。
扭头看了眼坐在门口，拿着锥子和鞋底儿骂骂咧咧的贾张氏，手里攥着洗衣服的秦淮茹委屈的泪流不止。
看看宋玉兰过得日子，再瞧瞧自己过得日子。
这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
同样是女人，凭什么宋玉兰能嫁给曹卫国享福，吃喝不愁，享尽风光，怀了孕就被当王母娘娘似的伺候着，而她却年纪轻轻守了寡，当牛做马的伺候一家老小，还被婆婆羞辱虐待，儿子还不争气进了少管所……这种苦命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心酸，越想越无助……不由得秦淮茹看向了正在屋外炒菜的傻柱，心想是不是自己真该找个依靠了。
自从曹卫国翻身后，她想嫁的人就是曹卫国，可惜曹卫国娶有了宋玉兰，而且这家伙精明的很，吃干抹净撂下东西就不认账，纯粹的是拿她当消遣的工具，根本没有什么情分可讲，也正是因为这样，秦淮茹怨恨曹卫国不肯帮棒梗，一怒之下和曹卫国撕破了脸，两人也就断了来往。
没了曹卫国这个大金主，日子那是一落千丈，人穷志短马瘦毛长的秦淮茹也就不得不把眼光降低，再次盯上了憨厚老实的傻柱。
第699章 不同人不同路
南锣鼓巷
满面春风的曹卫国骑着自行车路过，阎阜贵急忙拽着阎解成叫喊：“卫国回来啦，能不能耽误你几分钟啊，大爷有事儿找你。”
曹卫国刹住自行车笑道：“三大爷有事儿您说，怎么突然这么客气了。”
阎阜贵道：“那不是不一样了吗，你现在可是机关的领导了。”
曹卫国严肃道：“什么领导不领导的，我永远都是人民群众的公仆，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我，我就去哪里，您老人家可不能给我戴高帽，传出去让人笑话。”
阎阜贵搓手笑道：“是是是，你瞧瞧我这口不择言，口不择言，卫国你别放在心上啊、”
曹卫国：“三大爷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阎阜贵将阎解成拽上前，一脸讨好的笑着说：“卫国，你也知道我家老大进厂的时间也不短了，工作上也认真卖力，从不偷懒，可就是不开窍，几次技术考核都没有通过，我左思右想觉得我家老大可能就不是当电工的那块儿料，这不听说你高升了吗，我就厚着脸皮来找你搭把手，看看能不能帮我家老大调个岗位。”
瞧了一眼低头不语的阎解成，曹卫国苦笑道：“三大爷您说说您这不是大年初三贴春联吗。”
阎阜贵：“怎么说？”
曹卫国：“晚了一步啊，我现在调到了工业局上班，人都不在轧钢厂了，您说我怎么帮您，怎么帮解成哥，您找我还不如去找二大爷呢，他现在可是革委会的积极分子，深得李主任的信任和重用，请他帮解成哥调岗，那就是小事一桩。”
“啊！”
阎阜贵满脸的失望：“嘿，你说说，怎么这样啊，我以为你高升了，在轧钢厂说话就更有分量了呢。”
曹卫国：“嗨，俗话说的好啊，人走茶凉，我已经不在轧钢厂工作了，现在就是想帮解成哥调岗，那说话也不好使，三大爷您再想想其他法子吧。”
“爸我就说不用了，你非得来，你瞧瞧，这不是白费劲儿吗，我回去换煤了，你自己在这儿吹风吧。”
阎解成一撇嘴，满脸不高兴的转身就走。
阎阜贵生气道：“嘿，你怎么说话呢，挺大的人了懂不懂事儿。”
曹卫国微笑道：“解成哥考核没通过，心里也不好受，三大爷您也别太着急，解成哥人聪明又勤奋，考核没通过只是运气不好，下次他一定没问题，得，天不早了，我家那可口子可能等着我吃饭呢，三大爷咱们有空儿再聊。“
不等阎阜贵张口，曹卫国蹬着自行车刷的就冲了出去，快的带起了一阵风。
等他回到家后，对着阎解成一阵数落：“你怎么回事儿啊，求人办事就得有求人办事的样儿，你看看你刚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你什么态度啊，那是求人的态度吗？你要真有本事你也当个领导啊，在我这儿摆什么臭脸。”
阎解成不忿道：“我怎么了？我摆臭脸有错吗？我早就跟你说了找曹卫国没用，可你就是不听啊，怎么样，你拽着我找了曹卫国，还不是没戏。”
阎阜贵脸色难看道：“你啊，你怎么一点儿人情世故都不懂，你那副冷冰冰的样儿，人家能乐意帮你？人家又不是欠你的，你，你，你愚蠢，我不管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阎解成的媳妇劝道：“爸，解成别吵了，不至于，不就是工作上的事儿吗，我姐夫就要恢复工作了，等他恢复了工作，我去找他帮忙，把解成运作到粮站上班。”
阎阜贵眼中一亮：“哦，你姐夫要恢复工作了？这是好消息啊，你怎么才说啊，你要是早说我就不去找曹卫国，多掉价儿啊。”
阎解成的媳妇讪笑：“这不是还没恢复工作嘛，我怕说早了让大家空欢喜。”
阎阜贵点头道：“也是，老大媳妇儿你这性格不错，沉稳，比老大强多了，性子浮躁也就算了，还心高气傲，也不知道随了谁。”
中院
秦淮茹不顾贾张氏刀子般的眼神，扭着腰肢走进傻柱的屋里：“柱子今天做的什么好吃的？”
傻柱憨笑道：“抄了盘儿酸辣土豆丝，不嫌弃的话一起坐下吃点儿。”
易中海笑容和蔼道：“淮茹，这段时间我看你整日忙里忙外，白天上班，下了班还要洗衣服，你要注意休息，可不能累坏了身体。”
秦淮茹眉头紧锁，眼眸中闪烁着忧虑和无助，她站在傻柱和易中海的面前，开始了她的诉苦。
“一大爷、柱子，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秦淮茹声音微弱，却足以打动人心。
“我家的粮食已经断粮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傻柱和易中海听了，都不由得有些心疼，他们都知道，秦淮茹本来就不富裕，又因为和贾张氏干架，几个月都没有上班，如今更是面临断粮的危机。
傻柱眉头紧皱，看着秦淮茹道：“淮茹，你别太担心了，我们会帮你的。”
易中海也随着点头，然后略微犹豫了一下说：“我们手里也没有太多余粮，但只要我们有一口吃的，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挨饿。”
秦淮茹听了眼眶有些湿润，她知道这是傻柱和易中海的真情流露。
但是，她需要的不仅仅是粮食，还需钱。
于是，秦淮茹咬了咬牙说：“我知道你们的好意，但我想借点钱，我想用这钱买些粮食，还有一些生活必需品。”
傻柱和易中海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为难。
借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是在这个年代。
但是，他们都不忍心拒绝秦淮茹这个可怜的女人。
“好，我们借钱给你。”
易中海沉声道：“不过我手里的钱也不多，你尽量省着些用。”
傻柱急忙争宠：“我也借给你。”
秦淮茹感激地看着两个大善人，嘴角勾起一抹动人的微笑，她会记住这份恩情，等以后有机会再报答。
当她回到贾家时，兜里已经多了十斤粮票和十二块四毛五。
粮票是易中海省吃俭用攒下的，钱大部分是傻柱出去干私活儿挣下的，因为跟金莲复核后，傻柱的“生意”又多了起来，虽然每一次都赚的不多，但架不住请他的人多。
现在傻柱几乎没了休息的时间，比生产队的驴还要忙，拼了老命的干活赚钱，准备攒足了彩礼迎娶金莲，也想多赚钱帮衬一下可怜的秦淮茹。
第700章 开会
立夏时节，万物繁茂
红旗汽车平稳的行驶在路上，曹卫国暗中观察着市工业局副局长田四海。
自从上车后，这位年近百半的副局长就一言不发，办公室主任郑元也表现的非常严肃，跟前几天在酒桌上的时候相比，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
这次前往部委开会，是曹卫国任职后参加的第一个重大会议，心里也难免有些紧张。
田四海是市工业局的老人，不过听手下的人说，自从江局长空降后，这位副局长就坐了冷板凳，从主管财政大权的财务处被调到负责会议保障工作的会议处，虽然级别没有降低，但手中的权力实实在在的一落千丈。
对于被江局长重点提拔的曹卫国，这位田副局长没有表明什么态度，既没有亲近也没有排挤，现在他在市工业不站队不表态，其目的是明哲保身，当然也不排除坐山观虎斗。
田四海的态度不温不火，曹卫国自然也不会上赶着攀谈，毕竟他从进入市工业局那一刻起就旗帜鲜明，谁都知道他是江局长的人，也不需要去抱局内其他领导的大腿。
昨晚和宋玉兰折腾的比较晚，曹卫国见车内的人都不说话，索性闭上眼睛休息起来，今天的会议级别很高，打不起精神可不行。
随着时间的推移，红旗汽车缓缓驶入一片红墙，所过之处庄重肃静，仿佛鸟儿都不敢从空中飞过。
红旗汽车缓缓的停下，曹卫国跟着田副局长下了车，立马就有十几位身穿中山装的中年干部迎来。
脚踩在这块极为特殊的土地上，曹卫国也说不出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真的好像做梦一般。
不等曹卫国发表感慨，一名戴着眼镜，身穿灰色中山装的男子已经向他伸出双手。
“卫国同志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办公厅的刘敢。”
“刘秘书您好。”
刘敢的名字他可是牢记于心，这是江局长特别交代的人，工业部秘书处的副处长，也是韩秘书的左膀右臂。
曹卫国急忙握着刘敢的手，一副爱宠若惊的状态。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两人双手紧握，可谓惺惺相惜，一见如故。
刘敢的表现让田副局长和郑主任看向曹卫国的眼神都变了，显然没想到曹卫国在部委的“人缘”这么好。
随着大部队一起进入会议室，静候了十几分钟后，主持会议的领导入场，那气势大的让曹卫国都不敢大口呼吸。
会议级别高，保密等级也高，至于会议内容曹卫国只能说保密，因为主持会议的领导姓林。
当曹卫国走出会议厅时，整个人的脑子都晕乎乎的，脚踩着地就好像踩着棉花，过了好久呼吸和心跳才恢复正常。
曹卫国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素质太差，但那位大领导的气场实在太强了，哪怕他坐在后排，哪怕会议室厅内还有数百名参会者，他也难以控制发自内心的紧张情绪。
“卫国到了。”
红旗汽车缓缓停下，刘秘书微笑着提了一句，这才让曹卫国从混沌的状态回过神。
悦宾大饭店在当下的京城绝对是首屈一指，除了接待外国来宾和外地来京开会的干部，普通人很难有资格来这里用餐。
这是曹卫国第二次来这里，上一次还是他在年前陪同江局长接待苏联老大哥的工程师，而这次他则是作为宴请宾客的东道主。
曹卫国和刘秘书到的时候，郑元已经是站在饭店门口，提前订了包厢和菜品。
“郑大哥辛苦你了。”
见郑元迎了上来，曹卫国笑着和他握手。
从郑主任到郑大哥，郑元对这种称呼意味着什么是再明白不过的了，不过对这种变化，他是发自心底的高兴。
因为他以前和田副局长一样是中立派，但现如今江局长已经作为一把手的位置，而且深得上级领导的信任和重用，如同他继续“骑墙”，那距离他守水库的日子就不远了。
中立虽然可以明哲保身，但也面临着被边缘的风险，江局长这个一把手巩固了位子后，自然不能亏待了为他鞍前马后的亲信。
可工业局一个萝卜一个坑，有人上就要有人下，那谁下？
郑元能成为处级干部自然不是小白，也察觉到工业局及其周边的变化。
因为站队的原因，他已经被到了悬崖的边上，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如果没人拉他一把，那或许明天就会被调去水利局收水库，或者被调去林业区砍树。
在官场上不要把自己看得多重要，因为有能力的人在官场上一抓一大把，尤其是在京城，一板砖下去都可能砸到一个科长、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