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世界从九龙夺嫡开始 第397节

  “是,父皇!”

  李言恭敬的点了点头头:“对了,儿臣还有一事,希望父皇允准。”

  “嗯,你说,什么事情?”李世民现在心情大好,大有你尽管提,我无有不允的意思。

  “是这样的父皇,清明节马上就要到了,这些年战乱不定,不少皇室宗亲都没有后人,为免除意外,皇室的清明祭祀礼都改在城内的宗庙里进行。”

  “在这些亡故的宗亲中,有三位亲王,七位郡王,六位公主因为没有后人在世,都没人去扫墓,这年复一年的,坟上的草都已经长得很深了,再不去清理一下,影响的可是我大唐的体面。”

  李言见李世民情绪不错,将长孙皇后托付的事情说了出来:“父皇忙于国事,龙体又欠安,您和母后崇尚孝道,儿臣身为长子,理应为那些亡故的长辈们进些孝心,也为天下人做些表率。”

  “所以儿臣想趁着清明节,前去祭奠一番,还望父皇允准。”

  李世民一听,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不过李言没有提及隐太子,说的又在情理之中,李世民也不好故做姿态,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是自己的皇后在背后替自己分忧。

  “你准备去祭祀哪些人,说来听听”

  李言心里一晒,明敌故问,这分明是想让自己将话挑明,来个又当又立,暗暗鄙视了一番,于是开始扮演着自己该扮演的角色:“所有亡故的身后无人的李氏宗亲,包括息王李建成和海陵王李元吉。”

  ‘嘭’的一声焖响。

  李世民勃然做色道:“隐太子几次想要杀朕,致朕于死地,甚至连毒药刺客都用上了。当年,朕改葬他已经算是厚待他了,你还要搞这些东西,去祭祀他们,你就不怕朝中那些跟他有血债的人议论引发乱子吗?”

  面对李世民的佯装发作,李言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也没有露出胆小怯懦的神色,而是正色看着李世民,缓缓的说道:“父皇,当年诸子争嫡,为了天下黎明苍生,无论使出什么样的手段,都是无可厚非的。”

  “但那是诸皇子之间的事情,谁是谁非,都是皇家自己的事情,外人无权干涉。”

  “而且现在隐太子他们都亡故多年了,正所谓人死债消,盖棺定论,就算他们有再多对不住父皇的地方,你们兄弟有再多的恩怨,在他们离开人世的那一刻,往日仇怨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现在他们不是什么仇人,只是父皇已经亡故的血脉兄弟,也是儿臣的叔伯,若是任由坟茔荒芜衰败,让天下百姓知道,有损我大唐威仪。儿臣是晚辈,代父皇去看望一下他们,也在情理之中,就算朝中大臣们知道了,也不会太放在心上的,还望父皇允准?”

  李世民神情一窒,眼神中浮现一股痛苦的神色,一母同胞,血浓于水的亲兄弟,为了皇位手足相残,这是李世民这一辈子都不愿面对的事情,也被死死的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后人提起贞观盛世,提起天可汗,就不可避免的想到玄武门下,骨内相杀,弑兄逼父。

  其实李世民玄武门之变,影响最大的,就是以武力兵变,以幼带长,给后世子孙竖立了一个极不好的榜样。

  他将天下治理的越好,功绩越大,越是使得后世子孙认为,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哪怕残杀兄弟,手仞至亲,只要能登上皇位,将天下治理好,都是一样的能名传千古,那些肮脏事一样可以覆盖清洗掉。

  使得有唐一朝后世兄弟相残,反叛不断,比之汉朝要乱多了,就是少了汉朝的那一份德化之功,多了几分凶残的血腥爆烈之气。

  汉朝之所以稳固,实际上离不开文景时期的守成静养,汉初尊崇的以黄老之道治国,是很英明的策略。

  实际上为稳定天下,平复周朝诸侯争霸,还有秦灭六国,楚汉相争带来的人心混乱,起到了非常好的作用,这才为后来的武帝拓边,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甚至被王莽灭了之后,光武帝刘秀依然可以打起汉朝旗帜,再造大汉,就是因为人心归附,天下趋汉。

  唐朝开国帝传三世,就出了三件震惊后世的大事。

  一代开国皇帝李渊被儿子囚于后宫,形同软禁;

  二代以弟杀兄,开启以武力夺权,以幼代长之先例;

  三代李治更是将大唐江山被一女人所窃取;

  武代李兴,要知道古代可是没有人权的,男尊女卑,在这种社会风气下,人们甚至允许一个女人堂而遑之的称帝建制,何尝不是因为对李唐没有归属和认同感。

  唐朝相对于汉朝来说,也少了一份厚德来承载。

  唐人和汉人都广为流传,但为什么后世主流以汉人自居,而不是以唐人自居,就在于此。

  李言历经三世,见多识广,打算着若是以后登基了,还是要稳一稳,以黄老之德教化天下,崇尚仁义道德,以化育天下,这样坚持个几代后,虽然可能会因暂息兵戈而导致国家孱弱。

  但却会增加人们的凝聚力和向心力,和对大唐的认同感,使得国家的后劲更足一些,韧性更强一些。

  这样即便出现安史之乱,也不会影响那么大,使得国家元气大伤,而后导致唐末五代十国的出现。

  这是李言在接到系统的特殊任务后,冥思苦想的,能影响到二百年后的时局想到的一些举措。

  守江山,正在于一个德字.

  聪明才智能让人飞得更高,变得更强,但厚德仁义却能让人渊远流长,后劲十足。

  有了人心凝聚力的势力,哪怕再弱小,生命力却很顽强,从弱到强,只是时间的问题。

  否则,不管再强大的势力,没有人心所向,崩溃只是早晚的事情。

  当一个人或者势力,只顾追求强大的力量而忽略了人心向背的时候,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李世民雄才大略,除了玄武门之憾,几乎没有任何大的缺点,胸襟,胆魄,智慧,格局,担当,样样都是顶尖的。

  人心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他也能意识到,只是他为了上位,别无选择。

  实际上这是李渊的问题,为了打天下,不得不拼命加强李世民的力量,在李世民的实力和功绩,不但远超太子,甚至超过皇上的客观现实面前,却始终下不了决心给李世民一个太子名份,才致有后面的玄武门之变。

  李世民上位后,对外抵御强敌,收服无数势力,极大的扩展了大唐的国土面积和势力范围;对内轻徭薄赋,抚民以静,让人民能休养身息;对臣子兄弟们也都很是宽容大度,在贞观治世上更是投入了很大的心血和功夫,才勉强聚敛了一点儿人心,淡化了一些玄武门之变的血腥气。

  但李治却没能善终,江山易主,致使贞观和永徽的心血付之东流;玄宗拨乱反正,先明后昏,从霸占儿媳杨玉环的时候起,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帝王,沉迷于享乐,宠幸安禄山,致使安史之乱,使得大唐由盛转衰。

  他为大唐带来的祸患,要远远超过了他对大唐的贡献。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都是不该为天下之表率啊!

  遗祸无穷且久远,说得就是这样的情况,李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李世民脸上涌现的痛苦的神色,没有再说话。

  至于良心上的愧疚,这本就是李世民应得的,这正说明了他还有些良知,还不算没心没肺,知道自己所做的是对是错。李言以后接手天下后,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去消除玄武门之变所造成的影响。

  李世民痛苦了一阵儿,也知道和李言这么一个太子谈论当年的事情谁是谁非没什么意义,于是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你要和朝中的那些臣子们解释清楚,免得凭生事端。”

  “是,父皇!”

  李言见李世民情绪低落,于是站起身行了一礼:“儿臣这就让太常寺准备相应的供馔,等过两天清明,就去祭祀。儿臣也会将父皇对他们的关心和惦记带到。”

  “想来他们在天之灵,知道父皇想着他们,也会欣慰的。”

  见李世民闭着眼睛摆了摆手,李言缓缓的退了出来,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句低沉的吩咐:“祭祀用的酒要用剑南贡上来的烧春酒,不要用些寻常的酒水。”

  “是,父皇!”

  李言回了一句,见里面再无声响,就默默的退了出来。

  回到绮云宫,李言和长孙皇后说了皇上已经准许,过两天清明节去祭祀的事情后,就和安康公主一起随长孙无忌出了宫。

  至于安排太常寺准备礼制供馔的事情,自然交给长孙无忌去处理,李言和安康两人在长孙府里待了一下午,等到将晚的时候,辞别长孙无忌一家人,李言陪着安康一起回宫。

第585章 封德彝之死

  2024-07-13

  走到天街尽头的朱雀门的时候,安康以自己有事为由,和李言分开了,坐着自己的公主仪仗往内城而去,李言眼神微眯,知道安康恐怕是去找慕一宽学琴去了。

  两人在范兴死的那天晚上,在街上偶然遇到。

  慕一宽见到范兴死后,一时动了侧隐之心,说了几句公道话,惹了众怒,被街上百姓围着打。而恰巧路过这里的安康正伤心于范兴的离去,对这个说了公道话的少年心存好感,于是让身边的侍卫救下了慕一宽,两人就此相识。

  安康刚刚长大,是活泼好动的年华,被皇城高墙的生活关的无聊。

  借着学琴的由头儿,隔三差五的往窦府里跑,一来二去的,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又是情窦初开的年龄,慕一宽又长的风流倜傥,很多事自然就顺理成章了。

  李言知道两人的感情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发展,就没去打扰,顺其自然,自己一个人回了太子宫。

  想到两天后的清明祭祀,会遇到孙达,在左屯卫哗变的事件中,孙达和常胜一个在内部激化矛盾,一个在外援引突厥大军呼应,差点酿成了巨变,李言觉得他们还是玩得有些太大了。

  所以决定先解决掉孙达,这样少了去勾连突厥的人,自己在关键的时刻,再控制住常胜。

  仅剩左屯卫军中的一些隐患,就翻不起太大的波澜了,想到这里,叫来恒连,吩咐了恒连一阵,恒连点头下去准备了。

  清明节!

  天不亮,长孙无忌就带着太常寺准备的一个车队,载着各种酒水香烛纸线等供馔,和从太子宫北门玄德门直接出城的李言一行人在城北的便桥相会了。

  简单的寒喧后,长孙无忌招招手,从后面走来一个丰神俊朗的年轻公子,穿着蜀锦常服,腰上配着一柄长剑。

  看起来英气勃勃,神彩焕发。

  年轻公子上前恭敬的一揖:“长孙冲见过太子殿下。”

  “哦,冲表哥来了!”

  李言上前亲近的拍了拍长孙冲的肩膀,一脸微笑的点点头,:“今天这里都不外人,都是自家亲戚,表哥不必拘礼,叫我表字高明就好了。”

  “高明.”

  长孙冲今年也才十五六岁,刚刚成年,是个心思纯洁的少年,没有长孙无忌那么深的城俯,腼腆的笑了笑,从善如流。

  旁边的长孙无忌看到表兄弟两人的关系这么好,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佯装责怪道:“这孩子,这么实诚,太子殿下就这么一说,你还真的顺杆儿往上爬,君臣之礼,什么时候都不能废。”

  几人闲聊了几句,就骑上马,顶着蒙蒙的朝霞和初春的露水,往目的地赶去。

  大唐已故的皇室宗亲,都在长安城东北方三原县皇家禁苑安葬着,其中现在还在后宫当太上皇的李渊的献陵就在这里营建。当初李建成和李元吉死后,李渊坚决要求李世民将自己已经亡故的两个儿子葬在自己的陵墓附近,就是为了以后死了能和两个儿子团聚。

  李世民在这些小节上没有忤逆李渊的意思,也就同意了将这两个兄弟葬在这里。

  三原县在长安以北略偏东百里的地方,这浩浩荡荡载着各式礼品供馔的车子走得又慢。

  一大早启程,等到太阳落山,才能赶个来回。

  一路上李言和长孙无忌骑着马,一边聊着天,长孙无忌看着李言身后约有两百的东宫六卫率的军士们,打趣的说道:“承乾啊,我们是去祭祀,又不是去打仗,在这长安城附近,你还怕遇到强人不成?”

  “带这么多人,顶盔挂甲,全副武装的,瞧,恒连他们身上还背着弓箭,不知道还以为你要去打猎呢?”

  李言微微一笑,可不是去打猎吗?

  说不定就能碰到孙达,孙达可是河东猛将,手能搏虎,原剧中的李承乾和长孙无忌就是因为大意了,带得人少,才走脱了孙达,李言怎么能犯同样的错误呢?

  再说,自己现在可不普通人,贵为储君,暗中想干掉自己的人可不少。

  虽然自己一身的武艺,又随时能开挂,迅速和那些人展开不对称的竞争。可李言对自己有着高要求,是要靠头脑吃饭的,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动用系统给自己的便利。

  那些都是底牌,能藏多少就藏多少,能隐多深就隐多深,每一次底牌的暴露,实际上就等于丢了一条命。

  一旦动用,虽然能扭转局面,但实际上李言已经输了。

  对于一千五百年前的人来说,自己有这么多的阅历,又熟知历史剧情发展,再动用系统的力量,那实在是胜之不武!

  而在这个社会,最高端的武器就是弓箭了,堪称远距离小规模杀伤性武器,拥有局部范围的制空权,能在第一时间控制住场面,带着这些武器,无论走到哪里,也可畅行无阻。

  “舅父说的是,只是今天是清明节,隐太子他们虽然死了,可百足之足,死而不僵。难免也会有些逃过父皇追捕的旧部什么的,万一碰上了,伱就不怕他们把你这个老骨头给拆了。”

  李言调笑着说道:“你可是玄武门之变的第一功臣,隐太子一系的人马死的死,逃的逃,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数。从以前的从龙功臣变成阶下囚,可都拜你所赐,除了父皇,他们最恨的人,就是你了。”

  “万一落到他们手上,扒皮拆筋、挫骨扬灰的,也是等闲,你真的不怕吗?”

  呃.

  长孙无忌神情一愣,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想了想,忽然觉得周身一寒,混身冷嗖嗖的,不自禁的打了个战栗。

  太子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的,自己还是太平日子过久了,有些大意了。今天去祭祀李建成,碰上熟人的概率也是有的,自己只带着太常寺的一些官员,真要遇到个意外,还真不济事儿。

  长孙无忌讪讪的笑了笑,转头看了看两人身后的恒连,还有带领的武装到牙齿的二百护卫,忽然觉得安全感爆棚,心里就踏实了不少,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还是你小子想得周到,有恒连他们在,只要不是遇到大股敌人,就不要紧。”

  李言忽然想到一件事情,眼神看着前方,语气悠悠的说道:“再说了,我如今是太子,想干掉我的人,也不在少数。就像武德九年,范兴和常胜护卫着我从中山郡回京,不是在刚过潼关,就被一群莫名其妙的‘突厥人’给准确的堵在了小路上了吗?”

  “当时就有人从暗中向我射来黑箭,那天我带回来的二十多的护卫全部战死,若不是范兴和常胜拼死护卫,反其道而行之,从北部绕道回京,说不定那次,我就死在路上了。”

  愕.

  长孙无忌听到李言提起当年的旧事,脸色也沉重下来,思索了一下说道:“事后皇上派人去现场看过,除了你带来的护卫尸体,并没有突厥人留下的尸体,在附近也没有追查到袭击你们的突厥马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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