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厨艺还不错，
但又不可能一直待在厨房做菜。
先不说咱们丰泽园内部四五十号职工、来来往往这么多客人、还得和各个部门打交道，每天有多少事情，
单单只说我每个星期至少得抽出一两天的时间待在民兵部队那边，
我就不能和牟师傅他们两个拿一样的工资。
管理岗已经很可以了，
这已经比咱北平绝大多数工人同志的工资高不少，我已经很满足了。”
对于何雨柱会有这样的想法，牟朝铭并不觉得奇怪，
大夏现在要集中力量办大事，组织内部有不少的老同志都主动的降低工资，何雨柱并不是个例。
“成，既然伱都这样说了，那我明天去军管会报到的时候顺便帮你把材料递上去，
等报完到，我就往这边打个电话，把号码说给你，
你以后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就成。”
“好，我知道了。”
这个年代严格实行6天8小时工作制，
工人可以自愿，但是上面没有任何领导会强制要求你加班，
何雨柱和牟朝铭吃完饭、收拾完碗筷从后厨出来的时候，牟常勋和王世珍两个掌灶已经在开始做交接班。
没多久，一大早就来上班的牟常勋和何大清他们就下班了，
“柱子，我不等你先回去了。”
“知道了爹，我先去办公室看会儿文件和材料，等会儿就回去。”
等何大清他们下班，何雨柱又把牟朝铭送出了丰泽园，这才转身去了办公室。
工会、劳保的文件倒是没什么好说的，只要按部就班的执行上面的规定就可以，
可是丰泽园的账本，就有些问题了，
【有瑕疵的账本】
拿起牟朝铭转交给自己的账本，何雨柱微微皱了皱眉头。
自从1953年开始第一个5年计划以来，北平军管会成立了一个叫做企业管理局的新部门，
各大国营单位在企业管理局的指导下签订加工订货协议，
丰泽园的各种物资就是由国营油粮公司一手包办，采购价格、采购数量、甚至售价都是完全公开透明的，根本就没有能够做手脚的地方。
不过何雨柱也完全相信自己的系统不会欺骗自己，
于是就拿起旁边的算盘开始计算起来。
可他算来算去，除了在职工互助储金会的账簿上发现了几笔已经超过期限一年多没有偿还的债务之外，
并没有在其他方面发现什么明显的问题。
可职工互助储金会的账目只是丰泽园工人自己的私账，钱也是全体职工的，
每一笔的来源和去向也都清清楚楚，
并没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面对丰泽园那颇为繁杂的账目，何雨柱并没心情再算第二遍，而是准备先回去问一问何大清，看看他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了看空间里的时间，发现都已经是下午6点多钟了，
上班时间早就已经超过了8个小时，
何雨柱就从办公室里出来，看了看又开始忙碌起来的丰泽园，转身下班回家。
正在家里看着白寡妇和何雨水做饭的何大清，听到儿子说除了职工互助储金会上的那几笔坏账，丰泽园的账本还有其他问题，
显然超出了何大清的预料，很是有些惊讶的问道，
“不是柱子，咱们丰泽园的账不是都做平了吗，你是怎么发现问题的？”
听何大清话里的意思是他知道这件事情，
何雨柱就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是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丰泽园的账本有问题，你该不会也参与了这事吧！”
刚问完，他就听何大清笑着说道，
“这事儿不止我知道，丰泽园上上下下的职工都知道，
不然你以为你今天下午做的那个炒里脊用的食材，咱们平日吃的白面儿馒头和肉是从哪儿来的，
就是我们炒菜的时候从客人们嘴里抠出来的，只不过账本上做平了而已。”
说到这里，何大清继续问起了刚刚的问题，
“不是柱子，咱们丰泽园的账本一直都是掌柜的做的，牟经理刚开始不知道的时候那是一点问题都没发现，
他还是很久以后通过我们平时吃的东西才察觉出不对劲的，
怎么你刚一拿到账本就发现问题了。”
这还真是【厨子不偷、五谷不收】，如果何大清不说，他还真意识不到系统说的瑕疵是指这个，
可想想也确实是这样，
如果账本真的是栾学堂做的，那就不可能出现重大的财务问题，
毕竟作为私方经理，丰泽园的每一分利润都跟他息息相关，栾学堂自然会紧盯着丰泽园的收支。
如果厨师们从客人的嘴里抠东西，做出来自己吃，
那么唯一有变动的东西就是各种调料，可调料值不了几个钱，并不会严重影响栾学堂的收益，
他一个商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帮忙平账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何大清问出来的问题，
何雨柱自然不可能告诉他，自己是因为系统的原因在拿到账本的第一时间就知道有问题，
而是很随意的糊弄了两句。
见何雨柱不想说，何大清也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而是说起了更重要的事情，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不过柱子你可别一上来就把火往这儿烧，
这事儿关系到我们丰泽园上上下下所有职工，为了那些不差钱的食客，不值得，
要不然就算你是政务院大领导点名调到丰泽园的，大家也一样不会给你好脸色。”
第317章 何雨柱的改革
何大清说完，旁边的白寡妇也跟着说道，
“柱子，不只是你们丰泽园的厨师这么搞，就连我们轧钢厂食堂那些做大锅菜的厨师也是这么搞的，
甚至专门伺候那些老毛子专家的小食堂，厨师们还有自己的私账，
厂里的领导也一直在蹭那些专家的吃喝，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咱们老百姓的生活跟公安局和部队不一样，不是非黑即白，别把这些看得太重。”
知道白寡妇说这些是为了自己好，怕自己在部队呆久了，脑子转不过弯儿来，
何雨柱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我知道白姨，
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咱们就是些在这个人情社会里浮浮沉沉的些普通人，保护好自己就行。
再说，能去我们丰泽园吃饭的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人家也不缺那一点吃的。
只要把账目做好，让人查不出问题，我自然不可能因为他们就和丰泽园所有员工作对，这又没什么好处。”
至于白寡妇提起轧钢厂那些领导蹭老毛子专家吃喝的事情，
何雨柱并不想提。
毕竟那些老毛子的工资实在是太高了，
一个普普通通的工程师，工资加补贴就跟政务院大领导差不多，顶级专家更是高了七八倍不止，
从他们嘴里抠一点出来又有什么关系？
而白寡妇听到何雨柱的话，也是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也对，柱子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升到营团长，脑子肯定不笨，是我想多了。”
而何大清见何雨柱并不准备管厨师的操作，
不由得松了口气，
他是真不想自己儿子跟同事们对着干，到时候他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
“成，你知道分寸就好！
对了，小马他们几个借了储金会的钱一年多都没还，这次你准备怎么办。”
听何大清问起储金会的那几笔坏账，于是就问起了具体的情况，
“爹，伱不说我也得问你，
储金会那几笔坏账到底是什么情况，
按理说咱们丰泽园的工人工资都挺高，借钱的几率原本就小，怎么还会有坏账。”
“嗨，还不是1952年的时候政务院开始实行8级工资制，
等级工资一级一个变化，
下面的厨师学徒想要转正，正式厨师想要升级，大家都在想方设法的练厨艺。
然后就有人从储金会借钱去买各种各样的食材，
小王他们那几个天赋好的进步自然快，小马他们那几个天赋差的，到现在都还没有转正。
工资没涨，除开日常的开销，剩下的那点钱自然还不起从储金会借的钱，
慢慢就成了坏账，一直拖到现在。”
听何大清说完那几笔坏账形成的原因，何雨柱有些了然的点了点头，但是却并不打算催收欠款，
既然一直都没还，想必丰泽园这些厨师也不是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