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5章 擦肩而过
在酒店前台要了一张房卡，杰克逊总检察长将其连同自己的名片一起交到杰克手中的时候，再次低声叮嘱。
“我在市中心租下了一间办公室作为你们的办公场所，今晚就在这间酒店休息吧，所有费用都会由检察官办公室支付。
我只有一个请求，在查明真相，或者抓到凶手之前绝对不能公开案件，否则我就只能撤回对FBI介入的请求了。
要知道这些谋杀全部发生在本地，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会通过你的个人邮箱随时向你同步调查进度。”杰克保证道。
这也算是老美特色的调用异地（联邦？）警力重点侦办大案要案了，即便是身为总检察长，这么干也多少有点犯忌讳，他当然能够理解。
忧心忡忡的杰克逊总检察长甚至将杰克送到了电梯口，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杰克也不知道该如何让对方宽心，总不能向对方吹嘘一下自己从业以来的百分百破案率。
自从离开BAU小组来到纽约之后，他的个人信息虽然依旧保密，但名声早已传遍业内，如果说联邦执法系统也有自己的“007”的话，那杰克绝对当仁不让。
起初一些知道内情的人，还会将他和当初年轻时候的罗西相提并论，而时至今日已经几乎听不到这种论调了。
毕竟就连罗西也从未被冠以智勇双全之类的名头，而纵览杰克经手的这些案件，虽然绝大部分的报告中都将功劳归结于集体努力，但依旧遮掩不住某人的锋芒。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无论一个人再怎么不显山不露水，可但凡大案要案的报告中总能见到这家伙的身影，就已经非常说明问题了。
当然，如果让杰克自己来解释，他可能会将其归功于这个世界那奇怪的大宇宙意志，总是让他遇见一些大事件。
因此只要这位杰克逊总检察长不傻，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自己请来的这位年轻探员那“赫赫威名”。
“如果可以的话，尽快将相关文件送来，我的搭档们最快明早就到。”站在电梯门口，杰克下了个变相的逐客令。
检察官这才如梦初醒，“现在可以确认的其中一名受害人迈克尔·斯坦顿的资料已经整理好了，回头就发给你”
这时电梯门刚好打开，惊觉电梯内有人，杰克逊总检察长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伸手和杰克握了握。
“再次感谢你的到来，杰克·塔沃勒探员。”
“不客气。”杰克目送这位患得患失的检察官转身离开，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走进电梯，顿时感觉被一股淡雅诱人的香水味包围。
一位最多二十出头，身材极佳，妆容也十分精致的金发美女正低头摆弄着手机，等到杰克走入电梯，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在片刻失神之后，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边圆框眼镜，露出一个让人惊艳的笑容，“几楼？”
杰克正要抬手按下楼层按钮，见她已经先伸出了手，只能回以礼貌的微笑，“16层，谢谢。”
电梯安静的缓慢上行，注意到身后似乎有视线在上上下下不停打量自己，杰克再次转头看向身后的女孩。
他倒没什么猎艳的心思，一来没这个习惯，本身身边的姑娘们就已经有些顾不过来，就算是不忙工作的时候，每天手机电量都有些不够用。
二来眼下有案子在身，还是佐伊拜托的重要案件，加之昨晚久别重逢的简·班纳有些过于热情，眼下还处于某种相对的贤者状态。
只是杰克没这心思不代表别人也一样，见到他回头看向自己，金发女孩抿了抿颜色诱人的粉唇，状若随意的问道，“忙了一晚上？”
“差不多吧。”杰克点点头，出于职业习惯下意识猜测了一下对方的身份。
古琦的包包，全套的香奈儿女士西装，挽着高高的发髻，看着像是一个成功的女性商务人士，当然也可能是某家大型公司的高级白领，又或者是某位成功人士的贴身秘书。
“有兴趣等下一起下楼喝一杯么？”对方直截了当发出了邀约。
类似的场景杰克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这已经算是比较矜持的了，直接邀请他去自己房间喝一杯的也大有人在。
“抱歉，我还有一堆工作没忙完，这个夜晚对我来说远未结束。”
明明只是礼貌的推辞，但杰克的话反而像是引起了对方的共鸣，女孩长长叹了口气，“是啊，都一样，最近HK和东京的期货市场简直能要了我的命。”
果然能住进这种豪华酒店的人都非富即贵，想到刚才在前台见到最低都要2000美元一晚的套房价格，杰克小小在心中感慨了一声，毫无自己如今也算是有钱人的自觉。
恰好这时电梯传来叮的一声，停在了12层，杰克十分绅士的让开了身位。
“谢谢，那么祝你今晚好运。”女孩拉着爱马仕的行李箱，离开电梯前还对着杰克微微欠身一笑。
当电梯门合拢，拉着行李箱的女孩不紧不慢穿过走廊，先是优雅的摘掉了眼镜，然后解开了衬衫扣子，露出里面被紫色蕾丝包裹的雪白浑圆。
最后她拔掉了头上的发卡，轻轻摇头让一头淡金色的大波浪披散在肩头，最后在一间套房门口停下抬手轻敲。
房门打开，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而几分钟前还是一派优雅端庄气质的女孩，此时已然完全换了模样，轻轻咬着嘴唇搂住对方，声音也变得更加柔媚动人。
“亲爱的，好久不见.”
——
“女性连环杀手？哇哦！职业还很可能是应召女郎？啧啧啧”
听完杰克的介绍，奥布瑞脸上因为连夜搭乘航班的疲惫之色一扫而空，整个人瞬间就兴奋起来。
“先别急着兴奋，这次的案子暂时只能私下调查，找你来是因为很可能要和那些所谓的‘上流人士’打交道，需要借助你的经验。”
杰克认识的人中，除了罗西和安吉拉·洛佩兹的老公韦斯利以外，奥布瑞大概是唯一一个对此有比较丰富经验的人，就连某位大作家可能都差了点成色。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家伙曾经是个真正的花丛浪子。
第1166章 奥布瑞和洁洁的任务
“这是赤裸裸的污蔑！不对，这是偏见，你这是仇富心理！”
在听到杰克对自己的评价之后，奥布瑞像一根坏掉的弹簧般直接从沙发上窜了起来，但随后就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又“摁”了回去。
“别紧张，爱丽斯又不在这里。”
“哦，那好吧。”奥布瑞大大松了一口气，但旋即又仿佛欲盖弥彰般的强调，“不过我依旧要郑重声明，我早就金盆洗手了。
呃.这么说似乎有些奇怪，好吧，准确来说是自从我和爱丽斯在一起之后，就已经洗心革面了。”
似乎是觉得这话依旧有些不妥，但在这家伙试图继续修正自己的措辞之前被已经不耐烦的杰克出言打断。
“好了好了，我对你曾经腐败堕落的生活没有任何兴趣，但现在需要你在这方面的相关经验，那些死者的资料还在整理中，目前我只能给你两个受害人的名字，迈克尔·斯坦顿和霍伊特·阿西夫特。
其中阿西夫特就死在这座酒店22层的某个套房内。”
很明显，从奥布瑞在听到这两个名字之后露出的表情中就能看出，这两名受害人哪怕是放在全美，应该也是具备一定名气的有钱人。
“我需要你动用曾经的人脉，打听一下替两个风流死鬼擦屁股的‘清道夫’是谁。”
杰克说着将一新一旧两份报纸放在奥布瑞面前，这两份当地报纸上分别刊登着两份措辞相近的讣告，描述着那两名死者是如何因病安静的在家中去世的。
在欧美有一种被称为“清道夫”的职业，专门负责为明星、公众人物以及达官显贵们解决各种（不能被别人知道的）麻烦。
这种人本身谈不上什么权势，却堪称手眼通天，认识各类三教九流，手段也五花八门，金钱收买暴力威胁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会将自己包装成律师或者公关经理，沃尔夫兄弟中的弟弟布拉克斯顿当初还是一名国际雇佣兵的时候曾经就替这样的“清道夫”干过活。
当一切手段都无效的时候，物理解决问题人物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两个有钱阔佬死于招女支这种丑闻，外界却连一点传闻都没有，谷歌一下全是措辞相近的通告，就连报纸上讣告的用语都差不多，显然他们的律师找到了同一个“清道夫”。
德州是全美经济总量仅次于加州的第二大州，而达拉斯则是德州第三，全美第八大城市。
这里聚集了相当数量的达官显贵，而傍依这些大树而生的“产业”自然也很完备，相信以奥布瑞当年能够在华尔街叱咤风云的能力，应该很快就能有所收获。
因为前期的调查行动被要求保持低调，所以杰克暂时只召唤来了小组中的两人。
除了需要发挥奥布瑞的特殊“才能”，洁洁那出众的沟通能力同样也是被他看重的。
“洁洁，两名被害人都是50岁出头的富豪，具备相当的知名度，这意味着我们面对的将是整个圈子，他们背后的家族和利益团体都会竭尽所能的阻止我们了解内幕。
因此我需要你帮我打开一个缺口，尝试联络和被害人关系亲密的人，想办法让他们开口，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获得足够的信息。”
这个任务的难度并不亚于交给奥布瑞的那个，但杰克相信洁洁能够搞定。
将总检察长提供的那处办公地点转发给两人，三人暂时分开，杰克回到自己房间，拨通了万能小百科瑞德博士的电话。
这是他
女性连环杀手非常罕见，就连杰克也所知不多，所以他选择向瑞德求助，希望他能够提供一些有用的建议。
然而博士在听完他的讲述之后，开口的第一句话让他有些失望。
“女性连环杀手可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研究领域，我们对这类人的所知极为有限。”
“那就聊聊你所知道的那部分吧。”
杰克叹了口气，他所看到过有限的几个案例，不是身为母亲对自己的多个孩子下手，就是作为护士对自己的病人下毒，又或者成为胁从犯帮助丈夫强暴并杀害其他无辜女性。
这些案例对他此刻面临的情况不具备太多参考价值。
瑞德依旧用他那慢条斯理的语速开始讲述，“首先，我们不能用常规思维去预测她们的行为。”
“你是想说因为女性比较善变？”反正这会儿身边没人，杰克说话也就没那么多顾忌。
“准确来说是感性多过理性吧。”也明显可以从背景音中听出，瑞德也给自己找了个单独房间，然后继续说道。
“从特征上来说，她们很少故意折磨人，也不会取走纪念品，杀人动机也通常不是为了获得性方面的满足。”
“你是说目的明确，为了杀人而杀人对么？而非像某些变态一样享受杀人的过程，从中获得性方面的满足。”
杰克的阅读理解水平还是很让瑞德满意的，也就是所谓的和聪明人说话不费劲，“在作案过程中，她们不太会去做多余的事，换而言之，也就是效率更高。”
“那么就单论此案呢？瓢客谋杀女支女的案子有很多，但反过来的比较罕见，我能想到的原因除了金钱，药物以及PTSD，还有其他动机吗？”
瑞德很快提出了自己的猜测，“你有没有考虑过诱杀？艾琳·乌尔诺在从事风月行业时，总共杀死了8名男性，原因是这些“客人”在他们进行‘交易’时，提出了需求过多的‘额外服务’要求。”
杰克回忆了一下自己昨晚见到的现场，“但艾琳·乌尔诺具备典型的反社会人格，她每次动手并非出于预谋。
但我眼下的这名嫌犯显然是在和被害人发生关系之前就下毒了，手法干净利索，并非临时起了杀意，应该在事先做好了充分准备，甚至进行过提前的练习。”
第1167章 调查方向
杰克和瑞德提到的艾琳·乌尔诺是美国八九十年代非常有名的女性连环杀手，并被视为其中的“佼佼者”。
总共有7名男性死在她的手上，而且凶器都是女性杀人犯比较少用的手枪，查理兹·塞隆曾经自毁形象在电影《女魔头》扮演了以这位为原型的女主角。
艾琳·乌尔诺的遭遇比较坎坷，14岁被强暴生子，15岁被赶出家门沦落为女支女，专门在高速公路旁的汽车旅店为那些行为粗鲁的长途卡车司机们提供服务。
因此她的反社会人格来源于后天环境的造就，和杰克不久之前遇见的那个小女孩截然相反。
眼下这个案子显然勾起了瑞德的兴趣，“听起来她不仅行事有条理，手段还相当高明，那或许我们应该反过来从受害人这边寻找共同特征，两名死者除了有钱还有什么其他相同点么？”
“呃”杰克皱眉思索，“年龄都在50岁出头，出手阔绰，两万美元一晚的价格显然包含了封口费，说明他们极端重视隐私。
换而言之，死者和她之间应该算是熟客关系，双方可能不止一次发生过交易。”
“那有没有可能死者具备相同的特殊性癖，比如虐待之类，过度的索求可能让凶手选择不再忍耐，这也有可能成为杀人动机。”
“谢谢你，瑞德，这或许是一个不错的调查方向。”和瑞德讨论过后，杰克感觉思路开阔了不少。
他对应召女郎这一职业谈不上什么了解，在LAPD干巡警的时候倒是经常和那些50块起步，一般不会超过200块的站街女打交道。
LAPD偶尔也会组织钓鱼执法，就是找一些漂亮女警假扮站街女勾引那些瓢虫上钩。
但两万美元一晚的应召女郎杰克就完全不熟悉了，如果是像奥布瑞曾经那样，专门勾搭一些不入流的小明星或者名模之类，他还能够理解。
毕竟是个男人都有虚荣心，大洋彼岸还有大把的“榜一大哥”几十万上百万的扔水里，却连女主播的小手都摸不到一下呢。
在杰克逊总检察长提供的办公室中待了大半天，杰克将送来的资料全部整理完毕，直到夕阳西下才等回来了奥布瑞和洁洁。
从两人的表情就看出自己这次没有找错人，然而不等他们汇报进展，杰克就起身赶人，带着两人出门觅食。
来到德州自然不可错过当地的烟熏烤肉，杰克早就订好了餐厅，达拉斯当地评价最高的烤肉店-山核桃小屋。