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牌资本家昂？”
他笑着说：“和西方石油相比，华尔街的手段都是温和的了。”
“嗯哼。”比尔·盖茨赞同点头，“伊森·琼斯现在面临的压力还不算大呢，毕竟那些人不敢真的和他玩命。”
对于普罗大众来说，伊森·琼斯那就是一头风口上的猪，高中毕业后仅仅蹉跎了几年便运气爆棚的一飞冲天。
即便他自己不对外宣讲，民众也会觉得他是米国梦的又一体现。
但对于比尔·盖茨这种N代来说……你这简直就是扯蛋对吧？
两年前，华纳和飞利浦起诉命运游戏名誉侵权的案子至今没有审理，那种捂住华纳和飞利浦嘴巴的事情是做梦就能做到的？
之后，弗雷德·特曼催促其他大学采购他们的街机用作教学，这种三言两语之间就能打开教育市场的行为是普通人敢想的？
当你的祖辈没有替你们全家吃完苦时，你还想做米国梦？
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切，所以在最近两年里连续听到命运游戏的成功消息后，比尔·盖茨那可是心如止水，一点都不意外。而当史蒂夫·鲍尔默找到他，告诉他伊森·琼斯想要投资他时……
他的第一反应那就是伊森在寻求新的盟友。
毕竟，他的妈妈也算是华尔街的人。
而华尔街恨不得把伊森·琼斯生吞活剥的事情也就普通民众不知道了。
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投资，他比尔·盖茨是真的不想要。
又或者说，在来之前，他甚至都觉得伊森·琼斯有些可笑。
明明是你伊森·琼斯顶不住华尔街的压力想要寻找外援！
结果你反过来想要投资我的公司？
这是你脑子有病，还是我看起来像傻哔呢？
如果不是他们想要知道伊森会给他们什么项目……
他们才不会来呢！
“但他的灵感的确很优秀，不是吗？”
既然谈起了正事，那保罗·艾伦便没有继续进食的意思了。
他丢掉刀叉双手环抱手肘撑桌，身子微微前倾，道：“之前我一直都觉得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对伊森·琼斯的评价有些过于夸张了，他说伊森·琼斯一闭眼就能瞧见电子游戏的明天，这种话一听就是吹嘘。”
“但现在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挺有道理，因为伊森所说的电子表格一旦做出来后，那肯定是能轰动世界的！”
“电子表格的确是一个能够帮助人们解决问题的工具！”
“电子表格的确是一个能够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便捷的东西！”
“即便这个背后可能会有一定的学习成本！”
“但那不重要对吧？”
“和未来的永续方便相比，当下的学习是可以接受的。”
“至少对于大型公司，政府部门来说，这是一个优秀的创新。”
当伊森拿出电子表格这个灵感后，保罗·艾伦的第一反应那就是做特娘的！因为这玩意不仅是在创造人们对计算机的需求，更是给人类带来便利。
保罗·艾伦甚至觉得，只要他们能够顺利的开发出电子表格，他们就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实现财务自由，这个速度可能无法和坐着火箭一飞冲天的命运游戏相提并论，但超过苹果电脑那绝对是轻而易举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根本就不用害怕这个软件会被盗版。
因为只要将软件做出来后，首先购买的绝对会是那些大型公司、政府部门，当采购方拥有法人主体时，追责起来就十分的容易了。
“这个项目能让我们摆脱公司无法挣钱的困境，不是吗？”
保罗·艾伦扬起眉毛，满脸欣喜的看着比尔·盖茨。
听着那满是欢喜的话语，比尔·盖茨叹了口气，“唉——”
接着点起了头，“保罗，我知道这个点子很好，但……”
“它为什么就不属于我们呢？”
比尔·盖茨向后一靠，与好友直视的同时也把玩起了手中的叉子。
此时的他，已经卸下了初次见到伊森时的兴奋伪装。
“如果灵感是我们的，那我们就不用给伊森·琼斯分钱。”
他毫不避讳的与好友对视。
没错！当比尔·盖茨发现，电子表格拥有爆火之姿后，他的第一反应那就是抄特码的！至于合作？想都不要想好吧！
你伊森·琼斯都没有把东西做出来，那谁知道这个灵感就是你的？
你伊森·琼斯今天的确是向我们展示了电子表格的灵感，可财务表格这玩意实在是太常见了啊！我说我很久以前就在研究这玩意了，你也找不出理由反驳啊！既然嘴硬一下就能独吞，那又为何要接受投资呢？
“这样行吗？”保罗·艾伦眼睛一亮。
“我不想分钱。”比尔·盖茨两手一摊。
如此话语让保罗·艾伦的面庞上扬起了开心的笑容，镜片下的目光疯狂闪烁，似乎是在思索想法的可行，但又更像是在权衡利益的多寡。
片刻之后——
保罗·艾伦说：“现在全米都知道弗雷德·特曼会死保他们，如果我们抄袭了，那斯坦福法学院的那些教授是肯定会帮他们打官司的。”
“我有我爸。”比尔·盖茨耸了耸肩，道：“命运游戏在加州，我们的公司在华盛顿州，这两个地方都有管辖案件的权利。”
“如果他们在加州提起诉讼，我们肯定会输，但我们可以抗辩拖延，只要我们的软件大卖，那最后的赔偿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一点点钱。”
“如果他们在华盛顿州提起诉讼，那就会进入我们的主场，有我爸在，就算斯坦福出手了他们也不可能打的赢官司。”
“至于用跨州侵权的理由提起联邦诉讼？”
“这个就更没关系了对吧？”
“还是那句话，只要时间拖得够长，就算我们输了那也是赢的。”
好友的自信让保罗·艾伦点起了头，接着，他又道：“如果不直接起诉呢？而是用其他的方式进行绞杀？你们家的产业很多，如果真的触怒了弗雷德·特曼，那他是会对你们家的产业进行全方位打击的。”
“虽然伊森·琼斯不是他的孙子，但他之前为了惠普干过这些事情。”
“德州仪器被他锤过，因此丢掉了政府订单。”
“而他之所以会帮命运游戏挡住飞利浦，那不仅是因为飞利浦之前的做法的确有些过分，还因为飞利浦有很多业务和惠普有着重合，打击飞利浦其实也还是在帮他的身边人，帮他的那两个学生。”
“我有我妈。”这个问题让比尔·盖茨笑着说：“别说惠普了，就算是雷神、洛克希德他们一起上又能怎么样？这根本就威胁不到我们。”
“如果是西方石油这种老派资本家，那我还会担心他们报复，但最近几十年才诞生的新资本嘛……他们还没威胁的能力昂！”
毫不避讳的言语让保罗·艾伦更加开心了。
他不住点头，道：“Okay，Okay，Okay……”
“这样我就放心了。”
事实上，在从帕罗奥图出来后，保罗·艾伦就在思考合作的事情，和比尔·盖茨一样，能把BASIC解释器据为己有的他也不想付钱。
只不过伊森·琼斯背景雄厚，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提这事。
但现在，当比尔·盖茨都主动表示，抄了就抄了，伊森·琼斯根本就没法找自己的麻烦后，保罗·艾伦心中的大石这才落地。
“那我们拒了？”
“拒了。”
然而，就在比尔·盖茨和保罗·艾伦准备抛开伊森单干，让这个年龄和他们一样大的家伙品尝一下阿美利加顶级二代的创业手段时，当天晚上的九点，史蒂夫·鲍尔默却来到了酒店，敲响了他们所在客房的大门。
“史蒂夫，你怎么过来了？”
比尔·盖茨一脸奇怪的望着老同学。
虽然他们相识的时间并不长，真正的朝夕相处只有在哈佛的那两年，但史蒂夫·鲍尔默的个人能力那还是让比尔·盖茨印象深刻的。
在被保罗·艾伦拉着离开哈佛，前去创办公司时，比尔·盖茨还和史蒂夫·鲍尔默说过，以后有机会一定要一起工作。
他本以为这个事情会成现实，但当好友已经加入了命运游戏后……
在拉他跳槽，或许会十分艰难。
而面对比尔·盖茨的询问，史蒂夫·鲍尔默直接就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公文包，道：“我的老板让我给你们送合同。”
“什么合同？”保罗·艾伦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妙。
“投资合同。”
史蒂夫·鲍尔默打开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沓文件递了过去。
等两人翻阅后，那苛刻的条款让本就不准备接受投资的他们摇起了头。
“一百万百分之三十？这不可能！”保罗·艾伦大声说：“就算他的灵感再厉害，在没有接受过商业检验前，灵感就只是灵感！”
“是的，如果他觉得自己的灵感很值钱，那就自己做。”
比尔·盖茨合上了草草扫过的文件，道：“既然他伊森·琼斯对自己的项目有信心，那他招募编程人员自行编写即可，为什么要找我们呢？”
“史蒂夫，说实话，回来后我和威廉商量了一下，决定不接受你老板的投资。”保罗·艾伦将手中的文件递还了过去。
比尔·盖茨也点起了头，满是歉意的说道：“抱歉，史蒂夫。”
“我知道我们的决定会让你这些天的工作全部白做，但我们对自己的未来是有着明确的计划的，伊森·琼斯的想法不在我们的计划之中。”
在比尔·盖茨和保罗·艾伦看来，他们的这番决定会惹得史蒂夫·鲍尔默十分的不快，毕竟他们是在听完伊森·琼斯的灵感后在做出不接受投资的决定的，如果他们从一开始就想拒绝，那直接不来就行。
但为了更大的利益，他们决定在此刻承受史蒂夫·鲍尔默的怒火。
然而……
当他们向史蒂夫·鲍尔默投去歉意的眼神时，史蒂夫·鲍尔默却满是尴尬的搓了搓手，道：“威廉，保罗，要不你们把合同看完？”
“Why？”比尔·盖茨和保罗·艾伦有些不解。
“你们看到最后就行了。”
史蒂夫·鲍尔默也不解释，硬是让他们照办。
这种卖关子的行为惹得两人很是迷惑，而等他们重新翻开合同，从头到尾的看上一遍时，合同中的投资分配让他们猛地抬头。
“伊森一分钱不出，只凭灵感拿走百分之二十？”比尔·盖茨高声问。
“是的。”史蒂夫·鲍尔默点头。
“那剩下的一百万百分之十是谁的？”保罗·艾伦想要知道答案。
这个问题刚一出现，史蒂夫·鲍尔默便从公文包里再次掏出一份文件。
当两人把目光头上封面时，第一行的标题就让他们瞳孔骤缩！
【伊森·琼斯与劳伦斯·洛克菲勒就联合投资微软一事的合作备忘录】
“他把文洛克拉进来了？！！”保罗·艾伦瞬间失声。
“是的。”史蒂夫·鲍尔默点头回答。
“什么时候的事情？！！”比尔·盖茨喘起了粗气。
“我是刚刚知道的。”史蒂夫·鲍尔默说：“但据我的老板伊森·琼斯所说，再决定投资你们后，他就已经和文洛克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