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陈然，望着眼前那位后世被封神的周董，心情倒是挺平淡的。
如果换做前世，第一次去看对方的演唱会，可能会激动一些。
但如今身份、地位、心态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加上时空背景又不同，陈然便没了什么感觉。
所谓拿钱干活，他只是期望这次的新闻发布会快快结束，然后自己就返回家乡休整一段时日，立即动身前往欧洲。
但那些记者们显然不愿意看到这风平浪静的一幕。
当有些天真的女大学生主持人开始让记者提问时，这帮人如一群嗜血的群狼问到了猎物的气息一般，纷纷激动地举起了手。
女大学生主持人平时并不怎么关注网球新闻，只是在受到邀请之后恶补了一番知识，不过她确确实实是周杰伦的歌迷。
陈然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那为女主持人，随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鹿城大学，是他前世就读的大学，只不过他所在的学院是鹿城大学下属的民办本科。
往事如烟……
在陈然悄悄摸了摸额头时，耳边传来了那女主持人的声音。
“有请这位小姐姐记者先发言。”
第一个被点名的是一个娱乐女记者，但她的注意力竟然没在周杰伦身上，而是望向陈然。
“请问陈然先生，你的粉丝称呼你为亚洲天王，同样周杰伦的粉丝也称他为亚洲天王。”
“那么你觉得你们两人谁更名副其实呢？”
这是怎么了？老子来一趟代言产品的发布会，也能遇到挑事的？
陈然有些备感头大，很无奈地说道：“我很奇怪，完全两个不同的领域，又有什么好比较的。”
“可你之前嘲讽过，华语乐坛那么多亚洲天王、亚洲天后的，全都是水分，这里面是不是也包括周杰伦呢？”那个女记者继续发问着。
此刻，周杰伦也摸了摸脸蛋，感到尴尬极了。
他曾经听闻过华夏大陆有个很厉害的运动员在新闻发布会时有过这样的言语，但没具体打听这话是谁说的，没想到竟然是眼前这个家伙。
哎呦，这小子挺屌的啊！
“什么破问题！”老板周建成立即向主持人使眼色。
女主持人会意，立马说道：“这个问题我们略过。”
然后她不得不点了另一个人，这是一位年龄有着40+的资深体育记者，显得老练沉稳。
“陈然，你如今已经是华夏亿万青少年的偶像了。”
“虽然你尚未拿到大满贯，但你所获得的荣誉已经给后来的亚洲球员树立了一个难以逾越的高峰。”
“同样，我坚信你一定能赢得大满贯，而且这一天并不遥远。”
大哥……哦不，大叔，你没必要这么吹捧我吧？
“谢谢！”陈然非常客气地说道，“其实你这么夸我，我会有压力的。我也想去赢得大满贯，但我无法保证一定能做到。”
这个记者他有印象，算是老牌体育记者了，而且还是来自新华社的。
他不止局限于某一项运动，而是会报道所有体育项目。
从事体育报道多年，陈然的成绩让这位记者激动不已，他可太清楚网球运动，尤其是男子网球在全球范围巨大的影响力。
“运动员通过代言产品获得报酬我是支持的，这也是你应得的。只是……”这个来自新华社的老记者耐人寻味地瞥了一眼另一边的周董，然后一脸严肃，“你已经是华夏体育的旗帜了，而这个品牌却让你们两个人平起平坐，我觉得不合适。”
“你是为国争光的，披着五星红旗站在领奖台上的。”
“至于你身边的这位，他的作品我只听过一首《双截棍》，恕我无法欣赏！”
这位老记者的话音刚落，许多娱乐记者就冲着他“唰唰”拍照。
大哥，你好勇啊！
……
第188章 我需要一些可以细水长流的实业
老子还真扮演了前世刘翔的角色啊！
但当时只是网友们喜欢在网上胡乱瞎比较而已……
可是……想必前世的刘翔也没遇到过今天这幅场面吧。
更糟糕的是，一些在现场的体育记者还瞎起哄，其中一个人叫了一声“好”后，其他人竟然也跟着一起鼓起了掌。
顿时，整个现场的情况有些尴尬无比，有些前来捧场的周董粉丝还开始对那些体育记者进行谩骂，球迷们则报以嘘声。
老板周建成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好好的新闻发布会怎么整成了这样？
陈然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捂着脸，有些苦笑不得。
今天的活动，他曾经在脑海里想象过各种画面，但唯独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情况。
以陈然如今的关注度，如果放在十余年后的移动互联网时代，那绝对是顶流里的顶流，焦点的话题人物。
他突然有些后悔，当日在印第安威尔斯时那次不应该口嗨。
虽然自己是一个耿直的人，说得也是实话。
但因为那次口嗨，不仅带来了巨大的关注度，也带来了一些麻烦，比如这些来自娱乐圈的狗仔记者就盯上了自己，总是想搞点大新闻。
最终，这次“美特斯邦威”的签约新闻发布会，轰轰烈烈地展开，却是草草地结束。
陈然本来可能会和周杰伦闲聊几句，但因为这些风波，两人在新闻发布会后结束后，在安保人员地护送下，直接从特殊通道里离开，连招呼都没打。
当然，那些娱乐记者和体育记者眉飞色舞，显然是兴奋极了。
他们这就需要这种劲爆新闻，尤其是当事方的两个主角还是文体圈里的焦点人物。
虽然周杰伦和陈然两人自始至终都没说什么话，但对于这些记者而言这不重要。
剩下的事情，他们自己会去脑补。
……
东洲市和鹿城市的距离并不远，仅仅几个小时，陈然便返回了老家。
陈然回来地很低调，没有通知任何人，就在家里陪了父母和爷爷奶奶几天。
清晨的时候，他还会戴着一顶帽子去家里楼下晨跑一会儿，由于不像姚名那样有着醒目的身高，也不容易被人认出来。
走在街上，经常可以看到自己的大幅海报。
甚至在一些行驶的公交车上，也有自己的画像。
但路旁匆匆的行人，没人注意到自己。
陈然去路边的小卖铺买一瓶水，用着本地的方言，和以往的时候相比，也没任何区别。
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有趣。
东洲中学的校长一直期望陈然能荣归母校，在全校师生面前讲一番演讲，但一直被陈然给婉拒了。
因为他真不知道该讲一些什么，才会让自己和大家都不尴尬。
即使自己取得了一些成就，但也没必要去给那些重点高中的学子们当人生导师。
但由于校领导们殷勤难拒，陈然只好采取缓兵之计，表示如今的成就还太低了，等什么时候拿到了大满贯或者奥运会金牌再来学校演讲一番。
虽然说对于职业网球运动员而言，大满贯是最高荣耀，但对陈然的母校，或者家乡政府而言，奥运会冠军显然能让他们更为激动不已。
陈然在家里窝了几天，便趁着空隙去了一趟学校。
陈然让司机开车去学校的时候，正好是课余时间。
找了一处停车位，陈然便坐在车里透过窗户观察着这所曾经让自己渴望无比的重点高中。
东洲中学的学习生活还是非常忙碌，能来这里读书的学生，只要有点想法，都希望能够考上重点大学。
现在除了准备上体育课的班级外，整个操场和校道，稀稀落落只有几个学生。
自高考恢复以来，华夏所有的重点高中都卷得飞起，无数优秀的学子们残酷竞争。
确切地说，高考的残酷不是在于本科率或者上线率，而是那些极为有限的985或者211名额，却会有着太多优秀的学子们来竞争。
这就好比古代科举的进士名额一样，僧多粥少，被无数人盯着。
很快，陈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是自己在高中时期名义上的同桌孙凯，正一手举着手机，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
这家伙或许是重点高中里最特殊的存在，反正也不用操心学业的事情，将来花钱走后门买一个民办本科根本不是问题。
车窗是打开的，陈然对着孙凯招了招手。
“我靠，陈然……你什么时候回东洲市的？”孙凯回过神后，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陈然微微一笑，然后招了招手：“回来有段时间了，你小子快上车。”
“你……兄弟，伱这车太寒酸了吧，怎么还开大众？”孙凯一脸鄙夷，“至少保时捷吧，我爸都开保时捷。你都是闻名全国的大球星了，怎么能输给我爸这种土鳖老板呢？”
“你爹知道自己儿子这么吐槽他老子的吗？”陈然一个劲地摇头，“这不是我的车，是经纪公司的。”
这个年代的公子哥，尤其还是高中时期，心里其实没什么优越感。
面对那些成绩优异的同学们，孙凯心里还带着几分自卑。
东洲中学里多得是家境优越，成绩又突出的学生。
不少同学出身于富商或者高干之家，条件甚至比孙凯还好。
如果让这家伙自己决定的话，宁愿去一所普通高中潇洒，也不愿意来东洲中学。
主要还是他爹为了面子，一定要让孙凯来东洲中学。
不过好在这家伙的性格除了平时喜欢装逼外，还是比较豁达，与陈然之间比较谈得来。
孙凯并没有因为陈然如今的功成名就而变得拘谨起来。
“兄弟，我跟你说……”这家伙刚上车，语气就变得激动起来，“你在迈阿密的决赛和布兰妮合影是什么感觉？”
“我可羡慕坏了啊！”
的确，在小甜甜布兰妮红透半边天的年代里，无论是在美国还是在华夏，亦或者在其他国家，她都是许多少年心中所幻想的女神。
这种风靡全球的现象级偶像，以后都没有再出现过。
不过陈然却很平淡地说道：“我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没人比他更懂这个婆娘在未来会有多疯批。
“你……我跟你说，如果能和小甜甜共度良宵，我愿意折寿三年！”孙凯这家伙眉飞色舞。
等小甜甜变成了牛夫人，你TM连三天都不愿意。
“不谈这个……”陈然转移了话题，“有件事，你之前不是说你爸希望我去给他站台、剪裁吗？”
“你这是答应去了？”孙凯露出激动之色。
“先听我把话说完。”陈然打断了对方，“我现在有一些积蓄了，想投资一些可以细水长流的实业。”
他虽然知道未来的房价会疯狂飙升，但陈然并不想做这样的一锤子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